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小孩子刚生出来都是皱巴巴的,”看出来了她的意图, 樊封主动携着她的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仪式感满满:“等再长大些, 五官便出来了。”
  被他哄到,荆微骊也笑出来, 可音色还是有些虚浮:“听起来, 北越王很有经验哦?”
  “陛下刚出生时, 我见过, 很丑。”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 面色不带起伏, 无比令人信服。
  荆微骊没忍住笑出声,原本无精打采的面容也总算右边的生动起来。
  任由男人在自己额头落下一个吻,荆微骊扯着他的袖口,浅笑:“阿湫哥哥,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紧紧握着她的手,樊封的心脏紧了又松,几近失控。
  他音色微颤,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阿骊,从娶你的那日起,我便已经不是了。”
  —
  最后,在荆太师苦思冥想的第七日,终于敲定了小外孙的名。
  樊怀锦。
  小家伙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但因为不会说话,只能眨巴眨巴眼一直笑。
  晃着手里的拨浪鼓,荆微骊忍不住地发起呆。
  她有些好奇,樊封幼时又该是何等模样,也跟小怀锦一般乖巧吗?
  可这个词刚从脑海中蹦出来,就迅速被荆微骊涂抹干净。
  捂着脸笑笑,她心想自己真是失了智,竟然把他跟这样的两个字联在一起,当真不合时宜。
  自从孩子诞下,不过五六日,便来了一波又一波,都是想见娃娃的。从太师府的人,再到宫里的人,甚至连在营中吃了好几个月苦头的连灿,都苦哈哈地央求樊封把他带回王府瞧瞧。
  看着面前肤色黝黑一圈的少年,荆微骊打趣道:“精神了不少呀?”
  连灿嘿嘿一笑,又好奇地朝小怀锦凑过去。
  他第一次见着这么小的孩子,手臂还没他半个手腕粗。心里忍不住的激动,可又不敢真的碰他,就只能杵在原地看。
  想起来什么,连灿又直起腰:“满月酒的日子定了没?”
  “还没,樊封不喜欢许多人围在一起唠家常,我便也没想着宴请许多人。”荆微骊如实答。
  话音刚落,樊封就换好衣服回来了,大掌撩开竹帘。
  他先是淡淡看了眼连灿,啧了声:“你还不走?”
  “我才来了一炷香!”连灿奓毛,跳起来跟他理论。
  “一炷香,不短了。”樊封冷笑:“该看的也看了,早些回去,满月酒又不是不请你。”
  原本还想发作,可连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一嘴提过的字眼,又开始哼哼地美滋滋起来:“那行吧。”
  由耿唐将连灿送回去,青瑶则是抱着又开始哭的小怀锦去找奶娘。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荆微骊和樊封。
  再三确认门窗都已经关严实,樊封才不紧不慢地坐到床榻上,认真地问:“今日可有不舒服?”
  荆微骊失笑,答:“只是生了个孩子,怎的瞧你怕成这样。”
  略过她的话,樊封用手隔空指了指她胸口,面色有些不自然:“真没事?”
  荆微骊忽得想起昨夜,不自禁心跳如鼓,难为情地咬着唇,有些说不出话。
  她身子骨不算特别康健,尤其是刚生完孩子那两日,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不说,且身子上的异样不算浅。
  前些天她都是咬牙停停就过去了,可昨晚半夜,胸前实在是胀疼得离开,樊封便不顾她的羞赧,学着先前女郎中教的手法,帮她揉按。
  他的手很烫,尤其是压在她肌肤上时,更如火岩般灼热。
  忽的,耳边传来两声轻咳。
  打断了她的回忆。
  荆微骊敛神,便瞧见男人耳垂微红地盯着自己胸口看。
  她也下意识看过去,结果只一眼,整张脸都极速充血。
  “你不许看!”
  抄起枕头就砸他,荆微骊连忙掉转身子朝向另一边,还欲盖弥彰地用散乱的发丝遮住。
  可这招实在是功效寥寥,她随便一动,那两块湿渍便又落入眼中。
  樊封皱眉,忽得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坐近一些,不由分说地将那些碍眼的头发捋到后面,掌心抚上去:“阿骊这是羞什么,昨夜不也有过吗?”
