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皇姐,这是你自找的......”
  陆景幽身形微颤,加重了力道抱着她,声音低沉克制,仿佛即将离弦的箭矢。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陆嘉念浑不在意地应声,似有似无地触碰那把匕首,趁着趴在他肩膀的间隙,悄悄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听,之前有哪次是她自找?结果不都是一样?
  她才不信,他会产生克己复礼的念头,索性不乖也罢。
  “皇姐,日后还有很多次,我今夜教你宽衣。”
  陆景幽无奈地揉了揉怀中的脑袋,一本正经地执起她的手,环抱着放在腰封打扣上。
  “啪嗒”一声,他还未一步步演示,腰封就被陆嘉念十分熟练地解下来。
  紧接着,她三两下褪去他的外衫,层层叠叠有条不紊,甚至比她自己的衣衫更为熟悉。
  一眨眼的工夫,陆嘉念就做的极好,好到像是练习了千百遍,完全不需要他教。
  不仅如此,她还邀功似的仰头扑扇着睫毛,倚在心口掩唇而笑,道:
  “怎么,我做的如何?”
  陆景幽登时脸色一沉,连眼底的笑意都消失殆尽,如临大敌般盯着一无所知的皇姐,心间莫名涌上危机和酸涩。
  他控制不住地冲上前去,一把捏住皇姐的下颌,死死攥在掌心,眼尾泛红地质问道:
  “谁教你的?你......还有过别人?”
  陆嘉念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咬了他一口才堪堪逃离,眸中水光愈发迷离朦胧,委屈地蹙眉道:
  “分明都是你逼的,你、你还问!”
  一提到此事就来气。
  她连自己的衣带都理不清,怎么可能天生这么熟练?
  还不是陆景幽,每回做的不好就整夜磋磨惩罚,日夜亲自传授,害得她不敢不用心。
  陆景幽疑惑不解地搂着她,脸色又难看了不少,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何时逼皇姐了?就连提起教她,这也是第一回 吧?
  倏忽间,他想起方才皇姐看他的目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除非,皇姐曾经同他人亲密无间,不该做的都同那人做过,分离之后,把眼前的他当做是那个人了。
  无论真假,光是想到这个念头,陆景幽都按捺不住翻涌侵袭的怒意。
  他的心口起起伏伏,只想把皇姐据为己有,最好锁在身边,让她的一切都只能属于他。
  没关系,很快......很快就是如此了。
  陆景幽阴沉的面容破开一丝笑意,步子闲散地行至皇姐身边,抱紧她后身子一斜,双双坠入瑶仙池中。
  “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温暖泉水尽数激起,溅落了满地水珠,打湿了二人的衣衫和发梢。
  陆嘉念生怕被呛到,稳稳趴在陆景幽的肩膀上,却被他使坏地带着一起没入水中,轻纱里衣与小衣全部湿透,若隐若现地贴在身上。
  藕粉小衣绣着含苞待放的海棠,半拢着身前玉桃,隐隐窥见身侧玲珑,以及花蕊中央的樱珠,素色轻纱在池中飘荡,落满了芬芳花瓣,恍若梦境般轻盈。
  陆景幽迫切地拥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故意在她身上点燃星星之火,一点点试探着她的敏感之处。
  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衣襟滑入小衣,陆景幽亦是一路追随,含笑将海棠置于掌心。
  二人的体温都在不断攀升,陆嘉念渐渐感受不到舒坦,觉得陆景幽不似冰块凉快了,连泉水都跟着发烫起来。
  她热得发晕,下意识想要逃离,圈住她的力道却越来越紧。
  唯一可以发出声响的唇瓣,亦是被他死死封住,只有喉咙里能低声呜咽。
  这些还算可以忍受,陆嘉念并未太过抵抗,直到身下骤然滚烫,那把匕首抵了上来。
  “皇姐......可以吗?”
  陆景幽压着声线靠在她耳畔,低声问道。
  此话一出,陆嘉念猝然一惊,眼底恢复了几分清明。
  不对......这种寻求她心意的话语,前世的陆景幽从不会说。
  他有所需求之时,定会不管不顾地磋磨,根本不会这么问。
  因为问了也无用,她从未允许过。
  陆嘉念赶忙动弹几下,水流是温热的,陆景幽是真实的,她是活生生的。
  所以......她又糊涂了!
  方才的药效太过猛烈,她脑海中分不清虚实,完全不知道做了什么。
  “不......不行!”
