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接着扬身三四脚就踹到了对方身上,其中一脚正中对方下三路,疼得沈良军当时就发出了猪叫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沈良轩一脸惊恐,“我、我就是气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二堂哥你疼不疼?”
  李志红等男人:…。
  “你、你就是故意的!”
  沈良军在地方翻滚着,怒道。
  “快,志红快帮帮忙,把我二堂哥送到郑伯那边去看看!”
  李志红清咳一声,“我昨儿伤了手。”
  “那怎么办呢?”
  沈良轩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这身体,也扛不起他啊。”
  “我们来吧,”旁边出来几个人。
  “那我去找队长,主动承认错误。”
  沈良轩把手里的工具交给李志红,“你帮我看着,我下午可能来不了了。”
  “欸,”李志红应着,偷偷冲其竖了个大拇指。
  沈良轩等人走后,好几个没看完全的人向李志红打听,李志红叹了口气,倒也没有颠倒黑白,“我们好端端的坐着,沈良军和就他那个小跟班过来,先骂良轩是短命鬼,接着一把揪住良轩的衣领,然后就拎起拳头揍人了…”
  “天啊,这老的又打小的又打老的,他家小的又来欺负被打了老的家的小的,这是啥事儿啊?”
  “我的娘耶,你说得也太拗口了,不过沈良军这事儿做得太过了,我看队长不扣他一个月,都要扣半个月的工分。”
  “工分就是粮食啊,这杨氏知道了,还不得去找队长闹?”
  “闹?”
  李志红翻了个白眼,“队长能惯着她?到时候不扣他一个月,都得扣上了。”
  “这倒是。”
  太阳当空照,本来天气就燥热,让人略带烦躁,得知两家又打架后,队长气得当场就把手套给扔在了地上,“打打打!怎么就不消停呢?!”
  而这个时候,沈良轩垂着头来到队长面前,队长深深吸了口气,“还有一个呢?”
  “…。二堂哥好像疼得十分厉害,他去郑伯那边看伤了。”
  “疼得十分厉害?”
  队长脑子里闪过沈良军的身板,又看了看眼前比对方瘦了至少十斤的沈良轩,“你埋着头干什么?抬起来。”
  沈良轩慢慢抬起头,他的脸颊已经微微肿起,嘴角的血迹也已经干涸,看着就不像是把人打得去看大夫的模样。
  “他疼得厉害?”队长再确定了一次。
  “叫得很凶,还是被人背过去的,”沈良轩抿了抿唇,满眼忧愁,“队长,能不能不扣我工分,我可以多干活儿,可不可以不扣工分?”
  队长眯起眼,“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
  沈良轩说了,“…。后来我实在是没忍住,推开拦住我的人,踢了他几脚。”
  “你先回去干活儿,”队长背着手走了几步,“我也不会听你一个人的话,待会儿我去那边问问沈良军,再去拉一个现场看了过程的人问问,事情出来后,我会找你们的。”
  “谢谢队长。”
  沈良轩往回走,路过村河的时候,下去捧起水洗了把脸,他看着水面上面无表情的自己,有些唾弃自己搞“阴谋”了。
  得赶紧练好身体。
  而这边郑叔正一脸复杂地看着痛叫不已的沈良军。
  “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别嚎了。”
  “不可能!”
  沈良军就没觉得身上有地方是不疼的,“郑伯,您多瞧瞧,我真的好疼!到处都疼!”
  “真的一点伤都没有,”郑叔叹了口气,“你要是不信,去镇上医院看看,再不成就去县医院看看。”
  “郑伯!我是真疼,我没装!”
  沈良军大叫着。
  送他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队长来了,他们才离开,走之前,队长拉了一个比较老实的在一旁问了话,说的和沈良轩差不多。
  “队长,”郑叔指了指还在叫唤的沈良军,“我确实没看出他哪里有伤,可他就是不走,叫得可有劲儿了,你帮他看看吧。”
  “我哪会啊,”队长苦笑,“要不你先去忙你的,我来问问?”
  郑叔直接起身离开了。
  队长上前,“真的疼?真的不是为了扣工分的事儿?”
  第10章
  重回七十年代
  “哎哟,队长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沈良军的手都不敢碰自己身上,真的是哪哪都疼啊!
