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何必仍是眉头紧皱:“池长庭也真是的,怎么走那么急?也不——”
  “闭嘴!”朱弦冷冷看了他一眼,耳根悄悄泛红。
  何必这嘴闭得有点委屈。
  他才说了两句而已,怎么就不让说了?
  池棠担心师叔恼羞成怒,忙试图转移话题:“啊对了,何叔叔,韦凝之要进京了!”
  何必眉头一皱:“韦凝之是谁?”
  池棠意外道:“你不知道?他是范阳节度使韦宽的长子啊!上回在范阳你不是跟他打过架?”
  何必脸一黑,扭开身子背对着她:“别跟我提那姓韦的!”
  池棠“哦”了一声,又道:“何叔叔,你说韦凝之进京,韦夫人会不会也跟来?”
  何必又转回身,嗤道:“小师妹跟着那小兔崽子干什么?她自己又不是没儿子!”
  他们从渔阳回京,途径范阳时,韦宽携家眷拜见。
  池棠这才知道何必的小师妹何止,并非他们猜测过的为梁王效命,而是韦宽的继室夫人。
  当年何止代何必去找韦宽自首,结果成了韦宽的继室夫人,连孩子都生了两个。
  这件事一传到何必耳中,何必当场就暴跳如雷:“一定是姓韦的老畜生霸占了小师妹!”然后就直冲韦府企图拯救小师妹。
  结果小师妹没跟他走,还被韦凝之以擅闯节度使府为由,派了一群高手围攻要抓他,连何止说情也没用。
  最后还是池长庭出面把他捞回来。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
  吃了那记亏,何必消沉了许久,一听韦宽的名字就生气。
  倒是弄得他狼狈不堪的韦凝之,却连个名字都没记住。
  “上次太子殿下也邀韦凝之进京,现在皇帝陛下也下诏让韦凝之进京,可见他这次进京就要卷入纷争,韦夫人武功高强,说不定会跟着来保护韦凝之呢?”池棠猜测道。
  她本来提何止只是随口一提吸引何必的注意力,但是经自己这么胡乱一分析,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她是不是快得到爹爹真传了?池棠沾沾自喜地想。
  何必皱着脸挣扎了一会儿,问道:“姓韦的小兔崽子哪天到?”
  “好像就这两天到——”
  ……
  渭水西岸,腊梅犹香。
  马蹄经处,偶然一瞥,可见水面浮冰剔透,潺潺东流。
  正值春寒料峭时,肯出来骑马的人不多,骑快马的更少。
  杜容在马背上缩成一团,敷衍地小跑着。
  她前面骑快马的那个渐渐跑没了身影,又渐渐跑出了身影。
  待跑回她身前,粗暴地一拉缰绳,马蹄骤然抬高,吓得杜容退了好几步。
  “你骑牛呢?”薛筝没好气地说。
  杜容拉着马儿转了个身,安抚地拍了拍打响鼻的坐骑,点头道:“对对,我骑牛!这天儿我只想骑牛,您自个儿骑马吧!”
  薛筝瞪了她一眼,掉转马头,又跑了起来。
  不过这回跑得没那么快了。
  杜容见状,便拍马跟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薛筝淡淡道。
  杜容打量她一眼,道:“你今天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
  “找我?”
  杜容“嗯”了一声,贴近她,压低声音道:“听说十五那晚……我爹让我找你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薛筝抿唇沉默许久,道:“薛令行刺太子妃。”
  杜容惊呼一声:“她不是疯了吧?”
  “是疯了!”薛筝冷笑。
  “那最后怎么处置?池侯没有怪到齐国公府头上吧?”
  “池侯杀了薛令,这件事就结束了。”
  结束了?
  杜容总觉得不太对劲。
  薛令刺杀池棠,池长庭杀薛令。
  以薛、池两家的亲厚,竟然连动两次刀?
  杜容斟酌道:“你们两家一直都好好的,这关头可别闹出乱子来……我听说太极宫那位诏令范阳节度使韦宽的长子进京,打算配给高霁雯……高家眼看就要不行了,结果又要攀上韦宽……韦凝之听说是个厉害的……啧啧啧,这便宜要是被高霁雯占了,我能呕死!”
  薛筝又何尝不呕?
  她跟高霁雯从小比到大就没输过,现在眼看高霁雯得配世家长子,她却……
  “韦凝之厉害你见过?”薛筝大声冷笑,“他这么多年不敢在京城露面,怕不是长得歪瓜裂枣,不敢进京?”
  “不至于吧?”杜容道,“我看韦家的人都挺正常的!”
  “正常又如何?要教我看得上,必须得是——”
  话音戛然而止。
  杜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睛顿时一亮。
  梅枝横斜下,一名白衣青年长身玉立,微仰着脸看着她们,眼尾上挑,说不出的风情。
  “必须得是这样的?”杜容朝薛筝眨了眨眼。
  薛筝唇角勾起,长鞭一指——
  “给我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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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
  看了下时间,觉得今天赶不出两章了,就……算了吧……
  之前提过,今年我家在装修,现在到了收尾的时候了,昨天进定制橱柜,从早7点半忙到晚9点半,今天装门稍微早一点,晚7点半到家,明天还有……后天也是……
  总之,先请个3天假吧!
  请假的时候我也有在写,凑足2章我就发!
  另,今天我要是能24点前写完2章我就删掉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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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霸男欺女
  池棠这边刚提到何止,隔了没几个时辰,何止就来了。
  何止依旧同上回在回乐时那样,是一个人简装出现的,直接求见池棠。
  “这么快就到了?”池棠有点意外。
  韦凝之进京这件事关注的人很多,怎么会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原定是明日到城郊,后日进城。”何止道。
  这个池棠懂。
  有身份的人都喜欢这样,表面上说自己哪天到,一般会比这个时间早一两天,好窥探一下别人对他的到来有什么想法。
  高兴的话,还能早十天半个月,比如她爹。
  韦凝之一行人能避开这么多人的眼睛暗中进城,也是挺厉害了。
  “那现在是?”这里池棠又不懂了。
  既然偷偷摸摸进城,怎么又来找她?
  何止眉心微蹙:“凝之被人绑走了。”
  池棠吃了一惊:“谁绑的?在哪儿绑的?”
  京畿之地,怎么会有绑匪?
  韦凝之的护卫不是连何叔叔都能困住吗?
  难道是像她一样被仇家盯上了?
  “在城郊长乐坡——”何止面色有些古怪,“绑走凝之的,是齐国公府的薛郡君!”
  ……
  齐国公府门前,齐国公刚刚下马,便得家仆回禀薛筝动作,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一个字也没说,抄了马鞭在手,直接冲到了薛筝房外。
  “薛筝呢?”齐国公瞪着紧闭的房门,语气冷得侍女们浑身发颤,却无人敢答。
  齐国公脸色越来越冷,冷到极致,陡然暴喝:“滚出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薛筝倚着门勾唇懒洋洋一笑:“父亲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衣带松散,钗横鬓乱,两颊红晕似花绽。
  齐国公一看她这模样,便气到眼前阵阵发黑,又听见屋内有人走动,更是怒火直冲脑门,一把揪住薛筝拖到眼前。
  “你也反了是不是?”每一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薛令也好,池长庭也罢,他心里都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