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在床上躺了一早上,饭都是哥哥端进来喂的,吃饭的时候,俞灵儿看着哥哥的眉眼,有心想说些什么,嘴巴刚要张开,男人的视线就瞟过来了,她只好闭上嘴乖乖吃饭。
  下午才勉强能下床,她套了厚实的衣服,走到院子里,哥哥出门了,初秋的阳光洒在菜地里,金灿灿的一片,她先把笼子里的一双小兔子放出来,它们被关了一天,刚得到自由,在院子里撒欢儿地跑,哥哥可没有她这么好心,还记得让它们出来玩。
  俞灵儿默默站在屋檐下,看着雪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视线时不时瞥到墙头,想起了那个举着糖葫芦的少年,她默默叹口气,刚要回屋的时候,谢景云的声音突然出现。
  “灵儿妹妹!灵儿妹妹!”
  俞灵儿吓得一激灵,她连忙四处看看,生怕哥哥突然回来,视线转向墙头,谢景云只露出一个脑袋,费劲地看着她,他神情急切,语气焦灼,“身体好了吗?昨天没看到你出门。”
  她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我。。我没事,谢哥哥不用担心。”
  谢景云点点头,连声说好,他还急着去私塾,今年秋天就要参加乡试,他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机会,等榜上有名了,就让奶奶来提亲!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俞灵儿几眼,又举起手里用帕子包着的东西,“灵儿妹妹,这是。。这是我。。不是。。。是奶奶做的一点东西。。给你。”
  少年身高不够墙壁的高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头探出来的,俞灵儿见状,慌忙地走过去,从他手里接了东西下来,属于少女的香气扑鼻而来,谢景云脸涨红的像樱桃一样,他努力屏住呼吸,冲接到东西的少女点点头,“我走了。。灵儿妹妹。。。等乡试结束。。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谢景云直直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答应,俞灵儿捧着东西,“只是几句话吗?”谢景云重重的点头,只是几句话的话,她有把握不被哥哥发现,俞灵儿点点头,冲他一笑,“祝谢哥哥金榜题名!”
  “哗啦”一声,谢景云没攀住,整个人滑下去了,隔壁发出好大一声响,俞灵儿吓了一跳,她急急问询,“谢哥哥?”
  “我。。我没事。。”,从地上爬起来,谢景云红着脸低垂着脑袋,站在墙壁另一侧,脑子里全是她的笑颜,“我会努力的!灵儿妹妹等我!”
  等到人走远了,俞灵儿才缓步回到屋里,打开谢景云给她的东西,是一本诗经,她小时候读过其中几篇。还有一支木头簪子,簪头是雕刻的芍药花,做工很精细,完全不像是出自普通人之手。她心里感激谢奶奶,也决心在谢景云不在的时候多多帮衬。
  簪子是不能戴出去的,俞灵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将东西压在小衣的最下面,哥哥一般不会翻到很下面的地方的,所以放在这里很安全。
  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现在俞灵儿最大的事情,就是明天的婚礼。
  不待客,不通知,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婚礼,她呆呆的看着院子,心里砰砰直跳。
  没多久,俞生回家了,一箱箱的东西被他从驴车上卸下,堆在院子里,最后,他走到俞灵儿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支步摇,坠着流苏和珍珠,流光溢彩,金光闪烁。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对着阳光细看,这是哥哥第一次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俞灵儿对这支步摇很是欢喜,她搂着哥哥的腰,仰面朝他道谢。
  大门紧紧闭着,两个人在院子里布置,大多数都是俞生在干活,俞灵儿就帮忙递个小物件。忙活了一下午,她去了厨房烧饭,两个人坐在红红一片的院子中间,惬意的用饭。
  两只小兔子脖子上也缠了红布,在他们周围蹦来蹦去,俞生随手拎起一只,掰开后腿对着月光看,“这只是公的。”又抓住另一只看,“这只是母的。”
  俞灵儿道:“那等他们长大会生小兔子的。”
  他目光灼灼,放下兔子,两只便贴一起嗖地跑远了,“它们是一窝出来的。”
  言外之意,它们是兄妹,俞灵儿一下子听懂了哥哥的言外之意,红着脸喃喃地说不出话,手指紧紧纠葛在一起。
  俞生凑近她,轻吻她红红的脸蛋,“是不是就像我们一样?灵儿嫁给哥哥,也给哥哥生小兔子好不好?”
  她鼓起勇气贴上哥哥的嘴唇,唇间溢出一句“好”,被男人含着嘴唇吻了好久。
  。。。。。。
  晚间床上,俞灵儿洗漱完被哥哥抱到干净的床铺上,床边已经摆好了又高又粗的红烛,明天晚上就会被点燃,燃烧一整晚,床盖和幔帐都已经换成了正红色的,连被子也换了新的,睡在火红的一片里面,俞灵儿有种今天就要成婚的感觉。
  这时,哥哥手里捏着一本小册子过来了,他也刚沐浴完,浑身上下只挂着一条亵裤,冒着水汽,将册子摊开摆在床铺上,俞灵儿好奇地探头去看。
  “呀!”, 只看了一眼,少女就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册子上的人白花花一片,交迭在一起,就像昨天晚上的她和哥哥一样。
  俞生将她搂抱起来,杵到小册子面前。
  “哥哥,我。。我不要看。”
  “每个女儿都要看的,乖乖,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她没办法,只好忍着羞意,睁开眼睛去看,画册上的男人很丑,下面的东西也又小又黑,和哥哥完全不一样,她轻轻回头瞥一眼哥哥,又飞快地缩回去。
  男人头埋进她的中衣里,吻她雪白的臂膀,“怎么了?”
  俞灵儿缩缩脖子,有点难以启齿,她又实在好奇,只好抓着哥哥结实的胳膊,磕磕巴巴地问道,“哥哥。。。这个。。这个和。。和你的不一样。。。”
  越说声音越低,耳根也染上了潮红,躲在他的胸口不敢抬头看他。
  “哥哥的什么样?灵儿给哥哥说一下?”
  “不要!”,胸口传来少女中气十足的拒绝。俞生将她从怀里捞出来,指着画册说,“灵儿要好好看,哥哥会带着你全部都做一遍的。”
  俞灵儿瞪大了双眼,她又惊又羞,被哥哥按着全部看了个遍,期间还要听他说那些羞人的话,看完之后,整个身子都变成熟透的虾子了,在俞生怀里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