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黑色的字越看越红，嗯，很棒。
沈明看到那个报纸的时候，脸都黑了，都怪周琛九！
而周学兵也找到了沈明谈话，说要推荐他去上工农兵大学，能提早离开这里，沈明自然愿意，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一直到沈明走了，去上大学了，王兰才知道，这事周家的人一直都瞒着她。
当王兰知道周学兵推荐了沈明去上大学时，王兰拿起竹扫帚要去周学兵家里理论，一家人都拉着他，周永安让媳妇去喊周琛九他们过来，他和二弟抱着王兰不给她去。
“放开我！你们两个不孝子！还有那个周学兵，真不是东西！孙红也不是东西！收了我那么多好东西，光收礼不办事，我要找他们理论去！”
王兰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行了，还嫌不丢人呢？人家孙红早就把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送回来了，还另外搭了东西来。”
王兰脑袋里缓缓打起一个问号：“送回来了？东西呢？东西在哪里？红糖呢？白糖呢？鸡蛋呢！都在那儿呢！”
王兰这一质问，周永安和周家建都咳嗽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很多。
何丽低着头，小声道：“我和大嫂分了……”
“什么？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杀了你们！”
王兰气得用力一挣，挣脱开了周永安和周家建，二人因为心虚，也不敢用力拉，所以被王兰挣脱开。
随后王兰脱下鞋子追着两个儿子打，周家一阵鸡飞狗跳的，周琛九和霍飞宁也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妈？”
“哎哟喂，妈你砸到我了，打我干嘛啊？”被无辜受牵连的周琛九喊道。
王兰没好气道：“你也不是个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呢，都瞒着我一个人！”
周琛九立马指着周二根，“你问爸，爸知道呢，妈，我们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伤心，你放心，儿子哪怕不读大学，也会有出息的，相信我！”
王兰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骂老公骂儿子骂媳妇，说自己命苦，大家都把她当外人，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家都无助地看向周琛九，毕竟周琛九是家里最会说话且最讨王兰欢心的人，他去安慰，她肯定会好。
周琛九走过去，坐在王兰旁边，轻轻拍她的背，跟哄小孩一样开始哄她。
“好啦好啦，妈，别生气啦，大家都是不想让你失望嘛，如果当时就告诉你了，你又送回去，那让大伯一家多难堪啊？
妈，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儿子以后能有出息？这世上不只是只有考大学这一条路的，而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说不定我以后还是可以上大学呢？”
霍飞宁也点头，这段时间他们都快憋死了，可惜现在才是75年的春末，明年秋天才会有高考恢复的消息传出来，所以他们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告诉他们。
最后周琛九左哄右哄，跟王兰保证，明年他一定去读大学，他一定可以，如果做不到，从今以后王兰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让他吃屎他绝不吃米！
一句话把王兰给逗笑了，又好气又好笑，她骂骂咧咧的由着周琛九搀扶她起来，起来后一想到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没有大学读，她又心痛的不行了。
儿子没能分到单位，没有工作，跟他们一样在生产队里，已经很让她难受了，毕竟她可是念叨了很多年，她家小九以后是要当干部的。
周琛九读初中的时候就有人说怎么不让周琛九下地干活，几个哥哥姐姐都在干活，就他不干活，在学校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回来就是要钱，之后又去读高中，村子里说闲话的人不少，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刘婶子！
王兰哪怕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了能在刘婶子面前扬眉吐气，狠狠的炫耀一番，她也要让周琛九有出息！
可惜高中毕业后，没有关系又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工作的周琛九，没有分到工作，周琛九也不让他们去花钱买工作，所以就闲了下来，才在家几个月呢，就开始有人到处传闲话，可把王兰气坏了。
现在想到王兰还是会很生气，总觉得如果不是那些人乱传闲话，周琛九就不会留在生产队，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县城找到工作了。
