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透过白纱蚊帐,隐约能见榻上的被褥拱起,果然躺着一人。
  管深汗。
  这女人到底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也不想跟这种女人纠缠,他准备直接无视,反正他的职责是看好她,转身,欲拾步出去,突然感觉到不对,又猛地转回身,大步走向床榻,撩开蚊帐,一把将被褥掀开。
  呼吸一滞,脸色大变。
  果然!
  果然没有人!
  被子拱起的部分不过是特意做出来的,故意做出像是有人躺在里面的样子。
  这女人!这女人竟然耍他!
  气得不轻,又想起卞惊寒的交代,哪敢有半分耽搁,当即闪身追了出去。
  卞惊寒的那间客房里,弦音趴在门缝里朝外看,看到管深气势汹汹地跑过去,她才返身靠在门板上,大松了一口气。
  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换下。
  想起方才管深看到她时吓的那个样子,她就想笑。
  别说,骤然一看,她还真是像没穿衣服,哈哈。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那些颜料,若不是看到有红黄白三色,她也想不到这个办法。
  红色加黄色加白色,变成肉色,这是她在现代学画画的时候学到的。
  她写了个尺寸让小二去买一套里衣和外裙,里衣就是现在身上的这套。
  里衣的尺寸,她按照平时的缩小了不少,目的就是为了要紧身,而且,她要的是白色,因为白色为底,才好上色。
  将白色里衣放在调好的肉色颜料里浸染,再放到窗口晾了晾,因为要赶时间,她也等不了它干透,潮吧干她就穿身上了,这样也更好贴合。
  差点没把管深吓死,哈哈。
  其实,这方法也只适合用在管深身上,因为管深迂腐老实、一本正经、一根筋。
  当然,为了能顺理成章地让他同意她买衣服,她也是吃了些苦头,又是闷在被子里捂汗,又是强行缩骨催动体内的余蛊,让自己腹痛出汗,才汗湿了一套衣服。
  而之所以躲进这间厢房,没有直接逃出客栈,是因为她很清楚,自己既没武功,也没轻功,硬跑肯定是跑不过管深的。
  如今管深追出去了,调虎离山,她便可以从后门离开了。她那间厢房的窗正好对着后院,她知道后门在哪里。
  换好衣服穿上鞋,她跑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又趴在门缝边瞅了瞅,这才拉门闪身出去。
  时间紧迫,她又不会骑马,得去租辆马车,还必须是快的那种,就是几匹马一起拉的那种马车,另外,为了不让管深中途逮住,更不让一到那儿就被卞惊寒和李襄韵发现,她也得稍微乔装一下。
  正文 第248章 救急救急(4末)
  午国京师。
  太子府前,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太子秦羌撩开车幔,弯腰下车,突然一抹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冲向秦羌。
  一旁的府卫和车夫都吓一跳,赶紧抽刀拔剑,却发现赫然是他们的八王爷,也就是太子秦羌的弟弟秦义。
  秦义冲过来就抱了秦羌大腿,扑跪在地上:“二哥,二哥,你可要救救我啊,不对不对,是救救我的孩子。”
  秦羌拢了拢眉,垂目看着这个弟弟,抿起薄唇。
  秦义声音没有停。
  “二哥知道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养了个女子吗,然后现在有了身孕,可那女子哭着闹着要堕胎,说跟着我一个贬为庶人的王爷,没有好日子,我说我有钱啊,虽然父皇将我贬为庶人了,但是我有好多兄弟姐妹啊,都是王爷公主的,最重要的,二哥还是太子,大家都会给钱我啊,她不信,非让我拿五百两银子出来,不拿她就要堕胎,二哥,我......我想要那个孩子啊,所以,二哥,二哥能不能给我五百两银子,就五百两,我.....我先将眼前的危机给度过去?”
  众人汗。
  其实也见怪不怪.
  他们这个八王爷啊,本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人也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可是就这德性......
  拦车要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钱的理由那叫一个层出不穷,每次都是新花样,每次都能让他们叹为观止。
  秦羌摇头,冷着脸。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父皇将你赶出宫贬为庶人,就是希望你好好反省、改过自新,结果你呢,你自己说说,这几月你都做了什么?不是今日跑过来问我要银子,就是明日跑去其他王爷公主那里骗银子,听说七妹的首饰都被你骗了去,你这样如何能重新做回王爷?先给我起来!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
  “我不,二哥不答应救我,我就不起来!人命关天啊,二哥,那女人要堕掉的,可是二哥的亲侄子啊,二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秦义抱着他的大腿耍赖。
  秦羌无语至极。
  “父皇将你赶出宫的时候,不是给了一家商号给你了吗?”
  “那家商号根本不赚钱,算了,现在救人要紧,我干脆低价将那家商号卖了算了。”秦义说完,作势就要起身,却是被秦羌一把拉住。
  “你脑子进水了?那可是皇家商号!你若将它卖了,父皇可真不会再让你回来了!”
  “那怎么办呢?救人如救火,指不定我跟二哥在这里说话这会儿,二哥的亲侄子就已经变成一滩血水流了啊!”
  秦羌很头疼,虽然知道他是骗人的,却也清楚,今日这银子若不给出去,他这个弟弟怕也是不会罢休,定是要一直纠缠下去。
  示意边上的随从:“为了准备与大楚四公主的婚事,太子府里的现银基本都花出去了,今日就只有二百五十两,你先拿去救救急吧。”
  二百五?
  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