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难怪方才这个男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多女子不识字,所以这书是字画版的,原来是专门给女人看的《女诫》。
  对哦,这不应该是给女人看的、教女人规矩的吗?
  用这个教管深?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因为在卞惊寒眼里,她应该只认识“女”字,“诫”字他还未教过她。
  装作若无其事,她边翻开第一页,边走到管深的面前。
  弦音个子矮,管深虽跪着,不用特意抬眼便能看到她手里的书。
  当看到封面上那龙飞凤舞的《女诫》二字时,管深可没像弦音方才那般忍住,而是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起来。
  弦音抬眸睨了他一眼,自是知道他为何如此。
  管家大大,对不住了,都是因为我,才害你罚跪,还让你一个大男人学这什么劳什子《女诫》。
  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歉意,却又有些想笑,强行憋住,弦音继续垂眼看书。
  还真是图文并茂啊!
  文自然是文言文。
  一看到“汉班昭、曹世叔妻,徐令彪女也,早寡......”,弦音头就大了。
  读书的时候,最讨厌这种文言文了,好在自己在现代写的都是古代言情,有跟度娘了解过《女诫》,大致讲的是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第一页就是介绍女诫七章的由来。
  只是,这些要让她怎么说出来呢?
  难道就直译,汉朝有个女的姓班名昭,是曹世叔的妻子,也是徐县县令班彪的女儿,早年守寡?
  可她不识字啊,看图说话,图上就只是画了一个女的,既看不出姓班,也看不出名昭啊,更看不出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
  算了,反正重点是后面的七章,这创作背景随便说说就好了吧。
  “咳咳”她清清嗓子,“就是有个女子,有个女子.....第一页就是说,这本书是一个女子写的。”
  说完,便将第一页翻过。
  管深:“......”
  弦音继续。
  可她发现自己无法继续。
  因为第一章她就看不下去。
  卑弱第一,讲的就是女孩子出生多月,就让她躺床下,给她纺锤和砖石,躺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而给她纺锤砖石,以表明她应该勤劳,晚睡早起地干活,要忍辱负重、要谦虚恭敬......
  尼玛,简直了!
  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
  好在她反正不识字,看图完全可以瞎说。
  她“嘶”了声,皱眉,做冥思状,然后嘀咕:“图上画的是一个女婴躺在床下,女婴旁边放着纺锤和砖石.....”
  随即恍悟:“懂了,就是说,不能重男轻女,就算生了女儿,也要好生将养,给她玩具任她玩耍.....”
  说完,又兀自嘀咕:“只是,这纺锤当玩具还好,砖石会不会太重了点,这么小的孩子玩得动吗?”
  管深:“......”
  卞惊寒:“......”
  2 第277章 说错了吗(3更)
  见弦音又兀自朝后翻过一页,管深真是汗哒哒啊。
  本来,让他学习女诫就已经够让他汗颜的了,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学这女人的东西,他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个滋味,可,如果对他的责罚,就只是罚跪两个时辰,以及学习这个东西,他又觉得很幸运很幸运了。
  然,这个小屁孩讲的都是些什么啊?
  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虽自己没有专门学过女诫,却也很清楚女诫上面讲的是些什么,跟她这说的风马牛完全不相及啊,不仅不相及,应该说是完全相反好吗?
  略略抬眼,偷偷睨向坐于桌边的男人,见其神色不明,他便也只得低了脑袋不做声。
  弦音继续。
  第二章讲的是夫妻之道,前面她看看觉得还不错,说丈夫要贤德,妻子要贤惠,不然,丈夫驾驭不了妻子,妻子侍奉不了丈夫。
  可看到后面,说现在的书都是注重男子的教育,要男子贤德,殊不知丈夫是主人,怎么能不侍奉?所以,女的才更要教育。
  尼玛,反正就是丈夫是主人,妻子侍奉丈夫天经地义,是这样吗?
  这一章下面有三幅图,一副丈夫贤德给榻上病妻送药的图,一副妻子贤惠侍奉丈夫伺候其洗脚的图,一副女子在学三从四德的图。
  弦音略一思忖,便开了口:“方才第一章讲的是不能重男轻女,现在这第二章讲的应该是男女平等,丈夫可以伺候妻子喝水,妻子也可以伺候丈夫洗脚,然后,不能光男人上学堂学本领,女人也可以上学堂识字看书。”
  管深再次无语。
  “聂弦音!”卞惊寒也终于忍无可忍出了声。
  弦音眼睫一颤,敛了敛心神,她回头,满脸疑惑。
  “我......我是不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