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独生女 第224节
崔俊忍不住感慨，同样都是高级军官的家属，这安书记和林书记那简直没有可比性。在赵夏意来之前服装厂虽然不温不火，生产能力虽然没多好，但也不会多差，至少部队下发的任务都完成了。但鞋厂却不然，完成也完成了，但质量却残次不齐，常有不合格产品。而工人对厂里的怨言也比较多。
出现那么多问题，厂里领导非但不考虑找出原因，还将重任企图压给一个二十岁的小同志身上。
让他都看不过眼。
见安书记不说话，崔俊直接道，“既然鞋厂的发展落后太多，那肯定要查明原因，到底是员工偷奸耍滑还是领导不作为，部队会让调查科的去调查一下真实原因，到时候再做决定。”
安书记蓦然抬头，震惊的看向崔俊，“崔部长……”她的声音有些忐忑，“如何就、如何就动用到调查科了……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陈主任会估计安书记的丈夫，崔俊却不用，他严肃道，“鞋厂工人数量远比服装厂要多，但产能却无法完成部队的任务，如今厂里工人对领导怨声载道，咱们作为部队的办厂，当然要调查明白。”
安书记脸都白了。
崔俊看着她道，“部队不是没有给你们时间，从过年到现在多久了？除了更多的埋怨，有什么变化吗？”
安书记想说都是因为服装厂各种事儿太多了，引起工人的不满，以前不就没人埋怨，可安书记知道，只要她说了，少不得还要得一顿批评。
“回去吧。”崔俊说，“配合调查科的工作。”
一个人说自己的工厂不好可能是自己的情绪问题，但越来越多的工人有怨言那就出现大问题了。
当然，崔俊也知道职位按照男人的级别来定有些不公平，但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像裴如男是爬上去了，但在过去几年却因为自己丈夫职务低，做事束手束脚，甚至被几个部长拿捏。裴如男尚且如此，换成其他人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即便爬上去了，也要考虑自己丈夫是不是对方男人手底下的，万一穿小鞋……
弊端在这儿，无法调和，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让调查科的去调查，会将所有人撤掉吗？崔俊可以肯定的说不能，也不现实，真都撤了，估计不少人都要来找他麻烦了。
但不管也不行，只能杀鸡儆猴，再进行内部调整。
想到这里崔俊难免头疼。
陈主任说，“小赵说话直了点儿，部长您别在意。”
崔俊有些意外陈主任会主动为赵夏意说话，“你挺看好她？”
“是个好孩子。”陈主任呵呵道，“就还是年轻了些，性子耿直了一些，等年龄大一点儿成熟稳重了，以后更了不得。过两年我希望能把她调到后勤部来工作。”
崔俊点头，“到时候再说。”
赵夏意跟着林书记出来，便小声道，“我是不是太耿直了？”
林书记笑，“这种情况下太委婉了反而不好，万一让人觉得你是欲拒还迎，直接答应了把你借调过去那才麻烦呢。”
听她这么说活赵夏意就松了口气，她嘟囔道，“和大人物说话还真紧张啊。”
“你家前司令员不也大人物？和他说话紧张吗？”
赵夏意摇头，“不紧张，因为爷爷心疼我，所以我有恃无恐。”
林巧慧顿时乐了，不由感慨道，“有人宠爱有恃无恐，真是好啊。”
过了一会儿林巧慧又问她，“不过如果借调过去说不定你会拿双倍工资，真的不遗憾？”
“没什么遗憾的。”赵夏意说，“我刚才说的虽然是大话但也是实话，比起缺钱我更怕累的慌。”
这下林巧慧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夏意努力维持自己勤劳能干的人设，要是林巧慧知道了她以前多么的懒，多么的不靠谱，不知道会不会跌掉眼镜。
回到厂里，似乎不少人都有猜测她去干嘛了，见她们回来便不觉询问。就连李甜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就跟她要抛弃她们一样。
赵夏意无语，“我能放着咱们好好的服装厂不要去什么鞋厂？去了干嘛，和曹慧打架吗？”
蔡志英便笑着对其他人道，“我就说吗，赵部长可舍不得咱们服装厂，就你们瞎担心。”
