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徐静最近累到快升天了,阿凯的位置还没招到人,庞统新位置还没坐热任务就一堆?,所以她除了自己的工作,又接了另外两人的工作,她忙到觉得下一个因为过劳死而上新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还好庞统是个好老闆,很直接了当,也很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省下她不少揣摹上意的时间。两人除了工作上的相处,私底下也因为一起上瑜伽课的关係渐渐熟了起来。
  刚在瑜伽课的时候,庞统问她有个朋友想找模特儿,问她想不想试试。
  “是路人街拍单元吗?”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她虽然高但也没身高180,长相身材也很普通。
  “听他说好像是帮明星试装,偶尔拍拍平面照。”他看徐静高高瘦瘦感觉挺符合条件。
  “喔~不露脸的话,可以考虑。”她以前也常当穿衣架讨妈妈开心,还挺想念那日子的。
  “那我晚点资料传给你。”
  徐静边走边看着简讯,打算先喝杯咖啡,再回来工作。
  “你果然还没走。”一个不预期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他噙着笑向她走来。
  “你怎么回来了?”这礼拜开进度会议的时候,他明明还要在新加坡忙一阵子的。“有什么急事吗?”
  “来陪你度週末~”他脸上带笑但近看有点疲惫,身上还带着机舱特有的味道。“新办公室很不错,恭喜你了。”说完便张开双臂想抱她。
  “谢谢。小心我手上的咖啡。”她用馀光扫着外头的办公区,没发现半个人影时,放心了下,不过看到玻璃上反射的人影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直接从机场过来的吗?要不要喝点什么?”她说完又往茶水间走去。
  他拉住她,笑道:“我一直想试试在办公室。今天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你别闹。”她低声吓斥着,不安地看着外头。
  “我知道你也想...”他推着她,打算要把她扑倒到沙发上。
  “不要,会被看到。”她想挣脱但他力气太大,只能任他推着往后倒。
  “我刚帮你检查过,外面都没人了。”他笑着在她唇上轻点了下,“真的不想?”
  她用力点头。
  “嗯...那你跟我走,我就答应你。”
  她赶紧点头,推开他起身收拾东西。
  “走这么快?像在躲仇人似的,看到我这么不开心啊?”
  “嘘,你小声点~”
  “就跟你说没人了。”他加快脚步赶上,跟她并肩走着,“我下飞机就赶来找你,你走慢点,让我多看看你。”他走近一步对她低声说着。
  她差点笑了出来,这人还挺会讲甜言蜜语的:“你到底有什么事?”
  “来陪你过週末啊!瞧你累的,我刚跟你讲的话都没听进去~”他手环上她肩亲了她耳朵一下。
  她捂着耳朵往旁边靠了一步,他才是那个没在听话的人,这人真是我行我素惯了,她道:“被人看到不好。”
  “好不好是我决定的。”萧何扬起嘴角,一脸的不在乎。
  这人没救了。她换工作的日子也许很快就来了,哎~当初干嘛惹这傢伙?她都不知道要怪自己不争气受不了诱惑,还是怪这傢伙拿美色诱惑她。
  徐静见车子走的路不是往自己家也不是往萧何家,心里纳闷,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庆祝,还记得那比赛吧?我们名次还蛮前面的。”
  “谢谢。”徐静一脸欢喜,她知道自己有天份,不过被萧何夸奖还是忍不住雀跃起来。
  萧何看着徐静因喜悦而发光的小脸,心里一阵愉悦,他喜欢这种自己的一句话可以左右她情绪的感觉,在等红灯时轻啄了她一口。
  “呵~真是太可惜。我还想如果你不幸输光可以逼你签卖身契。”萧何一脸惋惜。
  “呵,你果然是个当奸商的料。”非要把人连血带肉吃下肚,连骨头都不放过。
  车在山间的一栋日式平房前停下,房子没有掛上任何招牌,但门铃上方有块一个小木板写着「终南山庄」。徐静跟在萧何后头,看着他按铃报着姓名后,不久,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微笑着应了门将他们引进内。徐静走在曲折的小径,看着四周日式造景,心里惊讶着台北居然有这种古色古香的日式庄园。女人领着他们到院落,拉开日式拉门,为他们奉了茶后才离去。
  徐静好奇地看着室内摆设,“我都不知道台北有这种地方。”
  “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着訥~”他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后头发微湿,看起来不狼狈反而有点性感。
  “你倒是跪得挺自然的。”他坐在席上曲起右膝,兴味地看着正姿跪坐的徐静。
  “有个阿姨是开日本餐厅的,而且瑜伽里头也有类似的姿势。”她说着就示范起来了。
  “喔,看起来很有趣,你还会做什么?”声音听来有着浓厚兴趣。
  她又做了一系列的衍生动作。他则趁她下腰的时候靠了过去,偷了个吻。
  “啊,你干嘛!”她吓得往后仰,萧何顺势压了下来,“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两人正难分难捨时有人敲了门,她赶紧推开他,正襟危坐地看着女侍们进进出出,她们搬进小桌,在上面放上了一盘又一盘的美丽食器后,对他们躬了身后才关上门。
  那些女侍从头到尾都低着头,看她们那模样就知道这不是间普通的民宿,她有点惊讶萧何会知道这种地方,不过也不没特别意外,这人的风流韵事就连不八卦的她都有所耳闻。她脑补了他飞车躲开狗仔的画面,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他弹了弹她额头,“又再想什么?”,不等她回答,自己吃了起来。
  “谢谢。”她拿起清酒杯跟他碰杯。
  “你阿姨开的餐厅在台北?”
