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我知道。你安排他去李森那受训可以吗?什么时候李森说他可以了,什么时候再派他出任务嘛。】
  褚锋一怔,【你认出来了?】
  【你以为我和这小呆瓜一样?姐姐眼睛毒着呢。】
  【他们应该认识的吧。】
  【岂止!这孩子就是为了给他‘孟叔叔’报仇,才决意去深渊当卧底的。】
  【……】
  可能是褚锋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在水清看来,时间简直过去了一个世纪。希望渐渐破灭,他难过的咬紧嘴唇,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转圈圈。
  “首长,给个机会吧。”白露看起来情真意切。
  褚锋无奈的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先训练。”
  突然峰回路转,水清大喜过望!含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谢谢元帅大人!”
  “谢谢白露。”
  “我一定会努力的,争取早日训练合格,去出任务!”
  白露笑着望他,“嗯,我相信你。不过,你什么时候合格、出任务,就不是我能求情的了。到时候,完全是你的教练说了算。你要加油呀。”她转头望向褚锋,“当着你的面,估计他也吃不下什么。不如早点送他去报到吧?”
  见褚锋点头,她马上吩咐,“勤务兵,派辆车,现在就送他去。”
  水清有点紧张,“可是我现在的形象…”
  白露看着他有点花了妆的小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形象好的很,不用担心。一会儿你见到了教练,要好好表现啊!说明你为了复仇,什么都能接受的决心。教练可是很挑剔的,你先天条件一般,自己好好把握机会。”
  水清坚定的点点头,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的跟着勤务兵走了。
  白露笑趴在桌上。
  褚锋无奈的给她擦笑出来的眼泪,“你呀。真会捉弄人。”
  白露摇摇头,“谁让老孟不厚道!上次匆忙一见,连个招呼都不打。真以为改头换面,我就认不出了吗?”
  “那是职业素养。”
  “那他就继续维持住这份素养。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水清教出什么样子来。”
  褚锋手一顿,“你让那个小朋友穿着女装去,是故意欺负人的吗?我以为……”
  白露望他,“以为什么?”
  长官有点害羞,索性屋里没有别人,他小声说道,“我以为,你只欺负我。”
  白露直接扑上去,抱住心爱的长官,重重亲了一口,“说的没错!只有你是最特别的!”今天他看起来格外顺眼,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檀香的味道。这个家伙…白露仔细闻了闻,难道是按照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让人调配了香水?太可爱了吧。她鼻尖正好蹭在他右边锁骨的位置,手臂拦住轻轻挣扎的长官,简直忘了之前说的什么。
  “哦,你说水清啊,这种程度哪算得上欺负?”
  “给小朋友治治中二病罢了。”
  第73章 求婚
  服务生刚要敲门传菜,门口的服务灯就变成红色了。
  年轻的小哨兵惊讶的瞪圆眼睛,“这…菜凉了怎么办?”
  小组长一把将人拽走,“傻孩子,凉了再重新做。快告诉郑大师傅,先别炒了!传菜时间等通知。”
  白露把长官吻个透彻,直到他整个人红得像只巨大的龙虾,装盘里就能摆上桌的那种。一吻结束,她微微有些气喘,双手随意的给长官整理弄乱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饿了吧?我耽误的有点久。”
  褚锋情动比她更甚,一双眼睛炽热的回望她,声音略哑,“没关系。你饿了吗?我让他们开始传宴。”白露看着他被吻的润泽、微红微肿的嘴唇,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抚弄那柔软的触感,“我快吃饱了才对。都怪长官太美味了,根本舍不得停下。”
  褚锋不知如何接这句话,想了半天,“你喜欢就好。”
  白露乐不可支,“长官啊,‘你喜欢就好’这句话,比较适用于送礼物之后吧?”她眼波流转,把大狮子上下打量一番,精神丝线实体化成带一点淡淡粉意的透明银色,在长官领结的位置打了个礼物结。她坏笑道,“这下就像样多了。”
  白露身体后倾,稍微拉出一点距离,仔细观察着紧张得抿紧唇线的长官,他一紧张或者过分害羞就会这样绷紧,下巴的轮廓愈加明显,喉结也在微动。
  白露轻轻“嘶”了一声,赞叹的说道, “你其实也没有说错,这可不就是送了个最好的礼物给我嘛。哎呀,我才发现,长官今天有特意打扮自己吧?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还是,故意想讨好我呢?”