闻言赵夏意震惊道，“难道您也舍不得我离开？”
蔡志英脸上的笑皲裂了，不肯承认，“你爱走走，爱留就留，跟我可没关系。是她们在这儿叽叽歪歪，生怕你被鞋厂那边给挖走了，不是我说，她们鞋厂可真比不上咱服装厂，去了鞋厂可没人那么捧着你。”
赵夏意嘿嘿笑，“别掩饰了，我明白。你就是舍不得我。”
蔡志英：“……”你明白个什么呀，老娘想让你留下纯粹是想沾你的光。
第161章
赵夏意突然发现，和鞋厂的那些领导比起来，蔡志英都眉清目秀温柔体贴的不行，哪怕喜欢阴阳怪气，可该干的活一样没少干。这不很好吗？
所以有些时候赵夏意根本也不介意被人沾那一点点光，那么多工作真让她自己干她也干不过来啊。人家既然也出力了，沾点光那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中午的时候俞彤和李甜便问起这事儿，但赵夏意也不想多说了，“这事儿涉及到两个厂就不说了，这事儿过去就算了，鞋厂怎么样跟咱们也没关系。”
说着赵夏意拿出课本来说，“来吧，姐妹们，趁着吃完饭我们学习吧。”
俞彤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在这儿学？”
赵夏意看了眼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无奈道，“回去办公室吧。”
人公用一张办公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收拾一下利用上班前的时间门学习已经是这段时间门她们默认的事情了。
其他人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好奇，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倒是齐干事，时不时的就来问赵夏意一些问题，最初见到她们学习的时候还问了问，然后说回去让她闺女也学习去。
赵夏意不置可否，旁人问她就说，本着忽悠一个算一个的想法，多多的将读书的好处宣传出去。
至于厂里的黑板报，有了俞彤的加入后她们每周都能画新鲜东西了，这让厂里的人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部队调查科的人员进入鞋厂开始调查这事儿在家属院刮起了一阵风。
这是继上次调查科调查服装厂黑板报破坏案之后又一次插手厂里的事儿，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插手。难道真的是因为鞋厂发展不如服装厂吗？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啊。
大家猜不明白，就回去问自家男人，得到一句：“跟你没关系的事儿少掺和。”
哪怕本身在鞋厂上班的，也会得到一句，“不是盼着和服装厂一样的福利吗？等着就是了。”
好吧，既然这样大家就不问了，安敏和林厂长等人却是火急火燎，可又不敢再插手，生生的急出毛病来。
但与上一回不同，这一回调查的似乎要慢一些。
当干部的多半担心忐忑，当工人的却暗搓搓的希望部队把厂里不干事儿只拿好处的领导都给撸下去。订好换上服装厂的领导才好呢。
但大家也知道这事儿不现实，就希望部队能一视同仁，给服装厂增加福利的时候能想到她们。
甚至还有人偷偷给调查科的写举报信，举报领导克扣工人的福利，甚至不管有的没的，先举报了再说，一时间门鞋厂乱成衣团。
而当厂委和工会的干部们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叫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倒霉不说还得连累她们。
虽然自家男人级别比不上安书记丈夫的，可大家对安书记的态度却有了变化。又有林厂长等人刻意引导，就导致大部分人认为现在的紧张气氛都是安书记招惹了人带来的麻烦。
安书记怄的不行，可又无法解决这事儿，只能憋着一口气等调查科的调查完。
