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霍砚舟走上前,湿漉漉的短发,额前的发梢有水珠滴在高挺的鼻梁,坠在鼻尖、下颌、颈侧,整个人有种潮湿的性感。
  他走上前,手里拿一条干爽的毛巾,“过来,把头发擦干。”
  阮梨倚靠在床头,柔软的薄被被她拉到脖子下方,活脱脱一个小受气包。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阮梨抿抿唇,小声回道,“你就是……欺负了呀。”
  想到方才蒸腾的浴室,阮梨的脸更红。霍砚舟一直捂着她的眼睛,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身体是有感觉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阮梨掩在被子里的腿蹭了蹭。被反复摩擦过的皮肤还火辣辣地疼,方才她自己悄悄看了下,竟然通红一片。
  霍砚舟没有错过她这样的小动作,眸色微滞,“还疼?”
  “没有了。”阮梨连忙摇头,却已经被霍砚舟扣住了脚踝。
  过膝的睡袍几乎滑到了月退根,细白的皮肤上绯红一片。
  霍砚舟皱眉,抬手去碰,阮梨轻嘶一声。
  “很疼?”
  阮梨连忙将被子拉好,不许他再看,瓮声瓮气回道:“一……点点。”
  “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阮梨抿唇。
  刚才那种情形,要她怎么说啊。
  “家里有药吗?”霍砚舟问。
  阮梨摇摇头,“我……明天去买。”
  霍砚舟轻叹一声,将她合入怀中,“抱歉,是我不好。”
  阮梨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想抱抱他,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局促的模样逃不过霍砚舟的眼角,“还这么害羞?能碰的不能碰的都被你……”
  阮梨蓦地抬手捂住霍砚舟的嘴巴,不许他再说,又垂着眼小声问,“你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
  她不是很理解,所以想要知道,纤长的眼睫因为提出这样的问题而轻颤。
  霍砚舟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他微微低颈,在她的发顶轻吻,“你这儿有准备?”
  “准备什么?”
  霍砚舟低眼看怀里的小姑娘,眸底敛着笑,“你说,准备什么?”
  阮梨一霎反应过来,嗷呜一声,又埋进霍砚舟的胸前。
  “你好烦人啊。”
  霍砚舟轻笑,又吻她湿软的头发,“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想你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或许这种可能性和概率都很小,但是笙笙——我不想冒险。”
  阮梨心尖动容。
  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珍视和呵护。
  “那你……为什么……”阮梨压低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也不让我看。”
  其实有那么一个瞬间,漏过指缝,她是有看到一点点的,可雾气太重,她整个人又陷在昏沉里。
  为什么呢?
  他不害怕在她面前暴露弱点,却害怕让她真的窥见他那样情难自禁的一面,甚至探知他这些年见不得光的心思。
  她会怎么想他呢?
  霍砚舟轻吻阮梨的耳尖,“下次,好不好?”
  阮梨捉着他小臂的手指倏然收紧。
  像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霍砚舟又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薄薄的唇擦过她的耳廓和鬓发,“下次,我们做好准备,多准备一点。”
  阮梨:“……!”
  阮梨讶异,又羞又窘,好像她多急不可耐一样。
  “不……不许再说了!”
  霍砚舟勾唇,去寻她乌软的眸子,“我是说,多给我准备几件衣服。”
  “……?”
  “阮笙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
  缠黏的对视里,两人眼底又都凝起笑。
  “那现在我们先把头发吹干,然后我去买药,好不好?”
  阮梨乖乖点头。
  霍砚舟起身去找吹风机,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叔发来的消息。
  陈叔:【先生,发照片的人已经查清楚了】
  第050章
  那天收到照片之后, 霍砚舟就转给了陈叔。
  号码来自境外,想查清楚不难,只是要多费些时间。他从不认为阮梨和霍明朗藕断丝连, 但发照片的人其心可诛。
  能抓拍到这样的照片绝非偶然, 阮梨身边一直有他的人跟着, 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察觉,那就是另外一种可能——霍明朗被人盯上了。
  霍砚舟在去药店的路上给陈叔拨了电话, 陈叔将查到的消息全盘汇报, 末了询问霍砚舟接下来的安排。
  “什么都不做。”
  霍砚舟走进药店, 有销售人员迎上来, “您好,要买什么药?”
  “先生您生病了?”陈叔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霍砚舟轻咳一声, “没, 喉咙不舒服。你让他们先回来。”
  “好的, 先生。”
  霍砚舟挂断电话, 听店员问他:“喉咙是怎么不舒服呢?”
  “……痒。”
  “干痒吗?有没有咳嗽或者咳痰的症状?近期有没有感冒?”
  果然, 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去圆。
  “没有。”
  “很痒吗?”
  “偶尔。”
  “那可能是有点上火了, 您可以吃点清火的中成药,板蓝根或者清咽利喉颗粒。”
  霍砚舟想, 的确是有些上火。
  “有擦伤的药吗?”
  “擦喉咙?”
  “……皮肤。”
  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 霍砚舟看到了放在货架上的生计用品, 但也仅仅只是一停,视线又错开。
  “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霍砚舟微顿, 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盒十片装。
  回到公寓的时候阮梨已经睡着了, 霍砚舟洗过手,将涂抹擦伤的乳膏拿出来, “我们先把药擦了,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显然担心惊到睡梦中的人。但阮梨俨然睡得香甜,只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微微侧过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霍砚舟无奈,只好撩开她的被子。睡袍已经被卷到了月退根,白皙纤细的一双腿并着。
  笔直的腿,所以在并拢的时候那种柔软的压迫感才格外强。
  喉结轻动,霍砚舟扣住阮梨的脚踝,“笙笙。”
  怕她受惊,还是要先叫醒。
  阮梨迷迷糊糊应了声,翻过身平躺,“你回来……”
  声音含糊,连眼睛都不想睁。
  “先把药擦了,好吗?”
  “唔,不要……要睡觉……”
  “……”
  陷在半梦半醒间的声音绵绵软软,霍砚舟无奈,只好扣着她的脚踝,将笔直的一双腿微微屈起。
  细嫩的皮肤上绯红一片。
  霍砚舟捏着棉签沾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被擦红的地方,大抵是药膏偏凉,阮梨嘤咛一声,将腿并住。
  霍砚舟的手僵在那处。
  房间里亮着软黄的灯,映着女孩子温软的睡颜,空气里有清苦的药香弥散开。
  “笙笙。”
  “唔……”
  “把月退打开。”
  阮梨听到了霍砚舟的声音,她只是好困,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动。
  “擦好药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