  “那死杂种也不知道哪里学的阴招,疼得很啊!他、他还踢我命根子!队长,我要是不能生娃了,他沈良轩就必须给老子养老送终!”
  “这是什么话!这是说的什么话!”
  队长猛怕桌子,怒道,“他是你亲大伯的儿子!什么杂种?有你这么说自己亲人的吗?还有,你命根子好着呢!你以后有的是儿子,让自己堂弟给自己养老送终,你还真说得出口!”
  “我的儿啊!”
  沈良军被训得正满脸不服的时候,杨氏迈着矫健的步伐来了,她直接扑在沈良军的身上,压得对方脸一下就白了。
  队长嘴角一抽,“你悠着点儿,人没事儿,都要被你压死了。”
  杨氏可听不得这话,直接起身冲队长哭诉着,“我儿子就过去和他打声招呼,问个好,他倒好,踢了我儿子的命根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他沈良轩就得负全责!”
  “人家郑叔都说了他没事儿,没事儿!一点事儿都没有!”
  队长指着沈良军,“你自己拉起他的衣服看看,一个伤都没有!”
  杨氏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余光看向沈良军,沈良军使劲儿点头,“妈,我能骗你吗?我是真疼!浑身都疼!”
  “妈看看,”杨氏赶忙拉起他的衣服,裤脚也没放过,可却是如队长所说,一点伤都没有,就是青疙瘩也没瞧见,“这…。”
  “我肯定是受了内伤!”
  沈良军咬牙道。
  杨氏也一脸笃定地看向队长,“我儿肯定是内伤!队长,沈良轩得赔钱!”
  “那就去镇上看!镇上医院里有老中医,他看看就知道你有没有重伤了,”队长懒得和他们扯,这家人除了讹钱,就没别的心思,“要真有伤,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要是一点伤都没有。”
  队长冷声道,“那确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便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后,又回头道,“别弄虚作假,这种作风助长不得,我回头是要去找老中医问的。”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良军啊,你真的疼?”
  杨氏被队长那话说得心里有些忐忑。
  于是看向还在哎呀哎呀的沈良军,沈良军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肚子,手臂,还有大腿上边,“都疼啊,妈,我真疼啊!”
  “那就去!”杨氏一咬牙,“到时候队长就得和他说得那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而这边的沈良轩刚把大伯娘和沈大伯劝走。
  “听说沈良军在郑伯那边嚎得和杀猪一样,”李志红吭哧吭哧地干着活儿,脸上却洋溢着无比快乐的笑,“装得也太厉害了,咱们明眼人可都看出来了,你这伤明明白白的挂着,他嘛…。”
  “不也被我狠踢了一脚吗?”
  沈良轩道。
  李志红顿时打了个冷颤,那一脚确实有些重,现在想起来,这双腿都不由自主地夹在一起。
  晚上,母子二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迎来的是沈从山的黑脸,“检查出什么了?”
  杨氏垂眸没说话。
  沈良军挠了挠脑袋,“邪了门了,啥事儿没有。”
  可就是疼啊。
  “现在还疼吗?”
  沈从山又问。
  “…。不疼了。”
  这更怪了,怎么去的时候都疼,回来就不疼了?
  啪地一声,一只草鞋直接被人丢到了沈良军的脸上。
  鼻血一下就出来了。
  杨氏吓一跳,赶忙给沈良国使眼色,沈良国清咳一声,“爹,这次我们一定是着了道,也不能全怪良军。”
  “不怪他,我怎么会怪他,”沈从山指着自己,“我怪的是你们所有人!老子难受得都下不了床,你们都不送我去医院,这小子就疼叫了几声,你们就送去了,花了那么多钱,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叫骂声不断地从院子里传出。
  队长在门口站了一回儿后,摇了摇头,直接去了沈大伯家。
  “队长,这是我妈采的薄荷,晒干以后泡的薄荷茶,清凉清热,喝了对身体好。”
  沈良轩给队长端来一大碗薄荷茶。
  队长笑着接过,目光所触之处,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这家人只有一个女主人,两个大男人,可家里这么干净,肯定也不只女主人的功劳。
  毕竟男人要是不爱护些,也不会这么干净。
  又想起沈从山那边,柴房乱七八糟不说,就连自家院子里都乱七八糟的,看着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