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于图南用艾草水泡了一个热水澡,感觉生东子那会骨头缝里做下的寒气,随着热水蒸腾了出来,屋子里的炕烧的热烘烘的,门窗也十分严实,这个月子她做的十分舒坦,感觉身子骨都好了不少,女儿真是她的福星呢。
  柳奶奶忙活了一天,柳乔东一天哪都没去,就给他奶烧火,顺便在丸子、油渣、炖鸡、排骨等一堆好吃的出锅的时候顺两口,吃的满嘴流油,柳乔东觉得,这日子也太幸福了吧,他妹真是他的福星啊!
  柳爸爸一大早去了部队,他是个严肃的人,虽然天气寒冷,但对战士们的训练他一丝一毫都没放松过,不过今天是小女儿的满月,他决定今天就不给手下的兵们加练了。战士们也感受到了团长今天的好心情,有知道情况的就悄悄地透露说今天是团长家小女儿的满月,战士们突然就感激起了那个满月的娃娃,虽然明天依旧不好过,但今天没那么累啊,哎呀,这小娃娃真是个福星。
  战士们的心里活动柳青堂是不知道的,不过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会十分肯定的说,他们说的对,我闺女就是福星,你问什么缘故?没有,就是这么没有道理!
  训练结束,柳青堂一路小跑着回家,面色严谨内心十分急切,赶紧回家看他闺女去呢。在快到家属院的路上,却被一团团长好哥们庄武给拦下了,他撇了庄武一眼,换条路继续往家跑,庄武伸出胳膊,又把他给拦了。
  “庄武,老子着急回家看我闺女呢,你有事明儿再说啊,我走了”他这哥们28了,是他们这个军区最年轻的团长,家里条件好,到现在也没个对象,柳青堂有点鄙视他。
  “今儿是不是咱闺女满月,你咋不叫我呢,我还等着看看咱闺女呢”庄武锤了柳青堂一拳,吊儿郎当的笑着说。
  “什么咱闺女,那是我闺女,你个老光棍,你哪来的闺女,今儿我们家谁都没请,就没叫你,你要是去也行,走着,别在这拦着我了”柳青堂嘴上损着自家兄弟,手上却一点没耽误,拽着庄武就往家跑。
  “你骂谁老光棍呢,那不是我没你运气好么,没碰见合适的,再说怎么就不是我闺女了,就咱俩这关系,你闺女,她就是我闺女!”庄武也跟着柳青堂一路小跑,他还想着东子那个皮小子,奶娃娃的样子没见到,今儿可得好好看看他干闺女的小模样。
  俩加起来都快60的大老爷们,在部队上也算是个人物,此时一句幼稚斗嘴进了家门,因为部队比较偏,所以家属大院都离得比较远,院子也大,俩人进了屋才闻见浓郁的肉味,这味道差点没把庄武哈喇子馋的流下来。
  他也没媳妇,天天吃部队食堂,一点油水都没有,部队偏,他倒是有钱但花不出去啊。他这时候才真的羡慕兄弟的日子,也开始考虑是不是太挑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月亮升了上来,弯弯的清冷又好看,冬天本来黑的就早,现在的时间也就7点钟左右。
  于图南听见堂屋婆婆招呼柳青堂和庄武的声音,便知道庄武也来了。公公又去老乡家里换东西了,还没回来,她看着闺女转的滴流圆的大眼睛,又给她掖了掖裹被,小丫头倒是精神,刚才喝了奶,现在不哭不闹的十分乖巧。
  不大一会,又听见大门的栅栏发出的吱呀声,应该是公公回来了,然后听见儿子欢快的跑出去,应该是围着他爷转圈问又有什么好东西。
  这时婆婆进来了,“图南,你爹回来了,咱把桌子摆上吧,你收拾收拾囡囡,堂屋冷,咱在屋里吃吧”柳奶奶说着就让柳青堂把八仙桌扛了进来。
  其实一家人平日都是在屋里吃饭,堂屋没有里屋暖和,只是于图南坐月子期间,才在堂屋吃。
  于图南把炕收拾了一下,抱起小女儿,桌子已经摆上了,大家都进了屋,庄武一眼就看见了他干闺女,嘴里欢快的打着招呼“嫂子好”眼睛却盯着小娃娃不舍得移开。
  因为都在部队上,而且庄武是柳青堂的好兄弟,于图南对他也是十分熟悉的,乐呵呵的回到,“一团长你好”看到他一直看囡囡,便挪了挪孩子的姿势,让他看的更真切些。