  褚锋忽然间被戳破心事,一人一狮瞬间紧张得不行。
  甚至…连信息素都不小心散溢了一点出来。
  白露敏锐的闻出空气里混杂进的味道。那是一种幽冷深邃的,不同于调配出的檀香香水的,属于褚锋独有的信息素味道。
  天!她的长官一向律己严苛,对味道更是有一种她不能理解的耻感度——竟然会在饭店包厢里散溢?
  白露的瞳孔微微放大,艰难的吞咽下对长官的垂涎,“你这是……真不打算吃饭了呀。”精神丝线熟练的控制到精神海,“我记得,这里有房间?”
  褚锋有口难辨,只能认下这个冤枉。随她的意当然没问题,但是……今天不行啊,他还另有计划。
  白露定定的看着自己那位被挤到沙发一角也能坐的笔挺的长官,有些别扭逃避的偏转头去,轻声说道,“先传宴吧。”
  白露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可我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褚锋轰得一下彻底红透,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没人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多紧张……这下怎么办?掌心已经微微出汗。按照原计划,他们会一道一道品尝佳肴,最后一道是个甜品蛋糕——里面藏着一枚求婚戒指。
  第一次的求婚太过失败,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褚锋不敢再盲目相信自己对“求婚”这件事的判断力。他问过几个已经成婚的“顾问”,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的,“就买个戒指,挑个气氛好的时候,跪下求一下啊。”
  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什么叫“气氛好”的时候,那些人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不知道的是,下属们对着他那张严肃的好像正在进行什么艰难战术会议的脸,能够说出“气氛好”这种话,已经是不容易了。大家心里暗暗吐槽的都是——您就别想什么“气氛”了好吧?能把“请和我结婚”这几个字说的不像一个命令,就算超额完成任务。
  褚锋无奈的放弃了下属这条路。回忆起第一次求婚的悲惨经历,虽然结果让人痛心无比,但也不是毫无收获——白露的组员们似乎很乐意帮忙。
  因为某些“迷信”原因,路秀东和高原这两个首轮失败组的成员被首先排除顾问资格。
  辛原,她近期情感不顺,不方便咨询。
  就只剩下艾伦和爱丽丝这两个来自浪漫之都的向导了。
  褚锋不喜欢艾伦。原因无它,他的长相实在是太过俊美了,不同于自己的冷硬无趣,他天生一副多情风流的贵公子模样,还天天出现在白露的视线里。刚知道白露喜欢向导的时候,褚锋第一个想到的“假想敌”就是他。
  每次艾伦出现在白露面前,他心里都“咯噔”一下。白露性格强势,在感情世界里有一种不讲道理霸道和侵略欲,比起他这种无趣的战争机器,或许她原本更喜欢的就是艾伦这种吧?温和,柔软,美丽,俊秀……比他更懂生活情趣。还是个向导!
  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向导的精神体都太小只了,远没有他巨狮的威风凛凛。想到精神体,褚锋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谁让白露偏偏就喜欢他的大狮子呢。
  他其实心里非常清楚,白露和艾伦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而且,艾伦一直很有分寸,从不做任何可能逾越的事情。除了上次——
  白露在帮辛原解除哨向关系时,他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硬闯进去。事后其实非常后悔。不仅给她增加了难度,而且,显得好像不够信任她似的。
  他回过神来后,就有了被“狠狠惩罚”的觉悟。以他们之间的默契而言,这简直就是必然的结果。偏偏被艾伦多事的喝破。
  白露反而不好罚他了。在下属面前,白露一向维护他的身份尊严,万不会做有损军团总指挥威严的事。她当众笑着说了“不算擅闯”,相当于给这件事的性质盖棺定论。
  白露向来高傲,不会做“翻后账”这种事。就算心里不舒服,事后也只是调侃一句,就只字不提了。反而是他更难过心理这一关。他宁愿她重重的“罚”他,“教训”他,也好过现在,总担心这件事被记录在案,影响她心中对自己的评价。
  更可况,他其实并不排斥被“收拾”。
  害怕…肯定是害怕的。那种在煎熬的地狱里苦苦挣扎的滋味,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终身难忘。每次回忆起来,都忍不住面红耳赤、瑟瑟发抖。但是,作为甘美的回报,白露的注意力会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那些时刻里,她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他。她情不自禁流露出的赞叹和喜爱,全部是真实的,都是对着他的。那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就像一种特殊的让他心尖儿发麻的“瘾”,根本无法戒断。
  更何况,每次她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之后,作为安慰,都会很温柔的一寸寸抚摸、甚至亲吻他的身体。他太喜欢了,喜欢到怀疑自己得了皮肤饥渴症——因为幼年期从来没有被拥抱过,所以现在对恋人的触碰分外迷恋。偏偏,这种感情又难以启齿。只有在特殊时刻,在汗湿的、脱力的情况下,可以放纵自己迷失在那些鼓胀的、满溢的幸福感里。
  白露完全不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他也不会去表达。但是,一想到他们还只是“哨向关系”,他就会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他迫切的希望把这份关系定性为“终身伴侣”,哪怕是暂时的“未婚夫妻”也可以。
  所以,他决定冒险再次求婚。
  如果不成功,没关系,还有下一次。
  排除掉几乎所有的组员,褚锋的求助人选只剩下爱丽丝一个。她虽然年轻一点……但是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应该能提出比较中肯的建议吧?
