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_69
  石坚站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户放下来,说:“伺候你的丫头也不懂事,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窗户。怎么样,暖和了一点没有?”
  冬奴点点头,凤凰台原本就比其他的地方要暖和很多。他拿筷子拨了拨那盘子红烧鲤鱼,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姐夫快吃饭吧,待会饭菜就凉了。”
  石坚坐下来,看他吃饭很挑食,皱着眉头说:“每次都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他说着就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面前的盘子里将鱼刺小心地别除了,有夹过来递到冬奴的嘴边说:“张嘴。”
  冬奴有些惊讶,看着男人温柔地看着他,心里头突然莫名其妙地难受起来,觉得很生气,就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男人只好将鱼肉放到他的盘子里,冬奴看着盘子里除了刺的鱼肉,抬起头来问:“姐夫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么?”
  石坚看着他问:“什么?”
  “姐夫以前……也经常这样子,替别人别除鱼肉里头的刺,给别人夹菜么,也这样做过吧?”
  石坚抿起了薄唇,笑着说:“你看呢?”
  冬奴愣了一会儿,突然“啪”地一声将筷子扣在盘子上,倏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石坚看。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吃惊地看着他,无奈地笑道:“又怎么了?”
  冬奴突然红了眼眶,他从没有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心,他之所以如此对待他的姐夫,甚至脑子一热跑去青楼里头取经想要勾引他的姐夫,原来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他的姐夫背叛了他。
  这背叛的伤害那样深,只是他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以为自己只是厌恶那样花心肮脏的男人而已。
  他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仿佛突然失去了分寸,一喜一怒都被别人牵制着,他抿着嘴唇,不肯看男人的眼睛,恨恨地说:“你自己在这儿吃吧,我不想吃了!”
  石坚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收敛了笑容问:“你今天一天都怪怪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盯着冬奴看了一会儿,抿着唇问:“是不是昨天在温泉的事情……你厌恶我那样对你?”
  冬奴抬头看着他,呆呆地问:“你怎么样对我了……你……你趁着我喝醉又欺负我了?”
  石坚突然走了过来,一步步逼上来,目光里有些急切,低声说:“阿奴,你不要故意折磨我,我知道你是记得的……你是因为那个恨我么,就那么不情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冬奴慌乱地往后退,着急地说:“你再靠近我,我就喊人了。”
  男人却似乎料定了他不敢声张,逼近了他的脸庞,捏着他的下巴说:“我这么忍耐,你还要厌恶我的话,阿奴,我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冬奴闭上了眼睛,好像要哭出来,说:“你的话我都不能信,我姐姐就是这样被你骗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男人松开了他,似乎有些伤心。冬奴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已经湿了,闪着泪光,因为羞愤和恐惧不住地抖动。石坚有些发呆,说:“是啊,你怎么会喜欢我,有永宁在,有你明大哥在,他们都是那么出色的人,你怎么会看上比你大这么多岁的我……在你眼里头,我和变态没什么差别吧?
  冬奴脸色潮红,说:“你就是个变态。”
  “那你替自己哭一场吧。”男人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着他跟他对视:“因为你这一辈子,都注定毁在我这个变态的手里了。”
  第三十一章 终极冲突
  “我不信。”冬奴红着脸说:“我就算被你玩了,还是我冬奴,还是早晚都会摆脱你魔掌的那个人,我总有……”
  “柳生曾给了我一种药……”男人突然打断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他说那种药一旦喝下去,这辈子就只能跟一个人享受床第之欢……可是我自认意念过人,没有喝,但那药我却留下来了……”男人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我想堂堂正正地赢得你,可如果实在不行,用药控制着你我也愿意,你的人和心,我总得得到一样。”
  冬奴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说:“那你就试试看。”
  “试试?”男人露出了让他胆怯的笑容,冬奴呆呆的,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男人却突然笑了出来,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嘴唇上,伸手描摹着他的唇形,低声说:“我跟你,关系还没有差到那一步。”
  冬奴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要松开他的男人,他踮着脚尖拽紧了男人的衣被,低声问:“你很希望我顺从你么?”