  青卓看着一家人,多了一个陌生的叔叔,她盯着这个叔叔看了一会,没办法,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过生人了,虽然上辈子也是个人,但后来活的连牲口都不如了。
  第3章 名字
  一张对比奶娃娃十分巨大的八仙桌,当青卓被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她是有一瞬间懵逼的,说好的满月宴呢?你们这群人准备吸娃娃解饱啊,把她放桌子上,这是闹哪样啊。
  于图南看着她闺女在八仙桌上咿咿呀呀仿佛控诉的样子,噗呲一声的笑了出来。八仙桌擦的非常干净,当时柳家三代做出给她闺女在八仙桌上选名字的决定,她有些觉得不着调,但爷三个在那兴致盎然的讨论,柳奶奶几次打断都没劝退他们的热情,她跟婆婆两个人也只能无奈答应了,不过俩人私下聊天,也是觉得还挺有趣的。
  婆婆将八仙桌擦了一遍又一遍,在短暂出太阳的时候就拿出去晒晒,所以于图南现在看着八仙桌,那是闪闪发亮的,当然也是因为她闺女摆在了上面。
  同样觉得有些懵逼的还有庄武,他看着八仙桌摆上之后,上的不是菜,是他干闺女,虽然这小娃娃可爱的不行,但不解饱啊。
  “你家这是要干嘛?”庄武自以为小声的问柳青堂,柳青堂撇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从兜里拿出了好几个小纸条,在那翻开一个个选。
  柳乔东只有一个纸条,所以他不跟他爷和他爹一样还得选,谁让规定一个人只能出一个名字呢。他听见庄武的问题,扭头回答“庄叔,我们这是给我妹取名字呢,一人出一个名字,让我妹待会自己选,选中啥就叫啥!”
  庄武听见柳乔东的回答,明白了现在的状况,然后抑制不住笑意的问他好兄弟,“这我能也帮个忙吗?”
  “当然不行,这是我闺女,等以后你有闺女了,自己取去”柳青堂终于选出了一个满意的名字,柳爷爷这时也选好了,加上柳乔东手里的名字,三张纸条团成团放在了八仙桌上。
  这时大家才发现了想法美好,实施起来有点困难。小娃娃才一个月,连翻身都不会,别说爬了,而且,她也不认字啊。
  在场的一家人终于抬头对视,大眼瞪小眼,眼睛里同时出现一个问题“这咋选???”
  庄武看着这一家人,没忍住“哈哈哈哈,你们在想这个办法的时候,就没想过小娃娃能不能选啊?哈哈哈哈”笑得嚣张且不客气。
  爷三个脸都有些红,婆媳两个也有不好意思,柳青堂用胳膊肘怼了庄武一下“别笑了,我们这不是,这不是没想到,赶紧给想想办法”
  “要不,把纸条放囡囡手里吧,晃晃手,留在手里的纸条就是名字了,这也算她自己选的了”柳奶奶想了想说道。
  “行,这个办法好”于图南一拍大腿!刚才太好笑了,现在婆婆说的这个方法靠谱。
  当青卓手里被塞进三个小纸团的时候,她已经听明白了今天这出是为啥,合着是给她取名字啊,她内心一阵无语,却也觉得好笑的不行,自己这辈子的家人,都特别可爱呢。
  于图南轻轻握着闺女的手微微摇晃,小婴儿的手非常小,三个在成年手里黄豆粒大的纸团,在婴儿手里则显得有些巨大。
  三个纸团很顺利的在婴儿胖乎乎的小手中只留下一个,柳家三代男人都屏住呼吸,内心同时默默祈祷“老天爷保佑,留下的一定是我取的,那俩肯定不如我的好听”庄武也被这三个人感染了,虽然他没取名字,但不妨碍他也关心一下。
  柳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人,她觉得孙女叫啥都好,都是满怀美好与祝福的好名字。于图南从她闺女的小手中把纸条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这一看就是他儿子二年级的字,看出来写的很认真,但是,她觉得,她儿子该练字了,这也太丑了!
