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时间找得准,时机找得好,出手出得绝,最重要的是,拥有足够的实力底蕴作为支撑。因此,这齐齐五剑,都刺在了朱鹏的身躯之上,于是,五名寒山修士都微微一愣,他们有愣的理由,他们刚刚虽不敢稍近,但也远远看过了朱鹏与那个韩家家主搏击时的恐怖场面,朱鹏的精悍强怖,被他们深深的摄入了心神之中。
  在这五剑一齐,联手刺出时,他们已经在心理做好了大量的机变准备,无论朱鹏有什么样的反击变化,他们都能做到快速的应对,唯独,他们唯独没想到自己手中的剑,会直直准准的刺在朱鹏的身躯之上。
  这不是傀儡假身,掌中剑器刺击护体真元罩,甚至击破护体后,那种微微入肉的感觉,绝然欺骗不了他们。于是,下一刻便是灵蛇狂舞,朱鹏腰间的灵剑天瀑蓦然暴闪寒芒,下一刻,恍如撕破袋子一般的声音响起,在灵剑天瀑与朱鹏全力的剑技催动下,五名小辈修士那单薄的护体全然没有任何的意义,朱鹏的修为,老早就与他们的师门长辈平齐了。
  五名寒山院小辈之中的绝对精锐,在朱鹏付出五处微微的创口为代价后,仰天而倒,全部阵亡。“这是最快也最划算的打法,叶玄苍,你想到了吗?”提起立在身侧的舍神,右舍神,左天瀑,朱鹏上前两步,与缓缓走出的天寒院叶玄苍针锋相对。
  叶玄苍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难看,他看着朱鹏身后那五名倒地惨死的随从弟子,心中却闪过一阵隐隐的痛。牺牲不可怕,可怕的是牺牲的没有价值,寒山院和他叶玄苍,为了培养一个精锐的弟子,花出的心血与精力难以计数,此时此刻,在朱鹏这里,却不过是他五道轻创与数道剑袭的功夫。
  “我本来,还准备了很多的理由与解释,现在看来,不用了。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同盟,而且是从来都没有。”
  “别说这些无聊的话了,无论哪种意义上的同盟,都不会在我刚刚与人大战之后,再准备偷袭。”
  第257章 体道达境,咸蛋超人
  寒风吹,衣衫微拂,已经残破一片的天狐青丘韩家庄园内隐隐有剑气升腾变化,秦王岭内,两大最强势力的新生代代表针锋相对。起步,曲肘,疾进,斩。“呛”两柄锋锐的剑器角抵,明明只是极为简单的一剑,但内里的气机对冲,真元碰撞,却是千变万化,轮转不绝。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无法与你成为朋友,因为我们太相似了,都是同一种人。年轻,英俊,修为高强,才华横溢,还有,强大的野心和与之相匹配的气度。”直视着朱鹏眼内漆黑的眼瞳,因为紫魄天睛的消失,他才有这种胆魄与从容。
  “可惜,你比我幸运一些,除了彼此的相似外,你还比我多了一身强横的真灵血脉,这形成了你我之间的战力区别。否则,我绝不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求取胜利,而是安排一场华丽且万众瞩目的对决,在天下人的面前眼中,公平公正,干干净净的击败你。”如此言语着,叶玄苍微微的叹息,下一刻,真元气爆,可怕的寒气在他四周几乎凝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蓝色流光。
  “我最为擅长的,就是寒山院的古冰流剑与我所修炼的《寒山镇狱诀》正是绝配,今日,请朱师兄略略品鉴。”话语一毕,寒气如潮水般奔腾冲击,而叶玄苍则御剑于寒气之中,所过之处,冰流铺地,让他如滑冰般,速度,灵敏,出剑方位,都十倍的提升强化。
  真元残余不过二成左右,护体真元罩在与韩鸣儿争斗时,就已经被消磨大半,刚刚为求速杀清场,又被朱鹏借以承招诱敌……
  此时此刻,朱鹏的综合状态非常差,只是以少许真元辅助,主要以体魄剑术迎敌。幸好,叶玄苍的剑术非但比不上邪降而来的‘韩鸣儿’,甚至比朱鹏都差上许多,他的剑艺在寒山院无疑算是极拔尖的,天资出众又刻苦用功,许多宗门长辈都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但这也致使,他在面对朱鹏时,一上来就选择了较为错误的打法。