  当褚锋出现在爱丽丝面前,问她“可不可以帮一个忙”时,小姑娘激动的捂住嘴巴,连连点头。褚锋觉得她不一定靠谱儿,但是——他也没有别人可以问了。
  当他说明来意后,小姑娘更激动了,简直两眼放光,拍着胸口保证“一定给他谋划出史上最浪漫的求婚典礼”!
  专题组最近忙的要飞起来。爱丽丝年纪小、经验少,不论等级还是专业性都差了一线,谁也没太指望她。所以请假时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白露甚至还嘱咐她,“多注意休息,最近工作压力大,别累倒了。”
  她欢快的答应一声,就跑来帮自家组长解决婚姻大事了。
  “元帅大人,您要先确定求婚的场合。”爱丽丝很有仪式感的拿出纸、笔,打算做记录,“需要确定,您是想在公开场合,众人见证?还是私密场合,温馨浪漫?”
  褚锋皱眉,“我不知道。你建议什么?”
  爱丽丝已经适应了面对偶像的窒息感,但还是有点紧张,“我…我呀?我个人比较喜欢公开求婚。想想看,在全世界的见证下,答应喜欢的人求婚,那一刻鲜花飘落,气球飞起,专属你们的音乐声想起。美丽的新娘万众瞩目,收获全场满满的祝福。多幸福啊,简直就是人生的高光时刻嘛……呃,但这是我的喜好,不一定适合你们啊。”
  褚锋一言不发。
  爱丽丝被“冻”得说不出话,“要不……您再想想?”
  褚锋皱眉,“凭你的经验,哪一种,成功率高?”
  爱丽丝简直要哭,她哪里来的经验?她才十九岁啊,男朋友都是梦里的事情。但是……偶像问话,硬着头皮也要回答,“嗯,那个,如果您考虑成功率的话,应该是公开吧。毕竟,会有陌生人帮腔啊,很多向导也就顺势答应了。但是…但是,这应该不是您想要的。”
  “这不行。”
  爱丽丝叹口气,“元帅大人,您考虑成功率的话……我个人认为,至少也要确定90%以上成功率,再考虑求婚。”
  褚锋怔忪片刻。
  爱丽丝连忙补充道,“我觉得您二人感情进展很好,应该没问题吧。”
  褚锋低眸不语,显然是想到就在不久前,白露和向导们散步时说到的,暂时没打算结婚的言论。
  他明知道的,但就是……忍不住。万一她答应了呢?那只是她当时的想法,也许最近有转变了呢?不能放弃机会。
  “成功率不高。”他对顾问坦陈,“但要尽全力一试。”
  爱丽丝小脸微苦,“这样啊…那就要考虑翻车率了……嗯,虽然我对您非常有信心,但是做计划嘛,还是周全一点。我建议还是私密环境求婚吧,只有您和组长两个人的情况下。”即使被拒绝,也没有大庭广众下尴尬。不至于马上分手。
  褚锋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
  未言胜,先说败。元气少女爱丽丝也有点撑不住,但是面对着更不善言辞的偶像,爱丽丝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啊!为了组长的终身幸福,冲冲冲!
  一系列的计划都按部就班的执行下去。
  布置惊喜会场。约到恋人。准备蛋糕。还有,精心打扮外貌。
  用爱丽色的话讲,就是“不要吝啬的把最好的样子呈现出来”,“让组长怦然心动”。
  褚锋揣摩着白露的喜好,仔仔细细打理了自己穿着、发型、甚至味道。目前看来,还是蛮成功的,只是,似乎有点“太成功”了。
  求婚对象想拉他进房间怎么办?!为什么应急预案里没有这一项。褚锋紧张得额角流下一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