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63节
  张伯俩人听得纳罕极了,他们还是头回听说一颗种子能切成好几块,然后发了芽又能当成单独的种子种植的。
  “这倒是省种子了。”吴伯感叹。
  乔瑞臣比两个老庄稼把式反应更快,苗婉话一说完,他就紧紧攥住了苗婉的左手,眸底闪过精光。
  若一颗种子就能结出几颗十几颗果实,一个果实又能当做五·六粒种子……他呼吸有些急促,这东西亩产若真如苗婉说的那么高,那老百姓得多出来多少粮食?
  只怕原先他想的能让百姓勉强填饱肚子,还是太收敛了些!
  苗婉手残,还是真残,乔瑞臣特地把孙老火给请过来,按照苗婉的说法,将土豆给切成了好几块,用沙土盖在炕屋里。
  不能放在炕上,因为炕温比发芽需要用的温度高。
  但炕屋温度高一点是有助于发芽的,因此土豆块洗干净后就平铺在炕屋的地上,撒一层沙土再盖上稻草。
  “应该两到三天就能发芽,张伯你们先带人在地头的炕屋附近选两亩地起棚子吧。”苗婉吩咐。
  土豆虽然低温可以种,但也怕冻,西北寒风凛冽温度太低,得搭棚子,在棚子里烧炭盆,尽快种出一批土豆来做种,明年才能发下去让大家都种植,过了夏天就能大丰收。
  等看着大家做完这些事情,苗婉和乔瑞臣带着孩子们一起吃过饭,又马不停蹄跟着乔瑞臣去书房算账。
  “阿婉,我信了。”苗婉正忙着的时候,乔瑞臣突然开口。
  苗婉迷茫地抬起头,“啊?”
  乔瑞臣顿了下,学着媳妇的口气,笑道,“我信了,我大概真是老天爷的亲女婿。”
  苗婉听出来了,眯着漂亮的眼睛哼哼,“……怎么着,那你要上天啊?”
  乔瑞臣笑着凑过去亲了亲苗婉的唇角,“不想上天,只想上炕。”
  苗婉:“……”
  作者有话说:
  苗世仁:基础建设很快搞好,铁匠做的都是工厂原材料制作用的机器,哼哼,方子,尤其是千金楼的方子,像我这种老抠怎么可能就白白给出去咧!
  最多还有两章就要朝着西平郡首富进攻啦!
  明天见!
  第110章
  一千五百匹驼马,跟一千五百匹马还不是一回事,哪怕西北地广人稀,养马场实则就是草棚子不费什么事儿,也盛不下这么多驼马。
  徐斌得知这驼马与将士们的冬衣挂钩,不敢轻忽,也有些发愁。
  “地方倒是够,就是草棚子不够,万一下雪真是要冻坏了。”徐斌跟乔瑞臣说着难处,“而且喂食槽也不够,石头到处有,现凿也来不及。”
  乔瑞臣早就问清楚了那驼马官儿,只说这些不妨事,“驼马不怕冻,露天窝着下雪也不怕,只要勤扫雪别叫雪埋了就行。
  喂食的话匀出十个喂食槽就行,每次十匹驼马喂食,多吃多喝一些,三五天不用喂,一天能轮个几百匹就得了,只是要叫将士们辛苦些。”
  徐斌听得眼神放光,挥挥手,“辛苦怕什么,咱们军中儿郎最不怕的就是苦,只是将军所言果真?不怕冻,还能忍饥挨饿?”
  若驼马真这样好,用来巡边倒是很合适。
  巡边的将士不需要奔逃,斥候不能骑马,要是探着敌情要么就是隔着八百里远就要避开免得起冲突,要么碰上了就得打,他们镇守边关之人,背后就是百姓,无路可逃。
  可西蕃人出没的地方还有北蒙边界地势都不低,不是常年积雪也是天寒地冻,北蒙还好点,往年在西蕃边境轮值的将士冻死的都不少。
  如果能与驼马共眠取暖,能少冻死多少人,而且将士们也不至于寒气入侵影响寿数。
  乔瑞臣知道徐斌怎么想的,他也有此考虑,西宁镇这边不像郡城,在神女峰下碰上西蕃人还可以逃,毕竟大部队在那里。
  西宁镇这边碰上了就是你死我活,所以军营里大都是矮脚马,跑不快但是耐寒。
  “这么多驼马闲置也是可惜,等回头我夫人派来教将士们剪驼毛,剪完后送去西营三百,北营留下三百,到时候不但将士们可以骑驼马,拉重物也可,到时候算在冬衣等辎重里按成本价扣除便可。”
  徐斌得知这驼马竟然只要三两银子一匹,比好些的青骡都便宜,自然乐意。
  本来秦茂当守备的时候也没给发够过辎重,粮草都要打折扣,乔瑞臣能按成本扣,他感激不尽。
  但他只担忧:“剪了毛,那驼马会冻坏吧?”
