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目前咱们的局势打不好了,接连的战败,不止是兵力上的,更多是心理的。咱们急需一个胜仗,只要有一个小小的胜仗,不能够说一直都能赢下去,至少会给所有人一个消息,国内南方的兵并不是打不过北方的叛兵。
  有时候明明可以死守着城池等待援军,然而现在很多敌方,听到叛军来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自然上面也做了坏榜样,不过要想不改朝换代,还是要靠下面的人态度强硬起来。”
  大侄子顾腾霄问道:“那么如何打胜仗呢?”
  云舒看他一眼,说道:“你读了这么多兵书,难道没有分析最近的政策么?不说别的,太子殿下最近的动向你都没有关注?怎么打胜仗的办法早出来了,只是还没有见到成效罢了。你成天都在做什么,我听着你最近同蔡博文他们玩得好,你们都玩什么了?”
  顾腾霄觉得自家小叔叔的眼神就像是刀一样向自己刺了过来,被云舒说了这么几句,不敢说话了。
  云舒上下打量了他,说道:“有空多关注关注国家的事情,少跟蔡博文他们玩儿。”
  云舒这话里面明显有些不大看得上蔡博文,顾腾霄听到这里,方知道叔叔跟蔡博文的关系并不如看上去那么要好。
  “叔叔教训的是,侄子再不敢了。”
  云舒讲完这些,给他们理清了现在的形势后,才对笙歌说道:“你此去参军也是个新人,去了前线,凡事不要强出头。多学习学习别人好的地方。多看看兵法、兵书,总能派上用场的。”
  笙歌一一应了,云舒见没什么别的事儿要吩咐了,这才让他们都散了。
  第二天云舒就带着笙歌去了太子所在的地方,将笙歌引荐给了太子认识。
  他夸奖笙歌的时候是没有替着笙歌谦虚的,就武力跟脑袋来说,笙歌绝对不差的。只是为人,又时候呆头呆脑了些,尤其爱听顾家人的话。????
  太子见云舒夸得这么不遗余力,对笙歌也产生了些好奇。况且此时正是缺人用的时候,于是就让笙歌上前来了。
  笙歌到了殿下眼前,参拜见礼,态度行为上都没有问题。
  太子殿下上喜爱打量了他,只见他虎背蜂腰身材健美,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皮肤也是健康颜色,气质也沉稳。从外形外貌上看,是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太子殿下打量完笙歌,说道:“只是还不知道屋里如何。”
  云舒低着眉眼,说道:“殿下可随便找个人来测他,想必笙歌能过关的。”
  太子闻言,笑了:“随便找个人么?”
  看来顾云舒对这个顾笙歌的武力,不是一般的认可。
  “张甲。”太子殿下话音落下,身边站着的一个护卫就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吩咐道:“你来会会他,别下狠手。”
  “笙歌去吧。”云舒本来也想对笙歌说,让他别下狠手的,然而这样似乎对太子殿下手下的护卫不太礼貌。
  况且他也没见笙歌跟谁打过,只知道笙歌很能打,却并不知道他的水品,反正他自己跟笙歌练练手的时候是从来没有打赢过笙歌的。
  于是大家来到宽敞的院子里面,看着笙歌跟张甲比武,张甲对笙歌的武力显然不大看好,眼神里那轻蔑藏都不藏一下,看得云舒有些替笙歌憋屈。
  笙歌来时不能佩戴武器面见太子,因此二人比武不比刀剑,张甲把武器都除了,放到一边。
  之后只听太子殿下说了一声:“开始吧。”
  二人便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用拳头说话,比的就是反应速度跟力量。
  简而言之,躲攻击的时候要快,打人的时候要疼。
  这会儿二人的武术都比较狠,基本出手都是杀招,二人都比较克制,只能说一掌下去不把人打死。
  云舒上辈子还听说过,古人的武功都是杀招,因为跑江湖就是要命的。
  你拿花把式跟人打,那么人家死人家手上,只能算是学艺不精。
  云舒这才看出来,平时笙歌跟自己练手的时候,那水都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二人过招,也用不了多久,约莫一盏茶时间不到,张甲就败下阵来。
  云舒再朝太子殿下看去。只见太子已经将之前的漫不经心收敛,双眼看着云舒的时候,已经在放光。
  至于张甲,被打了趴下,手跟腿都受了伤,不过不是内伤,至少没有吐血,估计养两日就好了。
  张甲到底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才,太子还是珍惜的,因此找了人将他扶下去,还吩咐找大夫来看看。
  张甲原本说是小伤,太子殿下也不肯就这样让他下去,还是嘱咐一定要大夫来看。
  云舒见状,只觉得太子格外仁厚,完全看不出虚伪的感觉。即便是用人之术,那也叫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因为实在太体恤下属。
  等张甲下去之后,太子殿下这才让他们重新回到厅内说话。
  男人都这样,挺慕强的,太子殿下见笙歌不到一刻钟就将张甲打趴下之后,走到笙歌面前,还拍了拍他的肌肉。
  一般情况下,太子殿下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估计也是被笙歌的武力给惊讶到了。
  别说太子殿下了,云舒这会儿都想去捏捏笙歌的手臂。
  毕竟刚刚他大人的时候,那手简直跟一根铁棍似的,好像怎么掰都掰不弯。
  太子殿下拍过笙歌之后,便笑着对他说道:“你有如此本事,我倒不好藏着你了。这样吧,我即刻修书一封,到时候你带去给前线的将士赵武,我同他有私交,他为人正义,从不抢功,你过去到他手下做事,只要有才能,就不会被埋没。”
  云舒能够理解太子的做法,毕竟武功高强不一定就代表会带兵打仗,兵能向前冲,这便是兵跟将的区别了。
  有个人能带带笙歌便已经很好了,至于接下来笙歌究竟有没有将才,这还得看他懂不懂打仗,能不能带兵了。
  这一点光说是不行的,否则也不会有纸上谈兵这样的说法了,所以还得实践。
  云舒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之后二人跟太子殿下去了屋内,太子命人磨墨,很快就写就了一封书信,交给了顾笙歌,让他带去前线。
  云舒同笙歌一起谢过了太子殿下。
  太子反而笑着对云舒他们说道:“是我该谢你们才是,你们顾家的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专出豪杰。你说说,这已经是家里第几个人才了?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一并告诉我吧?”