晚上回去，她丈夫陈政委问起此事，“你们鞋厂到底怎么回事，闹的这么大，不少人在我面前询问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安书记便牢骚道，“还不是那个赵夏意，我都说了，会负责她的工资，让她拿双份工资去我们厂里帮帮忙，结果她非但不乐意还说难听的话，让崔部长误会了我们鞋厂，觉得我们这些领导不行，非得让调查科的去调查我们鞋厂，这让我以后怎么领导下面的同志。”
可都是部队里混的人了，能到师政委这个职位真不是一般人能骗的了的，这些天的风言风语他自然也听到不少，陈政委目光盯着安书记说，“安敏同志，撒谎可是不行的。我可是搞政治工作的，有些事你以为能骗的了我吗？”
安书记皱眉，“那你什么意思？嫌我给你丢人了？还是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部队的事儿了？我勤勤恳恳工作，是比不上林巧慧，可也没少下功夫，到了你们这里就全成了我的不是了。”
陈政委眉头一皱，“我问问还不行了？不是我说的，一把年纪了在家带带孩子多好，非得去掺和，还想仗势欺人，你也不问问，那个赵夏意真就是那么好惹的？你真当许老退下去了就没人给他们撑腰了？许老的靠山不在这里，在首都！首都你明白吗？”
陈政委的声音拔高反而将安书记吓住了，“真这么厉害？”
“厉害着呢。”陈政委哼了一声，“首都有咱们鲁省军区的司令员当初还是许老手下的营长呢，一路带上去的，你说有没有靠山？人家小同志不惹事儿，你倒是好，仗着年长想欺负人，真能耐了。想想那么温雪梅，真以为一个师部政委就高枕无忧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安书记彻底不说话了。
难道还要她去给赵夏意道歉？她突然有些明白当初曹慧的心情了。
难受，难以接受，梗的慌，一把年纪去给个小孩子道歉，面子里子都可以不用要了。
只不过鞋厂的调查已经开始，已经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了，就算道歉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安书记难得在陈政委面前示弱，“那这次的事儿，你能帮忙吗？如果这次我就这么下来了，以后怎么面对孩子们？怎么面对家属院的这些人？”
陈政委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是那句话，年纪不小了，尽早回来带孩子吧。”
却是不打算插手了。
可这话却让安书记不高兴了，“我偏不??，你比我还大呢，干什么还在部队，赶紧回来带孩子吧。”
“不可理喻。”陈政委道，“那你就不要问我怎么办了，我不知道。”
趁着这事儿让这娘们消停下来才好呢。
安书记抿紧了唇，觉得这事儿可能真的不好过去了。
月悄悄过去，四月带着温暖的春意终于来了，农历二月间门，天气暖和起来，赵夏意早早的脱去厚重的棉袄穿上许沐晨寄过来的羊绒衫，外头穿一件大衣，中午热的时候将大衣意脱，露出漂亮的羊绒衫，可是得了一阵夸奖。
起码李甜已经连续两天羡慕了。
俞彤便笑，“你若喜欢买了毛线我给你打一件儿。”
李甜嘿嘿笑，“其实我也会织，但我更稀罕夏意姐的大衣。”
俞彤哦了一声，“那就去买一件儿，或者想法子买点呢子料子我给做。”
这事儿可难倒李甜了，就连赵夏意也找不到这样的料子。
俞彤便安慰，“那等夏天我给你们做漂亮的裙子。”
这话让赵夏意眼前一亮，“到时候我们做一模一样的裙子啊。”
“嗯嗯。”李甜飞快的点头。
俞彤笑道，“行。做一样的。”
进了四月，他们少不得又得忙碌起来。
五一劳动节部队这边不大办，往年厂里也只是跟着市里工会那边简单庆祝一下。
但今年赵夏意希望能参与进去。
于是便去问裴如男的意思。
裴如男知道她是真的为了工人考虑，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的确可以跟着市里工会一起办。但有个现实问题。咱们厂离着宁市距离不近，厂里的工人那么多不可能都过去。而且咱们和她们都不是一个系统的，即便一起搞也搞不到一起去，别别扭扭的，那么这活动办的就没那么吸引人，还不如跟上次一样咱们厂里自己热闹一下。”
出现那么多问题，厂里领导非但不考虑找出原因，还将重任企图压给一个二十岁的小同志身上。
