敲……里……吗……蔡菜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 不上不下。
  该看的都看了, 该发的都发了，该删的也都删了，郑小花把手机递给马姐，示意她赶紧给刘双双送出去。
  “等等！”蔡菜忽然叫住她。
  “又怎么了？”马姐皱起眉头。她不太喜欢这个小姑娘，或者说, 她其实不太喜欢任何郑经理喜欢的姑娘。
  “我……”蔡菜看了眼郑小花。
  “动作快点。”郑小花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似的，问也不问就同意了。
  蔡菜冲她感激地笑笑，然后从马姐手里拿过手机，打开了微信。
  最近联系人并不多，蔡菜一眼就看到了李部长的头像。但她并没有急于点开，而是先在通讯录里找到杨晓晓的名字，陈蓉的名字，康盛林总的名字，和其他一些人的名字。
  她挨个儿点开，有些没有内容，有些有，她粗略地翻了翻，又回到最近联系人的列表里。
  同样挨个儿点开，安静浏览，直到最后……她点开了李部长的头像。
  从下往上，这一次，蔡菜并不只是看，而是一边滑动聊天记录，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拍照。
  “你干什么！”马姐轻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她。
  却被郑小花拦住了。
  “这可是犯法的！”马姐压低了声音说。
  “你不说，我不说，就不犯。”郑小花摆摆手道，“等下去把监控记录删掉，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她拍下来肯定有所图！”马姐义愤难平。
  “我也有所图。”郑小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马姐，帮她就是帮我，害她……就是害我。”
  “你是不是傻！”马姐气得直跺脚。
  “爱情里，谁又是聪明的？”郑小花深情地看了蔡菜一眼。
  蔡菜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
  正拍得起劲，外面大门“滴”的一声。
  有人进来了。
  三女对视一眼，郑小花一把从蔡菜手里抢过手机。
  下一秒，就看到刘双双气急败坏地跑进来。
  “怎么还没有好！”她气喘吁吁的，像是跑了很远的路，显得很累的样子。
  郑小花瞥了她一眼：“如果你设置得简单一点，或许我就能找得快一点。”说完她又埋下头，手指在屏幕上来回划弄。
  刘双双看向马姐，后者微不可查地摇摇头。
  刘双双似乎松了口气：“郑经理，还是我把存储路径告诉你吧，或者直接当着你的面删。您最近事情也多，时间宝贵，就不要浪费在我和川医械小小的矛盾上面了。”
  “你们的矛盾？牵扯到我了。”郑小花头也没抬地继续捯饬。
  “纯属意外。”刘双双诚恳地解释道，“郑经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确实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好了。”郑小花打断她，“第三个文件夹找不到，我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了。”
  “什么？！”刘双双差点跳起来。
  “格式化，重置，很难听懂吗？”郑小花把手机抛给她，后者下意识接住。
  手机屏幕已经黑了，和她的脸色一样。
  “郑经理，您太过分了！我里面还有很多重要资料……”
  “什么资料都不及我的名声重要。”郑小花挥挥手，严厉地打断她，“刘小姐，既然敢做，就要敢于承担后果。这一次，我只是格式化了你的手机，下一次，我会直接砸碎它。”
  刘双双的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
  “那协议文件的事……”她攥着手机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改天吧，今天被你搅和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郑小花白了她一眼，然后牵起蔡菜，径直往会客室外走去。
  “郑经理！”刘双双大声喊她道。
  “马姐，送客。”郑小花头也没回。
  倒是蔡菜率先反应过来，然后一把甩开她的手：“你！”
  “哦，忘了这里还有外人。”郑小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蔡小姐，是在下唐突了。”
  蔡菜：？？？我可去你的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会客室，留下刘双双和马姐两人大眼瞪小眼。
  “郑……”前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后者拦下来了。
  “走吧，”马姐拍了拍刘双双的肩膀，“再喊下去，恐怕你以后就进不了佳瑞诺的大门了。”
  “她们两个？”刘双双觉得一肚子火气快要炸开了。
  马姐可惜地摇摇头：“不用担心，一朵新鲜的小花而已，要不了几天就会焉下去。”
  ……
  “郑经理，谢谢你。”蔡菜坐在郑小花的办公室，由衷地感谢她道。
  “叫我小花。”郑小花扭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咱们都这么熟了，称呼上就不要见外了，什么经理助理的，多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