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清言觉得这样挺好玩,小鸡这是住上楼房了,他好奇地垫脚往最上层看,还差了一点能看到最顶上那层,一双大手握上他的腰,把他举了起来。
  清言“哎”了一声,忙转身抱住男人的脖子。
  “看好了吗?”邱鹤年仰头看着他,声音低沉地问。
  清言垂着眼皮,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然后,清言就被放了下来,衣袍相互摩擦,能感觉到其下坚硬的胸膛和臂膀隆起的肌肉,把清言的脸蹭得更红了。
  难得今天下午两人都在家,晚饭清言做了三个菜,炖了一条鱼,里面放了红薯粉条和大豆腐,把剩的一半猪头肉切了,又炒了盘香椿鸡蛋,可以说是相当丰盛了。
  吃过饭收拾好,邱鹤年把柴火又抱了一些进来,大锅填满了水,这是要烧水洗澡了。
  白天上山多少都淋了些雨,头发和衣袍都有些潮,清言也确实想洗洗了。
  两人先后洗完,擦干头发,就照例一起靠在床头看书。
  书才读了一页,邱鹤年突然停了下来。
  清言纳闷地问:“怎么了?”
  书被倒扣着放在一旁,邱鹤年拉下了床帐。
  两人坐在床帐里互相看着,看了好一阵,清言低头捋了捋自己的亵衣,衣襟上的系绳被他像是不小心地勾开了,开了他也没想着再系上。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替他拢了拢衣襟,要将那系绳重新系上。
  清言垂着眼皮,抿着嘴,不高兴了。被撩了一下午,晚上又特意烧了水洗澡,他以为……。
  邱鹤年笑了一声,清言一下子抬眼去看,就见朦胧光线中,对方嘴角还留着的那一抹笑意。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笑容,没注意到身前的大手,已经放弃那系绳,而是捏着亵衣的两边衣襟,缓缓将它顺着薄薄的肩膀褪了下去。
  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清言身体轻轻一抖,他眼睫颤了颤,忍了一阵,还是跪坐起身,去亲邱鹤年的唇。
  好多天了,只有一个偷偷的吻,还是在上次那样的令人沉迷的快乐之后,清言都觉得身体里空唠唠的了。
  清言觉得自己好像是块糖,要被从头到尾地含化了。
  他闭上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男人嘴唇湿润地抬起头,问他还要不要上次那样,清言就想起身去找膏脂,却被制止了。
  邱鹤年温热的手伸到下面,之后把掌心给他看,清言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顿时又惊又羞。
  明明什么都没用,那掌心上就已经是湿漉漉的,在油灯光线下还反着盈盈的光。
  第38章 散架的椅子
  清言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作为一个之前毫无实践经验、只在小视频里见过“猪跑”的“思想巨人”,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是邱鹤年沾在手掌上给他看的,他既感到难为情,又颇为震惊。
  可床帐内的热度容不得他多想,脚踝被握住,膝盖弯着。
  那一瞬间清雅咬着唇扭过头去,抵挡不住时,牙齿咬住了被角,口水都把被单洇湿了一片。
  结束后,清言拥着被子躺在床褥上,邱鹤年去了脸盆架那边洗手,洗了好一会,才擦干手回到床上。
  清言脸红红的、眼睛水润润的看着他不说话。
  邱鹤年坐在他身边,捋了捋他的额发,轻声问,“怎么了?”
  清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狠狠一闭眼,豁出去问道:“刚才……,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放荡?”
  闻言,邱鹤年目光微暗,他低下头在小美人儿红润的唇上亲了亲,声音沙哑,“不要乱想,你是因为我才那么……,你在渴望我,”他的声音更低了,“我觉得很满足。”
  清言的脸红透了,他睫毛轻颤,红唇半开半合,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和一点点健康的粉红色牙龈。
  他双眼还是水润润地看着邱鹤年,直到对方意识到他还有话说,主动询问道:“还不想睡吗?”