  “柳乔西,这以后就是我姑娘的名字啦”柳乔东一听妈妈的话,原地一蹦三尺高,欢呼雀跃着说“哈哈,我取哒,我给妹妹取的名字,我妹果然最喜欢我!爸,你听听,我取这名字好听吧,一看就是我柳乔东的妹子。爷,怎么样?咱爷三,还是我运气好呀”
  柳乔东美滋滋的炫耀着,“庄叔,以后我妹就叫乔西啦,你可以叫我妹妹西西,好听吧!哈哈”他像是刚打完一场以多胜少的战胜将军一样神气,然后看向他妹,“妹妹啊,你真给哥争气!”
  柳青堂一把薅住他儿子上蹿下跳的脖领子,他就觉得生儿子就是来讨债的,连取个名字都跟他抢,“你给我安生点,嘚瑟啥,这是你运气好,应该胜不骄败不馁”
  柳爷爷胡噜了一把孙子圆乎乎的小脑袋,“行吧!东子运气好,以后我孙女就叫柳乔西,不过东子,小丫头的名字是你取的,你以后可要更疼你妹子啊”。
  柳乔东听着他爷和他爹的话,这爷俩真犟,都说他运气好,怎么就不敢承认他妹最喜欢他呢,心里这样想着,嘴上麻溜的答应道“爷,你放心,以后我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一口干的,就有我妹一口稀得吃!”
  这是平日里柳乔东与小伙伴们玩土匪游戏时,当老大的说辞,一家人却再也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的青卓,此时的柳乔西听了这话,翻了个大白眼给她哥,却也忍不住的无齿笑了起来!
  柳乔东被大家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庄武拽过柳乔东的胳膊,揽在怀里,坐在腿上,双手揉搓着柳乔东的肉脸“我说东子,你对你妹可真好,你吃干的,就让你妹喝稀得啊,哈哈哈”
  柳乔东此时才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是有问题的,小脸瞬间通红,“不是,不是,是我喝稀得,让我妹喝干的”
  “没事没事,以后咱东子和西西都吃干的啊,稀得也得喝,不然噎着”柳奶奶从于图南手里接过柳乔西,看着孙女胖乎乎的小脸,“以后我孙女跟她哥,干的稀得都有的吃”。
  青卓听着大家的笑声,心里默默的想着,上辈子已经过去了,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但肯定很幸福,青卓已经死在了上一世,这一辈子,她叫柳乔西!
  “好了,西西的名字也定了,现在我们开始吃饭吧,青堂,老头子,你们把灶上的菜和馍馍都端上来吧!”柳奶奶抱着孙女,开始指挥一家大大小小,“小南,妈在炉子上给你烧着热水呢,你再去泡泡手,妈摸着你的手有点凉”。
  柳乔东也想要站起来帮忙,柳奶奶拦住了他,“你坐好,怪烫的,再烫着你,别在你庄叔腿上坐着了,过来坐奶旁边”。
  柳乔东从庄武腿上滑下来,乖乖坐在炕上,他奶旁边的位置,庄武起身想要去帮忙,“小庄,你也别动了!他俩拿得了,你坐过来点,跟大娘唠唠嗑”
  “得令!”庄武将凳子拉近柳奶奶,看着柳奶奶抱着的小娃娃有些心动,“大娘,我刚洗了手了,我能摸摸这小丫头不?嘻嘻”
  “怎么不能,你摸摸她的小脸,软和的不行,跟嫩豆腐一样,你要抱抱她吗?”柳奶奶热情的说道。
  “不不不,不行,我不会抱小孩,我怕摔着她”庄武有些紧张,内心想抱抱这可爱的小娃娃,手中磨蹭着她的小脸,痒得不行,可他是真不敢,对他来说这比上战场打仗还刺激。
  “没事没事,小孩子没那么脆弱,大娘教给你”柳奶奶看着庄武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这是个非常出色的军人,与青堂关系平日里也不错,经常来家里蹭饭,也帮了不少忙,她特别喜欢这个靠谱的年轻人。
  “那,那好吧”庄武郑重的坐好,理了理身上穿的军装,伸出双手,柳奶奶一点一点的将柳乔西交到庄武手上,告诉他两条手臂怎么弯曲,庄武有一瞬间的僵硬,却也很快放松下来,即使隔着厚厚的裹被,他也感受到了婴儿的柔软。
  庄武抱好柳乔西,低头看着可爱的小丫头,内心仿佛被融化成了温柔的奶油,太可爱啦!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萌呼呼的看着他,小脸白净肉嘟嘟粉扑扑的,小鼻子微微翕动着,嘴巴也是小小的,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傻笑,被萌翻了!