“九啊，你可一定要有出息啊，妈只能指望你了。”
王兰摸了一把眼泪，抱住周琛九的手臂说道。
“妈，话别这样说，人能指望的只有自己……还有你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的！”
本来周琛九想对王兰说别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别老想着这些事情，可是一看到她的眼神和骤变的脸色，立马改了口。
周永安和周家建也有点委屈，周永安看着王兰道：“妈，你把我和二弟往哪儿放呢？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心了！”
“往哪儿放，往地上放呢！两块叉烧！我是不指望你们了，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顾好自己老婆孩子就行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被拿回来了也没人告诉我，我还指望你们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我亏待你们了，所以那些送回来的鸡蛋红糖什么的，你们偷偷摸摸自己吃了吗！我差你们这口吃的了？”
几人本来挺内疚的，听了最后一句话后，都抬起了头，心里想的是，差了，确实是差了。
第35章 ：确实是败家玩意啊
看几人那表情，王兰又气得够呛，恨不得再脱掉鞋子，一人砸一个鞋子过去，砸死他们。
没一个有良心的。
黄秀梅和何丽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红糖都被他们偷偷在房间里泡水喝了，一家三口每天尝一杯，鸡蛋做饭的时候偷偷煮熟，然后带走，晚上在房间里一家三口再一起吃，别提多凄凉了。
吃个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婆婆才能吃这么点好的，吃完就没了。
是，他们就是贪吃怎么了？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有的吃到了手里也不可能会交出去啊！
又是红糖又是鸡蛋又是花生的，他们自己都没吃过几次呢，就生孩子的时候吃过红糖，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明明家里这么多劳动力，够吃够喝的，婆婆就是要那么省。
省下来的钱全拿去给小叔子读书吃好的去了呗！
小叔子在学校读书一日三顿顿顿不落下，有肉有菜有蛋，吃的油光满面的，可滋润了。
他们也不是不让小叔子吃，就是也不能太偏心了是不是？大家都是人，怎么他们累死累活的，还吃的猪食，明明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劳力！
不过还好现在分家了，虽然现在苦了一点，但是年底，他们可以拿到自己的份额了，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
周琛九看着个个满脸怨气的模样，叹了口气，“本来今天有好事要跟大家说的，哎，这都没心情了。”
“什么好事？”王兰立马扭过头来，着急地问道。
“今天我在河里抓到两条草鱼，一条鲤鱼，还有两条鲫鱼，晚上大家都来我们那里吃饭啊，然后再把多余的鱼分了，我和宁宁又吃不完。
还有河蚌呢，总之今天晚上你们别做饭了，都来我家吃饭，搬过去了还没请爸妈去坐坐呢，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不，今晚就可以了。
爸，带一瓶米酒过来啊，今晚你好好喝几杯。”
一听到晚上有肉吃了，旺仔和糖糖在门口玩耍都冲了过来，围着周琛九又叫又跳，不停的喊着小叔最好了什么什么的。
周琛九摸了摸旺仔和糖糖的脸，看向自己的哥嫂。
“哥，嫂子，旺仔和糖糖也有这么大了，该送他们去上学了吧？”
说到这个，旺仔立马疯狂摇头，“我不要上学我不要上学！打死也不上学！”
“不上学就下地挣工分去！”黄秀梅瞪着眼睛说道。
旺仔瞬间不吭声了，但是他才不去上学呢，隔壁村的狗蛋说了，上学可苦了，而且上学也没用，他才不去浪费钱呢！
虽然黄秀梅总说家里供养周琛九上学花了多少钱，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上学的用处的，不管怎么样，有学问的人就是要比没有学问的好混。
而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说不定等旺仔读书出来那会，就有分配工作了呢？
周琛九看向糖糖，“糖糖，你想去上学吗？”
糖糖看着周琛九，“上学好玩吗？”
“让你去上学是去学习东西的，不是去玩的，上学可能不一定好玩，但是你以后上学出来，你就有学问了，人家就会尊敬你，而且你也不容易被骗，比如你识字了，你会算数了，别人就没办法骗你的钱和票，还有以后在生产队里，你上学了，你就有可能跟婶婶一样，进办公室，而不用下地干农活，这样是不是很好？
甚至还可能去学校当老师，教别人读书，是不是很厉害？”
旺仔竖起了耳朵，上学这么好的吗？怎么没人跟他说过？
周琛九悄悄看了旺仔一眼，继续道：“而且啊，如果进了单位，你每个月不仅有粮票油票肉票领，还有工资可以领，你就有钱去买好吃的了，还可以去城里商场买布拉吉，还可以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买衣服，是不是很棒？”
