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麦坤应该是怕老婆害怕才守在这里,见她一个出来,马上问:“书宜呢?”
  “还在里面。”文禾没跟他说太多,去行李箱找了姨妈巾再回去给唐书宜。唐书宜出来洗手时说她刚刚不在,她自己一个人吓得要死:“这山卡拉也太偏了。”
  “不用怕,麦医生守在外面的。”文禾笑了下,羡慕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
  等两人出去,唐书宜马上跑到麦坤旁边,麦坤听她说了生理期的事,把老婆揽到怀里,搓搓手臂碰碰额头,极尽温存。
  他们夫妻手挽手两个甜甜蜜蜜,文禾尴尬地跟着周鸣初,他扔了烟头在前面走,黑夜里背影高大,神色淡漠。
  文禾想着招商的事,一路心不在焉,走到维修点外的那片瓷砖地,明明去时还提醒过唐书宜的,回来自己却一脚踩中,摔在地上单手撑地,把筋给扭了。
  好在同行有两个医生,帮她紧急处理了一下,药油搓筋的时候她猛地闭上眼,那一抽气一扭头,谁看都不忍。
  等贴上药膏,文禾跟宋川站一起,有点半斤八两的意思。
  伤了手就没法开车,交车钥匙的时候周鸣初看了眼文禾,没说话。
  回到车上,文禾单手去系安全带,宋川听到她微微吸气:“没事吧,还疼吗?”
  文禾摇摇头:“没事。”就是手有点肿,药膏贴着,筋骨也感觉火辣辣的。
  她扭头看着车玻璃,想到等一下还要这样去见客户,自觉形容狼狈,眼圈微微有点晕红,却还记着要问毛露露有没有帮忙订好房。
  毛露露上班的会所比较高档,订那里吃饭,文禾觉得应该能体现对客户的重视,以及自己一再迟到的歉意。
  九点左右,他们从etc通道下高速,经过缓行的匝道,路终于彻底通畅起来。
  在路上耽误两天,所有人体力和耐力都快到极限,麦坤夫妇走深圳方向,另一车回广州,等把宋川送回家,文禾看好定位:“周总,我在这里下就可以了。”
  周鸣初像没听见,一声不吭往前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文禾气得鼻子发酸,咬咬牙重复一遍:“周总,我在这里下!”
  【??作者有话说】
  快七千,明天还是零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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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营养液】32924077:60瓶流光剪影:50瓶豆丁:14瓶霍西西:11瓶vv761117:10瓶zzkxbfpajkwjbc!:10瓶鸡腿蘑菇:10瓶惟寄人间雪满头:10瓶岚风:10瓶喵喵777:10瓶lu.ying:10瓶zjzdoyouknow:10瓶小小芋圆仔_ing:10瓶unclelong:7瓶slyiie:6瓶小布丁儿y:5瓶 rebecca_iam:5瓶小美:5瓶每天盼着更新的小可怜:3瓶老虎爱啾啾:3瓶xuxiaohua:2瓶酷味小仙女.?:2瓶痘痘妹:2瓶14123758:1瓶yhy:1瓶藤刺:1瓶伊文:1瓶不知身在此山中:1瓶一个西红柿:1瓶35116190:1瓶
  第14章 ? 拽住她
  ◎你跟你们老总……◎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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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在红灯前, 周鸣初这才问了句:“约在哪里?”
  文禾被他弄得胸闷气短,也不知动到哪根筋:“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你找个路口让我下。”
  黄灯跳绿,周鸣初继续往前开。
  眼看是他自己家的方向, 文禾有点急, 珠江新城又堵车又不好打车, 她一时眼睛发热脑子冒火:“停车,我要下去!”如果泼辣些, 大概会尖叫着抢他方向盘, 在被逼得声音都发急的时候,吕晓诗打电话问到哪了。
  “我们接近那儿呢, 就等你呢。”
  “好,我马上来。”
  讲完电话, 文禾迅速冷静下来,跟周鸣初报了餐厅地址。
  起初周鸣初还是像聋了一样, 但走出这一段, 他终于调转车头。
  到吃饭的地方, 吕晓诗都惊了:“怎么把你们老总弄来了?”
