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给我!”
  朱婉月脸色变了变。
  她当然知道,这根木簪的由来。
  其实这根木簪更适合男子,上头雕刻简单的纹路。
  七年前,她见二表哥在雕刻这支木簪。
  朱婉月差点被门口的门槛绊倒,她推了出来。
  “我说,给我!”赛纷儿咬字很重。
  朱婉月却是转身就跑。
  她边跑,两手握住木簪,用力一折。
  咔嚓一声。
  木簪一分为二。
  ……
  第224章 失望是一点点累积的
  折断的木簪掉落在地上。
  赛纷儿停下脚步。
  朱婉月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得逞与嘲笑。
  赛纷儿看着地上的木簪,慢慢地,弯下腰身,将木簪捡了起来。
  “你付出再多,二表哥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更加不会喜欢上你。”
  “二表哥喜欢的人……是我。”
  朱婉月表情嘚瑟。
  赛纷儿看她,什么话都没说。
  “那就拭目以待吧!”朱婉月轻哼一声,“珊瑚,走了。”
  说完,朱婉月转身。
  只是。
  下一瞬。
  赛纷儿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朱婉月的头发。
  “啊——”头皮拉扯的疼痛,让朱婉月大叫出声。
  赛纷儿揪住她头发的手,蓦地收紧,随后用力一推,朱婉月踉跄往前,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脑门往院子里那棵榕树的树干撞去。
  “啊——”
  朱婉月发出惨叫声,她在挣扎,赛纷儿却是用力摁着她的后脑勺往树干上撞。
  “小姐!”珊瑚从屋里跑出来。
  “珊瑚姑娘,二少奶奶和表小姐在打闹呢,你还是别去掺和。”红珠冲出来拦在珊瑚的面前。
  “滚开!”
  红珠冷笑道:“这里是紫苑,你让我往哪儿滚?要滚的人是你们……”
  红珠的话没说完,珊瑚已经下手掐她了。
  两个丫鬟缠打在一起。
  朱婉月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贱种!”珊瑚将红珠的脸抓出几道红印子,然后用力将其推出去。
  红珠摔坐在地上后,珊瑚刚上前,一道男声响起。
  “赛纷儿,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赛纷儿的身体僵了僵。
  珊瑚猛地跪在地上,“二少奶奶,您这样会把我家小姐打死的,您有什么怨,冲着奴婢来就好,我家小姐身子骨弱啊……”
  珊瑚说完,朝着赛纷儿方向磕头。
  赛纷儿并没有停下动作。
  她摁着朱婉月的脑袋继续撞,只是,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扯过来。
  赛纷儿的脚步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是那只手的主人用劲,她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季怀安的俊眉紧拢着,他看着赛纷儿的眼神很冷。
  赛纷儿自小就很少哭。
  别人家的孩子可能哭闹会有糖吃,她没有,她哭,只会让母亲更为烦心。
  母亲要照顾两个双胞胎妹妹。
  她是老大。
  要懂事。
  所以她身边的人,也没怎么见她哭过。
  哪怕儿时的自卑,所承受的羞辱,她也只会把自己藏起来,不会哭。
  可是现在。
  她的眼睛好酸。
  看到赛纷儿那双红红的眼眸,季怀安愣了愣。
  赛纷儿将那股随时都会夺眶而出的泪意给逼了回去,“她抢我的东西,弄坏了……”
  季怀安回神来,还没开口,那跪在地上的珊瑚冲上前扶住了朱婉月,并焦急喊道:“小姐,小姐……”
  季怀安才回头。
  只见朱婉月的脑门上磕出血出来了,身子摇摇欲坠,感觉人都有些不清醒。
  可见赛纷儿是下了重手的。
  “你扶她去书房,阿左,你去请大夫过来。”季怀安赶紧命令道。
  “是,二少爷!”阿左应下。
  珊瑚深深看了赛纷儿一眼,搀扶朱婉月往不远处的厢房走去。
  “表妹若有做的不对的,你也不该下如此重手。”季怀安冷声道,眉头也越皱越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日后还是少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触。”
  “是很重要的东西……”赛纷儿说道。
  “这不是理由。”季怀安的唇抿成了一条凉薄的直线。
  赛纷儿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我知道了。”
  地面上,有小小的水渍溅落。
  很快消失。
  季怀安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子,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是什么东西让你这般……”
  话没说出完,赛纷儿已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一步一步迈上台阶。
  看着她的背影,季怀安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他转身去了书房。
  赛纷儿回房间。
  红珠跟了上来,关上房门。
  小丫鬟一时间忍不住,猛地跪下抱住自家主子的腰身,哭声道:“二少奶奶,咱们回赛家吧!”
  赛纷儿像是才回魂,她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下红珠的后背。
  小丫鬟刚想抹眼泪,余光却看到赛纷儿紧攥的左手。
  “二少奶奶……”红珠拉过赛纷儿的手,她扳开她的手。
  被折断的木簪上,有倒刺。
  将赛纷儿的手扎出了血。
  而且还不少。
  她的手心都是血。
  木簪的一段也被血染红了。
  红珠眼泪流的更多了。
  “哭什么,你看我都没哭……”
  第225章 主子很想去二少奶奶屋里头?
  紫苑,书房里。
  “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膏药记得抹,不然容易留疤。”
  刘大夫嘱咐完就走了。
  朱婉月靠在椅背上,额头上缠着白布,眼角还夹杂着泪光。
  她现在是不需要装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