“哇！”
糖糖已经期待起来了，同时挺起了胸膛，仿佛她已经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买了好多衣服了，旺仔一听，糖糖这么厉害，他也要这么厉害！
他要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比下去了，那还得了？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上学！”
旺仔开始喊着要去上学了，黄秀梅白了他一眼，果然他们说话都不好使，还是要小叔说话才好使。
周琛九拉着他妈，喊她下午下工后来他那里帮忙杀鱼，做饭，王兰打了他一下：“说那么好听，说什么喊我过去吃饭，敢情是喊我过去做饭呢！”
霍飞宁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妈，我们自己做就好了。”
“我过去吧，正好收工回来也没什么事做，飞宁肯定没怎么干过农活，我们干习惯了，动作会快一点的。”黄秀梅说道。
何丽也赶忙道：“对啊，我和大嫂一起过去帮忙，没事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周琛九打了个响指，“搞定，你们能来我就放心了，妈，这不，不用来了，你等着享福吧，做好了儿子亲自背你过去吃，你可千万别自己走过来啊，不然我跟你急。”
王兰被周琛九逗的，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动作很轻，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这事就这样说好了，周琛九和霍飞宁本来也吃好饭了，回去锁了个门，就继续去上工了。
下午，黄春梅和何丽过去霍飞宁他们那里，看到那水缸里灵活游走的几条大鱼，不惊瞪大了眼睛。
“这么大的鱼？好家伙，三条大鱼，两条小鱼！”
霍飞宁笑了笑，“对啊，这一条草鱼，我们打算，头和骨炖豆腐汤，肉呢切成薄片，做酸菜鱼。
然后小一点的两条鲫鱼呢，我们拿来红烧了，然后这里还有河蚌，阿九说也拿来红烧，挖出来切成细条红烧。”
“这全部吃掉啊？不留一点改日吃？”
“这么多人，不吃完也不够吃呀，要吃就吃个畅快的，而且那不还剩两条大鱼嘛，一条草鱼和鲤鱼，那两条大嫂二嫂你们吃完就带回去，做给旺仔和糖糖吃。”
此时此刻，黄秀梅忽然理解了婆婆不愿意分家说他们几个是败家玩意的心情。
这确实是败家玩意，难怪婆婆老说，一次性吃完了，改日吃屎？
话糙理不糙啊。
第36章 ：偏偏老九坏了规矩
何丽去洗菜了，黄春梅在杀鱼，霍飞宁在生火煮饭，现在她已经是个老司机了，不会让自己满脸都是灰了，生火也麻利了很多。
周琛九也在杀鱼，他杀草鱼，黄春梅杀鲫鱼，周琛九说草鱼交给他来弄。
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旺仔和糖糖过来盯着他们看，周永安和周家建坐在院子里聊天。
沈明看到那个报纸的时候，脸都黑了，都怪周琛九！
而周学兵也找到了沈明谈话，说要推荐他去上工农兵大学，能提早离开这里，沈明自然愿意，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一直到沈明走了，去上大学了，王兰才知道，这事周家的人一直都瞒着她。
当王兰知道周学兵推荐了沈明去上大学时，王兰拿起竹扫帚要去周学兵家里理论，一家人都拉着他，周永安让媳妇去喊周琛九他们过来，他和二弟抱着王兰不给她去。
“放开我！你们两个不孝子！还有那个周学兵，真不是东西！孙红也不是东西！收了我那么多好东西，光收礼不办事，我要找他们理论去！”
王兰一边挣扎一边怒吼。
“行了，还嫌不丢人呢？人家孙红早就把你送过去的那些东西送回来了，还另外搭了东西来。”
王兰脑袋里缓缓打起一个问号：“送回来了？东西呢？东西在哪里？红糖呢？白糖呢？鸡蛋呢！都在那儿呢！”
王兰这一质问，周永安和周家建都咳嗽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很多。
何丽低着头，小声道：“我和大嫂分了……”
“什么？你们这群兔崽子，我杀了你们！”
王兰气得用力一挣，挣脱开了周永安和周家建，二人因为心虚，也不敢用力拉，所以被王兰挣脱开。
随后王兰脱下鞋子追着两个儿子打，周家一阵鸡飞狗跳的，周琛九和霍飞宁也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妈？”
“哎哟喂，妈你砸到我了，打我干嘛啊？”被无辜受牵连的周琛九喊道。
王兰没好气道：“你也不是个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呢，都瞒着我一个人！”
周琛九立马指着周二根，“你问爸，爸知道呢，妈，我们不告诉你，也是不想你伤心，你放心，儿子哪怕不读大学，也会有出息的，相信我！”
王兰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骂老公骂儿子骂媳妇，说自己命苦，大家都把她当外人，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大家都无助地看向周琛九，毕竟周琛九是家里最会说话且最讨王兰欢心的人，他去安慰，她肯定会好。
周琛九走过去，坐在王兰旁边，轻轻拍她的背，跟哄小孩一样开始哄她。
“好啦好啦，妈，别生气啦，大家都是不想让你失望嘛，如果当时就告诉你了，你又送回去，那让大伯一家多难堪啊？
