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原来燕颢这些年在国外,并不是什么治病,而是因为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脑子里的某根筋抽了下,有种灵光一现的感觉,但是没能抓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总:老婆笨死,受伤不会喊疼,也不会涂药。
  (迟到52个红包……这些天没睡好,今天直接睡懵了,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天都黑了,晚上正常双更,都比较晚,有可能二合一,大家明天再看。)
  第29章 不孤单
  不过车祸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失忆借口。
  “您真是慧眼识珠。”
  “?”白涧宗眯了下眼。
  “早上您说,都不知道我昨晚还伤到了脑子——”燕折真诚道,“现在看来,我确实伤到了脑子,只不过不是昨晚。”
  白涧宗:“……确实不太聪明。”
  燕折轻叹:“我都这么不聪明了,您还让我跟着您喝粥,以后会不会越来越笨?”
  白涧宗冷道:“今晚让你喝粥是因为——”
  是因为白涧宗做了九年病人,在他看来,人能哭休克也是奇病一件,病刚醒,自然要喝粥养养。
  他倏地闭嘴,转身就走。
  燕折在背后闷着笑,心情还算不错。
  某种程度上,他不想欺骗白涧宗太多事,如今关于白茉的事算是半真半假地说开了,也算解了心里的一块大石。
  白涧宗都进电梯了,又阴森森回头:“这么爱笑,以后有机会让你笑个够。”
  燕折腿一软,嘟囔:“我还爱哭,您怎么不说以后让我哭个够?”
  他在白涧宗发青的脸色中逐渐小声,最后三个字直接轻得飘在空气中,怂得贼快。
  好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白涧宗只能吐出两个字:“低俗!”
  燕折低低地切了一声。
  有本事以后别睡别人。
  他脑补了下白涧宗在床上的画面——
  某人双腿不便,那只能别人来动,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用放浪形骸的体位和自己do爱,生理上很爽心理上又不太想爽,于是只能咬牙说:“你放荡!”
  燕折乐得不行。
  但乐完就是无尽的空虚,心里总觉得缺了一块,却又不知道缺了什么,说不出的茫然。
  “叮——”
  手机响了,点开一看,是他微信的第二位好友燕随清发来的信息。
  燕随清:[照片jpg.]
  承诺晚上回家拍照给他的燕随清如约而至,竟然还是油画。
  这应该还不是完成品——
  画中,一个男人躺在台面上,开肠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周围都是暗红色的背景,显得格外渗人,远处,似乎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鬼影,与男人幽幽地对视着。
  燕:好厉害……有什么寓意吗?
  强是真的强,作为一个很多年没碰过画的人,还能画成这样,是真的天赋异禀了。
  但孕期画这种画给腹中胎儿陶冶情操,是不是有点……诡异?
  燕随清:随便画画。
  燕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燕随清又发了个笑的表情包:我还是从你小时候的画中借鉴的灵感。
  小时候?
  应该是指原身十四岁、被接到燕家以后。
  燕随清发来一张照片:你小时候画的。
  燕折点开看了眼……怎么说呢,这是一张毫无天赋的画,形不准,从乱糟糟的笔触来看,倒像是三四岁小孩的随笔涂鸦。
  燕:您也太抬举我了,这画得……一言难尽。
  燕随清:我倒是觉得很好,细看看别有一番感觉。
  燕折没太在意,当是燕随清不想打击他。
  两人也实在没什么话题,没聊几句就结束了。
  燕折把手机揣回兜里,慢腾腾地回到二楼,天色很晚了,不好再出门,还不如回床上躺着。
  这栋山庄里他唯一能撩闲的人就是白涧宗,可狗东西把自己锁在房里,根本不理他。
  哼,还没结婚就冷暴力。
  啊呸,是还没订婚。
  燕折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等白涧宗喜欢上自己,他就!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再次掏出手机,将原身十几岁时候的画和燕随清最近的那副画对比,竟然真的看出了一些门道。
  燕随清没骗他,这幅画真是她灵感来源。
  两幅画的构图是相似的,只不过“他”那张是铅笔画,背景都用笔尖打圈带过,显得很凌乱。
  但仔细看,中间有一片着色较重的区域,上面躺着一个长发女人。
  和燕随清画中的男人不同,女人并没有开肠破肚,她只是平视着躺在那里——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画的上方似乎有一张巨型的嘴,随时能将女人吞没。
  燕折莫名有点不适,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提到了白茉的事,所以才脑补过多。
  他将这幅画保存下来,犹豫要不要给白涧宗看,既怕白涧宗发疯,又担心这张毫无天赋的画真的意有所指。
  燕折有些纠结。
  他犹豫地在主卧门口徘徊,考虑许久还是决定先放放,然而却听到里面传来嗒得一声。
  很微弱,再仔细听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作为双腿瘫痪的人,白涧宗蛮“逞强”的,不愿意让任何人照顾,燕折着实有点担心他摔着了。
  这还没结婚呢,白涧宗要是挂了他去哪继承遗产?
  “叩叩——”
  里面没人应。
  燕折犹豫了下,以防万一,先打去一个电话:“白先生?”
  那边十秒左右就接了,语气冷漠:“什么事。”
  “没事。”燕折放下心,乖巧道,“就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
  那头嘟的一声,挂了。
  无趣。
  燕折回到自己的小卧室,趴在床上,吹着晚风玩手机,竟然有种安稳的感觉。
  背上有伤,压着会痛,他就着趴下的姿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但也许是心思太杂,也许是白天昏迷太久,没两个小时就睡醒了。
  燕折呆呆坐在床上,后知后觉地为哭休克感到羞耻。
  白涧宗会不会真觉得他很爱哭啊!
  可他真的没有啊!!
  尴尬到捶床。
  燥热的风从窗外涌入,吹散了几分耻意。
  已经入夏,晚上还挺热,燕折下床去关阳台的窗户,准备打开房间的中央空调,却意外发现主卧还亮着暗淡的光。
  还没睡?
  犹豫再三,燕折还是跑去敲了门。
  门里很久没人应声,久到燕折都要以为白涧宗其实睡着了,只是忘了关灯。他放下举得酸痛的手,正准备离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白涧宗身着睡衣,坐在轮椅上,盖着毯子。
  燕折问:“您不喜欢我买的那套睡衣吗?”
  “丑。”
  白涧宗惜字如金。
  见白涧宗没有放行的意思,燕折眼睛一转:“我做噩梦了。”
  白涧宗:“……小孩子都没你这么胆小。”
  跟小孩子比什么嘛。
  燕折挤进房里,自顾自地说:“我梦见您在见了燕驰明以后,不要我了,转而和燕颢结婚了。”
  既然确定不是亲生的,他倒没必要再叫爸叫哥了,多晦气。
  这份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如果燕驰明真的准备把他踢出燕家,宣布毫无血缘关系的消息,那么白涧宗和他结婚就是有弊无利。
  作为白家继承人,双腿残疾命不久矣,和一个毫无背景、名声很差的男人结婚,不仅无法有正统子嗣,也得不到对方另一方家族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