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临春听完直接瞪圆了?眼。
  好歹是他们省的唯一的985,她自?己都没敢想,到?蒋以声嘴里就像很好考一样。
  “相信自?己。”蒋以声勾起一边唇角。
  临春撇撇嘴,感?觉这人故意?在逗自?己。
  “飞机两?小时?,高铁四小时?,”蒋以声划拉着手机,自?言自?语,“还好。”
  “啊?”临春皱着眉,没听懂。
  “让你好好学习,”蒋以声关掉手机,顺手把手上的书本?按在她的头顶,“接个电话。”
  徐拓的电话,在大晚上打过来,多半有事。
  蒋以声起身时?笑容微收,走到?教室外接听后,面色渐渐就沉了?下来。
  “声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徐拓痛苦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怎么能?有人这样啊…”
  蒋以声看着走廊外沉沉夜色,微叹了?口气:“我现在过去。”
  蒋以声接个电话就没再回来,纪委记了?他一笔,准备报告给赵老师。
  临春暂时?把这事压了?下来,趁着还没放学给蒋以声发?信息让他赶紧回来。
  对方一直没有回复,只是临下课前来了?趟教室。
  {你去哪了??}临春皱着眉问。
  “回了?趟家,”蒋以声从口袋里拿出两?根棒棒糖放在桌上,“给你带的。”
  临春:“……”
  “有点事,”蒋以声见临春不要,自?己拿了?一个撕开咬进嘴里,“今天早退,别告诉老师。”
  临春觉得不对,想拉住他的衣摆,可?惜对方走得太急,没能?拉住。
  -
  晚上十一点,桐绍邻市。
  蒋以声到?地方时?已经接近午夜,逼仄的瓦房内灯光晦暗,靠近门口的地方站满了?高大的男人。
  徐拓在中间坐着个塑料凳子,见到?蒋以声立刻站了?起来。
  “声哥。”
  再不来他就快要疯了?。
  蒋以声扫了?眼周围:“都先?出去吧。”
  徐拓立刻重复道:“都出去。”
  很快,屋里空了?不少?。
  除去蒋以声和徐拓,还有一个矮瘦的男人。对方坐在一个脚踝高的马夹上,整个背部佝偻着,几乎要缩进他身后的墙里。
  蒋以声提了?提裤腿,屈起单膝蹲在他的面前:“叔,别太欺负人。”
  那男人骨瘦嶙峋,眼窝凹陷,脸上仿佛只罩了?层黢黑的皮肤,看起人来目光笔直,如僵尸一般格外吓人。
  “五十万,一分不少?。”
  他嘴里秃噜出这么一句话来,僵硬地转动颈脖,拒绝沟通。
  跟这种无赖讲不了?道理。
  蒋以声站起身,和徐拓一起出了?房子。
  “妈的,我都想报警了?,”徐拓气得声音发?抖,“不给就要去小冬家里闹,你说他有什么可?闹的?配型压根配不上,不过就是去体检过而?已。这算敲诈勒索吧?他是不是疯了??”
  从最开始的十几万到?现在的五十万,已经不是徐拓单方面想叫停就可?以的事了?。
  这群人见钱眼开,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先?不急,”蒋以声安慰徐拓,又看了?眼旁边守着的男人,“你让他们都回去吧。”
  徐拓不放心?:“那里面怎么办?”
  蒋以声淡淡道:“还不至于。”
  他又进了?屋子,男人瞥他一眼,移开目光。
  蒋以声重新蹲在了?对方面前。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上面是某一小学放学时?的场景,其?中一个胖胖的男孩在画面中间。
  “你儿子成绩不错。”
  蒋以声勾了?勾唇,玩笑般说道。
  明亮的屏幕照亮那一小片地方,男人先?是一愣,随后抓过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啪”一声巨响,蒋以声不怒反笑。
  “你敢动他?!”男人怒吼道。
  “敢啊,”蒋以声俯身逼近,压低了?声音。
  那是来自?上位者的绝对压制,又带了?些似有若无的随心?所欲,“你试试?”
  -
  当晚,蒋以声就在当地找了?个地方住下。
  徐拓跟他一屋,对半小时?前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
  “咱们这算威胁恐吓吗?”
  “算,”蒋以声已经躺下了?,“报警吧。”
  徐拓:“……不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
  “没办法。”
  “也是…”徐拓抓抓头发?,“不过你真打算对他儿子做什么吗?”
  蒋以声思考片刻:“找他同学打他一顿。”
  徐拓:“……我真服了?。”
  刚才在瓦房里蒋以声说话时?徐拓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当事人告诉他顶多是小学生互殴,这两?者差距也太大了?。
  上床关灯,徐拓翻了?个身,还是忍不住问:“万一他还是闹去桐绍了?怎么办?”
  “不会的,”蒋以声说,“他就一个儿子。”
  “儿子哪有钱好,”徐拓撇撇嘴,“那种人没底线的,万一想要钱不要儿子呢?”
  “他闹起来就拿不到?钱。”
  “也是。”
  夜深了?,蒋以声也有点困。
  就在他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徐拓又开始了?。
  “蒋以声,你还挺狠。”
  “……”
  “你真想搞他儿子吧?”
  “嗯。”
  “啊?”
  “把他儿子嘴缝上。”
  “……”
  第70章 70
  蒋以声旷了半节晚自习, 隔天?上午还没来上课。
  临春能瞒个晚自习,但瞒不了这么久,去?办公室告诉了赵老?师才知?道蒋以声今天请了半天的假。
  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搞什么鬼。
  临春一直惦记这个事儿, 午饭吃完了闲不住, 就去?了书店一趟。
  桐绍春秋短,冬夏长。三月刚过,正?午的阳光热烈,春天?仿佛都跟着一起翻了个篇。
  花田经?过一个冬季已经?郁郁葱葱, 花茎直直朝向天?空,顶着含苞待放的花朵。暮春的风拂过叶片,你推我攘, 摇摇晃晃。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
  顾伯坐在田垄之上,平静地看着这一片蓬勃生机。
  边牧跟在临春的脚后, 陪她一起停在顾伯身边。
  蒋以声不在书店,其实也是意料中的事。
  书店内空荡荡的, 很久没有新书进来了。
  临春其实想过高考后自己不能经?常过来打?扫,顾伯会?不会?觉得孤单。
  但想多了就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许顾伯更喜欢一个人时的感?觉。
  这同?样的孤独感?让临春想到了蒋以声妈妈,对方在病房的窗下?独自一人看向窗外时似乎也是这样。说不出在看什么, 就是往远了看, 无边无际。
  {蒋以声的妈妈也喜欢郁金香。}
  顾伯偏偏眼,停了几秒,却没有说话。
  临春等了半天?还以为对方有话要说, 结果这么没头没尾的,还以为是自己提到了蒋以声的原因。
  于是她便没再多嘴, 回店里打?扫卫生。
  只是扫了一半,顾伯折回店里,随便坐在桌边,看向她:“你见过蒋以声妈妈?”
  临春不知?道顾伯为什么会?和自己聊这个,但还是乖乖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