  云舒浅浅笑笑,说道:“殿下谬赞了。”
  太子殿下调侃道:“你一定藏拙了,我想,你们顾家将来定然还要出个了不得的人物。”
  第102章
  太子难得调侃, 云舒便借机说了句奉承话:“再多的人才,也是为太子殿下所用的。”
  太子殿下听了这话,果然高兴,笑了好一会儿:“你还会这一套?早听说你清高, 没想到还是会奉承的。”
  云舒未曾听说过自己在外人那边的评价如何,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说过他清高么?
  他自觉该去的应酬也都有去。若真是清高, 起码得是云璟这样的吧?没想到在别人眼里, 他竟然清高。
  午间太子殿下留饭, 皇孙也来一起, 皇孙的年纪跟云舒他们相仿, 只有十五岁。
  太子妃溺爱, 皇孙性格风流,说话狂放, 颇有诗才, 因此和同样很有写诗天赋的蔡博文他们玩得还不错,对云舒他们则有些爱答不理。
  桌上云舒他们同太子殿下谈论国家大事,皇孙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太子殿下见了儿子就有些脑袋疼,桌上也不好明着批评。只让皇孙多跟云舒学习。
  “你要有他们兄弟一半的能力, 我也就不发愁了。”
  自然,皇孙的文采还是有的,只是不在正事儿上感兴趣罢了。
  云舒听了太子殿下这么说,不敢跟皇孙比较, 象征地夸了皇孙几句。
  正因为这几句漫不经心的夸奖,皇孙似乎也并不如之前那般对云舒无感了, 饭后还跟云舒请教了几句学问上的问题。
  喝了茶, 聊了一会儿, 云舒这才带着弟弟一同回去了。
  到了家,笙歌的东西基本收拾完了。
  到底是在林氏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笙歌要走,林氏多少有些不放心,于是亲自帮他查看了行李,在里面塞了些钱跟两双又厚又软的靴子跟鞋子。
  不但照顾到了初春的寒冷,还想到了夏季的炎热。
  既然已经非走不可了,林氏虽然嘴上抱怨,行动上却将笙歌到时候该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妥当。
  第二日早上送行,林氏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就差让笙歌遇到危险就去当逃兵了。
  云舒虽然觉得男儿抛洒热血是件好事儿,然而想到笙歌是有可能一去不回的,一颗男子汉的心肠也软了,对笙歌也说了许多话,最后兄弟之间洒泪告别。
  之后几个月,国内的形势忽然有所好转,笙歌那边的战役是第二次吹响了胜仗的号角。
  至于第一次赢得胜利,是在运城那边排出了秦越。
  国内三条战线,西有郑、梁二国,东有北方跟秦越军队,稍微中部一点的地方就是太子殿下主控的这一条线。
  西边三国僵持,也有能臣在维持,互相不分胜负。
  可能北边没有过这种分头作战的经验,秦越首次出战,接连获胜,夺回两座城池。
  继秦越战争胜利之后,笙歌所在的城池也传来了胜仗,好消息是笙歌立了功,在军队里成了个小领导。
  不过也有坏消息。这场战争算是笙歌人生中第一次打仗,所以难免会有缺失经验的地方,由于跟军队配合不大默契,笙歌险些死在战场,虽然没有被杀死,但是背部中了一刀,听说要养一两个月才能好。
  云舒本来想将事情瞒着,只跟母亲说好话。
  然而在一次晚饭时间,顾腾霄说漏了嘴,害得林氏难受了好几天。
  到底还是惦记,让云舒写了好几页的书信带给笙歌,另外又弄了上好的金创药托人带给笙歌。
  之后云舒也生怕那边前线会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这几日时刻关注消息外,也不敢在林氏面前犯错。
  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定时请安。
  国内南方军队是早两年培育起来的新兵,并且有秦越等人监督,战斗力比地方之前的府兵要强许多,再加上有会打仗的人领导。
  自从第一仗第二仗胜利之后,战争局面开始扭转,传来的基本都是好消息为主,这让云舒他们的眉头都舒展了。
  这日正好从外面商议国事回来,云舒回房换下衣服准备去太太那边说话。
  衣服刚换下来,就听见月儿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在一旁说道:“哎呀,二爷,这是怎么搞的?”
  云舒闻言,疑惑地朝月儿看了过去。
  却见月儿手上拿着的衣服,袖口那个地方有一个缺口,上好的料子,就这么被撕开了半根指头那么大的裂口。
  “哟。”云舒有些尴尬地看了月儿一眼。
  这是去年九月才做的衣裳,到了今年春天还没开始做新衣服,这就是他的新衣服了。
  这是用的云锦,专门找了绣娘绣好的衣裳。因云舒当时升官了,林氏特地吩咐给他做的。
  云舒伸手摸了摸衣裳的袖口,说道:“可能上车下车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扯坏的。啧,弄坏了怪可惜的。”
  “旁的衣服也罢了,偏偏是这一件。”月儿有些伤脑经地说道,“之后要不穿了,太太问起来,总要回的。”
  云舒说道:“就说我不喜欢就是了,不过一件衣裳,贵一些也是一件衣裳,也别那么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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