  剑光与剑光交错,朱鹏残余的真元只能保证手中灵剑不至冰封,却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护卫自己的安全,阴寒的冰雾浸润朱鹏的周身,隐隐透骨,幽幽冷涩。本来与这种精纯如一的冰封剑道搏击,最为正常适用的打法就是时时的游走遁身,让叶玄苍不能长期处于一地,凭借剑气寒流,打出类似于领域的地利效果。
  但朱鹏却没有如此作为,相反,他静立一地,倚剑攻防,除了不让叶玄苍手中的冰寒灵剑真正切割到自己的身形外,连周身渐浸,已经逐步影响其行动的冰霜寒气都不管不顾。
  不是因为其它因由,而是朱鹏管不得也顾不上,残余的那些少少真元,用以辅助攻防就已经非常勉强,若再用以遁身游走,恐怕就会转瞬枯竭,连现在的状态都难以坚持。
  叶玄苍明显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藏身于剑气冰流中,来回的浮移穿刺,不但对朱鹏造成伤害,更散布寒气,为自己创造冰封战场与一击绝杀的机会。近身斗剑,就恍如是在生死线上跳舞,一分的疏忽错误,就会引来十分的凶险杀机,不比远程术道,近身斗剑者连回转生机挽救自身的机会,都是极少。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朱鹏身上的冰霜剑创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四面八方围绕的寒气冰流越发的沉重渗骨。但是,朱鹏眼眸内的寒光却越发的明亮越发的骇人。渐渐的朱鹏的身体越发的炽热,在四周冰雪的环境中,散发出强大的体热,竟然渐渐显露,蒸腾出恍如烟气般的氤氲,真元气脉越打越少,但体魄气血却越打越热,越杀越强。
  如果这个时候朱鹏能够通过苍穹·量天尺来看一看自己的修行状态,他就会渐渐发现,量天尺上面原本明晰的“九十九阶”体道修为渐渐的模糊,淡化。体魄:九十九阶,渐渐模糊,慢慢推衍变化成新的字眼。体魄:一百阶。
  体魄:一百阶(封顶,超出评估极限):气与血相合,功与劲入化,血肉衍生,命数由我。此身此性,不在此处,不在彼岸,不在中间,至此以后,我命皆由我,炼体强者,名曰:“入化”。
  随着他体内那股来自于气血力量的引动,而渐渐在“量天尺”上变化成了一个新的稳定字符,朱鹏周身上下渐渐升腾起温热的力量,只是燃烧着极少的真元,却让他周身上下原本淋漓的伤口慢慢的合口,发热生烟,然后淡淡的结痂,脱落,生肌。尽管也有些不明究竟,但这种感觉朱鹏十分熟悉,这是自身修为突破瓶颈状态的感觉。
  反观朱鹏的平静,叶玄苍却吓得有些傻了,他处于对手的角度,反而比朱鹏感知的更加清楚,一股淡淡的腥风从朱鹏的身上刮起,然后对面那个男人身上就焚烧起淡淡的烟气,当冰雪中的氤氲真正消散时,一个周身上下全无一丝疤痕剑创的朱鹏跨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每一寸骨肉肌肤,都充溢着饱满的生命光泽,扎实盘结的肌肉里,明显鼓荡着强绝巨大的力量。
  “搞什么吗,随便压一压就变身,涨力量,破瓶颈,你当你咸蛋超人,天瞩主角吗?”心神内的激荡,让叶玄苍原本流畅精绝的剑光微微一滞,而就是这一滞的功夫,就让朱鹏察觉到了他真实的所在。
  一直森严防守恍如巨盾的舍神剑,被他毫不犹豫的脱手掷出,人随剑走,当舍神剑破冰斩人,将叶玄苍从流冰之间迫出身形时,紧随而至的朱鹏也从舍神剑后面现身,右手一抹,天瀑变幻,纤长的软剑抽空裂气,打出一声淡淡的爆响,直接斩向刚刚磕飞舍神剑的叶玄苍。
  这人的反应也是迅速,横剑在上,双手封挡,在天瀑临头之前,强强封架,只是天瀑剑与他手中灵剑一架,却是一个诡异的震荡,在宣泄其大半的力量后,才蓦然一硬,将他生生的压制下来。
  第258章 站在你们所有人之上