  陆嘉念脊背发凉,清醒过后使劲挣扎,陆景幽却沉溺其中,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甚至用匕首抵住缓缓摩挲。
  她的心绪刹那间凌乱如麻,失控的无力感猛然袭来,恍然间觉得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情景极为相似,可似乎又有什么发生了微妙变化。
  听到否定之后,陆景幽动作一顿,继而比方才更快了,仿佛在惩罚着她一般,压抑道:
  “皇姐知错了吗?”
  他含笑抬眸,纤长眼睫上挂着水珠,眸光如从前般纯澈乖顺,行为却截然相反,凑在她耳畔低语道:
  “可现在忍不住的,是我呢。”
  作者有话说:
  陆狗:原来我只是个替身(吃醋ing)
  皇姐:(超大声)吃醋对象是你自己啊喂!别那么狗不就好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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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缓解
  ◎“皇姐,我来吧。”◎
  热气氤氲, 模糊了陆嘉念的双眸,晶莹水滴顺着脸庞滑落,与满池春水融合, 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用尽力气挣扎,不经意间撞上那把匕首, 不得不收回力道, 白皙双颊透着桃红,眸光躲闪不及。
  正因为有所顾忌,她试了好几回都未成功, 反而撞得愈发频繁,明显感受到匕首更为坚硬发烫, 抵得她心慌意乱。
  “别这样......方才是我不好。”
  陆嘉念不敢回想自己所做作为,看着陆景幽沉醉其中的模样,心底的羞愧如山洪倾泻,唇瓣都快咬破了,狠狠心腼着脸, 欲哭无泪道:
  “你、你能不能收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陆景幽死死将她按在怀中,逼着她严丝合缝地紧贴,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深深舒出一口气, 难受地拧眉道:
  “皇姐为何不想了?”
  他始终心存疑虑, 特别是思及皇姐的目光,还有过分熟练的宽衣动作时,疑心和嫉妒在阴暗的角落肆意生长, 宣泄般又契合几分, 在她耳畔幽幽道:
  “若我说不能, 皇姐又能如何?”
  陆嘉念被他掌控着, 火热近在咫尺,猝不及防地与其紧紧相贴,逼得体内刚消停些的热意再次上涌,叫嚣着占据她的身躯。
  她使劲压住喉咙里的低吟轻哼,如濒死之人抓住稻草般,拼命留住那一丝理智,眸光闪烁道:
  “不如何,但是,我不想恨你......”
  说罢,陆嘉念才意识到,她竟是哽咽不已。
  此生与陆景幽朝夕相对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他们相依相伴走了那么远,怎可能毫无感情?
  她今生,其实想好好将他留在身边,甚至为他放弃婚事。
  但她知道,如果陆景幽此时毁她清白,她一定会恨他。
  恨他觊觎之心昭然若揭,恨他之后仍然会夺了皇位,将她困于金銮殿磋磨。
  更是恨自己心软无能,在命运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白白浪费今生机会。
  她不想恨陆景幽,因为她确实能感受到前世今生并不相同。
  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已经悄然改变。
  他们不该如此,也不能如此。
  陆嘉念侧眸,望着眼前笑容玩味却愈发放肆的少年,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悔恨纠结的热泪顿时盈满眼眶,断了线的珍珠般垂落。
  这段时日所有的心疼、隐忍、触动和心跳,都在此时伴着热意冲击头脑,让她一时间招架不住。
  她趴在陆景幽的肩头,索性纵着自己与他相拥,泪水顺着他的肌理滑落。
  相比于发烫的身躯,皇姐的泪珠算得上清凉。
  陆景幽稍稍清醒几分,喉结滚动,下意识轻抚着怀中抽泣的娇人儿,如同给猫咪梳毛。
  待到皇姐好受一些,身躯敏感地随着他的抚摸颤抖时,他才忍耐地收回手,吻去她眼角泪珠。
  他不是第一回 看见皇姐哭,但从未见她哭得这般伤心遗憾。
  好似一切都要彻底失去,好似他夺走的除了清白之外,还有皇姐更为在乎的东西。
  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眼看着皇姐如此落泪,他难免心疼。
  陆景幽的心绪跟着一同凌乱,不同的念头在脑海中争执不休,许久也没有结果。
  他贪恋地抱紧皇姐,轻轻摩挲温软香甜的身躯,咬牙阖上双眸,颤声问道:
  “那......皇姐会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