  冬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地笑,问:“可能真有那一天……可是姐夫,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你要付出的代价,你舍得么?”
  “要我的命么?”男人笑了出来,眼神露出一丝痛苦的色彩,他拽着冬奴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你随时可以把它攥到手心里。可是你敢要么?”
  他用力甩开冬奴的手,大踏步朝外头走去。冬奴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他的手不自然地张开,似乎还能感受到男人胸膛的心跳。桃良从外头跑了进来,着急地问:“姑爷怎么就那样出去了,脸色那么难看?”
  冬奴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抿着嘴唇不说话。他将手腕上的扣子解开,露出了雪白纤细的手腕,一把将那上头的银链子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桃良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拾起来道:“这是什么就这样扔了,姑爷给你的?”
  “管它是什么,你也不准收着它,赶紧给我扔出去。”冬奴满脸通红,扭头就朝里头走,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说:“把它送给石坚去,亲自交到他的手里。”
  “少爷……”
  “还不快去……你不去给我,我自己去!”冬奴说着就又走了回来,桃良见他气成这个样子,哪敢真的叫冬奴过去,赶紧说:“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少爷可别生气了。”
  桃良说着就跑了出去,冬奴站在原地,仰起头长长吁了一口气,脸庞还是红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全身都在刚才的一刹那没有了力气。嘉平几个悄悄走了进来,悄声问:“少爷还吃么,饭菜都凉了。”
  冬奴窝在椅子上轻轻摇了摇头。他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眼看着那几个小丫头将桌子上的饭菜撤了下去,轻轻地说:“嘉平,你去书房里头掌灯。”
  嘉平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少爷要读书,明儿早起再读也一样,这时候看书伤眼睛。”
  冬奴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要给我爹写封信,要他早日接我们回去。”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说:“这里我呆够了,多一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你去掌灯吧,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嘉平一听赶紧去书房里点灯了,冬奴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发冠也解下来了,只拿丝带绑住了额头,披了一件雪色的袍子,看着容颜更秀气苍白。嘉平在一旁伺候着研墨,看着冬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悄声问:“少爷急着回去,以什么借口呢?”
  “我想娘和老夫人了。”冬奴边写边说:“我给我爹写一封,再偷偷给我娘写一封,这次一定能回去。”冬奴说着指了指前头案上的茶水说:“端过来。”
  嘉平以为他要喝茶,赶紧走过去端了过来,手指触到茶杯才发现茶水已经凉了,便说:“茶水都凉了,我去重新倒一杯来。”
  “不用,我要它又不是喝的。”冬奴抿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说:“我要往信上洒几滴,当我是边哭边写的,我娘看了以为是我掉的泪,心里一定动容。”
  嘉平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谁知她刚要取笑两句,就听见书房外头桃良着急的喊声,叫道:“姑爷,姑爷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姑爷!”
  嘉平大吃了一惊,书房的门“咣”地一声就被人踹开了,吓得冬奴拿笔的手倏地抖了一下,落下了一滴墨晕染在信纸的尾端,像一颗大大的泪珠。
  石坚站在门口,看了嘉平一眼说:“你出去。”
  “不,你别走……”冬奴一把抓住嘉平的胳膊,眼睛里倔强又恐惧,嘉平也吓破了胆,却握住冬奴的手说:“少爷别怕,我不走。”
  石坚又往里头走了几步,这回怒气更重,看着嘉平说:“没听见我的话,我叫你出去。”
  冬奴看见他手里的银链子,心里一紧,大声道:“石坚,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就是一条破链子,我不想要就不要了,你凭什么来我这儿闹,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你再这样,我找人告诉我姐姐去了。”
  “来人!”石坚突然高声叫了一声,眸手直盯着冬奴,看的冬奴心里头发毛。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厮进来了,石坚指了指嘉平说:“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拖出去,给她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