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虽然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比你能浪啊。
  饕餮陛下:[理不直气也壮].jpg
  两个人关灯上楼,温琅之前话虽然说的浪,但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是怂,和秦景深说了晚安后就回房间了。
  当然,回去前也没忘记要了一个亲亲。
  也得到了一个亲亲。
  卧室里。
  温琅瘫在床上,静下来以后忍不住笑。
  秦先生以后就是我男朋友了,嘿嘿嘿。
  虽然现在最多只有亲亲,不过没关系,都是迟早的事。
  再说饕餮陛下还只是只未成年的小崽崽,根本不急。
  温琅抱着抱枕翻了个身,心情好到睡不着,想了想,从旁边摸过手机戳进了微信。
  微信消息列表里满满的,藏了四面八方而来的慰问。
  温琅挑了几个不那么皮的人回了几句,最后看到了傅同的消息,往常最不靠谱的一个莫名正经了起来,很沉稳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琅挑眉回复。
  饕餮陛下的春天:我脱单了,刚才和秦先生亲亲了,感觉特别好。
  臭不要脸傅二狗:[哈士奇震惊].jpg
  臭不要脸傅二狗:你说什么?!
  傅同很是震惊。
  上次还只是那么单纯的摸手手,这次突然就亲亲了?
  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纯情流派的饕餮崽崽了。
  臭不要脸傅二狗:这事你还给谁说了?
  饕餮陛下的春天:目前就是你,因为我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谈过恋爱,所以我顺便想问问,谈恋爱应该要注意点什么?
  臭不要脸傅二狗:我谈了没多久就分手了,你确定要听?
  饕餮陛下的春天:[突然愣住].jpg
  臭不要脸傅二狗:而且有个更重要的事,我们也就算了,你打算怎么和白泽说?
  当然是实话实说。
  温琅很诚实的回复,那边傅同简直想为他的理所当然叹气。
  臭不要脸傅二狗:你是不是想尝尝被他从这里追到成都的滋味?
  饕餮陛下的春天:温融哥这几年没那么凶的。
  傅同心想那是你没看到他凶我们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低头打字。
  臭不要脸傅二狗:……来,我给你分析一下。
  后面的话他没用文字说,连着发了三条长语音,温琅听他说完,心里渐渐也忐忑起来。
  饕餮陛下的春天: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他是我哥哥,肯定不能瞒着啊。
  傅同就又发来条语音消息,温琅点开,这次刚听到三个字,突然中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十二镇魂歌的副歌铃声,来电显示是——
  温融。
  温琅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下去,强行稳住后深吸一口气,按了接通。
  温融的声音很快从那边响了起来。
  “我看到综艺的视频段落和你饕餮陛下那个号发的微博了,温琅,你现在和秦景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次说的不是琅琅,而是全名。
  温琅知道他生气了,有点慌:“温融哥,我……”
  他话说的支支吾吾,以前的漫不经心和坦荡半点不剩,温融看着他长大,哪里还能不清楚他的意思。
  话筒那边突然沉默了下来。
  温琅紧张又忐忑,试探着开口:“温融哥?”
  话音落下又等了很久,那边终于重新有了反应。
  温融压低了声音,声音沉郁再被话筒模糊,听着像是风雨欲来。
  “二十分钟内,到我的画室来。”
  “别带其他人,就你一个。”
  第58章 第058次不正经
  温融的画室在城区, 离陆章的律师事务所不远。
  温琅低头站在外面,不敢进去。
  饕餮陛下内心深处怂唧唧。
  不久前还在和男朋友卿卿我我,现在就被大家长叫来训话,心里落差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弱小, 难过,无助。
  而且怂。
  这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周围夜色沉沉, 只有画室窗户里透着一点暖光。
  温琅深吸一口气,最终推门走了进去,在画室最右边的房间外停下来, 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 门里传来温融的声音:“进来。”
  屋子里灯光偏暖, 角落里燃着香。
  袅袅的烟雾从这里往外散开,渐渐蔓延到一个人的脚下, 他穿着白色唐装坐在那里, 眉眼微垂, 眼神淡淡的。
  温琅怂怂叫了一声:“温融哥。”
  温琅声音很淡:“坐。”
  温琅小学生姿态在他对面坐下,温融抬眼:“说说吧, 怎么回事。”
  温琅犹豫了一下, 末了还是没听傅同的话,选择实话实话:“我……我和秦先生在一起了。”
  温融手指一顿,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想惹你生气,但是我都知道的。”温琅对上温融的眼睛,语气很认真, “我知道他特别好……除了你没人比他对我更好了,我喜欢他。”
  温融抿了抿唇,沉默着垂下眼睛,没有吭声。
  角落里的香还在燃烧着,他的脸一半被灯笼照着,一半隐藏在烟雾和阴影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样的温融,让温琅的心突然就更慌了。
  温琅不怕温融发脾气,发脾气的白泽虽然会把他从雾中山的这端追到那一端,但最后也会抱着跑累的他回去,然后笑眯眯喂给他一颗糖。
  可是温琅害怕温融的沉默。
  这意味着他让白泽失望了,而且是特别深沉特别真切的那种失望。
  温琅低下头,心里有点难受。
  他不想让温融失望的,从在雾中山巅被他捡回去的那一刻起,就不想。
  四周一时间又静了下去。
  半晌,温融的声音响了起来,略微沙哑:“你知道我生气的原因么?”
  温琅下意识想说是不是因为他和秦先生种族殊途,可想着又不对。
  这年头儿妖怪们一个比一个浪荡,殊不殊途的根本无所谓,白泽不是封建大家长,当然也一样。
  温琅摇了摇头:“我……”
  话刚说出一个字,面前温融直勾勾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温琅,你之前的那只饕餮怎么死的,你忘记了?”
  温琅一愣。
  接着又听见温融开了口:“无论你忘没忘,我还记得。”
  在温琅之前诞生的那只饕餮,活了六千一百八十九年。
  前六千年里和温琅没什么区别,就是晒晒太阳摘摘花,无聊的时候去隔壁山头找只厉害的妖怪打打架,回来时就随便找个地方一躺,睡到黎明看日出。
  后来他喜欢上一个人,陪伴几十年后,这个人死了。
  他也疯了。
  最后吞了爱人的骨灰,撞死在了雾中山巅上。
  他躺在以前经常看日出的地方,融进泥里过了一千多年。
  然后有一只饕餮崽崽诞生在这里,奶声奶气撞进了上山看日出的温融怀里。
  温融把他带回家,取名为琅,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欢乐无忧。
  没想到一朝没看住,小崽崽就浪远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大家长没办法不生气。
  温融沉着脸:“你有什么打算?”
  温琅怔了怔,半晌,颓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温融看着他,没有说话。
  沉默里,温琅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也很自私,好像一直都在给温融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