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她在这个晚上,再次清晰地认识到, 她和路靖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这种不对劲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连陈弛让都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
  “你最近又谈恋爱了?”陈弛让问。
  “什么?”陈云旎将注意力从手机里抽出来, 小小皱了下眉,“你又在乱说什么?”
  “你现在的傻样和我当初差不多。”陈弛让说, “魂不守舍,爱玩手机,好像一直在等谁的电话。”
  “……”陈云旎否认,“才没有!”
  “你倔强的样子也差不多。”
  “……”
  想到什么,陈弛让忽然严肃问:“不会是又是哪家学校的混混吧,你这人的欣赏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就喜欢一些乱七八糟的混蛋。”
  陈云旎脸颊被气红了,站起来指着他:“他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
  “得,”陈弛让吊儿郎当笑道,“还是个恋爱脑,你彻底没救了。”
  “……”
  陈云旎单方面宣布了生气,将房门关得特别大声。
  十分钟那只狗居然又来敲她的门,问她去不去九区山地玩。
  玩个屁啊玩,谁想要和他去玩?
  谁想去谁是狗。
  陈弛让搬出劝退的杀手锏:“路靖则也去,如果你有自己的安排,那你自己跟妈说,说你自己不去的——”
  房门蓦地在他眼皮子下面被打开。
  陈云旎瞪大圆溜溜的眼,咬着下唇看着陈弛让。
  “我没安排。”陈云旎说。
  陈弛让:?
  陈云旎:“我没去过这里,想去玩玩。”
  陈弛让:??她疯了?
  陈云旎轻哼一声,这次用很轻柔的动作关上门。
  同时在心底,心甘情愿地“汪”了一声。
  ……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路靖则了。
  当看见机车的那一刻,才发现内心的想念。
  费了些心思坐上他的车,没有惹得她哥的怀疑,到达目的地。
  整个过程很顺利,唯有一点让她不是特别开心——路靖则似乎忘了之前那件事,对她的态度,又变得冷淡克己。
  她觉得那晚上他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没关系。
  陈云旎现在找到了新的、让他破防的办法。
  看日落时,她和每个人都拍了照,只有和他合照的时候,要求他:“哥哥,你蹲一点。”
  路靖则依着她。
  她将双脚垫起来,小下巴忽然放在他肩上,吐纳的气息,在男人的耳骨边萦绕:“哥哥,茄子。”
  烧烤时,她帮着递作料,只有在递给他时,小指若有似无地勾着他的手背,笑眯眯地开口:“哥哥,我不爱吃辣。”
  晚上睡觉前,她敲了敲陈弛让的帐篷门,帐篷里只有路靖则一人。
  此刻的他换了身舒适的t恤,比人前看着有几分少年气,也更让她心动。
  “什么事?”路靖则低头,给枕头打气。
  “陈弛让说他晚上睡不着,让我拿来两片安神贴。”她小声说。
  “……他自己人呢?”
  “在帐篷里和小嫂子卿卿我我呢。”
  “……”
  话题戛然而止,陈云旎试探性迈出一步,见他没有反对后,才大胆地踏了进去。
  她走去他旁边,给陈弛让枕头下面放了两张,又递给他了两张。
  “我怕你也睡不好。”她说。
  路靖则平静地看了两眼,接过:“这个怎么用。”
  “贴在身上就可以了!”她凑过去,帮他撕开,“可以贴在腹部,或者后背,或者脚心,你看你想贴哪里呀。”
  路靖则想也没想说:“腹部。”
  “……”
  哦。
  陈云旎将安神贴丢给他。
  路靖则觉得好笑。
  白日里到处戳戳碰碰,胆子似乎很大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直接贴上吗?”路靖则重新捡起来,问。
  “对。”
  他当着她的面,撩开t恤下摆,露出赤果果的、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
  “!!!”
  陈云旎脑子一嗡,离开撇开眼,耳根迅速泛出红晕。
  “贴好了。”路靖则说,“你帮我看看贴对没有。”
  “贴对了!”
  “你看也没看就说对了?能不能负责一点。”
  她被逼无奈,只得将视线艰难地挪回去。
  “贴,贴对了。”她的嗓音被黏住了,视线也被黏住了。
  听人说,不是谁都能练出八块腹肌的,八块和六块不一样,八块是需要天生的,无法通过后天努力获得。
  路靖则垂着头,任由她欣赏自己。
  好一会儿,才提醒道:“是要贴两片还是一片?”
  陈云旎回过神,更尴尬了。
  “都可以!”她大声说。
  “哦。”路靖则把另一张递给她,“那我贴两张。”
  “……”
  “贴后背,你帮我贴。”
  “……”
  是什么让他不选择脚心这么简单的地方!要选个自己看不见地方!
  陈云旎无奈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伶牙俐齿的自己在此刻失了声——她也想帮他贴。
  路靖则转过身,腰线深入裤缝处,她甚至能看清他内裤的边缘和颜色。
  手掌透过薄薄的贴片与他肌肤接触,弧度又硬又烫。
  忽然间,路靖则动了动,她单手失稳,惊呼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滑。
  一只手臂顺势将人捞了起来,她抬头,他恰好转头——男人的唇就这么擦过她的耳垂,还偷偷地抿了一下。
  双重刺激之下,陈云旎几乎整个人都麻掉了,喉咙发出闷闷的喘息。
  她六神无主,他好整以暇,瞳孔却黑得发亮。
  “你——”陈云旎跪坐他身边,捂住耳垂,眼眶都快红了。
  “抱歉。”路靖则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忽然间动什么呀!”
  “你摸得我很痒。”
  “……”
  “所以我没忍住。”
  “……”
  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这么正经的事说成其他颜色!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就算说这件事!还是这么平淡!
  实在可恶!
  陈云旎又恼又羞地看着他,帐篷门却在这时被撩开,陈弛让俯身探入,注意到帐篷里的气氛。
  “……”
  “怎么的?”他皱眉,“你怎么还没走,是想睡在这儿?”
  一句玩笑话,路靖则看过去,却见她看得心尖儿发痒。
  “神经病。”她拔腿就跑,留下路靖则坐在原地,回味似的摸了摸下唇。
  陈弛让迈步走过,从枕头里抽出安神贴,古怪地看了好友一眼:“你们俩刚才在帐篷里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