  文禾差不多调整好心态, 冲她笑笑:“刚好同路, 就来了。”
  客户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被重视,连忙和周鸣初打招呼寒暄。周鸣初跟他握手, 说刚刚开了长途车, 喝不了酒。
  这有什么要紧的,客户说:“不喝酒好, 我也不能喝, 最近犯痛风。”又问文禾:“文小姐手怎么了?”
  “不小心扭伤的。”
  “哟这大过年的, 不严重吧?”
  文禾微微笑着说:“不严重。”只是她伤的是右手, 帮忙倒个茶都不方便,但好在之前跟客户聊过那么几回,见面坐下来还是很有话题,不至于冷场。
  不久聊起dc的事,客户还是气得不行,周鸣初说:“应该是分事业部的原因,那几年诊断线刚好换人管,团队内斗,不可能不影响渠道。”
  客户听他似乎对dc很了解,周鸣初平静地说了句:“我在dc待过。”
  文禾看了他一眼,吕晓诗凑过来说:“你们老总人挺好,也没什么架子。”起码没想象中的那么有架子,像她们这种小代理,一般也就跟大厂家主管经理什么的接触,很少有机会见到销售总。
  文禾低头吃菜,其实周鸣初不喝酒,或许就是小代理不值得他喝。
  但饭局还是融洽的,客户在情绪上跟周鸣初很聊得来,除了谈产品,也听周鸣初讲到河北的院线市场,标区竞品之类的,交谈中有点互通有无的意思。
  但也因为周鸣初去了,客户可能感受到压力还是什么,讲业务时有一些刻意的夸大,连文禾都听出水分,略带紧张地看了眼周鸣初。
  好在周鸣初神色不苟,语气平平。
  聊差不多的时候文禾去买单,这间会所消费比较高,她只能开花呗去付。
  吕晓诗跟过来,在收银台摸了点小零食,文禾问她:“你怎么不回老家过年?”
  “要工作啊。”
  “过年不是放假吗?”
  “医院不放假啊。”
  文禾没想到她这么勤快:“那,有收获吗?”
  “有。”吕晓诗冲她眨眼:“找了个医生男朋友,算吗?”
  “哪个医院的?”文禾也八卦了一下。
  吕晓诗说:“南济的。”
  就是梁昆廷那个医院,也是她当时被赶的医院,文禾问多几句,得知吕晓诗男友是一位骨科医生,而且两个人才认识一个多星期就确定了关系。
  文禾一时惊讶:“好快。”
  “这就叫快,那一夜情怎么说?”高档会所连前台的小零食都格外好吃,吕晓诗吃完一颗糖又去拿,她边开包装边跟文禾打探:“你呢?”
  “我什么?”文禾扫码填开票信息,毕竟签完单以后还要报销,她仔仔细细检查发票抬头,弄完,看吕晓诗表情有些古怪。
  “你跟你们老总……嗯?”
  她语气暧昧,文禾却被她问得一懵:“什么?”
  吕晓诗撑着脑袋笑,不管是刚见面还是吃饭那会,都在他们两个之间感受到一点别别扭扭的气氛。她看看文禾,再想想周鸣初那张英挺的脸:“你两个挺配的,男俊女靓,又都有这么高。”还比划了一下。
  “没有,你想多了。”文禾这么说,吕晓诗却不信:“要没什么,他从安徽把你带回来,还出面替你谈单?”
