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时曜海眼底颤了颤,“你知道变现的概念吗?那可是很大一笔钱,够你花两辈子。”
  “手续太麻烦,我喜欢每年拿一笔,钱财源源不绝的感觉。”
  时晚晚眼里闪的光像是贪婪,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变现合同的暗坑。
  时曜海没多想,只认为她是误打误撞运气好,毕竟她在他眼里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赔钱货,不可能会懂这些。
  但接下来时晚晚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染上了狐疑。
  “我还要进公司。”
  这个公司当年是妈妈陪着一手创办起来,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
  “公司没有适合你的职位。”
  时曜海眼神不屑,“你在家里拿着分红坐吃山空已经够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
  时晚晚拿手机调出自己b大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电子证书,“看清楚。”
  时曜海讶然,“b大……”
  当年她妈死前留下来的遗嘱里面就写着只要她能从b大毕业,就一定让她进公司。
  那份遗嘱当年公正过,他这要是不让她进,打的就是自己的脸。
  这个又傻又蠢的女儿什么时候念了那么好的大学?
  不是说在野鸡大学上学?
  “时家最近在等着上市吧?如果这事情传出去,对你们不利。”
  时晚晚的话逻辑清晰,轻描淡写,却一针见血。
  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变得不显山不露水?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先机。
  臭丫头不简单啊。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他眼底划过狡黠,面上不动声色,“好,我答应你。”
  “现场签合同。”
  时晚晚口气笃定,不给他任何反悔机会。
  时曜海也没拖着,让人拟好了合同,又将时晚晚去世的那母亲唯一一套署了她名字的绿宝石首饰给了她。
  “现在可以放下刀了吗?”
  时曜海冷冷道,余光瞥向暗处,只等时晚晚行动,就立刻让已经藏好的保安出来按住她,再毁了合同。
  “急什么。”
  时晚晚笑得意味深长,目光移向门口,在看到门外警车闪亮的蓝白灯后,迅速放下刀。
  一张精致小脸满藏着委屈,眼眶里的泪啪嗒一落,再楚楚可怜和警察诉苦道:“他们强迫我和人发生关系,我太害怕了,才用刀划伤了人。”
  说着故意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警察一看自然是偏向时晚晚。
  最后,时曜海被警察带回去调查。
  时晚晚看着她那亲爸的被警察带走的背影,有些出神。
  很小很小的时候,这个爸爸是一个对她很好的爸爸。
  所有一切的改变也都是因为妈妈的去世,那个小三继母的上位。
  都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这句话还真是没有半点的差。
  “时晚晚,你心是石头做的?那是你亲爸?”
  第3章 服务费
  被时晚晚连摆了两道,时曜海气不打一处来。
  股份和首饰拿不回就想破脑袋在时晚晚的工作上动手脚。
  明面上让时晚晚去了一家新开的分公司做市场总监,实际上时晚晚去的时候,那公司除了她这个总监就只有一仓库需要分销的酒水、一个什么资历都不齐全的经理、和一群记录十分不齐全的散工酒水小妹。
  偏偏这家公司在商业手续上没有任何破绽,愣是让时晚晚没有可钻的缝隙。
  她站在仓库瞧着数米高的酒水架和上面密密麻麻的酒水,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卖酒吗?没什么难的!只要有头脑就没有什么是干不了的。”
  随后,她让经理通知酒水小妹上班,准备来个培训,结果零零散散只有几个人来。
  甚至这几个看着就也不像是来上班的,就跟来逛街玩一样的。
  “王经理,这本册子上可有四十位,现在半数空号,剩下的半数找不到人,你当初是怎么核实的?”
  王经理名义上是经理,看似是时晚晚的顶头上司,实际上他早就摸清楚,这个忽然调下来的女人是大老板的女儿,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于是,回话的时候,王经理姿态低到了土里,“对不住对不住,主要是资料都是这些小姑娘自己填的,我也不好当场就去怀疑人家的号码不对啊!”
