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蒙昧时刻
  比起说是精疲力尽,清妍更多的是不愿意再清醒着,干脆放任自己在欲海里沉浮。
  最后有感触的时候是卫征把阴茎从自己体内缓慢拔出去——中途他还坏心眼地进进出出好几次,稍微往里插,再缠着软肉往回撤,甬道里被戳得又痒又爽,弄得她根本受不了,两眼一闭装死,结果真的就累到睡了过去。
  房间内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她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分不清楚时间,导致清妍再睁开眼还以为和卫征酣畅淋漓的性事都只是一场梦。
  她稍微一动,浑身筋骨像被大刀阔斧地劈开过,尤其是腿心,肌肉就酸胀得不可思议,光是从床上坐起来韧带就一阵刺痛。
  T恤已经被换掉了,原先那件已经在做爱时候弄得皱巴,身下暗色的床单干燥整洁,找不到半点她淫水浸透过柔软面料的痕迹。
  她拉开衣服领口,胸前和腰上都是掌痕还有牙印,皮肤里滚烫的记忆告诉清妍他牙口不错。
  “什么人啊……做这么凶。”
  客卧衔接着阳台,原本紧闭的门现在被打开了,雨水和泥土的腥气冲淡了情爱味道。
  人影绰绰地立在外头,听见屋内动静,他便走到了门口。
  高挑,肩头因为放松显得懒散,指间夹着一抹猩红,五官被烟气模糊了些,身后则是一片雾霾蓝色。
  有一瞬间的,清妍感觉卫征貌似很远。
  像一个水汽弥漫的朦胧雨夜,锋利尖锐的那些部分都掩饰起来了。
  就像现在他望过来的一眼,平静无涛下,藏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吵醒你了?”
  清妍摇摇头:“你在干吗?”
  事后烟?她瘪瘪嘴,但是事后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把烟在室外摁灭,清凉的气味附在截然不同的体温上被带进屋内。坐在床头,长腿抬了一只放在床上,手臂抱起清妍的屁股把人抱在自己身前,偏过头,缓慢隆重地喟叹声里,清妍耳根再次翻红。
  ……好像个很委屈很有怨念的小媳妇。
  “被干的明明是我,你还郁闷上了?”
  清妍学他皮笑肉不笑,指头戳着卫征胸肌:“你不好讲理。”
  “没做够。”他双目坦然。
  呼气吹在清妍后颈,吓得她浑身一抖,用惶恐的眼神看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床头已经差不多空了的避孕套,立马夹紧了脊骨扭着想跑。
  结果可想而知,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清妍推都推不动。
  “……我饿了。”清妍只好拿额角贴在他锁骨,低眉顺眼声音易碎一样的轻,“你想点办法。”
  “快一天一夜了,就算……就算是……也要有吃饭的权利。”
  她生怕卫征会说出什么,“那吃饭完再来”,瑟缩着脑袋不敢去看他。
  好消息是卫征没有:“想吃什么?”
  乌黑眼睛思考了下,不安分的脚掌踩在他大腿根,清妍有了吃的忘了痛,蹬鼻子上脸地讲:“我不挑,你看着弄。”
  卫征去厨房,清妍赖了一会床,最近两觉拜它或者它主人所赐,她都睡得极好。
  下次有机会再好好宠幸。
  等时间差不多,她就走进昨天用过的主卫。
  一进去就看见洗漱台上摆着新拆开的牙刷,还有浅色的牙杯,很嫩的青葱绿,和其他洗漱用品风格完全不同。
  清妍愣了愣,把脑袋凑到门口扬声:“我记得昨天没有这些的。”
  “和避孕套一起在便利店顺便买的。”
  这也能顺便吗?
  清妍怔怔地垂下眼,心脏鼓动的频率吵得有点没办法平静。
  镜中自己状态是有些憔悴,头发没有打理乱且蓬松,只是眼角眉梢里带着股慵懒的春情。
  细白的颈子上好多吸吮出来的吻痕,周一肯定消灭不下去,恐怕得打遮瑕才行。
  她以前见过这样子的女人、就是佩兰,偶尔大小姐玩得很嗨,带着一身情潮还出门能再玩上一局。
  可是让她现在这样做,是万万做不到的。
  和卫征做爱好累人的。
  清妍气愤地跺跺脚,含着一口白色泡沫嘟囔:“王八蛋。”
  洗漱完清妍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客厅,他们家厨房是半开放式,卫征站在里面,也隔着一层磨砂玻璃,背影挺拔,穿着她身上同款的大T,但是他比例优越,肩宽、松垮的衣服都能穿出型。
  之前她一直想着看卫征身材怎么样,经过了上午那场之后……
  清妍暗暗决定非必要时候还是不看了,不然肯定接下来她又要腿心疼。
  餐桌上摆放的是两碗面,没什么油水。
  味道挑不出错,比起千篇一律的外卖算得上美味,加上饿了许久,清妍吃的很开心。
  “你平时都自己做吗?”
  “偶尔也在外面解决。”
  她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清妍咬着筷子尖头,圆溜溜的眼睛在对面男人身上来回打转,就是故意不说话。
  卫征放下筷子,抬眸看她:“有事就说。”
  “你家里人不会回来吗?”
  随便把女生带回家,还那样放肆地弄,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不会。”他淡淡地说。
  “哦。”
  卫征坐姿和吃饭习惯都很好,就像她印象里好学生的样,背部虽然是放松的,但是挺得很直,咀嚼也没有声音,斯文得让清妍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喜欢踩在椅子上团着吃饭。
  她干脆低下头专心和食物斗智斗勇,清淡的汤面里飘着绿油油的青菜叶子,不知道他加了什么,吃上去和看上去一样很开胃。
  这顿饭吃得时间不长,她手机刚从卫征那里充上电,还没办法开机,没有以往下饭必备的视频,而是对着一张清俊的脸,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好像还是有点太陌生了。
  就是氛围好奇怪啊。
  他们现在算什么?同学?床伴?炮友?
  话说做完了不是就应该穿上衣服潇洒离开的吗?
  怎么还面对面吃上卫征亲手做的饭了?
  吃饱了血糖供氧上来了才有闲工夫思考,她迅速头脑风暴,她这样再待下去算什么?
  “头发。”
  可是声音到的时候卫征的手也到了,替她把掉落下来的一缕碎发轻轻勾到耳后,指尖摩挲过皮肤的那一瞬间,清妍左脑的硫磺和右脑的硝石撞在一起,发生爆炸。
  她撂下碗筷逃窜回房间——准确的说,还是卫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