  文禾怔了下,很快把发票收好:“是我要坐他的车,当时买不到票,只能搭顺风车。”
  “就你们俩啊?”吕晓诗使劲打量她。
  文禾摇摇头:“两辆车,周总表弟也在我们车上。”
  面对八卦,最好的应对方式是镇定。
  但在走廊被窗户的风一吹,脑袋乱糟糟的。
  文禾在想为什么吕晓诗会误会,问题应该确实有的,比如周鸣初,本身他的训斥就很像带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情绪,她被踩得难受,被激得跟他较劲,就更令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奇怪和别扭。
  文禾决定以后不能再这样,不管他说什么,她能忍就忍。
  广州温度高,哪怕脱得只剩一件毛衣都热,文禾用手扇了扇脸,想着等下回家要先洗个澡。饭局结束她起身拿包,一柄餐刀从巾布滑下来,转身之际,看见周鸣初握住刀把放回去,又拿纸巾抹了一下手,起身出去。
  合作谈成,客户临走时还邀请周鸣初有空去河北,周鸣初点头应了,等两边分开,却淡淡评价一句:“院线做这么久,大三甲还进不去,规模上很难有突破。”
  他说这样的话,等于在兴头上给人泼了一盆冷水,文禾心里清楚,知道他还是觉得这种代理没必要签,但她不敢搭话,既怕他说得更难听,更怕他改变主意不给她签,所以回家路上都尽量安静,只是在家楼下指了指路。
  夜市已经被清走一部分,车子顺利开到房东车位,文禾到后备箱拿了行李,腋下夹着羽绒服,左手提着行李箱,对周鸣初道谢:“谢谢周总,您路上慢点开。”
  周鸣初没下车,甚至没等她转身就开始倒车。巷子窄,他两把倒出去,路都开出一段了,发现车上有条围巾,是文禾落下来的。
  他看着这条围巾,不清不楚地皱了下眉,既像看见什么麻烦,又像发现什么反感的东西。
  凌晨车道松,快到家的时候碰上个红灯,周鸣初拿过围巾,摸上去是柔软的绒感,和一点护手霜的味道。
  太顽钝的人是教不化的,他早就知道她没什么脑子,现在还固执又短视,几乎一无是处。
  手机震进一个来电,看了眼是麦坤,周鸣初滑开接听。
  麦坤本来以为他到家了,结果听到车喇叭声:“你还在路上?”
  周鸣初说:“吃了个饭。”
  “哦,我刚去我爸妈那里转了一圈,听说你爸跟你那个后妈又吵起来了,他们要搞的什么宴应该不搞了……”麦坤挺好奇:“你说,你爸不会跟你那个后妈真离婚吧?”
  周鸣初嗤笑:“你是医生不是律师,离婚也没人找你打官司,多余操这种心。”
  “我是多余,费事管这种闲事么。”麦坤也笑,声音懒洋洋像准备睡觉:“我是在想他们离婚,你能不能拿你老子一笔钱,我们也去投资个整形医院?”
  “没兴趣,你找许明灿。”周鸣初没跟他多说,挂完电话看见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文禾发的,问围巾的事。
  周鸣初盯着这条消息,眼神不明。
  红灯开始倒数,隔壁车道有辆车伸出脑袋看他,犹犹豫豫地打了灯想加个塞。就这么点距离,按平时周鸣初是不会让的,今天却没动,等灯跳绿,等隔壁那辆车插进来,才慢慢起步往前开。
  开过十字路口,他拐到最左的车道,调头。
  等回到城中村楼下,周鸣初靠着车门点了支烟。
  开车的时候烦躁,心里也聚了一口气没地方发,这会烟进肺里,看见拐角走来一个人影。她明显是洗了个澡,睡裙外面套件衬衫,跑过来的时候被风一吹,裙角衣角都飘飘的,不同于在路上的臃肿,整个人轻俏窈窕。
  离得近了,又闻到一股湿乎乎的香气。
  周鸣初忽然定下来。
  文禾又惊又疑地喊了声周总。
  周鸣初看着她手里东西:“没吃饱?”
  要听真话,确实是没吃饱。
  文禾手不方便,又要关注谈单的事,所以在餐厅没吃什么,刚刚回来看到楼下还有个卖糖水的,就去打包了一碗海带绿豆,但现在肯定不能这么说,她只好提了提袋子:“这是明天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