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僵持
  听了他这番话,三喜无奈的叹了口气:“少爷,我还是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妥当。”
  李天白了他一眼:“你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了,我让你按照我说的做,你就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现在就去做。”
  三喜被呵斥了一句,垂头丧气的去做事,等到这匹马从车辕上被解下来之后,李天翻身上马,然后对三喜叮嘱道:“你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好杨小姐的安全,我去去便回。”
  随后他双腿一夹马腹,直接朝着山上冲了过去,而三喜此时还在那里喃喃自语:“少爷的骑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湛了?”
  这匹马的身上没有马鞍,刚开始骑的时候,李天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可是等上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重心似乎有些不太稳定,有些向后滑落的趋势。
  以至于他只能紧紧地抓住缰绳,任由这匹马朝着山上狂奔,幸亏这匹马比较驯服,并没有把他从身上甩下去,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骑在马身上的时候,他只感觉烈烈寒风朝着自己的脸颊扑过来,两侧的树纷纷朝后退,此时他的衣服已经彻底被汗水浸透,头发甚至都贴在了后背上。
  原本需要一炷香时间才能够走完的路,他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骑马跑上了山顶,此时这里还有不少的士兵正在清扫战场,看到他来了立马和他打招呼。
  “李少爷,您不是在山下等着我们吗?怎么跟着一起上来了?”
  李天十分费力的勒住马,然后对他们说道:“我看山上迟迟没有结束战斗,所以有些担心,特地上来看看,现在许捕头和司马大人在哪里?”
  “他们刚才帅兵追着一群流寇去了后山,现在应该还在后山那边,李少爷要过去看看吗?”
  “我还是过去看看吧,以免发生什么变故。”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况且他们也已经说了这只是一群流寇,况且从现场来看,这里绝大多数的土匪应该都已经死掉了。
  如此一来,在后山可能只存在有一股极小的势力了,而且那里还有那么多的士兵,他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所以他骑马直奔后山,等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黑压压的包围着一群士兵,而在这群士兵的对面就是一百多名土匪,外加几十个百姓。
  此时双方正在对峙,中间只隔着一条宽约数丈的山涧,而此时这边的士兵全都高举着弓箭对准了对面,似乎随时准备放箭。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全都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司马言转头往后面一看,就看到了李天骑马赶来。
  他连忙开口说道:“贤侄,我不是让你在山下等我吗?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叔父的安危,所以特地上来看看,现在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捕头摇了摇头:“这边目前的态势并不明朗,对方似乎是看准了我们,不敢对这些百姓下手,所以一直在对面和我们对峙,我本来想下令让这些士兵放箭,可是县令大人却不允许。”
  李天笑了笑:“叔父不答应也是应该的,毕竟那些土匪的手里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如果这些百姓死在这里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没想到您也是和大人一样的说辞,可是在我看来,如果这些土匪不出的话,百姓即便是活着也没有保障。”
  李天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叔父,不如让我和这些土匪谈谈如何?”
  司马言颇感意外的说道:“对面不过是一群土匪流寇而已,你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他们现在只怕是对你恨之入骨,万一他们要对你不利怎么办?”
  李天微微一笑:“倘若他们真有这样的能力,那我这条性命他们尽管拿去就是,叔父不用担心,还是让我和他们谈谈吧。”
  随后李天推开面前的众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然后对对面的土匪说道:“对面的兄弟们,你们的当家的现在已经逃跑了,你们现在还准备负隅顽抗吗?”
  此时那个军师就在对面,也就是之前在聚义厅曾经和李天有过一番交集的人,他站在对面对着李天怒目而视:“我们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物,竟然伙同县衙上山剿匪,把自己作为诱饵。”
  李天笑了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果不是你们在清风山劫掠了我的货物,我又怎么会对你们下手?现在反倒是把一切的罪责全都归咎到我的身上了,你不觉得这有些可笑吗?”
  “那你想怎么样?现在这些老百姓在我们的手里,你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赶快撤离青风山,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们就会遵守约定,放掉这些老百姓,否则大不了大家拼了一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位县令大人应该如何向州府交差。”
  此时许飞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涨红,当即就有命令手下士兵放箭,可却被司马言阻拦。
  “你就是这里的军师吧,想必除了匪首王建之外,这里应该就属你的权利最大,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你们在这里占山为王。”
  “并且在这里劫掠过往的商队,还在这里欺压百姓,已经触犯了大唐律法,我现在率部前来征讨你们,也不过是为了维护百姓的权利而已,既然你明知伏法已经是无可避免,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负隅顽抗?”
  “如果不是连温饱都成问题,我们这些人谁愿意落草为寇?前些年谯县连续经历了三年荒旱,老百姓在被逼无奈之下易子而食,可是那个时候的县令却隐瞒灾情不报,还强迫百姓缴纳赋税,在那个时候,如果他们能想到维护百姓的权利,我们又何至于落草为寇?”
  这个军师现在看起来应该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他说的前些年,恐怕最起码要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
  而那个时候,司马言还没有被调任到这里当县令呢,所以这件事情和他根本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