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徒弟总是以下犯上 第17节
  后辗转于道、妖、魔之手,经多重炼化成为至邪之物,威力无穷。
  在仙魔大战中作为初代魔尊的战宠制霸战场,极乐之名威震千古。
  而后数千载只闻其名,不见其踪。
  有人说它是上古神话虚构的神兽,并无真身。
  有人说它被无色.界收回,不在人间。
  有人说它被道佛联手封印在某处。
  上一世,萧鼎之为了找它不知掀了多少道观寺庙,妖界、魔域也翻了个底朝天,毛都没见着一根。
  现在得到极乐的翎羽,证明此兽的确存在,且尚在人间。
  要找到它,就要盘问栖云。
  萧鼎之下山回到卧房,床上的叶澜玄毫无生气。
  自己那一指对他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体虚成这样,全拜栖云送的腰坠所赐。
  极乐翎羽对魔修来说是至宝,对仙修却至毒。虽被封在玉石内,但魔力并未衰减,随身佩戴会食人精气,轻则产幻渴欲,重则癫狂致命。
  叶澜玄左右逢源,殊不知自己是那些化神仙修的掌中玩物。献出身体去迎合,小小争锋便被推到悬崖边,到头来挽救他的却是自己这个隔世仇人。
  真讽刺!
  萧鼎之悬掌在叶澜玄的奇经八脉上运作了一番,叶澜玄时断时续的呼吸终于顺畅,惨白的脸上恢复些许血色。
  萧鼎之换了一套轻便的玄衣,站在榻前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依然昏迷的叶澜玄说:“你的命属于我,你保不住,我来保。日后再作践自己,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卧房门打开又闭合。
  室外风雪已停,银月高悬。
  一道黑影腾空而起,消失在皑皑雪山中。
  ***
  晨光破晓前,萧鼎之再次出现在叶澜玄的卧房,手中拿着修复好的腰坠。
  他的手指悬在叶澜玄腰间,想把腰坠挂回去,犹豫片刻又作罢,掌心运出吸来的灵力注入叶澜玄体内后离开,留下风雪的冷冽和淡淡血腥气。
  午后,叶澜玄悠悠转醒,眼眸微张,视物都带着眩晕感。
  淡雅的香气宁神静心,头脑开始缓慢地运转。
  晕倒前的记忆恢复,最后见到的人是萧鼎之。
  那个逆徒从不雪中送炭,只会雪上加霜!如是一想,叶澜玄就心口发疼,蜷缩起身体,狠狠按压胸膛。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碰触他的手臂。
  叶澜玄拐肘不让那人碰,干涸的喉咙发出喑哑呵斥:“走开!别碰我!”
  那只手倏地缩回。
  “主人,你哪里不舒服?”童子怯怯问道。
  叶澜玄充满抵触的身体微微松弛,自嘲的发出一声叹息。
  以为萧鼎之守在塌前,却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逆徒怎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不气死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我是猪油蒙了心,圣母光环笼罩才会一时冲动收他做亲传徒弟,和他绑定在一起,现在怎么想怎么亏。
  哎……哎……哎!!!
  叶澜玄连叹三气,撑起身体,说:“给本君倒杯茶。”
  童儿忙不迭为叶澜玄奉上热茶。
  喝了半盏,嗓子舒服了些,叶澜玄问道:“萧鼎之呢?”
  “萧公子回罗浮洞了。”童子回答。
  毫无人性的家伙。
  叶澜玄将牙磨得咔咔作响。
  “本君给他布置的任务,他完成了吗?”叶澜玄问。
  童子茫然:“什么任务?”
