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这药是你熬好端来的,难不成还有别人,今天你若不老实交代,本宫定叫你生不如死。”我知道这毒不是翠儿下的,可如妃是决计不会对我讲的,我也只能恐吓这小宫女将实情告知我,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公主···”
  “说。”我声色俱厉,吓的翠儿浑身抖如筛糠。
  翠儿咬着下唇,看了一眼如妃,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般仰起头来看着我:“公主,奴婢知您心地好,求您,求您救救娘娘,救救六殿下吧,翠儿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主的,只求公主,救救娘娘和殿下,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我闭上眼睛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如妃,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清白交加,泪也终是再也无法忍住,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脖子上,最后隐没在头下的鸳鸯枕上。
  拉起跪着哭泣个不停的翠儿:“你且先起来慢慢说与我听,我自不会坐视不理。”
  稍稍止住泪的翠儿看了如妃好几眼才终于开口:“这药,娘娘是五年前才用的,自从大殿下遇刺而亡,四殿下被囚禁,八殿下得病而终后,接着祸事便到了六殿下头上。”
  我紧紧抓着宁三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为没见到的几位哥哥都在其他地方当差,却没想早已经是阴阳两相隔,想来九哥的日子也定不好过,可他竟对我只字未提,我颤抖着唇:“是什么祸事?”
  “那日,也不知庄嫔娘娘安了什么心,要在她宫中办一场七夕宴,满宫中的妃嫔都请了去,六殿下素来不好这些,可抵不住庄嫔娘娘派人一遍遍的请,便也一道去了。公主,奴婢多句嘴,如今想来那场七夕根本就是别人设下的局呀!皇后娘娘当时带着娘娘去寺庙里祈福,娘娘不放心六殿下,便吩咐翠儿留在了宫中。那日,在七夕宴上饮了些酒的六殿下嚷着头晕,要奴婢去煮些醒酒茶来。
  奴婢刚离开庄嫔的善岚宫就被人一棍子打在脖颈上,人事不知了。待奴婢醒来后天已大亮,想要回去去寻六殿下,才得知,···才得知六殿下被关起来了,唯有庄嫔娘娘啼哭不休,后来皇后娘娘回来,奴婢才知道六殿下醉酒后企图非礼庄嫔,庄嫔为保清白差点寻了短见。”
  “那她怎么没死?不是要保清白吗?怎么就没死呢?”我将手上的药碗狠狠的摔到地上,药汁飞溅。
  “公主,六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慢不说平日里六殿下的酒量多好,便是醉了也只是一味的嗜睡,根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的。”翠儿又跪倒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我扑到炕沿上,伸手抓过如妃的手,毫不客气的埋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求父皇呢?或者告诉我,为什么要服那药?为什么,呜呜···”
  “傻孩子,求了又有什么用呢?这天下在皇上心中都无足轻重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得不到他的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如妃的双眼中荒凉的有如沙漠,毫无生气,似乎随时都可能湮灭般。
  翠儿跪行到我身前,拉着我的裙摆:“公主,娘娘在关雎宫前跪了三天,皇上却始终没有露面,皇上早就无心过问这些事情了。六殿下便这么被皇后娘娘赶去守青山关,众所周知,青山关是大祈最靠西北的关卡,终年大雪不化,寒冷异常,六殿下自由在宫中长大,这么能熬得住。即便熬得住,万一有人有意加害···”
  翠儿的话说的很对,我转身又去看如妃的脸,如妃却摇起头来:“不可,你刚刚回宫,还要照顾心儿,这些年皇后的势力可谓到了顶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收服朝中许多官员的,只不过,那些主张废除皇后的人大都没得什么好下场,即便被罢了官的,也有很多都横尸街头,咳咳···”
  我帮如妃抚着背帮她顺气,抬眼看宁三,宁三的冷漠脸庞上此刻眉也是紧紧皱了起来。
  “宁相这些年想来也不好过,虽朝政都是宁相在担着,可兵权却还是握在大司马将军宇文烈手中,咳咳···近来听说宇文将军对七殿下极为看重,特意教授其兵法,治军之道,想来宇文将军也是站在皇后一方的了,所以,城儿你不可轻举妄动,你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到哪去,横竖我都用了那药那么多年了,也着实,没有几日好活了,不可因为我而将你置于险地。”
  “可是六哥···”
  “城儿,我入宫二十多年,唯一肯真心待我的朋友便是你娘亲,我不得皇上宠爱,本该过的极为凄惨,可你娘亲是多么美好的女子,仿佛是从天上来到了人间,可就是那般高洁的女子也终是摆脱不了宿命,可叹,平日里我与她姐妹相称,当年我却竟护不了她,更保护不了她的孩子。”
