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马脸男人吞咽着唾液，看向强子。强子狞笑一声，“你问我怎么办？妈的，遇上了这种脏东西，我他妈知道该怎么办？”
  “强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马脸男人皱紧眉头看向凶恶地强子，针锋相对地说道，“当初是你说要做这件事的，现在出了事儿。怎么解决？”
  强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哪还有一点，刚才那副胆颤心惊的模样。他凶神恶煞地说道，“这件事儿，当初你们也是自愿的吧！怎么，现在想要赖到老子的头上？”马脸男人气不过，站起身冲到强子面前。
  “我告诉你，阿文！你他妈要是不贪财，能成现在这样？脏东西怎么了？脏东西他妈的也怕恶人！”强子狞笑道，“要么跟着老子继续干，要么……”说着，强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马脸男人。
  马脸男人浑身一颤，他明白了强子目光里蕴含的威胁。舔了舔嘴唇，他点头嗓音干哑地说道，“咱们——真的没什么事儿吧？”
  “屁话！”强子一巴掌拍在了马脸男人的头顶，“赶紧的，那个疯子这么跑出去一定会引来警察。咱们抓紧时间——”强子一把抓起小孩，又看了一眼地上方哲，唾了一口，“算他妈的走运。”
  马脸男人跟着强子向前走去，踩在草丛里，发出轻微的响动。方哲呜呜地叫着，忽然感觉到后背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拍着他。
  转回头，明亮的月光让方哲看清了来人。头顶上闪耀地警徽让他有些晕眩，他眯着眼。那人用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方哲点点头，那人慢慢地接近强子与马脸男人。魁梧地身影，在月光照耀下，越发地高大。阴影下，他棱角分明地脸看上去有些硬朗。方哲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从耳边传来。
  “诶哟……”强子大叫一声跌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孩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不许动，警察！”众多警员围向两人，强子原本还凶恶地表情在看清警员们手里拿着的枪时，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啊——”方哲嘴里的胶布被撕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事吧？”浑厚地嗓音在方哲头顶响起，方哲抬眼看见一个男人正冲他笑，“行啊，没看出来你还这么热心呢。”
  苦笑一声，方哲抱怨似的说道，“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去了。”
  男人笑着问道，“刚才，这里怎么了？”指了指前方，猥琐男人呆滞地脸上哪还有半分淫邪，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我们都得死……”
  “什么都得死？”男人皱紧眉头，方哲想起刚才的场景，吞咽唾液。“卧槽！”警员大吼一声，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方哲与男人目光疑惑看向前方——
  第9章 阴兵借道
  “卧槽！”小警员大吼了一声，声音在树林中回荡着。他旁边的人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咬紧了牙关。
  男人和方哲一同转眼用疑惑地目光向前看去，清冷地月光下。强子不知道发什么疯，狰狞地脸色恶狠狠地看着小警员。旁边的警察举起了枪，强子似乎并不在意。手铐在强子的背后，被月光照耀着，泛着冷淡的月光。强子的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挥动着，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
  “操！”站在方哲身旁的男人怒骂了一声，带着刚毅地神色跑向强子。月光下，男人的脸越发的硬朗。
  一个漂亮的侧踢，强子被男人狠狠地踹倒在地。小警员急忙按了上去，将手铐铐在了强子的手上。强子阴沉着一张脸，极为不甘心地嘟囔着。将强子捞起，小警员用力的在强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怒吼道，“老实点！”
  强子面色死灰，他还没发财呢。竟然被警察给抓住了，要不是……他转过头怨毒地瞪了方哲一眼。在月光下，强子的眼神有些模糊不清。方哲摸了摸鼻子，想着大概是在恨他或是怎么样吧。
  也就是不知道这个强子究竟会被判多久，要是报复的话——想到这里，方哲忽然遍体生寒。他轻咽唾液，对着身旁的魁梧男人问道，“警察先生，这……要是报复的话该怎么办？”
  身旁的警察露出了笑脸，看不清肤色的脸上，那张笑脸犹如太阳一般的美好而温暖。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拍在方哲的肩膀上，“放心吧，小伙子！这家伙一时半会儿还真出不来，倒是——你也不用怕！你是见义勇为，若这家伙真被放出来的话。警方也会通知到你的，你放心！”
  警察脸上的笑容很自然，方哲原本紧绷地神经也慢慢地松了下来。他低头对着警察轻声说着谢谢，警察急忙罢手，示意方哲不用感谢。
  要说起来，其实警察心里还有些愧疚。方哲长相不赖，在月光的照耀下，方哲一眨一眨的睫毛极为动人。一张俊美的脸，被照得有些清冷。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般，熠熠生辉。
  若是他们能早些到，方哲也就不用弄成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了。警察心中想着，现在方哲的衣服上带着泥土，褶皱得厉害。像是刚从垃圾堆里出来一般，他皱紧了脸，对着方哲不好意思的笑。
  方哲倒是没在说话，只是抿唇跟着这个警察一起走到了警车上。警察憨厚地笑着告诉方哲，需要去警局核对一下身份之类的事情。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因为是一件大案子。所以需要方哲的配合，方哲便默默地跟在这个魁梧男人的身后。
