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8 i5 2y z w. co m
  东华帝君走后不久,墨渊就通知昆仑虚上下一应人等自己要闭关的消息。
  本来司音听闻消息后开心的不得了,只觉得自己三万遍《冲虚真经》可以免了,谁知九师兄令羽道:“师父临闭关前特意叮嘱我要看着你,一定让你全部一字不差的抄完才可出山门。”
  “啊?”
  令羽没有告诉十七,素玄却知道为什么,这是墨渊算着再过半个月就是司音初次飞升的天劫,可众所周知,她天性懒散又不勤于修炼,为防这时间再出了差错,才叫令羽对她严加看管。
  素玄比司音要小一万岁,虽然勤奋好学,但也是拜入昆仑虚来才刚刚开蒙,天劫还早得很。她没有干涉这次司音的危机,毕竟经历了这么一桩事,她才能真正的蜕变。
  “九师兄!你看,我抄完了,我终于抄完了!”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不仅小十七的《冲虚真经》已经抄完,师傅所说的天劫也没有来,令羽放下了悬着的心,终于解了司音的禁闭。更多免费好文尽在:qu y ush u wu.co m
  素玄许久不见司音也很是开心,忙叫她:“嘿嘿司音你不知道,前些天家里传信来,说二哥的女儿出生啦!你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母狐了。”
  “是啊,本来家里最小的母狐不是你吗?”
  “哎呀,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司音将她拉到耳边,“我想回青丘看看,这可是我第一个小侄女啊!”
  “令羽师兄能同意吗?”
  “四哥当时也不同意我们两个去茹华池啊,折颜也不同意我们两个去他酒窖啊!”
  “你是说……”
  司音与素玄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坚定后互相点了点头。
  “九师兄!”
  司音与素玄来到令羽房中正襟危坐,四只眼睛齐刷刷的视线让令羽莫名有些紧张。
  “拜托拜托拜托……九师兄,这可是我们两个的小侄女诶,理应回青丘贺一贺的嘛!”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九师兄你最好了,聪慧沉稳有担当,是昆仑虚飞得最快的人,天下第一帅的鸟!”
  如此被她们二人痴缠了几日,不堪其扰的令羽终于开口:“停!非要回去的话……必须让我跟着!我得先去请示大师兄,看他同不同意……”
  “不要嘛九师兄,大师兄肯定不同意啊”,司音灵机一动,想到了个绝妙的办法,“我知道一条小路,从昆仑虚到青丘特别近,一个上午就能走个来回,我们当天去当天回,不叫大师兄发现,绝对没问题!”
  听见一个上午就能走个来回,令羽这才松了口。
  三人偷溜下昆仑虚那天,各位师兄弟均有事忙,根本没人注意。
  此时风景正好,三个人沿着司音所说的小路走走停停,好不快活。
  “司音,这条路你怎么知道的,我完全没听说过诶。”
  “嘿嘿,听四哥讲的”,司音折了根树枝指向远处,“青丘在那边,昆仑虚在身后,右边是乘风林,左边是翼族的地界,因为是两族交界之地,所以虽然特别近,但知道的人不多。”
  “什么?你说这里是两族交界之地”,没等她说完,令羽大惊失色,“那万一走偏,岂不是就到了……”
  “看,那还有几个天族人!是一伙的吗?”
  “不知道,去看看!”
  一群翼族士兵鱼跃而出,瞬间将几人包围。
  对峙之时,忽然又跳出来另一拨黑衣翼族,他们更是疯了头一样,见人就杀。令羽拉着他们两个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完全走进了翼族地界之中。
  天族与翼族不能相容,不能通婚,简单来说是有着生殖隔离。最重要的是,只有法力高强的上神才能自由出入翼族,像他们这样法力低微的小仙,更是连体内的气都提不起来。
  令羽将十七十八护在身后,强挡了几下,很快就受了伤。危急之下,司音与素玄强行召了玉清昆仑扇合力对敌,但架不住仙法消散的太快,很快就使不出任何法术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口哨声,所有黑衣人都齐刷刷的自尽了。
  一个身穿黑袍,头顶黑角的中年男人信步而来,身后跟着一群恶狠狠的翼族士兵,看着就来者不善。
  “禀告翼君,所有叛徒均已伏诛,前方仅剩三名天族人,请翼君示下。”
  竟然撞见了翼君擎苍,这让司音和令羽大吃一惊。
  见一众翼族虎视眈眈,司音心生一计,佯装无事般向翼君擎苍行礼道:“拜见翼君,吾等乃十里桃林折颜座下弟子,因迷路误入翼族之境,无意冒犯翼族圣地,小仙等即刻离开,烦请翼君见谅。”
  擎苍的眼神划过几人,倒是没有展露什么攻击的意图,还冷笑道:“折颜?倒是许多万年没有见到那只老凤凰了……既然来了,就是翼族的客人。来人啊,请客人们到我的大紫明宫做客!”
  “翼君……”
  “嗯?客人们有意见?”
  客人们屈辱的收回了意见,三人只能在众多翼族士兵的押送下来到了大紫明宫。
  此刻的大紫明宫热闹至极,不同于天族人长相的美女成群,都有着十足的异邦气息,殿中歌舞连连,到处都是酒肉香味。
  “父王,这几位是?”
  “公主殿下有礼了,在下是十里桃林折颜座下弟子司音”,想把翼族人哄的高兴好能尽快离开的司音向前行礼,成为了三人中的交流担当。
  “你怎知我是翼族公主?”