  乔瑞臣说起来也纳罕呢,“我夫人说不会……”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是同款的诧异和不解,那这驼马除了跑得慢处处都比马儿强啊,怎的卖如此便宜?而且看西域也不甚重视的样子。
  乔家这边也纳罕呢,苗婉猜着解释,“因为大多数人以为驼马只能在沙漠中行走,这驼马吃饱喝足一回,最多可以十几天不吃不喝,也耐热,是沙漠中走出来的品种,适应了极寒极热的天气,大概这驼马在旁处活不下去,跑又跑不快,才没被重视吧。”
  她上辈子好像听晨曦姐说过,骆驼确实只在沙漠和西北这边比较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地势不同还是怎的,骆驼在干旱少雨的地界活得好好的,到了其他地方就活不长。
  大概也有人试过,后来发现不行,才只用在干旱少雨的西北拉货,没贩卖到其他地方去。
  但驼绒确实是全国闻名的,一只骆驼每年可以产一千克驼绒,若是想要它不影响在冬天行走,最多只能取五百克。
  可是五百克鸭绒能做三件羽绒服,五百克驼绒炮制好,能做五件棉服。
  一千五百只骆驼,能做七千五百件棉服,西北冬天太冷,做三千套上衣和裤子是没问题的,冬衣总算是能如数发下去了。
  这几天孙氏和阮嘉麟的娘子李氏两个人都紧着带镇子上的妇人做棉衣,两班倒,最多三天时间就能将冬衣全部入库。
  安永郡那边的木材比西宁镇这边还要高壮圆润,是上好的梁木,需要炮制的时间也能缩短不少,只需要烤干水分刷上铜籽油就能立刻上梁。
  屋子是老百姓们心里的重中之重,商业街都只是夯平了土地铺地砖,老少爷们的心思都在南区的房屋上头,三天内封顶应该也不成问题,差那么几家可以先挤挤住也能住的开。
  剪驼毛这事情苗婉也没办法动手,说实在的,就算她有手,鸭绒和羊绒她也没弄过一回,更是门外汉,所以这事儿她直接交给了专业人士杨氏。
  原先家里的猪归她管,除了北蒙人拿来的羊绒,家里的羊剃毛也是她来的,因此就请她带着驴蛋一起往北营走一趟,教将士们剪驼毛,也好看着点骆驼。
  杨氏听了苗婉的话,第一时间就是腿软,要不是马上十二的驴蛋扶着她,她能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我,我……教兵爷??”她恍惚觉得脑仁儿发懵,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像是要升天,她老杨家八辈儿也没人干过这么体面的事儿。
  到现在景柱子等那些将士们都跟老百姓关系不错了,也少有人敢主动凑上去套近乎。
  大多人都是闷头干活儿,将士们让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多看将士们腰上挂着的刀一眼,心窝子里都打哆嗦。
  杨阿达带着一帮人打铁,负责的是苗婉新盖的制碱厂里要用到的秘密武器,算是体面活儿了,他在那些汉子们中间骂起人来那是唾沫横飞。
  但哪个将士要是过来帮忙,他保管跟个小媳妇一样,指导都捂着半边嘴,生怕唾沫星子飞人家脸上。
  就这都够大伙儿羡慕的,杨氏她阿姆炫耀了好多回。
  没成想杨家儿郎在兵爷们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她一个外嫁女,要去给兵爷们当先生了?
  苗婉笑着安抚她,“这有啥不行的?术业有专攻,行行出状元,只要没人比二嫂你养殖搞得更好,在养殖行当里你就是大拿,旁人可不都得听你的?”
  她这鸡血越打,杨氏站得越老稳,等苗婉说完,杨氏脸红脖子粗,眼看着立刻就能冲出去跑个八百米。
  驴蛋也有些激动,小声用公鸭嗓问苗婉,“小姑姑,那我也能学养殖吗?我劁猪比我阿达可强多了,猪都爱吃我喂的食呢。”
  苗婉心想,你们拿好面食去喂,猪能不爱吃?
  她还没想好怎么关门打……咳咳教育孩子们一顿,但孩子的志向还是得肯定的。
  “行啊,但是你现在还是得好好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肯定也有怎么更好养殖的法子,你读书多了,到时候也能接你阿姆的班。”
  驴蛋心里不以为然,他读书也赶不上旁人,但他阿姆擅长养殖,他跟着学不就行了?