  “如妃娘娘,您不要这么说,这是命罢了,这不怪您,城儿当初也没能保住娘亲不是吗?想来娘亲也定是看透了这世俗的生活,才会那般的决绝。”想到娘亲的死,我的泪便更加不守控制。
  “城儿,你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没有绝对的把握的话,切记,切记不可早早的跟皇后翻脸,虽我明白你的痛处,可忍字头上一把刀,再疼也要为大局着想,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城儿···”
  我双肩不住的颤抖,头垂的低低地,似在心中做着强烈的斗争,在宁三双手握紧我的双肩后,颤抖才稍稍止住,我终是不甘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和宁三一道出来后,我的心情丝毫没有早晨起床时的轻松,看来皇后用来对付如妃的手法和对付我的是如出一辙,六哥是如妃的软肋,就如同心儿是我的软肋般,父皇的心怕是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也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你在打算什么?”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后,宁三扳过的身子,使我跟他面对面站着。
  “紫岚,是不是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宿命,我曾经以为如妃是个开朗直爽的人,却原来她的开朗直爽背后却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她为不爱她的男人生儿育女,最后落得保全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皇上只有一个,嫔妃却有千万,那些女子的宿命是不是注定要混迹在争斗之中,不是踏着别人的血向上爬,便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月尘说的没错,皇家无形的战争才是最大的战场。
  “有些事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但不代表开始便是结局,你相信我好吗?我宁紫岚会护你平安一世。”我不知道宁三是不是话里有话,但我真的是鲜少见到如此温柔的他,尽管比起别人的温柔还差点。
  “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自我娘亲离世那一天开始,我便知道,一辈子被别人保护是最不可靠的了,我父皇曾发誓要一辈子护我娘亲周全,可最后,真正害死我娘亲的不就是他?我需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无人可撼动的地位,其他的···”
  “好,这些我都会助你,只希望在你心中我的重要性只次于倾心?”
  我疑惑的抬头看着双眼及晶晶亮的宁三,这真的是宁三吗?试探着开口:“紫岚,你怎么了?以前你从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以前我不想你因为宁家的势力而和我亲近,所以无论何事我从不强求你,甚至不曾明确的在你面前表明过什么,可是,我发现你不是一般的迟钝,或者说你擅于装傻,所以我只能亲自告诉你,我要你做我宁紫岚的妻子。”宁三的认真是我不曾见到过的,我知道宁三有些喜欢我,可我不知,那喜欢竟然有如此的深。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眼前却浮现出一张绝世容颜,漆黑的双眸如宇宙黑洞般深邃,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似在轻声唤着我‘公主’。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再容你任性下去了。”说着宁三将我揽进他那宽厚温暖的怀中,如阳光般清新的味道吸入我的胸腔,淡淡的,暖暖的。
  来往路过的内侍宫女都很识相的绕道而过,我就这么静静的靠在宁三怀里良久,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就这样吧,依靠着这个男人吧。
  夜,很凉,已经多年不曾在晚上出门夜游的我,今日却怎么也睡不着,悄悄的掀开被子,没惊醒睡在外厅的柳烟他们,我悄无声息的拿着斗篷出了寝殿。
  长乐宫里的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我便跳下鹅软石铺就的小道,踩着未融化尽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一刻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就只顾着踩脚下的雪,只顾着听那咯吱声。
  屏退悄无声息跟上来的永夜,我独自就这么踩着雪走呀走的,制止要给我行礼的巡逻侍卫,不知不觉就出了长乐宫。双腿好像自己有意识般自主的向前迈着,除了长乐宫,似乎哪个角落都很熟悉。
  关雎宫外,我久久的凝视着这座复原后的宫殿,却终是没有勇气再进到里面,顺着关雎宫我又开始无目的的走着,这北明宫还是北明宫,只是住在这里的人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了呢?历来后宫便被誉为‘美人塚’,世间多少美好如娘亲般的女子终是被淹没在了这豪华的牢笼之中。
  不知不觉的便到了观云湖边,我停下脚步:“跟了我那么久,你也该累了吧?”