  “这不一样!”荆微骊气呼呼地瞪他,却没有阻止他进一步的揉抚。
  樊封嘴角噙着笑意,剥开了她的衣裳,甚至连小衣也不放过:“别怕,只有我瞧见了。”
  溢奶一事于刚生产的妇人来说不算稀罕事,甚至还有不少人自知奶水量不足,特地寻一些偏门的法子来补救。
  可到了荆微骊这儿,事情便全然不同了。
  因在孕期时就想过这个,所以她对自己狠得下心,一些补气血的膳食没少用,因此后来奶水也很足。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奶水不仅养了孩子,还便宜了某个登徒子。
  夜间,子时三刻。
  芙蓉色的床帐轻轻晃动,荆微骊扯着锦被将身上的妙处遮盖严实,不愿意再让他瞧见半寸。
  被她的举止逗笑,樊封试着去扯:“阿骊别闹,为夫这可是在帮你按摩。”
  “你明明是在给你自己谋好处!”荆微骊羞着脸,忿忿不平。
  樊封挑眉:“看来是方才我没伺候好阿骊,我的错,我争取下次有所进步。”
  不等荆微骊再说些什么,她整个人都被强横的力道拽进他怀里。
  生了厚茧的手再度攀上来,荆微骊避无可避,方才明明还能用作防身的锦被立刻成了桎梏她的绳索。
  细长的双臂搂着男人的肩颈,她坐在他腰腹前,咬紧牙关:“只能摸,不许做。”
  “我心里有数。”樊封颔首,眸中的笑意成了汪洋,一眼不见底。
  他将脸凑过去,唇压在她耳垂周遭,蛊惑道:“阿骊,我会尽量轻一些,要是疼了就跟我说。”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可以做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害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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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月下吻
  ◎“乖一些”◎
  荆微骊身子恢复得很好, 才刚做完月子,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其实在做月子的这段期间,她瞒了樊封一件事。
  因爱美,她受不了身上那些其实不算深的妊娠纹, 便私底下找几位太医问了法子, 其中一位女太医似乎也经常听到这样的事, 直接给她备了罐抹肤的药。
  效果好到,荆微骊叹为观止。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段时间樊封的忍耐, 也察觉到前几天他险些就要压抑不住的汹涌,可他怕伤到她,依旧咬牙忍了下来。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可说句实话, 不想忍的人又何止是他。
  于是在询问了太医情况后,她挑了个好日子,准备同许久不沾荤腥的男人聊聊风花雪月。
  可偏偏,这天一大早就收到了封请帖。
  还是宫里送出的,推不掉。
  没察觉到她似有若无的幽怨, 樊封只当她是不愿意,便将请帖拿回来, 道:“若是不想去便不去了,在家休息就好。”
  “可你肯定得去吧?”荆微骊撇撇嘴, 既然如此她去或不去又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去扯男人的袖口, 道:“我跟你一起去。”
  樊封勾唇, 顺势拉过她的手。
  —
  奢华的座驾稳稳停在宫门外, 樊封回身,扶着她走下马车。
  他们来得不算早,通往御花园的宫道上早就三五成群地站了一堆人。
  不是显赫的世家,就是正得圣眷的权贵。
  看到不少生面孔,荆微骊小声地问:“我听说今年科考的考制放宽许多?”
  樊封颔首,解释:“先前为了将温彪的势力连根拔起,清了不少爪牙,眼下朝堂中正缺人,我便向陛下提议从这次科考的学子们选人提拔,如此来不仅选出的都是背景干净的人,而且他们多少会怀上一些感恩之心,也会比较好培养。”
  听了他的话,荆微骊若有所思。
  这场宫宴是姬未沉为长公主办的,美其名曰是吃顿饭聚一聚,实则是为了给这位长姐挑个夫婿。
  这事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正因为清晰,不少家里的儿郎才盛装前来,想着攀个皇家姻亲。
  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纨绔,心里没多少上进心,不过都是想附上长公主这棵大树,为以后博个衣食无忧罢了。
  看着那些人话里藏话地毛遂自荐,荆微骊心觉无趣,便一杯又一杯地开始喝酒。
  “这酒后劲儿,别喝太多。”
  就在她想倒第三盏的时候,樊封适时出声,先一步拿过酒壶,警告地看过去。
  这回轮到荆微骊不爽了:“你给我。太医都说了可以小酌,我就喝最后一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