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一字字话语,清晰有力,飘荡在空气里,无不让人震惊。
  说完,莫南西自己都惊讶了:“兰小姐居然被她养母这么对待,那上次的酒吧也是被迫的……”
  薄战夜俊美的容颜在光线下一下模糊了起来,那双琥珀色的黑眸里有冰冷的暗芒闪过:
  “先让王磊交出解药,带去医院,晚点再收拾他。”
  “是,九爷。”莫南西恭敬领命。
  很快,车子到达医院。
  薄战夜径直步入病房。
  安静豪华的病房里,飘散着福尔马林气息,女人躺在病床上,还未舒醒,身子一如既往单薄,瘦小,脸上的巴掌印十分鲜明。
  当时她明明可以求救,却开口关心兰娇?
  真是个蠢女人!
  “水……”思绪间,女人虚弱干渴的声音响起,不待人反应,她抬起手无力挥动,想要找水。
  ‘嗯~’牵扯到手背上的输液针,嘴角溢出一声疼痛的闷哼。
  薄战夜目光一沉,迈步过去,将她的手按回原位,拿过一旁的水滴管喂到她嘴里。
  天啊,高高在上的九爷,居然照顾兰溪溪!
  不知家里那位看到这场景,是何想法?
  莫南西心里有数了,转身走出病房,去处理解药事宜。
  兰溪溪喝到温润的水,清甜,解渴,如搁浅的鱼儿,瞬间舒服了。
  这是有人在照顾她?
  她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南大哥救他的画面,心里一喜,南大哥!
  她猛地睁开眼睛,然而落入眼里的男人俊美非凡又冷峻绝伦,她惊的坐起来:
  “薄……薄九爷,怎么是你……”小小的声音透着明显低落。
  薄战夜长眸眯起:
  “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还是,你希望别的谁在这里?”
  第30章 他的温柔
  接连两句反问,上扬尾音,自带无形的迫人气场。
  兰溪溪尴尬,她当时以为是南大哥救她,照顾她的人也是南大哥,当然失望。
  现在想想,救她的人是唐时深。
  她弯了弯唇:“没、没有,只是有些诧异。”
  薄战夜自然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却懒得和她计较,并未多问:“你养母和王磊的事,希望我替你怎么处理?”
  “啊?”兰溪溪诧异看他。
  他的口吻,怎么有种帮她,保护她的错觉?除了南大哥以外,还没有人说过要帮她出气。
  心里莫由来一阵局促,她开口:“养母不用,我之后会找她处理,只是王磊,可以让他接受法律制裁吗?我担心他之后祸祸别的女孩子。”
  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不肯帮忙,毕竟王磊在s市家大业大,还有那层关系,没人动他。
  对薄战夜而言,就没有不能动的人。
  他冷沉道:“可以。”
  兰溪溪一喜:“谢谢,果然这个社会适合以暴制暴,以权压权。”换做她们小透明,投诉无门,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薄战夜似读懂她话里的委屈无奈,嘴角掀开:
  “以后遇到事情,可以跟我打电话,也第一时间呼救,别再那么蠢。”
  兰溪溪心尖儿一颤。
  她哪里蠢了?关键是他的声音听不出真正霸道的意思,反倒像是关心,心里那抹局促和暖流愈来愈烈,深呼吸一口气。
  想什么呢,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啊,应该是看在姐姐和小墨的份上照顾她吧。
  “对了,姐姐呢?她怎么样?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薄战夜冷晲她一眼:“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话音刚落,莫南西带着医生来到病房门口:“九爷,拿到解药了,医生给兰小姐处理。”
  他欲言又止,明显有话要说。
  薄战夜矜贵转身,对医生吩咐:“给她脸上药。”
  然后,迈步走出病房。
  兰溪溪经他一说,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脸肿的像猪头!
  天,刚刚就是这幅样子跟他说话的吗?好囧。
  走廊里,莫南西为难尴尬的低声说:“九爷,在王磊家里找解药时,发现这个……”
  一叠照片,和一个dv颤颤抖抖地递出来,那上面竟是‘兰溪溪’被绑着,被王磊糟蹋的画面。
  该死!
  薄战夜眸光骤然泛寒,周身气息下降,如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能将人活活冻死。
  突然觉得法律的制裁,太便宜王磊了!
  他冷厉道:“将王磊废掉,丢去边塞战营。”
  莫南西胆颤,废掉男人自然是那个意思,而被废掉的王磊被丢去战营……不可想象那画面。
  他低头正要领命,又听到男人冷凝的声音。
  “这件事以及照片全部销毁,不得流露出去。”
  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莫南西知道,这是要保护兰小姐,但九爷满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怎么感觉……比毁了他女人还可怕?
  不敢多说,他低头:“好的,九爷。”
  莫南西退下后,薄战夜看向病房里正接受治疗的兰溪溪,眸底有挥之不去的寒霜,深沉。
  若是昨天早上,他听小墨的意见和她一起过去,或晚上多花一分的心思找她,是否,她就不会遭遇那些?
  接下来,她要怎么忘掉惨痛的黑暗?
  薄战夜一直未走,留在病房里,高贵,冷漠,如一尊神。
  兰溪溪极其不自在,想找借口让他离开,也不知该怎么说。
  安静的空气里,一男一女,莫名尴尬。
  许久,薄战夜先开了口:“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若是需要私人医生或心理医生,可以直说。”
  嗯?
  她为什么需要私人医生和心理医生?他以为那么胆小,被吓了?
  兰溪溪摇摇头:“我没事。”
  薄战夜看她的目光愈发深了,他认为她在故作坚强,起身:
  “不用太过在意,我已经让莫南西处理,你一个人待会儿。”
  他从未安慰过人,这还是第一次。
  说完,他转身离开,给她‘独自哭泣’的机会。
  兰溪溪:“???”
  怎么感觉哪儿不对劲?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下午五点。
  兰溪溪身上的药全部消散,顺利出院,由于担心小墨,她跟着薄战夜回塞纳国际。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姐姐竟然在别墅!
  明亮光线下,兰娇系着围裙,摆着碗筷,美丽自然,温婉大方,完全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
  见到兰溪溪和薄战夜一起回来,她气的手背青筋腾起,手中餐筷硬生生弯了几个度。
  他说工作有事,就是去找兰溪溪?
  还有该死的兰溪溪怎么得救了!
  兰溪溪面对姐姐恨不得杀死她的眼神,僵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如何解释。
  不管她怎么解释,姐姐一定恨上她了。
  “阿姨。”在气氛僵硬时,一道软儒的童声响起,薄小墨从楼上下来,跑到兰溪溪身边:
  “你回来了。你昨晚一晚没回来,我担心你被坏人抓走。”
  兰溪溪看到孩子,心里一酸。
  她被王磊打晕,消失一晚,没有人找她,她以为没人会在意她生死的,没想到小家伙担心她,想她。
  她将小家伙抱起来:“抱歉,阿姨昨晚有事耽搁了,小墨真乖。”
  薄战夜扫见她眼里的水雾,深知昨晚的事让她难受,对薄小墨道:
  “别提过去的事,带阿姨去吃饭。”
  “好。”薄小墨愉快地牵着兰溪溪坐到餐位上,亲自给她剥虾。
  兰娇看的气急了。
  她今天一天都在哄薄小墨,结果他不仅一个字没给她,还给她甩脸色,现在居然这么亲近兰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