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泡面,吃不吃?”时峥问她。
  “谢谢,我要吃。”有现成的泡面为什么不吃。
  她跟着成最值夜班,一晚上抢救了两个患者,写抢救记录和补充医嘱就忙到了今天早上5点,觉都没睡,就继续抽动脉血做血气分析,连早饭也没时间吃。
  开完早会,陈主任又查了一上午的房,她现在已经有饿的感觉了。
  餐桌上放着两碗面,面上是蔬菜和煎蛋,只是蛋有点糊了。
  但这不重要,熟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安静的餐桌上,两人埋头各吃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时峥吃得很快,却没有发出声音。
  花半夏看着碗里剩下的泡面,她已经吃饱了,时峥真的给她盛太多了。
  她吃不下,又不好当着他的面浪费粮食。
  于是,她去找了保鲜膜,盖在面上,准备睡醒了吃。
  “难吃?”时峥微挑眉头。
  “不是,我吃不完,太多了,想这样放冰箱,晚上当宵夜吃。”
  “吃不完。”时峥说着长手把碗拉到了他的面前,“正好我没吃饱。”
  话落,他拿起筷子,几口就把她剩下的面吃掉了。
  花半夏心里惊讶,世界上只有爸爸一个人吃过她的剩饭,但脸上依旧平静。
  时峥吃完,“你把另外的房间打开,我睡。”
  话落,他起身,一手端一个碗,去了厨房。
  花半夏这才想起,时峥没有在这里睡过一晚上,他有房子的钥匙,能进房子,却进不了房间。
  因为房间门的指纹和密码,都是她后来设置的。
  她一个人住在这160平里,房子是两室两厅的,每个房间都有干湿分离的卫浴间和衣帽间,还有一个大书房。
  花半夏平时忙着学习和实习,根本没有时间打扫,就将另一个大房间锁上了,她住了那个小的房间。
  “好,我马上去。”
  花半夏立即去把大房间的门打开,顺便取消了门锁的密码和指纹,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没有拆膜的床垫。
  她回到自已房间,又在衣帽间翻出她换洗的另一套四件套,看着手里的粉色四件套。
  心想,总不能给一个硬汉睡粉床单吧,这画面有点不和谐,还是去买一套新的。
  花半夏打定主意,就准备出门,她一个人生活久了,独来独往,没有和别人报备的习惯。
  “去哪?”在擦餐桌的时峥问她。
  “买个四件套,家里那套是我用过的。”
  “不用。”时峥淡淡的说,“干净的就行。”
  花半夏听了,又折回去,将扫地机器人启动、设置好后,确定它在按设定路线打扫,这才放心的去房间装四件套。
  她吃饱后就很容易犯困,加上她昨晚本来就没睡觉,便又躺回了床上。
  此时,门铃响起。
  花半夏心里有些烦躁,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心里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了,还事事不顺心如意。”
  第10章 初吻没了
  花半夏站在玄关处,看着镜子里的人恢复成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她才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50多岁的年纪,穿着白衬衫,一身的黑色西装,连领结都那么精致。
  “请问您是?”
  “少夫人,我是老宅的卫管家,过来找大少爷的。”
  来人毕恭毕敬的看着她,语气也充满了尊敬。
  “大少爷?”
  她这没什么大少爷,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少爷。
  “就是时峥大少爷。”卫管家又补充道。
  “哦。”他居然是大少爷啊,花半夏了然,本能地让他进了屋。
  她本想给他拿室内鞋换上的,来人却从上衣包里掏出两个鞋套,套上后才跟着她进了客厅。
  “你怎么来了?”时峥不悦的声音响起。
  这是花半夏第一次听见他有情绪变化的声音。
  “老太爷知道大少爷回来了,就想着您带着少夫人回去吃个晚饭,毕竟少夫人自领结婚证后,还没有回过老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时峥语气冷淡的开始赶人。
  卫管家却没有走的意思,“老太爷说我接您和少夫人一起过去。”
  “他不知道她刚下夜班吗?”
  “老太爷知道。”
  “那就等她休息好了,我们再过去。”
  时峥声线压低,声音威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大气场。
  不仅管家,就连花半夏都感觉到了压力。
  “是,马上走。”
  卫管家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视线落在他家大少爷手里的抹布上。
  老天爷,他家大少爷虽然不比小少爷和小姐娇气,但也是时氏未来的继承人啊,怎么能让大少爷手沾抹布呢?
  “大少爷,要不我叫佣人过来打扫?”
  “不用!”时峥拒绝得干脆,卫管家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虚汗,立即走人。
  “去睡觉。”他命令她。
  花半夏听命的回了屋,看着床上装好的四件套,她将它们搬到客厅的沙发上。
  “那个......”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叫大少爷、时峥还是时先生?
  好在他听见她的声音,拿着帕子走出了房间。
  “被子放在这里,我先睡了。”花半夏说完,转身进屋,门都忘记关,直接一下扑到了床上。
  睡着前,花半夏还在感叹,这男人果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他一个命令,她却本能的执行了,这就是这种人的成功之处吧。
  傍晚时分。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时峥站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花半夏,醒醒。”
  没有反应。
  “花半夏,该起床了。”
  还是没有反应。
  他只好换了个叫她起床的方式。
  “花医生,抢救。”
  “几床?”
  花半夏回答着,迅速坐起,然后顿在半空中。
  一双杏眼圆瞪,脑袋直接宕机。
  这近在咫尺的鼻息,以及贴在一起的唇。
  这......也不是需要人工呼吸的抢救啊!
  这是她的初吻啊,守了24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她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只是本能的推开时峥,然后利索的翻身下床,迅速整理好她身上的衣服。
  “可以走了。”时峥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花半夏不想被人等,梳梳头发,理理衣服,拿上手机就出门了。
  花半夏亦步亦趋的跟在时峥身后出了电梯。
  他突然转身问她,“你平时出门用什么交通工具?”
  “搭地铁。”
  “地铁到不了的地方呢?”
  “打车。”
  “那你打一个。”
  花半夏听话的打开软件,将手机递给他,“输一下目的地。”
  他们之间的交流简单、自然。
  很快车来了,两人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路边的车越来越少,直到远处出现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
  夜幕下只有路两边的灯亮着,低矮的房檐给人威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