  直到上了警车，方哲这才知道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是刑警队的队长。听着小警员一路絮絮叨叨的话，这位长相憨厚但笑起来极为灿烂阳光的刑警队长破获过多起重案要案。
  下了警车，刑警队长带着方哲走进警局。小孩不知道从哪辆车里走出来的，刚跳下车就冲向方哲，一边怯生生地说自己怕，一边流着眼泪。
  方哲看得有些心疼，用手在小孩的脸上胡乱的擦着。刑警队长从兜里摸出一包餐巾纸递给方哲，说了声谢谢。方哲打开餐巾纸，抽出一张，将小孩的脸擦了擦。小孩胖嘟嘟脸沾着泥土，像一只花猫似的。
  走进警局，一对中年夫妻迎身上前。方哲看着妇人一把搂住小孩轻声啜泣，便知道了这对中年人的身份。跟着警察核对了一番，证明自己和这三个绑匪没有任何关系之后。方哲从警局里走了出来，刚到门口，中年人便拦住了方哲的去路。
  “方先生，请留步！”中年人长相平凡，那双眼睛尤为犀利。透着精光，上下打量着方哲。“鄙人，姓李。非常感谢方先生伸出援手——”李姓中年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说道，“不知道刚才方先生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遇见了什么？刚才我们看孩子魂不守舍的模样，这——”中年人脸色露出急色，这是他唯一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方哲沉吟了一声，将今晚的事情整理了一遍，若说遇见了什么事情，淡红色的月光，那长长的队伍让方哲原本已经回温的身体又凉了下去。清风吹来，方哲打了一个寒噤，他恍然感觉到自己似乎遍体生寒。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让方哲生生地清颤着身体。
  看着方哲的反应，中年人更是笃定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吸一口气，方哲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李先生，放心。没什么事情的！”他所遇见的事情，骇人听闻。既然是自己亲生经历，想起来浑身僵直，冷汗淋漓但——作为一个无神论地坚定拥护者，方哲还是认为他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是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所出现的幻觉！方哲一直这样坚定的相信着科学，但小孩的表现却让人错愕。小孩仿佛三魂不见了两魂，一副魂不守舍地模样。不停的哭闹着，妇人怎么哄小孩都不肯止哭。
  唯有方哲出现，小孩这才没了哭闹。被妇人抱着身体的小孩伸出胖嘟嘟地小手，“哥哥抱！”
  妇人为难地看着方哲，“我家小童以前不这样，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话音还未落地，小孩又哭闹了起来。泪水划过脸庞，看得让人有些心疼。方哲走不过冲着妇人说道，“夫人我来哄哄吧。”
  其实方哲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小孩的哭闹声太过吵闹。让方哲无法，硬着头皮，方哲抱住小孩轻轻地拍在他的后背，“好了，乖，不怕不怕——”小孩在方哲的怀里，渐渐的合上了眼，睡了过去。
  松了一口气，方哲将小孩交给了妇人。看着在妇人怀里睡着觉的小孩，方哲抿唇说道，“大概是今天那些绑匪把他吓到了。”
  妇人感激地冲方哲笑了笑，中年人走过来对着方哲郑重地说道，“多谢方哲先生！”这样正式的场景，方哲多少有些不太习惯。他急忙罢手，“没什么关系，举手之劳。”
  中年人想了想，笑着说道，“方先生，你看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大好坐车吧，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方哲抬头看着挂在天空中的月亮，刚才在警局出来的时候他望了望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的确没有什么车了。
  这里离超市有一些距离，他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李先生了！”
  “没关系的！”中年人倒是极为开心，毕竟方哲将自己的儿子救了下来。若非方哲的那一通电话，还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呢。他们夫妇自然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是回报也得讲求一个策略不是。若是他提钱，他会觉得自己有些俗气。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得。
  看方哲的谈吐，中年人觉得方哲并非是一个急需用钱的人。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要用到的关系可还真不少。
  中年人是想，在关键的时候帮助方哲一把。说起人脉来，中年人在山海市倒还真有一些人脉。经营了十多年的山海市，对于中年人而言，的确有着不可多得的人脉关系。
  “方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握着方向盘，中年人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问道。方哲倒是不疑有他，只是客气地笑着说道，“现在正接手了一间小超市！”
  中年人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的路面说道，“那也是挺好的。”开超市的话，的确能用得了自己的人脉吧。中年人在心中嘀咕着，不过看着方哲稚嫩的脸庞。他觉得方哲要是有什么事儿，一定好张口对他说。
  年轻人倒是挺好的一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模样。见义勇为也不提什么条件，中年人但是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若不是他自己开得有间超市，中年人当真想要邀请方哲去他公司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