  灵剑天瀑,刚柔合济,朱鹏想让它是软剑时,它便能诡异变幻,想让它是硬剑时,输入微变的真元,天瀑也能刚硬浩直。这一剑交手,朱鹏已经是竭尽了全力,本应该单手持用的天瀑剑,都被他以双手大力按架,恍如用刀,那股强绝的瞬间爆发力,让叶玄苍吃力不住,整个都被压得僵直,在朱鹏的面前单膝跪倒。
  右手执剑柄,左手顶寒锋,完全不顾左手上那淋漓流出的血水,叶玄苍已是竭尽全力,但双臂之力却依然挡不住朱鹏的施剑按压。天瀑剑一点一点的压了下去,头顶,耳侧,叶玄苍的护体真元罩。灵剑的锋锐在巨大力量的按压下强行切割着叶玄苍的护体真元罩,一息,两息,三息,朱鹏身上蓦然闪烁起一丝极淡的磁煞电光,“嘶拉”一声,恍如破布撕扯,被布上了一层磁煞电光的天瀑灵剑,终于撕开了叶玄苍的护体真元罩,生生压其剑锋,斩开了这个男人的肩头,让温热的血水,在一瞬间抛洒出来。
  “你输了,护体真元罩已破,以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使剑侧削,一瞬间就能砍下你的头颅,便是全力下按,也能一点点斩裂你的肩骨。寒山院,叶玄苍,你败了,败给了我血魄岭朱鹏。”
  寥寥的几句话语,却说得叶玄苍脸色一片的青白,想要张口,却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足足半晌,最后言吐出口的,却是绝望的话语:“想不到,我机关算尽,苦心布划,却依然斗不过已经被削减到最弱状态的你,这样的我,这样没有才华能力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杀了我吧,以我的头颅,鲜血,性命与魂灵,增添修罗王旗帜上的光辉华美。”
  言罢,叶玄苍弃剑,价值不菲的上品灵剑被他信手抛到身侧,发出“咣当”的一声回响。
  但朱鹏,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却慢慢收回了已经横架其脖颈的长剑。呛,剑器回鞘,朱鹏转身就走,如此作为,却让叶玄苍蓦然睁大了紧闭的眼睛,其中渗入蔓延着大量的殷红血丝。他扯着自己的衣袍,竭力的向朱鹏的背影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难道我寒山叶玄苍,连死在你剑下的资格都没有吗,为什么?”
  叫喊咆哮,挣扎求死,这样的作为,这样的狼狈,看似很奇诡可笑,尤其发生在拥有极强求生欲望的修士身上,更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但难以理解,并不代表这种情态不存在,就像一个幸福的人,他很难理解每年地球超过上万自杀者,到底是怎么想的。
  布局偷袭,违背自己的傲心,去围攻一个与自己一般年龄的年轻人,最恶心的是,自己还失败了,在被偷袭者的反击中,被殴了个半死不活,生死授于人手。在被朱鹏抢进反击,架剑临头的时候,叶玄苍心中的信念全面崩溃了,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成了黑与白的颜色,就像一句话语,有些人吃饭是为了活着,而有些人活着,却只是为了吃饭。
  在朱鹏击败叶玄苍的那一刻,他从一个为了活着而吃饭的人,变成了一个为了吃饭而活着的存在,这种信念上的崩碎,无疑是其无法接受的。所以,他的挣扎,他的咆哮,他的叫喊着求死,都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难道我连死在你剑下的资格都没有吗?”趴伏于雪地之上,衣着华贵,却满身雪水与狼狈的叶玄苍眼中无神,只是喃喃的低语,但这一次,却得到了朱鹏的言语与回应。
  背对着叶玄苍,仰望着天穹,平静之中带着几分迷茫,畏怯与狂热的情态。“从我自生死中走出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意志,就从未再改变过。我将踏在你们所有人之上,成为统领群雄,争霸天下的豪杰。”