  从我一出长乐宫我便知道他在身后跟着我,虽然我不会武功,耳朵没有那么灵敏,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身后一直都有人跟着,我竟然也没觉得害怕,只是连累身后的人跟着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也该觉得累了。
  “看来公主早就发现洛了。”身后之人从一棵落满雪的柳树后走了出来,正是严洛。
  “严世子从长乐宫出来就一直跟在本宫身后,严世子可不要说你也是出来散散步,正巧遇到本宫的。”我侧首看了一眼立在我身后的严洛,那股儒雅清俊的味道比之他少年时更胜了。
  见我没有回身的意思,严洛只能挪动他的尊腿走到了我身边:“公主说的不错,洛确实是故意跟着公主的,只是为何要跟在公主身后,就连洛也不是很清楚。”
  听了他的话,我不免又转身去细细的看了他一遭,这个男子的儒雅是由内到外的散发出来的,应是很多大家闺秀都心仪的对象,所谓的才子佳人中的才子,大概指的便是他这种人吧。
  “你特意跟着我便是为了要对我讲这么一番话的吗?”若我不谙世事,怕也会被他迷惑的吧。
  严洛对我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洛始终无法忘记公主当日教洛折纸船的样子,以及公主皱眉骂洛笨时的表情,即便多年过去,也一样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如今终是可以折出一只像模像样的纸船来,想着何时能拿到你面前要你看一下,今日也总算如愿了。”
  我看了一会儿严洛自怀中取出的一只折的极是工整的纸船,我没有去接,而严洛的手也一直固执的伸在我的面前,僵持了好一会儿,我才伸手接了过来。
  “是折的比以前好了很多。”我不动声色的赞叹了一句。
  “这些年我折了很多,大概这只是折的最成功的,因为它到了你面前。”
  我拿着纸船绕着严洛转了一圈,口气淡的几乎没有什么语气:“可,这又如何呢?终究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纸船,你还指望着它能越过江河湖泊?”
  我扬手将那纸船丢进了观云湖,毫无留恋的,我想我这个动作刺痛了严洛,因为我清楚的看到他那儒雅的脸上一片惨白,虽然他皮肤本来就很白。我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在湖中摇摇欲坠的小小纸船,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
  出乎意料的,严洛提身飞向了湖面,左手在水面一拍,右手往水中一探,那已经快要被湖水淹没了的纸船稳稳的回到了他手上,身子在湖面上空华丽的转了两圈,便重新站在了我身边。
  “严世子的武功看来又精进不少,夜深了,本宫要回去休息吧,这的风景便留给严世子一人独赏吧!”说完我便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打算回到暖烘烘的被窝中好好睡一觉,踩了一晚上的残雪,身子早就冷的发抖了。
  “你在怕我?”走出去十多米,严洛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
  没有回头,我讽刺的一笑:“怕?看来,严世子对自己的评价很高呢?”
  “公主急于疏远洛,不正是怕会喜欢上洛吗?”严洛的声音里满是讥诮。
  “严世子虽很优秀,却早已是母后为妙晴妹妹定下的驸马人选,于本宫来讲那便是本宫的妹婿,即为妹婿,本宫又怎么会有心想要染指?再者,本宫自幼便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妹妹,妹妹的东西做姐姐岂有夺爱之心。”
  “你这话可是在怪我?众所周知妙晴公主中意的是享有玉笛公子美名的宁紫岚,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是鲜少有人将洛与妙晴公主凑成一对的。”严洛边说边向我靠近,身上凉凉的松香味道扑向我的面门。
  “走吧,洛送公主会宫。”看着这个儒雅男子的笑,显然是因为我没有反驳那句‘这话可是在怪我’。
  我没有出声,任由严洛担当护卫的角色将我送回长乐宫,严洛现在可能还没有看出,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折纸船的天真小女孩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狠妒(上)
  如果严洛当真对我有意,我便可以加以利用,只要皇后和明王,严洛生出嫌隙,自乱阵脚的话,我便更有机可乘了,也不枉昨夜跟他耗去我那么多时间了。
  “公主,有人来请安。”字刚写了一半,画儿的声音便自外厅传了进来。
  “哦?是谁,带他进来吧!”我没抬头,继续写字,下次见着月尘定要叫他对我的字刮目相看不可。
  一阵珠帘碰撞发出的悦耳响声后,便是膝盖着地的声音:“奴才张新得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新得?我在脑瓜子里搜罗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出这么一人。放下笔,抬头看向一身棕色总管服的人,身材略有些偏胖,不是很高,我正眯着眼思考在哪见过这人时,地上跪着的人却抬起了头来。
  “原来是张公公,快些起身吧。本宫可有些年头没见着公公了,张公公可还是在膳房当差?”
