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8林维亚篇(1) 沉默寡言的扑克脸
  x小姐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确切地说,是回老家过年。
  对于一个满世界飞,订单都是以千万计的生意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除了中国人有春节的习俗,其他哪个国家会在一月底二月初放长假,为此理所应当地把各种商业运作往后推?
  当然,如果不在乎那点钱,你大可以想什么时候放假就什么时候放假,想放多久看你高兴。
  但x小姐不一样。
  赚钱享受人生才是她的终极追求。
  过年是啥?有挣钱重要吗?除了没有意义的亲戚聚会,明夸暗讽地互相攀比,就是大家表面和乐融融地走个形式罢了,x小姐不想被人当货品一样评头论足,也没那个间心评价别人的生活。
  如果不是老太太寻死觅活非要她回去一趟,她肯定像往年一样随便找个理由缺席了。
  “嘴上说得好听是好久没见我,特别想念,其实不就是想摸摸我的家底,怕我翅膀硬了不好控制,我还不瞭解我们家那群老狐狸?”
  x小姐冷笑着讽刺。
  “她管不了夏雪域女士,就来管我。谁知道她们有什么恩怨,不去解决问题,倒拿我当筹码,真当我还像游学的时候那么好欺负吗?”
  林维亚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不发表任何看法,姿态顺从。
  飞机才刚起飞,距离目的地还有好几个小时。随着飞机平稳升高,穿过云层,阳光也变得越来越刺眼。x小姐拉下挡光板,抻了抻胳膊,对他说道:“我睡一会儿,降落前半小时叫我。”
  林维亚:“好的,小姐。”
  这是一架私人定制飞机,从卧室、浴室、厨房到小型影院、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价格当然也十分美丽,就算x小姐有钱也不一定捨得买,但有人送她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补了一觉的x小姐在下飞机的时候依然哈欠连天,踏进家门连话都懒得说。
  老宅是一栋復古的洋楼,据说是老太太用第一桶金买的,期间修復过几次,外观上保持了当年的风貌,里面是现代装修,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离晚宴还有些时间,x小姐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打算回自己房间继续补觉。一楼大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家族里的人,x小姐一路都没打招呼,旁若无人的态度显然让几位年纪大的长辈颇为不满,但谁也不敢当面教训她,毕竟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继承人,得罪不起,只能私下嘀咕,顺带用极其轻蔑的目光打量x小姐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维亚。
  “还未出嫁的姑娘整天和一个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管家?助理?司机?保镖?呵呵……听说晚上还一起睡觉,嘖嘖。”
  “姑娘私生活这么混乱,老太太也不管,要是文先生知道了,取消联姻怎么办?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
  “对啊,文先生那样身份的人,肯定要娶家世清白的,像我家囡囡就很规矩,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又聪明又懂事……”
  哦,就凭你家囡囡那张麻子脸?x小姐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她没有和他们较真的打算,只是清浅一笑便一带而过了。林维亚跟在她身后,亲戚们的间言碎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停在楼梯上,不带温度的眼神冰冷地扫过去,底下立马噤了声。
  林维亚190的身高,常年面无表情,神色冷峻,从上往下看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有人乾咳了一声,大家说起了别的话题,不消片刻,大堂里的人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x小姐回到自己房间,第一时间扑上了床。
  虽然她只是偶尔回来住,老太太还是吩咐了阿姨每天来打扫。床上是新铺的鹅绒被,蓬松柔软,一躺就陷进去了,x小姐舒服地不想动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迷糊中,她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帮她脱了鞋。x小姐翻了个身,抬起胳膊,那人又帮她脱了外套。
  她拽住那个人的手腕,扯向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那人就顺从地躺到了她身边。
  她像个毛毛虫一样往他怀里鑽。薄薄的衬衫下面,肌肉的弹性带来熟悉的手感让她长长舒了口气。
  x小姐满足地哼哼道:“陪我睡会儿。”
  “好。”林维亚拉过被子,细心给她盖上,手机调成静音,维持着被她抱住的姿势,处理了几个邮件,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声把x小姐唤醒。
  正如x小姐早就预料到的那样,整个晚宴的过程无聊至极。她脸上掛着虚偽的笑容,和一群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亲戚互相寒暄。老太太看起来精神不错,大概是因为她乖乖听话回家过年,让老人家有了排场,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
  总结来说,就是希望她不要忘本,平日里多和亲戚来往,该关照的关照,多和文扬走动,培养感情,差不多了就结婚,她也能早点抱曾外孙。
  x小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到。
  面对非必要的应酬,x小姐通常会放空大脑,当自己是提线木偶,按照标准应酬台词客套,等对方酒足饭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再找个机会悄悄离席,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熬过今晚,明天她就可以藉口说工作忙,逃之夭夭了。
  可惜计画如此完美,变化却突如其来。
  谁都没料到当晚下起了大雪,凛冽的寒风卷积着暴雪肆虐了一整晚,第二天直接把路堵住了。虽然老太太已经紧急召集人手铲雪,但在雪铲乾净之前所有人都被困在老宅里。
  这对x小姐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靂,意味着不得不还要与那群老傢伙周旋。x小姐绝望到不想起床,痛苦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帮我跟老太太说一声,我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就不下楼吃饭了。”
  打发了林维亚去请假,x小姐也睡不着了,昨天睡了太久,今天一点困意也没有。她打开手机,信号只有危险的一小格,脆弱得好像随时可能断掉。
  x小姐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无聊过,好在还有林维亚陪她,只是林维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开车倒是可以,聊天比开车还难,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们很少聊天。
  可是开车又不能开一整天,就算林维亚体力没问题,x小姐的老腰也禁不住,再说她现在也没心情开车,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林维亚聊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林维亚从楼下给她带了早餐,x小姐趴在床尾,一边嚼着不算好吃的麵包,一边看他。
  他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手捧pad处理工作。
  林维亚是马来西亚人,长得和中国人差不多,亚洲面孔基本没太大区别,皮肤稍微偏黑一点,不一定是基因遗传,也有可能是在训练营的那段日子晒黑的。他脸型硬朗,五官拆开来看并不算好看,但合在一起总有股说不出的吸引人的魅力。大概跟早年经歷有关,林维亚的气质很沉稳,跟他在一起x小姐总觉得非常安心。
  看着林维亚交叠的双腿,在裁剪得体的西裤衬托下越发修长,x小姐的心思有些飘。
  “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15岁吧,你那时候多大?”
  “23。”
  “都过去13年了啊。”
  x小姐朝着那双腿划拉了两下,像搁浅的海龟一样乱扑腾,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林维亚闻言放下pad,走到她面前,帮她把被子盖好,“请您注意身体,室内暖气只有21度,不要感冒了。”
  永远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就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你在关心我吗?”x小姐乾巴巴地问。
  林维亚摇头,“您如果生病,会耽误后面的工作进程。”
  “你也太无趣了。”
  x小姐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林维亚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任凭她处置。
  x小姐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划过喉结,来到衬衫领口处,一颗一颗解开扣子。
  “本来我不想做的,但你总是这幅表情,让我忍不住想看你被情欲控制的样子。”
  “林维亚,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
  “又禁欲又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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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kiii:请注意时间线哦,现在是2018年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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