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方非尔笑了,“真的想。”
  “我都听小何说了,你来接你朋友,好像还是位长得细皮嫩肉的艺人。”骆斯衍说。
  方非尔搂上他的脖子,“吃醋了呀。”
  “用得着?”骆斯衍反问道。
  方非尔抿唇乐了,用额头贴住他的眉心,声音绵绵糯糯的,“我真的很想你,想你会不会受伤了,想你有没有顺利击毙坏人,想你有没有想我。”
  她弯了弯唇浅浅轻笑,玉面桃花,声色如雾,这一下是真戳心。
  “想。”
  骆斯衍望进她的双眸,像要把她深深吸进眼底。
  “怎么想的?”她问。
  “这样算不算想?”
  骆斯衍下巴一抬,吻住她。
  是真的想,以前骆斯衍不太明白何为想念,离开那会儿,他想兄弟,想特种部队,想过去的那段岁月,想啥不是想,即便是三年前小姑娘跑了,他偶尔会想起小姑娘,那时也以为这只是回忆的一小部分罢了,可自从小姑娘又出现在他眼前,无论在做什么,脑子里总能浮出小姑娘的音容笑貌。
  有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对。
  骆斯衍贴住她的唇厮磨两下,方非尔眨着大眼睛望他,眸色清澈,眉眼勾人得紧,收回点下巴,方非尔想笑但又忍着,故意轻声问他:“骆斯衍,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吃你的意思。”骆斯衍哑着声音说,沙沙地裹着点儿性感。
  “臭丫头是不能吃掉的哦。”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眨巴眨巴眼睛。
  “亲都亲过了还不能吃掉?”骆斯衍勾了勾唇,带点儿痞。
  方非尔笑着搂紧他的脖子,他的吻落下来,闭眼。
  并没太深入,前两次还不觉得,这姑娘的唇忒软了,用力一点都怕她觉得疼,只是温柔地吸吮她的两瓣唇,时不时轻轻咬一下,也没敢用劲儿抱她,就穿了件衬衫,怕她被制服咯着,但小姑娘的主动又让他差点没稳住心神,真想一下子把这小姑娘吞入腹中,揉进怀里好生爱怜一番,带回家藏起来,不过他毕竟是军人出身,从小在军人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忍耐与自控力势必要比常人要强得多,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能让这姑娘害怕,要跑了咋办,最多就用舌头抵抵她的牙齿,不进去。
  亲密了没多久,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骆队你在里面吗?朗姐让我来叫你去审讯室,那老头只想跟你谈话。”
  骆斯衍抬起头,有些恼的皱皱眉,但却不得不先把眼前的事儿放下来,他轻抚着方非尔的侧脸,声线又哑又朦胧,像裹了一团雾气:“我得走了。”
  “嗯。”方非尔微微喘着气。
  “乖,我叫小虎送你回队里,你等我。”骆斯衍低着嗓音说。
  “不用,我得送朋友回家,他们有事找我商量,”方非尔说,“明天我回去找你。”
  “好。”骆斯衍揉了揉她的脑袋。
  打开门出去时,骆斯衍顺便带上,小跟班盯着他的唇瞧了又瞧,疑惑地询问:“骆队,你的嘴怎么红红的,跟涂了唇膏似的,这难道是新的审讯手段?在视觉上给敌人造成致命的打击,让他们的心理防线崩塌,噼里啪啦ko!”
  小跟班明显不知道屋里还有个女人,再说了,他认识骆队这么久,局里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一个,女的都当空气瞅,哪会干这种金屋藏娇的事儿。
  骆斯衍用手背擦了下嘴,红的,哎这丫头接个朋友还精心打扮过了是吧,现在也不好回去说,小丫头一定在里边嘚瑟了,骆斯衍就没好气地敲了下小跟班的头:“想象力丰富不去当编剧来做警察委屈你了是吧?”
  小跟班嬉笑着,“不委屈不委屈,在骆队您手底下做事,让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开你大爷!
