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影子在我左右。
  作者有话说:
  【北京四合院通常采用砖木结构,精巧雅致,青砖灰瓦,红漆大门。
  远远看去,建筑整体色调为灰青色,造型古朴,坐落在隐秘而热闹的胡同里。
  老北京人常说:天棚、鱼缸、石榴树是四合院夏天的情景。】源自网络。
  突然想起前阵子去听课的时候,上到《秋天》这篇课文,老师要求学生用“秋”字组词。问:除了秋天,还可以组成什么词。一个孩子答跷跷板(qiu qiu ban),把后面的老师都逗笑了。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孩子的想象力真的很单纯美好^_^
  谢谢“盈盈呀~”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
  第42章
  ◎“可你流了好多水。”◎
  “真的吗?”商时序一副秉持怀疑的态度, “怎么,我有点不相信。”
  晚棠信心满满:“拭目以待。”
  “嗯。”他从鼻腔懒懒应了声,“期待你的第六感应验。”
  薯条在用自己的爪子去碰触影子, 一只猫也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如果人有内敛和外向之分,那么它便是从先前的沉默到现在的活泼, 肉眼可见地在慢慢改变,变得越来越好。
  “薯条,别玩了。”
  虽然穿着针织勾勒的毛线衣, 但是晚棠怕它觉得冷, 催促着它赶紧进屋:
  “你该赶紧进屋了, 屋里有暖气,该把你冻得像铁蹄子一样的爪子烤烤了。”
  “喵~”它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这声猫叫里还能咂摸出一点幽怨。
  下一秒,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
  从枇杷树这边窜到石榴树那处, 跳上那块覆盖着厚雪的秋千架上, 尾巴翘起,走得格外小心。
  落过雪, 那架秋千没有再被人被碰过, 因此蓄积的雪很深。
  薯条跳上去的时候,整条腿全部陷进去了, 只露出一个身体在外边, 像是被嵌进去似的。
  不动的时候,酷似一尊雕塑。
  它似乎尝到了快乐的感觉。
  在架子上来来回回走着, 绳索微微荡漾,把它吓得一惊, 立马跳了下去。
  没一会, 又重新跳了上去。
  来来回回, 如此往复。
  晚棠盯着眼前的画面,气笑了。
  就此得出结论:“它这就是存心和我对着干。”
  “别光顾着烤它了。”商时序眉眼压低,手指插进衣兜里,斜眼过去,“你也该烤一烤。”
  “嗯。”她下意识应了声,很快觉得不对味,“嗯?”
  “说什么呢?”
  蹲下身体,在最厚实的雪里抓了一捧,朝他扔了过去,“把你给烤了。”
  “不是喜欢下雪天吗?”他低下头颅看过来,认真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而后说道:“外面即使不刮风,温度也到了零下。雪花的温度只会更低,你不愿意戴手套。那么抓过雪后的手掌,势必要冻得青紫。”
  “喏。”他朝她的手掌递去一眼,“刚刚又抓了把,如何?”
  “还行吧。”
  商时序总会被她这幅嘴比石头硬的模样逗笑,喉咙滚出一声笑,“暖暖手吧。”
  他将热水袋取出,将晚棠拉到自己身边,把它塞进她的怀里。
  晚棠摸了摸温热的皮套子,问:“那热水袋冷了怎么办?”
  “换水。”他的眉眼压着笑,看着她的时候,眼尾扯出一条细窄的褶皱,“我就说外边的冷风吹不得。”
  “为什么?”
  “容易吹傻。”
  像是为了和当下的氛围契合,适时起了一场风,俩人头顶的那撮头发被吹起,随着风的方向,左右摇摆。
  晚棠看着她,自己嘴角抿了抿,最终还是没有忍下去。
  “商时序,你要被吹傻了。”
  笑意是会感染的,他的脖颈微微弯下,盯着脚尖下的雪地,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连带着脸颊两侧扯起小括弧。
  在风中,她继续问:“那我要是今天一晚上都在外面过,你该怎么办?”
  “把你抗进屋。”
  她:“真的假的?”
  “试一试?”商时序道。
  “那我拒绝。”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太过寂静,声波在空气中传播,惊动了枇杷树。
  亦或者是树顶上叶片承载的雪过于厚重,超过自身能够负载的最大重量。
  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肥厚的叶片坠下一大团雪。
  坠地无声,光影模糊,很快融入白茫之中。
  他歪头:“哦。”
  “只有哦吗?”
  商时序欠身,视线和晚棠并齐,漆黑的眼睛深深地望向她,“薯条都说你没良心。”
  “才没有。”晚棠反驳,“它又不会说话,更何况它现在玩得开心得很,哪有心思管我们。”
  “是吗?”他站直身,语气闲适,“我想也是。”
  见他这听起来略有点贱嗖嗖的语气,晚棠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摆了一道。
  薯条本就不会说话,她还傻傻地来上这么一句。
  此地无银三百两。
  欲说还休。
  最终什么也没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借此消灭心头“噌噌”上涨的火苗。
  *
  思来想去,最终想出一个无聊到甚至有点幼稚的法子。
  晚棠蹲在地上,手指在雪里不停扒拉。
  合拢又松开的,最终在掌心团了一个硬石的雪球,冻得她差点龇牙咧嘴。
  但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愣是咬牙坚持住了。
  等一切大功告成,她起身,捏着这个小雪球,作势要塞进商时序的衣领里。
  他站在原地,也没挣扎。
  脸上挂着一副拿她没辙,但是也不想想办法的模样,纵容着她的行为举动。
  “你怎么都不躲?”晚棠颠了颠手中的雪球,“我可是认真的。”
  “妇唱夫随。”他的目光从枇杷树移开,四两拨千斤,“太太的命令,自是不敢违抗。”
  “商时序。”晚棠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敢。”
  雪球捏在手心,越团越结实。最外层的那一圈,都快被她盘成透明。
  她举起手,作势就要塞进他的衣领。
  临到一半,她停手,理所当然地道:“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那我低一点?”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蹲下身体,“现在够得到了吗?”
  “嗯。”
  晚棠镇定地看他一眼,“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嗯。”
  她抬起手,很轻易地便凑到他的后脖颈。
  即将塞进去的那刻,打了个转,将手里那个梆梆硬的雪球扔到一旁的平地上。
  平地覆了雪,雪球砸在上面并未碎掉,而是砸下一个坑洞,重新融进雪里。
  她将自己的手猛地塞进他的衣里,“怎么样?”
  “有点冰。”商时序如实道。
  “知道就好。”他的脊背是温热的,从衣领里塞进去,有点不想拿出来了,“我刚才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
  他问:“冷不冷?”
  “什么?”
  “刚才团了那么久的雪球,手掌冻得冷冰冰的。”商时序侧眼看向她,“冷不冷?”
  “还好吧。”她试图抽回手。
  结果半路被他拦截,转而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你这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我乐意。”晚棠呛回,余光注意到薯条在枇杷树下的那堆雪里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