  他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而且你看,这公司在您来之前就我一个,实在分身乏术。不然您和上头说说,多招些员工进来?”
  时曜海就是要让她难堪,怎么可能帮忙?
  他的阴险狡诈,没脸没皮了解的不够深刻!
  爸爸这个词太遥远了。
  思绪到此,时晚晚气闷地冷哼一声。
  王经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赶忙住了嘴,转而冲小姑娘们耀武扬威,“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听你们时姐训话!”
  时晚晚扶额,这话怎么听着她像个……拉皮条的?
  算了,就当是拿菜鸟公司练手了,对她以后独当一面有好处。
  她清嗓之后开始培训。
  小姑娘们听到她给出的福利,渐渐也有了兴致,干劲十足,但由于刚开始扫街,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吧有几百个,人手上严重不足,时晚晚一咬牙,自己穿了身紧身亮片小短裙就上阵了。
  青言酒吧。
  时晚晚已经习惯了短裙和高跟鞋,走起来带风,见人的笑容也没之前那么僵硬,“这位老板,我们家的酒质地醇厚,您尝一口便知。”
  话一说完她屁股就被一只大手攥住揉了揉。
  心头一股无名火,根本没给脑子反应时间,时晚晚就抡着酒瓶子甩在身后人的脑袋上。
  反身一瞧,竟还是个年纪能和时曜海媲美的油腻中年。
  “老畜生!你摸哪儿呢!”
  “嘿!你个小浪蹄子,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额头见了红,脾气也起来了,狠狠攥住时晚晚的手,“你都穿成这样了?装什么清高!”
  他边说边冲着时晚晚的胸就去了。
  时晚晚另手想揍他,结果被老畜生的跟班抢先一步箍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但时晚晚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主,抬腿就冲着男人下体踹去。
  老畜生吃痛倒地,指着她,“你,你……”
  又瞪一眼跟班,“愣着干嘛!给我打!”
  时晚晚再看那些跟班的眼神,果然从猥琐变成狠辣。
  她自知不能硬碰硬,反正老畜生今天是“不能人事”了,被打一顿而已,死不了!
  她如此想着也不反抗,只拿双臂护着头。
  然而以为的拳打脚踢没有出现,反而是几声闷哼传入了耳畔。
  时晚晚缓缓放了双臂,就见到一挺拔的身姿挡在面前,低沉的男音冷冷问道:“他动的哪只手?”
  时晚晚一愣,“你,是在问我?”
  男人没回话,只侧了侧头,昏暗灯光中虽看不清样貌,但从下颌骨的轮廓上来看,是个干练刚毅的样貌。
  老畜生缓过劲来,起身扫看男人一眼,见他穿着店里男公关的制服,指着他鼻尖骂骂咧咧,“怎么这是你姘头?陪酒的和卖酒的,真是绝配!”
  男人冷哼一声,连他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周围的乐声好像也低下来,路过他们的男女一反常态,根本不敢看这场热闹。
  “现在是两只手。”
  话落,男人攫住老畜生的小拇指,向下一压,感觉没用多少力气,已经让老畜生疼得只能骂娘。
  “他刚才骂过你什么?”
  时晚晚回道:“小,浪蹄子?”
  话落,就听咔吱四声,老畜生的手指头被掰断了四个。
  “嗯。”
  时晚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装清高。”
  咔吱三声,又掰断三个。
  男人薄唇翕张,像是还想说什么,然而老畜生撑不住,疼晕过去,倒葱一样栽在地上。
  这下动静足够大,吸引了酒吧保镖的注意。
  时晚晚见状,赶紧拉着男人的手,“够了!快跑!”
  两人气喘吁吁跑到下一条街,时晚晚钻进七拐八扭的巷道,确定甩掉了那帮人,才放慢脚步停下。
  “谢,谢谢啊。”
  她反身抬头,脸上的笑容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僵在了嘴角,“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