  去审讯室的路上,骆斯衍给方非尔发了条信息:你完了。
  第21章 神奈川(3)
  在费南家里。
  叶叶萱萱也到了, 四个人在客厅坐着说话,家政阿姨被费南早早支走,费南自个儿泡来红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费南, 我和萱萱辛辛苦苦去找关系跑腿, 你就拿红茶招待我们呀,”叶叶揶揄道, “还把一休假就玩消失的方大小姐给找了出来,怎么着也得是八二年的拉菲。”
  费南笑笑, “喝酒伤身,你们都是姑娘,红茶养颜。”
  “人说的没错,你俩多喝点, 黑眼圈都有了。”方非尔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
  叶叶:“啧啧,我们方大小姐啥时候想养生了,之前还老拉着我们去玩通宵, 玩不痛快一晚上可以转好几个场子。”
  方非尔靠向沙发, 两条腿交叠在一起,举起紫砂杯子,“你们要不想英年早逝半夜猝死, 就跟我干掉这杯。”
  话音一落, 她就把半杯红茶给喝光了, 很高兴, 被骆斯衍那样的男人抱在怀里万般爱惜,至今都还能感受到骆斯衍热烈有力的心跳声, 但有些奇怪,他的心跳似乎不在左边,而是靠向右边一点点。
  爱人亲密之时,无异于臂弯里张弛恰当的力度,唇齿之间的无限温柔,以及坦诚相待时的契合,除了最后一点还没经历,她仍能感觉到骆斯衍很珍惜她,并且以后还会珍惜到骨子里,想到这里,她不禁好奇起来,骆斯衍在床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非尔,非尔?”
  “嗯?”
  叶叶学着她刚才的动作表情:“自个儿乐什么呢?”
  方非尔一笑:“这茶好喝,我很感动。”
  萱萱被说乐了,“行了你们俩,说正事吧,喏,费南,这是我和叶叶拿到手的资料,非尔你也看看。”
  “海之城?”方非尔拿来一瞧,几份资料都是雾城里炙手可热的娱乐场地,她疑惑,“你们查许麟名下的会所干嘛,闲出病来了?”
  “没出病,就是前段时间无意中发现我妹妹好像染上大麻了,”费南看向方非尔,“从小都我在照顾她,现在又处在叛逆时期,说什么都跟我顶嘴,但她心理其实很脆弱,我不想当面刺激到她,就让叶叶和萱萱帮忙调查到底是谁给她的大麻。”
  “找我为这事?”方非尔问道,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就瞧着费南,“你昨晚别是去当卧底了吧?”
  费南给她又倒上一杯红茶,她便明了:“真把日子当电视剧演了你。”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费南感悟一番。
  萱萱对方非尔道:“你点子一向比我们多,费南又得当卧底又得兼顾他妹妹,就大家一起想个办法把这事儿解决了,找到给毒品的那个人,把他好好整一顿。”
  方非尔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成,你们继续说。”
  萱萱便继续:“许麟坐拥雾城最大的几家会所,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进出,表面上看营业正常,警察进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深处的东西,而他只是提供一个场所,再怎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乎也追究不到他头上,这几天我和叶叶去找了些道上的朋友问,那些会所果然不太干净。”
  “费南的妹妹最常去的是这几个地方,”叶叶指了指纸上用红圈圈画着的会所名字,“同时那段时间许麟经常在这些地方出现,有人还看见许麟曾带他妹妹离开过,这儿还有几张交易人的照片,其中几处都有许麟的人,所以呢我和萱萱都怀疑许麟有问题。”
  “能拿到手的资料也只有这么点,其他的东西只有警察能查,但是我们的资料也正是警察需要的,互补,”萱萱说着就皱起眉了,“不过总不能让我们把这些交给警察啊,那些警察很精明,谁会相信咱几个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富二代会去调查这些而且费南的妹妹要是被警察顺线,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出了事就……”
  方非尔对她们说的并不感到震惊,相反,大家都对这种事觉得司空见惯,越有钱的人,私下背景越复杂,哪个圈子里的水都深,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人的贪念永无止境,总是能受利益驱使,也能利用利益驱使别人。
  不过老爸从小就教育她“没钱问我,没事就去浪,要整些幺蛾子,老子弄不死你”,或许是因为怕死,骨子里怂,于是乖乖长大,即便知道这些,也从不染指。
  “费南,你想自己找人给你妹妹戒毒?”方非尔转头问费南。
  费南点了下头:“她在我身边是最好的,戒毒所不会是个人呆的好地方。”
  方非尔想了会儿,就说:“这事儿难度不算很大,交给我吧,不会牵扯到你妹妹的。”
  “寄过去不行,找个人把资料往警局里扔监控一调就查到了,那要用什么理由才不会让警察怀疑到我们头上?”萱萱提问。
  方非尔喝了口红茶,“不用整这些,你们三个该拍戏的拍戏该呵护妹妹的呵护,需要帮忙的话会叫你们。”
  ——
  事情商量完毕,方非尔回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十点过,她拿着文件夹回队里,准备回宿舍换白大褂然后去训练场,等走到办公楼那边就瞧见楼下有个穿军装的高挑女人站着,头戴一顶黑色贝雷帽,手里提着个小蛋糕,是严意。
  同时,严意也看见了方非尔,四目相视。
  漂亮的女人。
  方非尔心想。
  眼神对上了几秒钟,方非尔径自走过去,严意叫住她:“难道你就是要和沈泽相亲的那位?”