  “寒山叶玄苍,不要急于回答,你的才华,有值得我稍稍止步的资格,但是,也只是稍稍的止步。猛禽,为他披上一件衣衫,我们也该走了,这一次天狐青丘之行,实在耽搁了许多的时光。”言罢,稍稍停留的朱鹏,跨步离去,天空的光华洒下其背影上,显出逍遥与蛮霸的意味。
  叶玄苍的身后蓦然出现一个白果眼的中年道人,他双手一展,将一件血魄一族的战袍慢慢的披在了叶玄苍的肩头,而直到这个时候,叶玄苍才一个哆嗦的反应过来。他蓦然回头,看着身后那个一身气渊如海的中年修士,脸部的肌肉有些不受控制的抽动。“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对叶玄苍的疑问,猛禽道人很是意味莫名的笑了笑:“我好像和你们一块来到这的,你给你的手下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侧七步处,《寒山镇狱诀》威力的确不俗,但在感知方面,作用效果似乎很是一般呀。”言语过后,鹰击云裂,那种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迅速与遁法,把猛禽道人一身炼气九层上的修为,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而这个发现,让叶玄苍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水。
  追上悠然前行的朱鹏,猛禽道人遁身一降,落于其身侧三步处,然后,猛禽有些犹疑的言道:“公子,您是想降服叶玄苍吗?如果是,那么请恕我直言,哪怕以公子今日的实力与血魄岭此时的声威,我也不觉得公子能够兵不血刃收拾掉寒山院,整个秦王岭内,若说实力最强,自然是秦王岭,但若是立宗根基最稳,却应该是寒山院吧,这个宗门所处的地理环境,实在太特别了。”
  微微闭着眼睛,朱鹏并没有言语,因为他不想说,也没法说。“现在,想要兵不血刃的收拾寒山院与苦寂剑门,那当然是极难的,但是,我只是种下一颗种子,希望,在三年后,可以真真正正的开花结果。”在心内,朱鹏对自己如是言语。
  第259章 大战胜后,分封各方
  时光飞逝,流转无穷,秦王岭内一场冗长惨烈的修士大战,所带来的后果却是三大家族势力的倒台与无数中小势力的烟消云散。整个秦王岭被大大的清洗一次,死伤者难以记数,但烈火的毁灭下,却意味着新生的鲜活,经过这段惨烈时光,整个岭内的平均修行水准,都被硬生生的拔高了一截,大量的秘法,丹药,器物与种种压箱底的诸宗秘典,都通过这场大战而得到交流与扩散。
  再具体而言,此战最大的受益者,血魄一族,不但拥有了秦王岭内最强一族的显赫称号,无数战力超群,功勋卓著的血魄小辈,更是超脱了自身资历与年岁的束缚,一跃成为家族中中层甚至高层的掌权者,修士以力为尊,亘古如此,而惨烈血腥的战场,却正是展现力量,强大力量的最好平台。
  剑灵苏玉步入血魄岭中号称最为精锐的情报部门诡道天目,作为惩戒司统领者的副官助手,本身位阶看似不高,手中的权力却是实打实的硬,因为惩戒司的上一任统领,已经在战场上惩戒别人时,自己挂掉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王家战役中斩敌无数,立功无数的苏玉,干不了多久,她头顶上方的“副”字,就会被生生削掉。
  寒离仙子宫寒影,因其长袖擅舞的性格特质,被调离了血魄军方,插入外务司中。现在整个秦王岭内修士大战已经全面结束,做为最强战胜者的血魄一族,尽管以堂皇大势与绝强实力威慑四方,无人无宗敢于招惹,但要统筹处理的外交事务却越发的繁多复杂。
  大到确定规划一处灵石矿产,小到处理麾下附庸者的土地纠纷,财务纠葛,这些事情纷纷扰扰,却又绝不能置之不理,可以压之以势,却绝不能动之以强,不然的话,对于血魄岭的声望威信也是一种打击。而现在的血魄一族,还没有底蕴人力来侵吞占据整个秦王岭。
  可以说,在这个部门之中,想要立功勋,积资历,无疑非常容易,但也要求头脑灵活,有极强的大局观,调理外交的第一目的是有利于血魄岭,但又要把握其中度量,尽量不能让麾下宗门,对于血魄岭离心离德。
