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未曾。”烛玉挑眉,“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
  虞沛这才松了口气,接过他递来的白水,一口灌得干净。
  总算可以休息了!
  哪怕是跟猫猫狗狗打交道,一旦沾上绩效,也累得慌。
  烛玉没问她去做了什么,只提起另一事:“你要去天域学宫?”
  虞沛警觉:“谁告诉你的?”
  “银阑。”烛玉脸不红心不跳道。
  “他左右算你兄长,按理说你也应唤他哥哥,怎的天天直呼名姓?”虞沛往桌上一趴,“算是罢,但我只拿到了荐书,能不能通过考核还不一定呢——我先眯一小会儿,今天用了太多灵力,实在走不动了。”
  烛玉没应声,一手压着茶盖,轻轻摩挲着。
  耳畔的呼吸越发绵长,他这才移过目光,看她一眼。
  而后,他稍往前倾去身子,一手抬起。
  指尖稍颤,离她的额心愈来愈近。
  距离不足半寸时,他忽地停下,竟不敢再靠近。
  他轻轻拂开搭在她额上的碎发,明明没挨着她,耳根却先泛起烫意。
  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何物,似乎每一个举动都是由本能驱使,而又受本能困束。
  “沛沛。”烛玉轻而又轻地唤了一声,“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呢?”
  自然等不到回音。
  他趴在了桌上,大半张脸藏在臂弯后头,只露出双明亮眸子看她。
  好一会儿,他才如自语般道:“你若要,给你便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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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你便是那虞师妹?”◎
  云涟山离御灵宗不算远,虞沛一行早上出发,接近日中时,便远远瞧见了御灵宗的山门。
  只不过……
  沈仲屿看向走在最后头的烛玉,左思右想,终还是问出了口:“道友要去的地方,也在这方向?”
  这人跟了他们一路,还没要走的意思。
  看起来着实怪怪的。
  “不。”烛玉道,“我要去御灵宗。”
  御灵宗?
  他又非宗内弟子,去御灵宗做什么。
  主角团三人对视几眼,最后还是沈仲屿问道:“不知道友入宗为何事?——我们宗里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
  “我要找玄隐仙君。”烛玉解释,看的却是虞沛,“父亲在他那里寄存了一样东西,要我去帮忙取回。”
  虞沛:“你找玄隐仙君,得去旁边那座山上,他的洞府就在峰顶。”
  龙君不喜人族,但和玄隐仙君难得交好。
  他为御灵宗长老,也是天域学宫的仙师之一,只不过很久都没收过弟子了。据闻他离飞升仅有一步之遥,修为更是鲜有人能比及。
  烛玉反问:“你不去?”
  突然接收到三人组炽热打量的虞沛:……
  她去做什么!
  “我只是名杂役弟子,恐怕没法给你带路。”她委婉提醒。
  “我知晓了。”烛玉转身,“那等拿到东西了,我再来找你。”
  “嗖嗖嗖——”
  又有三道视线望过来了。
  “虞师妹,”沈仲屿低声道,“他看起来好像很想和你交朋友。”
  “我也不知道啊。”虞沛干笑两声,扫了眼烛玉的背影,“这人还挺自来熟。”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完成第一项npc任务,请您耐心等待,当触发关键剧情后,系统将为您发放下一个任务。】
  终于完成了。
  虞沛松了口气。
  她正欲和三人组告别,身后忽响起一声怒斥:“站住!”
  ?
  虞沛转身望去。
  只见山门处站了个瘦高少年。
  那少年身上的黄白宗服被他改得华贵许多,不光换了料子,连玉器珠宝,身上都满满当当戴了不少,活脱脱一金贵少爷。
  虞沛起先还没认出这是谁,直到身旁的闻云鹤唤了声:“大哥有何事?”
  大哥?
  她想起来了。
  这人是闻云鹤的堂兄,闻家嫡长子闻守庭。
  闻守庭和她一样,在原书里也是个反派角色。不过戏份不多,顶多算个炮灰,剧情没过半就领了便当。
  可他和“虞沛”又有不同。
  若说“虞沛”是阴着坏,那他就是明着蠢。他从小就被惯坏了脾气,行事常带着天真的恶。
  因为瞧不起闻云鹤身弱体虚、天资不足,所以总爱处处针对他。
  又因为沈家与闻家的竞争关系,他对沈仲屿也常作刁难。
  这会儿,他又搬出了趾高气昂的劲儿,指着闻云鹤的鼻子盘问道:“别叫我哥!你们几个昨天到哪儿去了?”
  沈仲屿一步越过闻云鹤,站在了最前面。
  他笑得和气,问出的话却犀利:“闻大少爷是以什么身份过问?若为云鹤长兄,可你方才已否了这弟弟。若为宗门弟子,那就更奇怪了——你是问竹仙君座下弟子,如今怎的还来盘问我等的去处?”
  闻守庭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他才瞪着双圆眼道:“你管我是什么身份。总之你们三个擅闯云涟山,已经违背了宗规,还不快随我去惩戒堂领罚!”
  莫名被忽略的虞沛:?
  行。
  她现在连人都算不上了是吧。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去了云涟山的?
  系统:【攻击值+1,数值来源:闻守庭的无视。】
  ……其实也不用算得这么仔细。
  沈仲屿又笑:“闻大少爷安排得倒妥当,你难不成已在一夜之间升成长老了?”
  “你住嘴!”闻守庭气急败坏,恰好有条大黄狗打他旁边经过,他应景生情道,“你已犯了错,怎还敢学狗乱吠,就不怕错加一等么?!”
  “我学狗?”沈仲屿瞟了眼那条狗,笑眯眯道,“好嘛,大少爷说得有理。”
  他侧过身,双手一揣袖,像模像样地朝那条狗鞠了一躬:“姐姐好。”
  闻守庭冷嗤。
  果不其然,沈家人就是这副德性。
  一帮趋炎附势的狗。
  可刚这么想,就见沈仲屿又看向他,朝他再一拜。
  “姐夫好。”
  “你!你!”闻守庭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他骂不出好话来。
  这人怎的这般没规没矩!
  偏偏闻云鹤又因沈仲屿的几个字儿,仰着身子狂笑出声。
  边笑边咯血。
  闻守庭脸已涨得通红,狠瞪着他。
  “闻!云!鹤!”他咬牙切齿道,“你笑什么!”
  “对不起,大哥。”闻云鹤捂着嘴,却防不住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我并非有意,也并非是在笑你像狗——不是,我没说你像狗。”
  虞沛仰头看天。
  所以这本书主打的救赎真的是字面意思吧。
  剧情才开始两天,但感觉男主的血已经快吐完了喂!
  争执间,山门处忽晃晃悠悠来了一人。
  是个女修,身形高挑,乌发垂挽。那女修生得冰肌玉骨,步伐却摇晃漂浮,脊背稍躬,手里还拎着个白玉瓶。
  活像宿醉刚醒。
  见着她,姜鸢三人拱手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