  柳乔西看着眼前傻乎乎的男人,这是他爸的好兄弟,小麦色的皮肤,长得似乎还不错,不过跟他爸不是一个类型的帅哥,她爸是斯文气质儒雅型的,即使当兵也是儒将,皮肤经年累月晒,也没这个叔叔黑。这个叔叔是那个运动健美型的,不笑的时候是个酷哥,不过这时这叔叔在他眼前笑得有点傻,那点酷劲变得有点傻气。
  上一次看到这种傻气,还是她自己刚清醒过来时,她爸第一次抱她笑得也是这样,自己这辈子肯定超级可爱,深受大家的喜爱,不然这俩人怎么都被她迷倒了呢?柳乔西自恋的想着。当然她也知道,这俩人这样,也是因为关系好,一个亲爹,滤镜八米厚,一个亲爹的好兄弟,估计滤镜,看这傻笑也得有六米,不过这妨碍她自我感觉良好么,完全不妨碍!
  第4章 吃货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上了满月宴,虽然日子并不富裕,但柳家已经竭尽所能将食物做的丰盛些。
  其中有柳奶奶的拿手好菜红烧肉,大块的猪肉被切成小方块,在农家的大灶里炒了糖色,放了酱油,用枣木柴炖了一个小时,盛在粗瓷的青花大碗中,每一块肉都颤巍巍的,鲜亮到极致的色泽浓香诱人,一上桌柳乔东的眼睛都直了。
  同时直了眼睛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西西小娃娃,她被抱在庄武怀里,因为庄武比较高大,虽然她是斜躺着,但视角还是偏良好的。
  然后大棒骨炖白菜、农家老母鸡炖野蘑菇土豆、萝卜排骨汤也被端上了桌,每一个都是用盆装的,这些都是柳爷爷一点一点跟周围的老乡买了家里囤起来的,就等着孩子满月宴用。
  “妈呀,太香了,过年也没这么些好吃的啊”,柳乔东都被香迷糊了,却不敢动筷子。柳家规矩很好,在一家子都没坐整齐之前是不能有人先动筷子的。
  于图南也泡完手进来了,手心里热乎乎的,一进正屋饭香扑了满怀,家里确实好久没做这么丰盛的菜色了。
  待大家都坐好之后,柳爷爷大家长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西西满月,祝我孙女以后平平安安,也祝我孙子学业有成,健健康康,老婆子,今儿高兴,能把我那瓶二锅头拿出来吗?”
  柳奶奶看着柳爷爷笑骂道“你个死老头子,净惦记你那酒了,拿!青堂小庄也喝点,明不是不用出操?”
  “对,妈,明天我们不用出早操”柳青堂笑着说,他也开心,现在是有子有女万事足。
  柳奶奶起身去拿酒,于图南也从庄武手里把她闺女接过来,她看着她闺女,嘴角流着可疑的水迹,眼睛一直专注的注视着八仙桌上的各色菜品,嘴角微微的抽动,她闺女,这么点,这是被馋的流口水了!这是个吃货闺女啊。
  而柳乔西,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她上辈子自末世以来吃的一直都是猪食,这辈子好不容易看见好吃的,还是这么多,她却不能吃,就痛苦,无与伦比的痛苦,这种真的堪比酷刑啊,太难了。
  柳乔西一边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一边想着自己吃不了,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悲愤,她妈好像还发现了这件事,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呦呦呦,我乖孙女这是怎么了”柳奶奶拿了酒进来,就听见柳乔西嚎啕大哭的声音,这动静,打出生也没有过啊。不是她吹,她这孙女,真是她见过最好带的娃娃了,饿了哼唧两声,拉了尿了也哼唧两声,哭闹极少。因此,这个嚎啕大哭,真的让她有些震惊。
  被震住的除了柳奶奶,还有屋子里除了于图南以外的所有人,因为这阵仗,其他人也没见过。
  “西西这是怎么了?