  苏玉与宫寒影都已经是小辈之中一等一的耀眼人物了,但与苏问蛇的弟子,朱鹏的小师姐一比,在所得的好处上,还是逊色了不止一筹。理由非常简单,自天狐青丘,破灭韩家的血战之后,苏问蛇就直接向家族申请了重伤闭关,回头就把自己的青龙统领印扔给了朱鹏,看样子打算十年八年都闭关不出了。但让所有人把眼珠子都瞪掉的是,苏问蛇转身才走不久,朱鹏就也跟着回到了血魄岭内,转头把青龙城的统率印授给其师姐红玉。战场通例,在特定的情况下,兵主帅印可以通过兵主自行授予。
  于是,红玉就一跃之下,成为了青龙城的军部统领,而且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军部统领,当年朱鹏代替苏问蛇统领青龙城时,还只是一个副统领而已,到她这,直接提正了。
  如果说此次修士大战中,还有比红玉蹦得更快更高的存在,那无疑就是血魄岭苏玉的姑姑苏晴了。苏玉,宫寒影,红玉,再怎么样,也只是在小辈之中蹦跶蹦跶,所任职务,不是二把手,就是并不敏感的中层,苏玉前面有一个空缺的惩罚司长做为缓冲,红主的脑袋上有着一个青龙正城主压制,战时青龙城主说不上话,一到和平时期,青龙城的军部统率都没有青龙城主的副手有话语实权。
  但这位苏晴却是不同,她本身的辈分资历在那呢,又在修士大战中统领一军,在朱铁铠的协助之下,破灭了纸符王家,凭借手中灵器级的法器南焰朱雀环曾经有正面击败王家老祖的显赫战绩。如此人物,加上背景与战绩的支持,在三大长老的默许支持下,直接就扶摇直上,成就了与壮年一代老牌强者朱铁铠,苏问蛇比肩的声望权势,据说家族高层意向,日后的诡道天目,就将由她全面执掌。
  “鹏儿,你怎么想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在青龙城中干的好好的,你回来干什么?你的族叔,就是现任的青龙城主,他一大把年岁了,用不了两年,就得回岭告老,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家族给你发发力,诺大东方青龙城,就是你小子的了。你在军部统领位干过,有威望,有实权,以你的手段再当上青龙城主,到时候政治军部一把抓,立马就能是一方诸侯呀。”
  血魄岭,朱家老宅,因为朱鹏的突然回归,整个朱家一脉,基本都被惊动了。只不过吸引七大姑八大姨,光着屁股到处跑小孩的,却是朱鹏带回家的万贯家私,香车美人。长长车队之上,铁箱无数,灵雾升腾,有一驾马车压过了一块突起的石头,其后一个铁箱呼的一下滚落,砸在地上,砰的一下,洒落出里面满溢的灵石财货,各色各属性的纯净灵石洒落于地,带起一片眩目的灵光,引起那些眼尖贪财的妇人,一阵阵的惊叹呼叫。
  其后,有几个驻立绫罗的锦车中,时不时有几个极美丽的女人,伸出玉手,掀开布幔,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她们有好奇的理由,因为这里是整个秦王岭内最为神秘的所在,这里驻留着岭内最为强大的豪门世家,血魄一族。
  只是她们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着她们,那些贪财的妇人也就罢了,那些刚刚长成或者上未长成的男子孩童,看到绫罗华车内,探首而出的美丽姐姐,一个个都嗷嗷的叫唤,显露出十分的激动与一十二分的土包子。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呵呵,我这个小小孙儿,还真是知悉吾辈妙意呀。”站立遥远的绝峰处,三位老人看着那长长蔓延的车队。
  第260章 紫宵炎,杀才
  其中一个周身金线紫袍腰挟长剑长相年轻的修士,看着那些绫罗遮盖的华车,又侧眼看了看其身侧的一位低矮老者,发出一种莫名调笑的感叹。
  只是哪怕这种稍稍的调笑,也让毒龙子李哲感到难以承受,他的小辈之中,至少有两位孙女,有可能许给朱鹏,但却因为他不看好这个少年的前途,而被他这个当爷爷的生生拆散了。其实,他当时的选择从理性来讲,没有任何错漏处,朱鹏修炼的是朱允的杀道精进法《紫宵炎》,而朱允当年修炼这套功法时,经历过多少次险死还生的艰险,少有人比他这个当二哥的更加清楚。