  清言坐起来,双手攀着男人的强壮的肩膀,脸红得快起火,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可我心里还是痒。”
  邱鹤年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手背和手臂上青筋狰狞。
  清言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水濛濛的,像是渴望到快要哭了。
  邱鹤年垂着眼皮,喉结动了动,闭了闭眼,他想从床上离开站起身,但清言软软的身子半趴在他怀里,明明不重,他却完全没有一点意志力将他推开。
  终于,像是认命般,却又隐藏着难以克制的想望,他声音嘶哑道:“隔壁屋子有麻绳,我去取来。”
  清言不解地抬头看着他起身,邱鹤年声音低成了气声,轻叹着说:“清言,你把我绑上吧。”
  ……
  第二天,夫夫两起的都比平时晚些。
  昨天铺子里的活就积攒下来了,吃完早饭,来不及多说几句话,邱鹤年赶着去铺子里了。
  清言洗完了碗筷,出去倒泔水时,正碰见隔壁陈玉在院子里晾衣服,清言心情特别好,见了他都能笑得特别灿烂,那陈玉见状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那是什么神情,笑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言回屋时特意去照了照镜子,想看看自己笑的是什么样子,结果仔细一看,就发现自己今天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春色,连皮肤都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白嫩水润,一副被滋养得很满足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整个早上都是这样的,邱鹤年肯定注意到了,他有些难为情。
  不经意间,清言看见桌子旁一把歪歪斜斜快要散架的木制靠背椅,顿时脸轰的一下更红了。
  他捂着发烫的脸,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时,大腿根和胯骨酸得他咧了咧嘴。和前两次不同,这次后面倒是不疼,只有一点点异物感。
  昨晚,床上没有合适的地方绑绳子,他们就去了地上。
  这会儿,清言能看到眼前这把快散架的椅子腿上和扶手上,隐隐约约的麻绳系紧后,反复摩擦留下的痕迹。
  清言的体力不好,没几下就累了,腿酸的不行,必须歇一会再来。
  这么反复几次下来,如隔靴搔痒,邱鹤年的眼睛都红了,像林子里失去理智的狂暴的野兽一样。
  他又失控了,但手脚都被限制着,他只好像被猎捕的困兽般,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动作着。
  ……
  收拾完屋子,把昨晚换下来的褥单和被单晾上,清言穿上外袍,去了秋娘家,两人一起提了装饭菜的提篮往地里走。
  今天轮到秋娘给地里的雇工送饭,清言想去地里看看,便跟她一起去了。
  他们两家的地都是老王家祖上传下来的,挨着不远,距离村子大概一炷香路程。
  前阵子,几个雇工过来烧了荒,大概拾掇了一遍。
  清言这三十亩地虽和秋娘家的相距不远,可田地的天然条件差了不少。
  他这些地都挨着山脚,土层浅,没肥力。
  秋娘给他找的老雇工跟他说过,这地今年想丰收,去年秋天就该拾掇了,该用的肥料都早早用上,还应在冬天来临前引水把地彻底灌溉一遍。
  今年想种的话,倒是也能种,只是播种后再去施肥灌溉,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就算作物秧子长得高高大大,结出的穗粒也不会饱满。