  “抄写《浊世涤魔卷》全册。”
  “啊,”童子从书桌上拿来烧得残破不全的古籍,不确定道,“是这个吗?童儿在火盆里发现两册。”
  “……”叶澜玄无力地摆摆手,“你先下去,本君要静静。”
  “是。童儿就在门外,主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叶澜玄现在需要狠狠惩罚萧鼎之以泄心头之愤,但这个需要暂时无法满足。
  待体力恢复再去与他算账。
  叶澜玄重新躺下,琢磨:封山不是小事,纵观整个修仙界,没有一个宗门封过山,自己在灵隐宗虽有话语权,但毕竟不是宗主。
  前几日的毒酒事件闹得宗门上下都不愉快,此时再提封山,执掌和两个师兄难免会对自己有看法。
  而且原主清高冷漠,从不管宗门实力如何,自己去执掌面前提封山修炼,会引猜疑。
  封山之事难行,只能离开这里去云游,让那些鱼无法轻易找到自己。
  初步计划是这样,但计划没有变化快。
  翌日清晨,小童接到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立即报告给叶澜玄。
  叶澜玄听后,清冷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此消息来自无极峰,执掌亲笔所书,不会有假。
  奇怪之处在于,栖云君刚刚继任宗主,怎么就被魔修盯上了?前夜遇袭,他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陵虚宗的正殿也付之一炬。
  严重程度已超出挑衅的范畴,完全是在寻仇。而且那魔修没有帮手,一个人就把陵虚搅得天翻地覆。
  这有点像大魔尊萧鼎之的作风,但萧鼎之现在好好的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待着,他没有理由和强大的能力去搞这个事。
  那魔修是谁?竟能随意出入名门大宗,吊打化神仙修。
  原文中除了萧鼎之,没有这么张狂的反派人设,惹是生非的小喽啰都是三两成行做点坏事推动剧情发展,为萧鼎之的崛起铺路。
  叶澜玄想不出答案,但从陵虚宗惨案可以看出新的反派势力已经出现。
  大仙系统说主角之中有人会黑化,主角受是陵虚宗弟子,那魔修或许是奔着主角受去的。
  进展太快,叶澜玄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
  叶澜玄扶额沉思良久,命童子去把萧鼎之叫来。
  书案上的倒流香蜿蜒铺满曲径,在紫砂制成的山峦间缥缈浮悬。
  叶澜玄手中转动着鎏金香勺,香料少了便加一点,加了数次,等的人终于来了。
  萧鼎之走在廊间便从撑起一半的窗户缝隙处看到叶澜玄坐在书案前,一袭轻纱素衣,右手持香勺,左手捻着袖口,姿态闲雅地往摆件上添香。
  肤白胜雪,淡唇微抿,眉眼低垂,扇状眼睫在挺直的鼻梁上投下淡淡剪影,袅袅白烟缠绕指尖。
  他似动了玩心,摆动手指将那缕白烟绕成圈圈。
  萧鼎之暗呵:他竟如此无邪,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童子敲门,得到叶澜玄的许可,推开门请萧鼎之进去。
  萧鼎之前脚刚踏进门槛,一个不明物体就朝他面门袭来。
  萧鼎之偏头轻松避开。
  叶澜玄手中的鎏金香勺已换成檀木戒尺,素手添香时恬静的模样已然不在,此刻像个凶神恶煞的夜叉,用戒尺指着面前的地面,冷声道:“过来跪下。”
  萧鼎之狭长的凤目眯了眯,转头用耳朵对着叶澜玄:“你说什么?”
  “你若认我这个师尊,就过来跪下认错。”
  萧鼎之不认,但不妨碍他想知道叶澜玄发的什么疯。
  “我做错何事?”
  “你违抗师命,目中无人,恣意妄为,恐吓老者,不关心师尊!”叶澜玄一口气列出五条罪状。
  前四条萧鼎之认,最后一条有点滑稽:“不关心师尊有罪?”
  “不尊师重道。”叶澜玄改口,“我罚你抄写《浊世涤魔卷》,你不抄也罢,为何将书烧了?”
  萧鼎之回头给童儿递了个眼色,童儿点头关好门离开,叶澜玄的形象不至于继续崩塌。
  萧鼎之踱步到书案前,袖口从叶澜玄的手背上滑过,檀木戒尺已然易主。
  “你看过《浊世涤魔卷》么?”萧鼎之拿着戒尺,在书案上轻划。
  看屁,那些古老的篆体字叶澜玄认都认不全。
  见叶澜玄不答,萧鼎之手中的戒尺落在他肩头,点了点说:“为师先立德,正人先正己。你若说的出《浊世涤魔卷》中任意内容,我甘愿抄写一千遍。”
  叶澜玄:“……”
  见叶澜玄哑口无言,萧鼎之移动戒尺,从肩头途经蝶骨来到后背心。
  叶澜玄穿得单薄,异物划过身体,禁不住轻颤。
  萧鼎之指着叶澜玄后背对应心脏的位置,问:“陵虚宗宗主的继任大典好看么?”
  叶澜玄转身要抢夺戒尺,听到这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萧鼎之拨开叶澜玄的手,说:“陵虚宗换宗主之事人尽皆知,我不仅知道栖云继任一事,还知道他越过灵隐宗独独邀你前去观礼,你与栖云关系匪浅。”
  “泛泛之交。”叶澜玄嘴快撇清关系后又觉得不对,明明想训萧鼎之,怎么反倒被他盘问?
  “我的事你别管。”叶澜玄抓住戒尺用力拉扯,“还给我。”
  萧鼎之忽然松手,叶澜玄重心在后,左脚打右脚急退几步,腰身抵在八仙桌上才稳住。
  “我问,你不答。我不问,你说我不关心。你身子有病,脑子也有病。”萧鼎之连讽带嘲。
  “都是你给气的!”叶澜玄气鼓鼓地坐在六足海棠凳上,捂胸轻喘。
  萧鼎之靠着书案,面无表情道:“我在罗浮洞修炼,你命童子来喊我,见到我就乱扔东西,泼妇都没你横。叶澜玄,你知我心高桀骜,要我认可你这个师尊,拿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