  功法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想要精进强化紫宵炎,就必要杀人,而且是不停不住,大量的杀人。这世间修士又不是猪,哪里会站在那里伸长脖子任你动手,当然是以死相搏,而修士搏命中的凶险与变化,实在难以言说,很可能你前一瞬间还占据着绝对的上风,而下一刻,你就因为对方一套秘法或者秘宝的出手,而死于非命了。朱允当年能够将这套功法修炼成功,除了苏信与李哲两位哥哥的全力护持外,更因为他的剑法通神,气运极好,是不世出的“杀才”,所以才让他侥幸小成。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朱鹏,在几乎无人护持的情况下,居然也能从修士战场上活着回来。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忍住紫宵炎纯化自身功力的诱惑,干脆就没怎么杀人祭功。”淡淡的言语,透出几分不甘不信的意味。
  只是朱允却不允许他污蔑自己后辈中最出色的子孙,“二哥,不好意思,紫宵炎有一定互相感应的作用,刚刚鹏儿进岭的时候,我就已经进行感应了,的确完成了紫宵炎的杀道基础。否则的话,区区数年功夫,他能把一身修为提升到炼气八层顶?就算有大把的灵药抛洒下去供他吞服,自身真元气脉不纯净,也是到不了这个境界的。”
  言语之中堵死了李哲的退路,让这个矮矮的胖子一阵的恼怒,最后重重的跺脚咆啸道:“邪门,真是邪门,没想到一脉之中居然蹦出两个杀才。”言罢,一挥衣袖,一篇银光四溢布满文字的残章脱袖而出飞到了朱允的手中,而李哲也转身离去。
  “去,二哥还是这么没风度,一输就走,若真那么痛苦,就不要随便找人打赌吗。”将银色的篇幅残章收入怀中,朱允一弯嘴角,笑着言道。
  “我说你不要总欺负你二哥才对,我记得他与你打赌,从来都是胜少败多,你就不能偶尔让让他,也让他捞一些回去?再这样下去,他的那点老底,恐怕都被你折腾尽喽。”
  这个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大长老李信突然言语:“监天司前段时间测算到一条很诡异的天象卜算,监天司的司长推衍出‘天机变幻,吉凶相藏。血雨相逢,神道相临。’的批语。本来我还不大当回事,但今日二弟的话提醒了我,朱门一脉,连续蹦出你和鹏儿两个杀才,这算不算是天机初显,血雨相逢的意思?”
  李信的严肃认真,却只换来朱允的叱声不屑。“大哥,咱们血魄岭的占卜积累是秦王岭内出了名的薄弱,除非紫魄天睛所固化的血脉法术就是天机占卜,不然咱们族中有哪个人能够真正推衍出天道大势的轮转变化?至于我和朱鹏。哼,我们的成功只是因为我们手中的剑够利,心够绝,所以我们才能成功的成为你们口中的‘杀才’,却不是所谓的‘杀才’二字,成就了我们的成功。”
  面对朱允冷笑的言语,苏信有些疲累的摇了摇手,“我也知道你最讨厌那些天机占卜术,就像你最讨厌老二口中的‘杀才’二字一样,但这一脉玄之又玄的知识积累,却是修道界一流势力与二三流势力最大的差别所在。不懂得不能够把握天机大势,便是剑器再强,家族再兴,也有为人所破的时候。所以,哪怕明知道它的可信度不大,但咱们还是要尽量的用它信它,不然的话,咱们兄弟三人辛苦建起来的天监司,可就真变成了费钱应景的东西了,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那就信,那就用,哪怕那破玩意再费钱费物,只要大哥你能开怀,做兄弟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对占卜术的极度厌恶与对大哥的尊敬之情交织,让朱允一阵的心烦意乱,苏信也敏感的感应到了这一点,故而也不再多说,反而指着那慢慢进入血魄岭的长长车驾,笑着言语:“少年慕色爱美人,本是人之常情,但你这个孙儿未免也太过了些,这样好几车好几车的往家里拉,他就不怕抽骨伐髓,伤了道基?”