  “在la。”
  “你有家人在台湾吗?”
  那把她当作隐形人一样的父亲算吗?还有妈妈一走就迫不及待收走房子的哥哥算吗?她脸色一黯,答道:“没有。”
  那她一个人孤身在陌生的城市应该挺寂寞吧,难怪脸色看起来怪怪的,想必是自己问错问题了。“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休假的干些什么。”
  “赶deadline,补眠,运动。”发现这听起来有点宅,她又补了句:“还有跟朋友混。”只是最近越来越没有机会就是orz。
  真不愧是小书呆,假日都过得这么规矩,他嘴角轻扬,“喔~去夜店?”
  先生您这是在拷问吗?她瞅了他一眼,挺直了腰桿正襟危坐地答:“我们比较喜欢去吃路边小吃。”
  看来他又惹小书呆不开心了,看着她无声的抗议,其实小书呆并不呆板还挺狡猾的,嘴角一扬,又问:“喔,不怕拉肚子?”他记得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肠胃特别敏感。
  “正好减肥。”其实如果真的卫生环境太差她也不会进去,记得有次麦打听到一家好吃的鱼粥,在出发前两人还兴冲冲地讨论要点些什么,到了店门口看到那不知是油污还是原本就是黑色的地砖就很孬的走进了旁边的凉麵摊,真是想起一次笑一次。
  “呵,你不需要吧。”他莞尔,他觉得她这样刚刚好,穠纤合度而且也许是年轻跟经常运动的关係,摸起来十分有弹性,手感很好。
  “谢谢,以前还真的觉得自己挺瘦的,现在纸片人看久了,觉得自己很有减肥的必要。”她自嘲地笑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电话却响了,还是通不能不接的电话,他给她做了个表情,接起电话,本来想儘快结束,但魔头似乎忘了亚洲这里已是週末,还一直絮絮叨叨地追问着。他不想坏了她的心情,快步走进内室。
  她听着他用着英文跟那人交谈时,就猜出了端倪,后来的对话内容证实了猜测,她想这通电话应该不会很快结束,打算先去洗澡。
  他走进来时,她衣服正脱到一半,他还讲着电话,那声尖叫就这么憋在嘴里,她不爽的背过身去,他却蹭过来替她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然后手就绕道前方去了,徐静抖了下,这傢伙该不会要...这变态,她给了个警告的眼神,他无视警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走到浴室另一端拉开拉门,对她比了个手势,她走了过去发现外面是个露天浴池,对他比了个手势。
  她先冲完澡,才围着浴巾走了出去,绕了一圈确定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后,才解开了浴巾下了池。当身体被温暖的池水包围的霎那,她忍不住叹了声,“这才是人生~”
  她张开双臂,比较着自己的小浴缸跟这浴池的差别,嗯,以后有钱也要盖一个。想像着未来家里的浴池,开心的笑起来,然后又观察起周围用来隔离外头视线的树林,那些树叶长得很密很漂亮,她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树可以生长在如此温暖又潮湿的地方,再过了一会她已经泡得手指都发皱,全身发热还开始头晕,她想回进屋,但又不确定萧何是否还在电话中。
  徐静将身体拖出池外只留小腿在池水里,被雾气包围的她,脑海突然浮现那些独自走在山坡上的雾夜,那时她也被白雾包围着,想起过去那些周围安静的只剩她跟月亮的夜晚,她抬头想找月亮,却只看到迷濛星光,不禁有点失落。
  终于结束了通话,他拉开门看着她抬头看着天空的模样,那瘦长的身影看起来有点...脆弱,他没立刻走过去,他知道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于是又进了屋。
  她究竟还是注意到萧何的存在,连忙收拾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有些不自在地扯了嘴角,问道:“结束了?”他应了声很快又进了屋。
  她正打算起身跟上去时,他又折了回来,这次手上多了件东西,他把浴衣披在她肩上,捱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小心着凉。”
  “谢谢。”她看着水面上两人的倒影,心里又兴起了股莫名的情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伤感,她对自己的倒影做了鬼脸,挣开了萧何的怀抱入了池。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给了自己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解开身上的浴巾,伸出手环上他的后颈,他低下了头觅着她的唇贴了上去。
  之后他又约了徐静几次,去得都是像终南那样的地方。徐静有次见萧何又把车开上山,忍不住调侃:“我之前看八卦週刊,总好奇那些大佬带着情妇偷情是怎样的情况,现在总算了解了~”她嘴角勾着笑,睇着萧何。
  萧何听了一愣,她知道她刚讲了什么吗?他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徐静,情妇这词不是这样用的。”馀光看见她的笑就僵在脸上,很快又道:“不过真巧,我也曾经想过哪天我变大佬时,坐在我身旁的会是怎样的女人。”
  他脸上带笑,手指在下巴摩挲着然后悠悠吐了句:“嗯~想像果然跟现实有落差。”他的目光落向徐静胸前。
  “哼~”她被说到痛处,转过头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爽。
  “呵~”这么容易就认输了,他又道:“上次感觉你挺喜欢终南那地方,回去就问了下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你要觉得腻了,下次我换个地方吧。”
  想不到他会花这种心思讨自己开心,她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掛上笑脸:“小女何德何能,劳大爷如此费心,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怎么了,最近中文课在看古装剧?”他笑着摸摸她头,顺便扯下了她的发髻。
  “…”她生气地放下头发,让他没有再捉弄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