  方非尔顿住脚步,觉得纳闷,她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严意,脑子里就自动生出了一个爱情故事,便笑起来,“你又是谁呢?”
  “或许我们该认识一下,我是沈泽的女朋友严意。”严意伸出手。
  方非尔伸出手去捏了捏严意的手指,端庄地微笑:“你好,方非尔。”
  严意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淡的,“既然是初次见面,那我不得不说一句,我知道沈泽人长得帅,对朋友兄弟很好,是个完美男人,女人缘也好,有很多人觊觎他我理解,但他是我的,和你相亲那只是他家里面的意思,我对他势在必得。”
  “喔,这样啊,”方非尔点点头,颇遗憾地拧起眉头,“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沈泽帅比沈泽好。”
  “是谁?”严意狐疑地盯住方非尔。
  “骆斯衍呀,”方非尔弯起唇角,“我虽然是个让人一见就很具有挑战难度的情敌,但实不相瞒,我是来勾引骆队长的。”
  严意有些惊诧地盯着方非尔。
  “乱说什么,”这时,骆斯衍突然出现,揉了一把方非尔的头顶,方非尔抿抿嘴忍笑,骆斯衍眯起眼又抓了她的头顶两下,对严意说,“过来没跟沈泽说?”
  “说过的,”严意看看方非尔,用眼神示意骆斯衍,“被迷住了?”
  骆斯衍犹然一笑:“差不多吧。”
  严意也笑,点了点头:“看着是你喜欢的类型,别放手,正好少个敌人。”
  “哪里看着是,我就是他喜欢的。”方非尔笑笑。
  “小姑娘挺自信的嘛,”严意看了骆斯衍一眼,“但你知道骆队长他爸要他娶……”
  “别丫的扯淡,”骆斯衍打断严意的话,“信不信我让沈泽回去继续训练,他应该也快到了。”
  严意耸耸肩:“看来某人是认真的。”
  “不然你以为呢。”骆斯衍说。
  方非尔不插话了,就在旁边静静地听他俩说。
  要说起严意和沈泽,那得说回四年前,当年严意作为第一批女兵进入猎狮特种集训营参训,骆斯衍和沈泽是教官,也不知道怎地,就跟沈泽对上眼了,沈泽越折磨她,她越觉得沈泽喜欢她,后来她成功留下,成为猎狮突击队b组的队员,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但严意的母亲不同意,她母亲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严意是独生女,母亲因为沈泽是孤儿,他们要结婚的话沈泽就得入赘严家,到公司去学习,将来好继承公司,一年前沈泽为了她从部队退伍出来后就去她母亲的公司上班,但后来待了两个月,他因为受不了来自各个亲戚的轻蔑和漠然就辞职,自古人言可畏,那段时间他压力又大,便跟严意吵了一架,于是就分手了。
  一个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着赤诚热血和军人荣辱与共的尊严,怎么会甘愿受人戳着脊梁骨践踏自尊心,之后沈泽遇到骆斯衍,这才进了特警队,和严意纠缠许久,前段时间刚和好。
  这些都是后来骆斯衍告诉方非尔的。
  是时,沈泽从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走来,严意脸上明显开心了许多,她对方非尔说:“今天我生日,要不要一起吃蛋糕啊小弟妹?”
  骆斯衍抓住方非尔的手,表情很不屑,“纠正一下,你得叫她嫂子,别没大没小的。”
  “才不要,这姑娘一看就比我小好几岁。”严意有些不服。
  “不服气也得喊嫂子,沈泽可是比我小两个月。”骆斯衍说。
  严意哼了一声:“人那么一年轻漂亮的姑娘嫁不嫁给你还不一定呢你就这么护短,小心打脸。”
  听及此,方非尔突然就笑了,带着点儿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