  “回公主,托当年公主的福,奴才如今已经是膳房的总管了。”
  我走到榻上坐下淡淡的吩咐道:“柳烟,赐坐。”
  “谢公主,公主回宫多日,奴才早想着来给公主请安,又怕被有心人看了去,给公主徒增了麻烦,正好今日趁着给公主送皇上特意吩咐熬的血燕窝,奴才便来了。”这张新得看着我的眼神竟然有些难掩激动,不会我娘亲也救过他的命吧。
  “张公公有心了。”我接过柳烟递来的血燕,小嘬了一口。
  “奴才得公主的提拔才能有今日,是时刻也不敢相忘,奈何公主多年不曾回宫,奴才无法为公主效劳,如今公主回朝,奴才自是要听从公主差遣,奴才虽是个阉人,可道理还是懂一些的。”
  我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张新得,在心中打量着他的话可信几分,浅笑着开口:“张公公的心意,本宫明白了,正好本宫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张公公。”
  “公主请吩咐,奴才定当知无不言。”
  “前两天,本宫无意间听人谈论起了庄嫔,许是本宫离宫的久了,这庄嫔倒是觉得耳生的很。”
  张新得回身看了一下:“回公主,这庄嫔正是从前的兰贵人,自打出了六殿下那件事之后,皇后娘娘为了安抚这兰贵人,便将六殿下流放,赶去了青山关,而兰贵人也便封了庄嫔,且皇后娘娘再不许人谈论这件事,因而公主回宫后才会不大清楚这些。”
  “原来是这么回事,有劳公公特意给本宫送来这血燕了。”说着,我端起了那盅血燕浅尝起来。
  “那奴才先告退了。”张新得起身在我身前弓着身子道。
  “柳烟,送张公公。”
  庄嫔?兰贵人?我还以为是什么新进的狠角色,不过皇后竟然还让她活着,还擢升了,我倒真怀疑给我下毒到底是不是她的意思了。
  “公主,您在笑什么呢?”撩开珠帘,柳烟疑惑的看着我。
  我放下血燕盅,走回去重新拿起了毛笔,我记得这兰贵人的娘家是在辽州,她父亲是辽州刺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官。
  “柳烟,本宫回来时日也不算短了,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落下笔,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两个墨黑的楷体大字‘狠妒’。
  元月十五日,长乐宫大摆宴席。
  夜幕还没有降临,宫中便一派热闹景象,我静静的伫立在天一阁二楼,看着下方都打扮的光鲜亮丽,早早的赶来了的各宫妃嫔,就连以前和娘亲关系不怎么好的,今天也都巴巴的赶来了,不就是因为今日父皇也会到长乐宫过元宵节嘛!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我身后,恭敬的单膝着地:“公主。”
  “事情可都办好了?”我没有看身后的永夜,一双眼睛正上下细致的打量着一身鹅黄色锦袍的庄嫔。
  “回公主,办好了,只是,公主真的要这么做吗?”永夜的声音中满是疑虑跟担心。
  我转身看了永夜一眼,还是一样木讷的表情,只是,他何时竟然开始这么关心我了?想来是怕这样会连累他,随出言安抚:“你不比担心,即便待会儿要追究的话也不会落到你身上的,我虽无万全的把握,却还不至于拿自己去冒险。”
  我以为听到我这番话,永夜怎么着也得松口气吧,谁曾想那表情竟然好像是很受伤的样子,我想我是看错了,因为只一秒中的时间,永夜的脸上就回复成了原来那般,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有出现那脆弱的一面。
  “皇上驾到···”顺喜独有的通报声远远的便响了起来。
  快步走下天一阁,迎向牵着心儿手走进来的父皇身前,随着所有人要跪下去,却被父皇早早的给扶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埋怨我身体不好,还老是行什么大礼。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心儿走到主位上,开懒懒的道了声起身。
  我笑的很是大方得体,现下宫中能请得动父皇的左右也就我和心儿了,是以这些个各宫的娘娘们才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顾是不是受到邀请,都一道来了,我不是个小气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也着实这些女子可怜。
  “城儿怎么想到今日要在宫中办元宵晚宴的?身子可好多了?”父皇慈爱的拍了拍我的头,除了略显憔悴外,精神到还是蛮好的。
  我浅笑盈盈:“儿臣多年不在宫中,好多年都没陪父皇好好过节了,心儿更是没有和父皇一起过过元宵,正好儿臣这几日身体大好,就想着和宫中的娘娘们和兄长们一起来聚聚,儿臣还有件事想求父皇。”
  “只要父皇办的到,定会答应城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