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资质:上品水灵根】
  【背景:青渺宗宗门内斗,现任宗主李贺山原为顾远河同门师弟。
  顾远河待他如亲生弟弟,但他利欲熏心,又对顾远河之妻有非分之想,便设毒计,害死了顾远河,篡夺宗主一位,逼迫顾远河发妻与他成婚。
  此时顾氏夫妇已有一子,顾夫人为了保全顾家血脉,派亲信将独子送出山,随后服毒自尽。
  亲信被人追杀,不得已将顾园放入木盆,顺着溪水流下,亲信则在追兵赶来之前拔剑自刎。】
  【以上为徒弟“顾园”相关信息介绍,请宿主悉心培养】
  【恭喜宿主解锁新手奖励:《穿云剑法》*1,《冥川刀法》*1】
  终于有功法了!
  一千年啊!
  可算熬出头了!
  陶眠看着系统弹出来的一条条消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个顾园,虽然现在看上去是个丑兮兮的小婴儿,没想到资质居然这么高!
  而且看他的身世,又是亲爹被害死,又是亲娘服毒自杀,通篇看下来,他都想在小孩脑门上,刻一个“惨”字。
  还有那个亲信,也不怎么靠谱。
  把小孩顺着溪水放生了。
  幸好有他这种人帅心善的仙者。
  徒弟天赋高,功法也有了,云共享可以开启了。
  至于小孩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陶眠暂时没考虑那么多。
  顺水而行,随遇而安。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各人有各人的修行。
  再说了——
  “你姓顾,”陶眠两手托着孩童的胳肢窝,把他举得高高的,“按照为师前世阅读两百本网文的经验,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不过你这名儿不行。顾园……故园……总是回头看,容易被不好的记忆困住一生。”
  “这样吧,师父给你起个好养活的名字。”
  “顾一狗,怎么样?朗朗上口,接地气。”
  “不开口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被举高的顾一狗人生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眉开眼笑的千岁小师父陶眠,他咿咿呀呀地叫了两声。
  “同意了?好,一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陶眠的大弟子了。你放心,师徒一生一起走,师父有两口汤喝,肯定有你两个锅洗。”
  顾一狗哼哼地笑了,傻得没边儿。
  陶眠也在笑,他的生日愿望实现了,上天真的赐给他一个徒弟。
  第一千岁的第一天对他还不错。
  第2章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徒弟,给师父把躺椅挪挪,要晒死了。”
  桃花山的桃花开了又谢,九载春秋寒暑,师父还是那个懒帅懒帅的师父,徒弟却像柳条儿似的抽长了。
  顾一狗在懒货陶眠的教导下,勉强走在正常人的道路上。
  作为一个九岁的孩子,他每天晨起给师父做早饭、喂鸡、劈柴、做午饭、拔草、劈柴、把院子里午睡的师父翻个面儿、做晚饭……
  周而复始,日日如此。
  顾一狗要抗议了。
  他把菜刀往菜板上狠狠一丢,嵌进半面,回头怒瞪陶眠。
  “师父!您说过等我九岁了,就教我功法的!”
  “我不是教了嘛。”
  陶眠的脸上盖着大蒲扇,两手垫在后脑勺。
  “您教什么了?!”
  顾一狗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愧是双亲祭天法力无边的天选之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初具迷倒万千少女的容貌雏形。
  “除了劈柴和切菜,我还会什么?!”
  “浮躁。都跟你说了,师父传你的是《劈柴剑法》和《切菜刀法》,练好了大有裨益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顾一狗不服气,张开两只手,手心朝向陶眠。
  “我的手都生茧了,您还说我浮躁!”
  “浮躁说的是你的心态,不是指你的用不用功,”陶眠把大蒲扇从脸上揭下来,老神在在地摇了几下,“乖徒,师父说的话,每一句,你都要好好领悟。”
  小孩把脸撇到一边,生闷气,看起来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陶眠睁开一只眼睛,盯着顾一狗单薄的背影,蒲扇摇得快了。
  真是每根头发丝都在闹别扭。
  看来这么教育不行啊,小孩听不进去。
  一狗别的都好,就是脾气差,得哄。
  “这样吧,”陶眠又闭上眼睛,“你进屋去,师父床下有双旧鞋,左边鞋里有三文钱,你到村东头的卖酒李那处,去买一壶酒来。”
  卖酒李姓李,村子里的人习惯用职业来称呼各种卖东西的小贩,就叫他卖酒李。
  卖酒李是出了名的吝啬和暴脾气。
  顾一狗不想去,师父又在指使他。
  “你真不去?”陶眠慢悠悠地问,“哎呀,师父我命不久矣,我还有套祖传的绝世剑法呀,要是没了后人传下去,岂不是要就此遗失了呀,可惜可惜。”
  一狗耳朵一竖,噌地站起来往陶眠的寝房走。
  “师父放心!这点小事,徒儿马上替你办好!”
  陶眠闭着眼睛翘起嘴角,把蒲扇又盖回脸上,不知道憋了什么坏主意。
  不一会儿,噔噔噔的脚步声从耳边滑过,是匆忙的一狗。
  “小徒弟,把你那根棍儿带上!”
  一狗刚准备出门,就听他师父在后面扯着脖子喊。他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把平日惯用的那根三尺长的桃木枝一并捎带走。
  这树枝是他在桃林捡的,没事当木剑比划两招。
  师父就教他砍柴切菜,他总不能奔着优秀杂役的方向培养自己吧。
  脚步声哒哒哒地远离,陶眠把蒲扇盖在脸上,又是一觉。
  一个时辰,徒弟回来了。
  “师父!”
  “哎呦,回来了噗——”
  陶眠侧过脑袋,看见鼻青脸肿的顾一狗,笑出了声。
  “师父,你还笑!”
  “师父生性不爱笑,除非忍不住。”
  “我被那个卖酒的打了一顿!他说三文钱打发要饭的都不够!”
  “现在乞讨业这么卷吗,三文钱都看不上了。”
  陶眠总算肯从躺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师父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顾一狗用力地跺了下脚,小拳头攥得死紧。
  陶眠望了一眼他手里的树枝,上面明显有一段折损了,看来小徒弟力气还不小。
  他这里的桃树可都是千年老树精,每一棵都是无价之宝。
  “一狗,我问你,”陶眠悠闲开口,“他们打你,你还手了吗?”
  “我还了!卖酒李有两个打手!那————么高的个子!那————么壮的体格!”
  小孩先把两个手臂一高一低拉长,又横向地拽宽,来形容他的对手。
  “那你赢了吗?”
  “我、我赢了!”
  “你没赢,你只是逃了。”
  “不,我——”
  “你用树枝保护了自己。那卖酒李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前几天还打残了一个偷钱的小贼。”
  “那、那我……我还挺厉害的?”
  看见小徒弟迷惑地张开双手,曲了曲手指。
  “当然,师父的《劈柴剑法》和《切菜刀法》哪里是白学的?不是师父吹牛,你练通了这两套功法,独步天下。”
  “真的?”
  顾一狗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但陶眠一脸的信誓旦旦,他又觉得,是自己过去太不自量力,低估了师父。
  原来师父真的是世外高人!
  一狗的目光变得坚定和激动,他握紧双手,向师父保证。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好好修习两门功法!将师门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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