  “公主殿下貌美如花,气质不凡,一眼便能看出您与旁人的区别,如果说翼族美女是百花盛开,那公主殿下就是百花丛中最为亮眼的明珠。”
  素玄与令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叹:司音太拼了。
  擎苍看了眼殿中情景,皱眉问道:“胭脂,你二哥呢?”
  “呵,离镜能干什么”,不远处栽歪在金躺椅上的翼族大皇子不屑道,“我翼族宫中美女如群,身为二皇子,却偏偏要去凡间饮酒作乐!父王,你带几个天族人来做什么?”
  “我见此子根骨极佳,想收他做我干儿子。”
  顺着翼君擎苍所指,众人目光集于令羽一身。
  “什么?”
  司音也很是惊讶,随即想到九师兄的本体是鸟,又觉得他被翼君欣赏也不足为奇了,但忙为他推脱道:“翼君见谅,这是我师兄,我们既然已经拜入折颜上神门下,自然不好再改换师门,若翼君真有意,不如……您放我等离开,亲自与折颜上神商量?”
  “哦?和老凤凰商量?不应该是和墨渊商量吗?”
  擎苍冷笑着挥出一道黑色的法力,那法力在半空中化作羽毛链,将三人牢牢地捆了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昆仑虚的身份这么拿不出手,才谎称是折颜的弟子吗!”
  见他羞辱昆仑虚,令羽气急道:“翼君既然一早知道,何苦戏耍我们三人,昆仑虚拿不拿得出手,还要问翼君当年被我师尊所伤之处好了没有!”
  “放肆!来人啊,将他们三人锁入地牢,分开关押!”
  进了地牢的司音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
  自从来到昆仑虚之后,她不是被关在水牢、地牢,就是被关在房间、洞窟里禁闭,这日子还有没有头啊……
  扑腾——
  一只黑鸟落于牢房外,司音本没注意,黑鸟却轻轻啄了啄她的手,在她手心中留下一封信。
  “跟着黑鸟……能找到出路?胭脂。”
  ——
  素玄再见到司音时,是五天后。
  她在大紫明宫中关押着九师兄的房间偷溜出来,本想着帮他找一找疗伤的丹药,但恰逢一队看守走来,素玄避无可避,只好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就见屋内,离镜将司音抱在怀里。
  “你们……”
  “素玄!”
  司音挣脱而出,惊喜的抱了抱素玄:“你没事,太好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也没事,我和九师兄在一起,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们……这是?”
  司音拉着她来到离镜面前,为二人互相介绍:“这是翼族的二皇子离镜,别怕,他是很好的人,是他和胭脂公主救了我,还说会带我们离开这里。二皇子,这是我的师弟,也是我弟弟。素玄,翼君不是说要把我们分开关押吗,为什么你和九师兄在一起?”
  素玄这才焦急的同司音道:“翼君将九师兄单独关在了这里的一个房间,强迫他认爹,九师兄趁人不备在房中自尽了!”
  “什么!”
  “好在被看守的人发现,把他救了回来,现在九师兄开始绝食,宁可一死也不认他为父。翼君怕九师兄真的出事,就把我放了进去照顾他。”
  司音听得心惊肉跳,立时抓住离镜的手乞求道:“你得帮我,我九师兄等不了那么久了!”
  短暂的碰面后,素玄还是抓紧时间回到了九师兄身边。
  没出几日,可以逃走的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擎苍广发认亲帖的消息。
  “翼君这是……想借我与天族开战”,令羽虚弱道,“小十八,你别管我了,和十七一起逃出去吧。只要我还活着,擎苍就可以借我的身份挑衅天族、挑衅昆仑虚,我不想成为两族开战的引子,你让我死吧。”
  见令羽当真一滴水不喝,素玄哭着扑在他身边:“九师兄你糊涂啊!你这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你要相信师傅,只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师父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你不懂”,令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纵然师父来救,也要付出许多代价。师父出手代表着昆仑虚出手,擎苍会借着这点咬定是天族挑衅,从而开战的……”
  司音与离镜和胭脂三人的暧昧进展如何,素玄不知,但她日日照看的九师兄确实如树木离土般迅速零落了。短短几日时间,他脸颊凹陷,面色如纸,嘴唇干裂发白,甚至躺在床上都起不来身了。
  “九师兄……”
  素玄红着眼眶滴些水在他嘴唇上,之前的他还会紧闭双唇,不让水滴流进来,但今天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九师兄你再等等,师父马上就来救我们了!”
  砰——
  翼君推门而入,在看到令羽消瘦的身形,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机已经开始消散时,一把将旁边素玄薅过来,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本君和你说过的,叫你好好照顾他,看来……你也不想活了,嗯?”
  “放……开……她……”
  令羽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起身,在看到素玄憋的通红的脸时奋力打出一掌,可惜那一掌灵气不出半米就消散了。
  “没关系,他绝食死了,还有你,你是墨渊最小的弟子,我改收你为义子……不,义女,又当如何?真是讽刺,号称不收女弟子的昆仑虚竟然如此可笑,任由你这样施了变身法的女人出入……”
  素玄在挣扎中看到了令羽惊骇的眼神,但她很快就没时间顾虑那么多了,在即将缺氧晕过去的前一秒,屋内发出一声轰鸣。
  一丝紫色的灵力将大紫明宫的屋顶打穿一个大洞,翼君的手一松,素玄无力的摔落在地。
  头顶掠过一道灵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就连翼君也无奈退后一步。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素玄的身体,她不顾嗓子处传来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忽然感觉脖颈被人提了起来,入眼的是一席淡紫色的长袍。
  “啧,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