  “不会,鹏儿随着他爹修炼体道,而且成就颇高,对自家身体最是了解敏锐,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一时贪花好色,而损伤了自己的修行根基,能从修士战场上挟着累累功勋而回,再怎么样,这点克制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少年时候,想像他这般左拥右抱,风流潇洒还不可得呢。”说到这,朱允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沉默,本来红润健康的脸色,突然多了几分黯淡神伤。
  苏信看着自家三弟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也不好多说,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修行中人,更是畏惧情劫临头,恍如凡人畏虎。“也罢,也罢,那个朱鹏若真是个贪花好色的性子,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规避情劫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在苏信淡淡思量的时候,朱允已经转身而去,只是眼神之中有些恍惚的意思,他在口中淡淡的吟诵:
  “忆我少年游,白马银锭千杯酒。
  江湖夜雨时,也曾仗剑随波流。
  兴起白骨渡流沙,酒酣闹市斩敌头。
  也曾落魄无计使妙手,
  也曾千金买醉入青楼。
  也曾打马垂杨踏前路,
  也曾簪花画眉佳人首。”
  第261章 宿老,讨要名位
  “风云聚散终须去,故人作别黄鹤楼。
  别是方恨相知短,执臂才觉青衫寒。
  折不完灞桥长亭三春柳,
  道不尽西出阳关故人一杯酒。
  时人才知江湖意,
  却也已是红颜变白首。
  唉!罢!罢!罢!
  谈不完江湖事,道不完仁者愁
  纵使重来簪花画眉头,
  却也不是
  少年游。”
  以朱允今时今日的实力势力,他早就可以找回昔日的恋人,挽回昔日已经铸成的情伤。但破镜难圆,断弦难续,尽管曾经为此苦痛发狂,但时至今日,朱允却已经没有了再回头挽回的心思与意愿,因为,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至于他口中为其挽回昔日遗憾的朱鹏,却也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幸运。朱家宿老汇聚一堂,尤其是朱铁铠那三房一脉,更是无人不至,联合起来,共同批斗朱鹏。在朱允的想像中,朱鹏此时应该是左拥右抱,温体生香,而朱鹏所遭遇的实际情况却是,前面一堆老头,后面一堆老太,左右两边各有一堆老头老太。
  “孩子他爹,若不是鹏儿返家,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朱家三房一脉,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遗老长辈存在,我说每年的供奉支出怎么那么贵呢。”端坐在朱铁铠的身侧,李氏轻轻的言语。“别侧头,小声些。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不知道,原来朱家三房一脉,还有这么多老不死的家伙在世。”
  尽管嘴里这么低声叫嚣着,但朱铁铠端坐的模样姿态却比李氏都要板正许多,因为在家族中,实力是实力,辈分是辈分,不能像在外面一般,实力全当辈分使。在场许多人都是可以当他叔叔伯伯甚至爷爷外公一般的人物,而以仙道传统,活得越久,功力越深的定律计算,这些一脸老年斑的存在中,有一两个炼气八九层的高阶修士,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本来,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家伙,除非遇到足以让血魄族灭的危机外,是不会再轻易钻出来搅风搅雨的,这个时代已经是你们的了,我们再随便出来招摇,难免惹人厌烦。但是,鹏儿,你这次的决定还是太过草率了,那红玉毕竟不是我血魄族人,你这么轻轻易易的把青龙城统领的位置交给她,既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整个家族的不负责任,我不是在给你扣大帽子,因为我不需要这么做,在场四周,都是咱们这一房的宿老长者,我说的,只是你处事的心态,也并没有其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