  ”“我闺女咋了”
  “我妹这是咋了”
  “我干闺女这是怎么了”
  四个大老爷儿们同时关切的问道,吓得庄武连干闺女都叫出来了。
  于图南摸了摸闺女尿布干的很,因为在之前刚喂过奶所以也不会饿,于图南在闺女的大哭中,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西西没事,也没拉也没尿,也没饿,她是,哈哈,她是馋哭了,哈哈哈哈”
  众人一听,也开始大笑。
  “我要是看见这么多好吃的,只能闻不能吃,我也哭”柳乔东看着她妹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居然感同身受了。
  柳奶奶把酒和家里自己炸的花生米放在桌子上,转过来抱起柳乔西哄着,笑骂道“碰见这个不着调的妈,我们西西不能吃就怪可怜了,当妈的还笑话,诶哟喂,我们这小可怜哟”。
  “就是,妈妈太不靠谱了,为啥我吃不了啊!!!!”柳乔西内心尖叫鸡,此时她的理智终于回归,也知道自己要是还这么哭,一家人都吃不好饭了。因此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只是眼神还是一直往饭桌上飘。
  柳奶奶哄好孙女放在炕上,准备去吃饭,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围坐于八仙桌,柳奶奶与柳妈妈一边吃着饭,一边分心盯着柳乔西,而柳乔西脑子里也下着决心,“等我能吃饭了,我要吃红烧肉,吃两碗,吃一碗解饱,吃一碗解馋,等我等吃饭了,我要喝排骨汤,喝两碗,喝一碗解渴,喝一碗解馋……”柳乔西在自己奇思妙想的美食想象中,伴着餐桌上家人热闹的说话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迷人饭香,睡了过去。
  饭桌上的一家子看着小丫头睡了过去,都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庄武,柳青堂,柳爷爷三人开始喝酒,庄武与柳青堂念叨着年根底下,怎么再给手底下那群小崽子加训。柳爷爷笑着喝着小酒,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时不时的夹一颗花生米扔在嘴里。
  柳乔东吃的跟个小猪仔一样,一手棒子面和高粱面做的二合馍馍,一手筷子快速夹着红烧肉,入口即化吃的超级满足,头也不抬的啃着鸡肉,大棒骨,时不时地喝一口排骨汤,香喷喷热乎乎,整个人都暖了。
  柳奶奶和于图南俩人先把一碗排骨汤喝下肚,身子都变得暖洋洋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当柳乔西一觉醒来时,饭桌已经撤掉了,晚饭早就吃完了。她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开始哼哼唧唧,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她真的做不到饿了就哭啊。
  幸好于图南够警觉,在小女儿哼唧出声的时候就醒来了,她坐起来摸了摸尿布,没有湿,那应该是饿了。柳奶奶在柳乔西哼唧的时候也起了身,帮着解开裹布,下床去看了一下灶台里的碳火,加了一些碳,去看了看孙子,被子已经踢了,赶紧把被子给他盖好。柳爷爷和柳青堂都喝了酒,睡得呼呼哈哈的。
  又回到自己睡觉的屋子,孙女正在认真的吃奶,她拿了一块干净的尿布过来,她孙女吃饱了就该拉尿了,这是这些日子形成的习惯。
  对于这一点,柳乔西刚开始还有些害羞,但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谁让自己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呢,她能做啥,眼睛一闭,就当是别人发生的事情,反正自己还小,无所谓啦。
  “妈,今天小庄给了西西一块金锁头,这个青堂给留下了,您看,咱怎么给他还回去,太贵重了”于图南轻声与婆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