妈，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儿子以后能有出息？这世上不只是只有考大学这一条路的，而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说不定我以后还是可以上大学呢？”
霍飞宁也点头，这段时间他们都快憋死了，可惜现在才是75年的春末，明年秋天才会有高考恢复的消息传出来，所以他们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告诉他们。
最后周琛九左哄右哄，跟王兰保证，明年他一定去读大学，他一定可以，如果做不到，从今以后王兰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让他吃屎他绝不吃米！
一句话把王兰给逗笑了，又好气又好笑，她骂骂咧咧的由着周琛九搀扶她起来，起来后一想到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没有大学读，她又心痛的不行了。
儿子没能分到单位，没有工作，跟他们一样在生产队里，已经很让她难受了，毕竟她可是念叨了很多年，她家小九以后是要当干部的。
周琛九读初中的时候就有人说怎么不让周琛九下地干活，几个哥哥姐姐都在干活，就他不干活，在学校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回来就是要钱，之后又去读高中，村子里说闲话的人不少，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刘婶子！
王兰哪怕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了能在刘婶子面前扬眉吐气，狠狠的炫耀一番，她也要让周琛九有出息！
可惜高中毕业后，没有关系又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工作的周琛九，没有分到工作，周琛九也不让他们去花钱买工作，所以就闲了下来，才在家几个月呢，就开始有人到处传闲话，可把王兰气坏了。
现在想到王兰还是会很生气，总觉得如果不是那些人乱传闲话，周琛九就不会留在生产队，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县城找到工作了。
“九啊，你可一定要有出息啊，妈只能指望你了。”
王兰摸了一把眼泪，抱住周琛九的手臂说道。
“妈，话别这样说，人能指望的只有自己……还有你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的！”
本来周琛九想对王兰说别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别老想着这些事情，可是一看到她的眼神和骤变的脸色，立马改了口。
周永安和周家建也有点委屈，周永安看着王兰道：“妈，你把我和二弟往哪儿放呢？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心了！”
“往哪儿放，往地上放呢！两块叉烧！我是不指望你们了，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顾好自己老婆孩子就行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被拿回来了也没人告诉我，我还指望你们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我亏待你们了，所以那些送回来的鸡蛋红糖什么的，你们偷偷摸摸自己吃了吗！我差你们这口吃的了？”
几人本来挺内疚的，听了最后一句话后，都抬起了头，心里想的是，差了，确实是差了。
第35章 ：确实是败家玩意啊
看几人那表情，王兰又气得够呛，恨不得再脱掉鞋子，一人砸一个鞋子过去，砸死他们。
没一个有良心的。
黄秀梅和何丽对视一眼，皆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红糖都被他们偷偷在房间里泡水喝了，一家三口每天尝一杯，鸡蛋做饭的时候偷偷煮熟，然后带走，晚上在房间里一家三口再一起吃，别提多凄凉了。
吃个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婆婆才能吃这么点好的，吃完就没了。
是，他们就是贪吃怎么了？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孩子，有的吃到了手里也不可能会交出去啊！
又是红糖又是鸡蛋又是花生的，他们自己都没吃过几次呢，就生孩子的时候吃过红糖，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明明家里这么多劳动力，够吃够喝的，婆婆就是要那么省。
省下来的钱全拿去给小叔子读书吃好的去了呗！
小叔子在学校读书一日三顿顿顿不落下，有肉有菜有蛋，吃的油光满面的，可滋润了。
他们也不是不让小叔子吃，就是也不能太偏心了是不是？大家都是人，怎么他们累死累活的，还吃的猪食，明明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劳力！
不过还好现在分家了，虽然现在苦了一点，但是年底，他们可以拿到自己的份额了，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