  但他也不敢在苗婉面前这么说,只笑嘻嘻应下,央着苗婉想跟杨氏一起去。
  苗婉觉得男孩子向往军营也不是啥坏事儿,回头问问乔瑞臣,要是行的话,几个大点的男孩子跟过去看看也行。
  当然,让这些孩子去可不是捣乱去的,她不擅长骂人,打也打不下去手,但浪费粮食的毛病不能惯。
  “到时候要是能去,你们得跟将士们吃一样的东西。”
  驴蛋心想,不就是包子?他高兴应下了,只当自己肯定能去成。
  杨氏和驴蛋回到张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炸了,尤其是过来串门子炫耀的杨阿姆,以不符合年龄的速度猛地蹦起来就往外窜。
  “亲家母你这是干啥去?”张屠夫叫杨阿姆吓了一跳,虚着嗓子问。
  杨阿姆大嗓门,“我得去看看我们杨家的祖坟,肯定是冒青烟了,就是这烟有点歪,咋也不往我家尕娃子身上飘。”
  杨氏心里一酸,她阿姆就是这样,啥好事儿都先惦记家里的儿郎,闺女就是草。
  张娘子本来听杨氏翻来覆去念叨就不耐烦,这会儿气得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罗圈屁,要冒烟儿也是我们张家的祖坟冒青烟,在家的时候你不稀罕,有点子事儿就跑咱们家嚷嚷来,嫁出来你闺女还是你闺女,她祖宗可不是你祖宗了!”
  杨阿姆:“……”特娘的,这话糙理不糙。
  她讪讪说了几句,臊眉耷眼回去了。
  杨氏也不指望自家阿姆能说出啥好话来,听驴蛋跟阿奶自己也能去军营,还说了苗婉的条件,她自个儿支棱起来,跑回屋。
  “不行,我得去挑身好衣裳,我记得不是刚买了快绸子?我赶紧做套衣裳,不能给咱张家丢人。”
  张娘子听驴蛋说得不对劲,可能是骂上瘾了,瞪着门口方向,虽然看不见人,但气势没差。
  “你穿绸子衣裳去给马剃毛,是烧得你慌吗?你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攒下了几个大子儿,骨头轻的没三两重,回头剪子拉一刀露出里头小衣裳来,你一头撞驼马上撞死?”
  众人:“……”
  杨氏摸摸鼻子,“那我去找旧衣裳,穿旧衣裳去。”
  说完她赶紧溜了,虽然婆婆半瞎了,但婆婆还是婆婆。
  因为苗婉对张家人越来越好,比过去还要体贴,孩子孩子帮着养,大人大人妥善安排,连家里妇人都全是领头的活儿,家里人多少有点飘了。
  张娘子逮着机会,看不见就叫过来拧着耳朵骂,因为距离近,那唾沫星子反正是一点没浪费,全喷家里人脸上了,少了条腿的张大壮都没错过。
  大人孩子都被骂得老实了许多,掂着脚灰溜溜该干啥干啥去了。
  张屠夫这才摸着肚子笑眯眯坐在一旁,“还是娘子你厉害。”
  张娘子叹了口气,“阿婉这孩子觉得这回的事情是亏着咱家了,旁人家也没咱们家惨,她格外想多补偿咱们几分,但自家人还不知道自家事儿?她带着咱们挣钱还是错了?
  先头他们婆媳俩带着个孩子来镇子上的时候,咱们没情分,那时候为着家里人咱们厚着脸皮占便宜也就占了,我自个儿也厚着老脸呢,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两年阿婉他们对咱们够仁至义尽了,要是咱们还不懂事得寸进尺,等阿婉丫头冷了心,到时候咱们哭都没地儿哭去。”
  张屠夫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因此瞧着驴蛋他们几个抢在阮家孩子前头啥都挑好的,骑驼马都要挑更高的,张屠夫这心里就总有些不踏实。
  他能自豪的说一句,家里人小毛病是有,大瑕疵没有,都是好孩子,但好孩子不教好也容易歪。
  张娘子没跟相公说,她可是听耿婶他们说过,军营里将士们现在可还大都吃黑馍呢,苗婉这样叮嘱,想必是家里的孩子们也飘了。
  回头驴蛋和狗蛋带着长寿还有阮家两个大点的孩子,跟杨氏一起去北营,张娘子特地叫张屠夫扶她出来了。
  “去军营里教兵爷们不是开玩笑的,虽然阿婉相公和阿婉对你们好,但你们也得懂事,回头去了好好干活,吃饭吃多少拿多少,回头我叫人去灶台棚子那边要几根烧火棍,你们阿爷跟着去盯着,要是叫我知道谁在军营里惹祸,棍子打不断咱们不算完。”
  驴蛋和狗蛋缩了缩脖子,兴奋劲儿都下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