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罗院长只听他媳妇说,他岳父天天来公园里散步,他工作忙,也没陪着来玩一次。
  谁想到,他竟然拉了一支队伍烧艾。
  他就说嘛,最近两个月咋这么省心,不喊着岳母要接他去天上了。原来是找到人间乐趣了。
  罗院长想去揪岳父,被阮棠拦了。“罗院长挺实诚,老先生确实长得像弟弟。”
  不说别的,就冲保养得那么好,多少应该有点儿能耐。
  “老先生叫什么?”
  “李甫。”
  “李白的李,杜甫的甫?弃文从医?”
  罗院长有些疑惑,“光从这个名字上,就能分析出那么多?”
  这当然不是阮棠能掐会算,而是她知道前世都的李甫退休后就拒绝返聘,但是把自己活到了111岁。110岁接受采访时,说话条理清晰,每顿还能吃一碗干饭。
  “你确定能说服老先生?”
  罗院长激动地点头,“我当然能确定!”
  阮棠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原来的市一改为省一妇儿院,市三如果返聘老先生可以改为省一中医院,主打中医针灸。
  “行,等周一你来省一商量具体事宜。”
  市二的胡院长见罗院长求吞并成功,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他们市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科室,他也没有可靠的岳父……他快哭了,难道市二真的要在他手里倒闭吗!
  阮棠安抚道:“合并市三医院也要时间,市二以后再说?”
  胡院长摇头,他早打听清楚了,省一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动作,短期内是不可能会吞并其他科室的。
  他不死心地跟着阮棠回了省一。
  阮棠赶不走,索性就由他了。
  公园那头。
  阮棠他们走后,罗院长直挺挺地跪在了他岳父的面前。
  李甫老先生在烟幕弥漫中看清女婿泪涕横流的脸,吓得往后一样,后脑勺敲到了树干上。
  发出了“咚”地一声脆响。
  李甫老先生捂着头,呲牙咧嘴问道:“何至于此?”
  “爸,我把你卖了。”
  “哈???把我卖了???你个不孝子,我一把年纪了,你还想要用我赚聘金,还想给我找第二春,你妈要是知道你给她戴绿帽,饶不了你……”
  周围一起熏脚的老头老太们惊愕不已,不过到底都是上了年纪,很快就消化了这个消息。
  纷纷询问罗院长,还有没有合适的人家介绍给他们,把他们也卖一卖,他们好给儿子孙子赚点聘礼钱,也好给家李省一口口粮……
  李甫老先生轻咳一声,将好女婿给救了出来,老脸通红地问道:“你给我卖了多少钱,就我这身价,低于八百我不干的。”
  “最少三千!您要是身子骨争气,一万都不成问题。”
  罗院长算了算以李甫的资历,就算是再干五年,也有三千。
  李甫呼吸都乱了,就冲这一万,他肯定身子骨争气啊!
  见李甫答应了,罗院长赶紧将人哄回了家准备准备。
  他去了省一要了一份入职合同,李甫也已经将行李准备好了。
  就是这时候,罗院长一把抓住了李甫的手,抓着他的手给摁了手印。
  李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想把我卖到哪个山坳坳里去?”
  他最近在公园里可是听到了不少高价卖女儿的。
  那些小姑娘都没他这个老头子卖得多,太可怕了!!!
  “是个好地方,穷山坳坳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李甫两眼一黑,完了完了,有钱的山坳坳——那不是土匪窝吗?
  难道是要把他卖给土匪头子的老娘?!
  他女儿最近出差学习去了,他落在这个黑心女婿手里,完蛋了……
  罗院长知道自己的岳父除了中医是一绝,脑补也是一绝。
  只要守两天,他一定会答应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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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回了省一后,去医院处理了一些杂事,就下班回家了。
  阮棠也分到了两斤肉,后勤给直接送来了家里。
  还未到家,就闻到了肉香味儿。
  小崽子正坐在廊下的草垫子上扯着布团子。
  旁边,季南烽正瘫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父子俩各干各的,却又异常和谐。
  阮棠看了一眼季南烽,就将视线定格在了小崽子的身上。
  软糯的小崽子手脚并用地玩着布团子,就跟一个超大号的猫崽子一样好撸。
  “小白白——”
  小崽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是阮棠忙将布团子丢开,朝着阮棠张开双臂。
  季南烽微眯着眼,看着阮棠叉着小崽子的胳肢窝将他抱了起来。
  “咯咯咯——”
  季南烽:……笑得跟个傻大鹅,还是流口水的傻大鹅。
  他天天陪着小崽子,也没见小崽子笑得口水都掉下来。
  阮棠将小崽子举高高,蹭着小崽子的脖颈儿狠狠地吸了一口,“见到妈妈,笑得那么开心呀?”
  季南烽:呵,少自作多情了,你不知道你卡着人胳肢窝?
  换你被卡胳肢窝,你笑得更开心。
  阮棠抱着小崽子母慈子孝地玩了好一会儿,累瘫地将小崽子重新放回了草垫子上。
  “季南烽,起来,让我躺会儿。”
  季南烽不动,当作没听到。
  到家都快十分钟了,才想起他来?晚了。
  阮棠知道自家男人的德行,攀着躺椅就亲了季南烽的脸一下。
  然后,等季南烽耳尖的通红褪了下去后,才反应过来,他可真出息,一个不走心的亲亲就将他给哄了。
  阮棠窝着侧躺在躺椅上,打着哈欠要睡不睡地看着小崽子。
  “小白白还不走路?”
  季南烽点头,说起这个,他也发愁,都已经一周多四个月了,小崽子还没走过一步。
  只要将他放在地上,他就一屁股地坐在地上。
  周岁那会儿,还往后爬得欢,现在越来越大,爬一下都不乐意。
  而且,还不愿意说话。
  而且,还格外地喜新厌旧。
  哎,说多了,都是心累。
  他们也带着小崽子去检查,检查下来好得很。
  既然好得很,他们也没辙,只能等小崽子什么时候自己乐意走。
  “有的等了。”
  阮棠长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一声妈妈。”
  季南烽瞥了一眼阮棠:“我天天守着他,都没捞到第一声爸爸,你就别妄想了。”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转头就看到小崽子趴在草垫上睡着了。
  哎哟,只顾着斗嘴,可别把小崽子给冻着了,要不然他们两个要被家里的老人给念死了。
  两人将如小崽子运送到楼上的小床上睡了,就听到季小弟来喊吃饭了。
  一大家子难得坐在一起吃饭,聊聊笑笑,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趁着锅里有热水,阮棠去泡了个澡。
  等她刚进门,就被季南烽给掐腰捞了进门。
  温热的呼吸嗅着耳尖尖,阮棠一颗心如同擂鼓,腿软得攀着季南烽的胳膊。
  “你、你别闹。我头发还没干呢。”
  “我帮你擦。”
  季南烽将阮棠抵在门后,两具身体严丝密缝地贴在一起。
  擦着头发的手,却异常温柔。
  “你明天休息吗?我后日得去京市了,不能再拖了。”
  “这么快就要去吗?”
  “贺昆留在省城,你有事可以找他。”
  风水轮流转,当初贺昆怎么笑话他是个卑微的奶爸,贺昆也做上了。
  孟韵一出月子就要上班,因为妇产科也不离开孟老院长,家里只剩下蒲老院长有时间,可蒲老院长身体本就不好,搭把手倒是可以,让他一个人照顾却是不成的。
  贺母倒是想来照顾,但是贺昆没答应。
  贺父早年打仗落下不少病根,身边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