  清言为这事纠结了一阵子,跟邱鹤年商量了,也听了那几位雇工的意见,最后决定不像别人家那样种稻谷,而是在地里种大豆和红薯,再留一小片地种些小葱、油菜、白菜之类的青菜,这样就不需要自己出去买菜了,吃自家的就行,多的还可以摆摊卖出去。
  这些作物都很适合在贫瘠的地里种植,不需要太厚实的土层和太多肥力。
  等今年秋天收获了,再去好好养地,明年就不用像今年这么纠结了,可种的作物种类就很宽泛了。
  两人到的时候,也差不多晌午了。
  四个雇工里年纪最大的看见他们,就招呼其他几人过来吃饭。
  秋娘和清言都不是刻薄的人,种地是个辛苦活,吃不饱吃不好都干不动。每个中午,他们送的菜里是肯定有肉的。
  几个人铺了些稻草坐在田埂上,秋娘和清言把提篮上捂着的棉垫子揭开,把里面的菜一盘盘摆出来。
  那是一盆五花肉炖白菜豆腐,一盆油汪汪的蒸鸡蛋糕,还有一大盘炒土豆丝,主食是白面玉米面两掺的馒头,也是足足一大盆管够。
  那几位雇工看到这饭菜,脸上都挺高兴。
  他们坐那吃饭,还不忘客气地招呼两位送饭的雇主,让他们一起坐下吃点。
  秋娘笑得爽朗,“我们都吃过了才来的,今天天暖和,你们慢慢吃,吃完多歇一会。”
  那年岁大些的雇工,两鬓已经隐隐有白发,他边吃边感慨道:“我们给那么多家干过活,就你和这位小哥儿最实在,每顿伙食都好,饭菜送的也及时,到了还是热的,人也客气周到。”
  清言也笑道:“我和秋娘没法天天在地里,这几十亩地将来的收成,还不是得全靠你们嘛,那我们不得多溜须溜须你们呀!”
  几个雇工被捧的心花怒放,一个年轻些的雇工一拍大腿说:“这位小哥儿是明白人,我跟你们说实话,就算主家有工夫天天看着,这地里的活每天干多干少、干好干坏,也没那么好分辨,怎么干那还不是由着我们吗!”
  老雇工在旁边咳嗽了一声,那年轻雇工这才发现得意忘了形,尴尬地忙拍胸脯保证道:“大姐和这位小哥儿放心,就冲你们这天天好饭好菜地供着,我们肯定给你们好好干!”
  下午,清言跟着在地里学着干了会儿活,等该回去烧晚饭了,才和秋娘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在龇牙咧嘴捶后腰,还不停念叨着“粒粒皆辛苦啊”,给秋娘看得直乐,说:“你这细皮嫩肉的,以后还是就送送饭得了,等天热了,再把你给晒化了!”
  到了家,时间已经不早了,来不及炖菜,炒菜一个还不够吃,清言决定做打卤面。他动作利索地把面和好,放锅台上醒着。
  又把泡发的木耳切成丝,青椒和猪肉也切丝。
  等面醒好了,就擀成薄片,用刀细细切成条,面条就准备好了。
  卤子炒好了,邱鹤年到家了,清言才把面条下了锅,等煮得了,两人就在外屋坐下吃饭。
  吃饭时,谁都没吭声,只埋头吃。
  明明没说话,也没怎么看向对方,可清言的脸还是渐渐地变红,红到藏都藏不住,控制也控制不了。
  吃完饭,邱鹤年帮他一起收拾、刷锅刷碗,两人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清言都觉得跟通电了似的,酥一下,脸上的温度更是一直没下去过。
  全都收拾好了,邱鹤年把那把快散架的椅子拿到了外屋,拿出工具修补起来。
  清言别别扭扭地坐在旁边看,脸又红了。
  邱鹤年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回到手里的活时,嘴角突然弯起来,笑了一下。
  清言见了,就捂着脸,趴在膝盖上,好半天都不肯起来。
  外面有人敲门,邱鹤年去开门,不大会,刘发和他一起进来了。
  今天豆腐坊点豆腐脑了,刘发媳妇让他给这边送一钵过来。
  刘发把小钵放在锅台,清言搬来凳子给他,他就坐下一边看邱鹤年干活,一边唠嗑打趣道:“好家伙,这椅子是使多大劲坐的,能坐成这样!”
  邱鹤年手一顿,没吱声。
  清言脸红得快滴血,忙扭过头去,假装倒水进了里屋。
  快散架的不只是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