周琛九看着个个满脸怨气的模样，叹了口气，“本来今天有好事要跟大家说的，哎，这都没心情了。”
“什么好事？”王兰立马扭过头来，着急地问道。
“今天我在河里抓到两条草鱼，一条鲤鱼，还有两条鲫鱼，晚上大家都来我们那里吃饭啊，然后再把多余的鱼分了，我和宁宁又吃不完。
还有河蚌呢，总之今天晚上你们别做饭了，都来我家吃饭，搬过去了还没请爸妈去坐坐呢，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不，今晚就可以了。
爸，带一瓶米酒过来啊，今晚你好好喝几杯。”
一听到晚上有肉吃了，旺仔和糖糖在门口玩耍都冲了过来，围着周琛九又叫又跳，不停的喊着小叔最好了什么什么的。
周琛九摸了摸旺仔和糖糖的脸，看向自己的哥嫂。
“哥，嫂子，旺仔和糖糖也有这么大了，该送他们去上学了吧？”
说到这个，旺仔立马疯狂摇头，“我不要上学我不要上学！打死也不上学！”
“不上学就下地挣工分去！”黄秀梅瞪着眼睛说道。
旺仔瞬间不吭声了，但是他才不去上学呢，隔壁村的狗蛋说了，上学可苦了，而且上学也没用，他才不去浪费钱呢！
虽然黄秀梅总说家里供养周琛九上学花了多少钱，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上学的用处的，不管怎么样，有学问的人就是要比没有学问的好混。
而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说不定等旺仔读书出来那会，就有分配工作了呢？
周琛九看向糖糖，“糖糖，你想去上学吗？”
糖糖看着周琛九，“上学好玩吗？”
“让你去上学是去学习东西的，不是去玩的，上学可能不一定好玩，但是你以后上学出来，你就有学问了，人家就会尊敬你，而且你也不容易被骗，比如你识字了，你会算数了，别人就没办法骗你的钱和票，还有以后在生产队里，你上学了，你就有可能跟婶婶一样，进办公室，而不用下地干农活，这样是不是很好？
甚至还可能去学校当老师，教别人读书，是不是很厉害？”
旺仔竖起了耳朵，上学这么好的吗？怎么没人跟他说过？
周琛九悄悄看了旺仔一眼，继续道：“而且啊，如果进了单位，你每个月不仅有粮票油票肉票领，还有工资可以领，你就有钱去买好吃的了，还可以去城里商场买布拉吉，还可以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买衣服，是不是很棒？”
“哇！”
糖糖已经期待起来了，同时挺起了胸膛，仿佛她已经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买了好多衣服了，旺仔一听，糖糖这么厉害，他也要这么厉害！
他要是被一个小丫头给比下去了，那还得了？
“妈妈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上学！”
旺仔开始喊着要去上学了，黄秀梅白了他一眼，果然他们说话都不好使，还是要小叔说话才好使。
周琛九拉着他妈，喊她下午下工后来他那里帮忙杀鱼，做饭，王兰打了他一下：“说那么好听，说什么喊我过去吃饭，敢情是喊我过去做饭呢！”
霍飞宁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妈，我们自己做就好了。”
“我过去吧，正好收工回来也没什么事做，飞宁肯定没怎么干过农活，我们干习惯了，动作会快一点的。”黄秀梅说道。
何丽也赶忙道：“对啊，我和大嫂一起过去帮忙，没事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周琛九打了个响指，“搞定，你们能来我就放心了，妈，这不，不用来了，你等着享福吧，做好了儿子亲自背你过去吃，你可千万别自己走过来啊，不然我跟你急。”
王兰被周琛九逗的，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动作很轻，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这事就这样说好了，周琛九和霍飞宁本来也吃好饭了，回去锁了个门，就继续去上工了。
下午，黄春梅和何丽过去霍飞宁他们那里，看到那水缸里灵活游走的几条大鱼，不惊瞪大了眼睛。
“这么大的鱼？好家伙，三条大鱼，两条小鱼！”
霍飞宁笑了笑，“对啊，这一条草鱼，我们打算，头和骨炖豆腐汤，肉呢切成薄片，做酸菜鱼。
然后小一点的两条鲫鱼呢，我们拿来红烧了，然后这里还有河蚌，阿九说也拿来红烧，挖出来切成细条红烧。”
“这全部吃掉啊？不留一点改日吃？”
“这么多人，不吃完也不够吃呀，要吃就吃个畅快的，而且那不还剩两条大鱼嘛，一条草鱼和鲤鱼，那两条大嫂二嫂你们吃完就带回去，做给旺仔和糖糖吃。”
此时此刻，黄秀梅忽然理解了婆婆不愿意分家说他们几个是败家玩意的心情。
这确实是败家玩意，难怪婆婆老说，一次性吃完了，改日吃屎？
话糙理不糙啊。
第36章 ：偏偏老九坏了规矩
何丽去洗菜了，黄春梅在杀鱼，霍飞宁在生火煮饭，现在她已经是个老司机了，不会让自己满脸都是灰了，生火也麻利了很多。
周琛九也在杀鱼，他杀草鱼，黄春梅杀鲫鱼，周琛九说草鱼交给他来弄。
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旺仔和糖糖过来盯着他们看，周永安和周家建坐在院子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