让他都看不过眼。
见安书记不说话，崔俊直接道，“既然鞋厂的发展落后太多，那肯定要查明原因，到底是员工偷奸耍滑还是领导不作为，部队会让调查科的去调查一下真实原因，到时候再做决定。”
安书记蓦然抬头，震惊的看向崔俊，“崔部长……”她的声音有些忐忑，“如何就、如何就动用到调查科了……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陈主任会估计安书记的丈夫，崔俊却不用，他严肃道，“鞋厂工人数量远比服装厂要多，但产能却无法完成部队的任务，如今厂里工人对领导怨声载道，咱们作为部队的办厂，当然要调查明白。”
安书记脸都白了。
崔俊看着她道，“部队不是没有给你们时间，从过年到现在多久了？除了更多的埋怨，有什么变化吗？”
安书记想说都是因为服装厂各种事儿太多了，引起工人的不满，以前不就没人埋怨，可安书记知道，只要她说了，少不得还要得一顿批评。
“回去吧。”崔俊说，“配合调查科的工作。”
一个人说自己的工厂不好可能是自己的情绪问题，但越来越多的工人有怨言那就出现大问题了。
当然，崔俊也知道职位按照男人的级别来定有些不公平，但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像裴如男是爬上去了，但在过去几年却因为自己丈夫职务低，做事束手束脚，甚至被几个部长拿捏。裴如男尚且如此，换成其他人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即便爬上去了，也要考虑自己丈夫是不是对方男人手底下的，万一穿小鞋……
弊端在这儿，无法调和，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让调查科的去调查，会将所有人撤掉吗？崔俊可以肯定的说不能，也不现实，真都撤了，估计不少人都要来找他麻烦了。
但不管也不行，只能杀鸡儆猴，再进行内部调整。
想到这里崔俊难免头疼。
陈主任说，“小赵说话直了点儿，部长您别在意。”
崔俊有些意外陈主任会主动为赵夏意说话，“你挺看好她？”
“是个好孩子。”陈主任呵呵道，“就还是年轻了些，性子耿直了一些，等年龄大一点儿成熟稳重了，以后更了不得。过两年我希望能把她调到后勤部来工作。”
崔俊点头，“到时候再说。”
赵夏意跟着林书记出来，便小声道，“我是不是太耿直了？”
林书记笑，“这种情况下太委婉了反而不好，万一让人觉得你是欲拒还迎，直接答应了把你借调过去那才麻烦呢。”
听她这么说活赵夏意就松了口气，她嘟囔道，“和大人物说话还真紧张啊。”
“你家前司令员不也大人物？和他说话紧张吗？”
赵夏意摇头，“不紧张，因为爷爷心疼我，所以我有恃无恐。”
林巧慧顿时乐了，不由感慨道，“有人宠爱有恃无恐，真是好啊。”
过了一会儿林巧慧又问她，“不过如果借调过去说不定你会拿双倍工资，真的不遗憾？”
“没什么遗憾的。”赵夏意说，“我刚才说的虽然是大话但也是实话，比起缺钱我更怕累的慌。”
这下林巧慧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夏意努力维持自己勤劳能干的人设，要是林巧慧知道了她以前多么的懒，多么的不靠谱，不知道会不会跌掉眼镜。
回到厂里，似乎不少人都有猜测她去干嘛了，见她们回来便不觉询问。就连李甜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就跟她要抛弃她们一样。
赵夏意无语，“我能放着咱们好好的服装厂不要去什么鞋厂？去了干嘛，和曹慧打架吗？”
蔡志英便笑着对其他人道，“我就说吗，赵部长可舍不得咱们服装厂，就你们瞎担心。”
闻言赵夏意震惊道，“难道您也舍不得我离开？”
蔡志英脸上的笑皲裂了，不肯承认，“你爱走走，爱留就留，跟我可没关系。是她们在这儿叽叽歪歪，生怕你被鞋厂那边给挖走了，不是我说，她们鞋厂可真比不上咱服装厂，去了鞋厂可没人那么捧着你。”
赵夏意嘿嘿笑，“别掩饰了，我明白。你就是舍不得我。”
蔡志英：“……”你明白个什么呀，老娘想让你留下纯粹是想沾你的光。
第161章
赵夏意突然发现，和鞋厂的那些领导比起来，蔡志英都眉清目秀温柔体贴的不行，哪怕喜欢阴阳怪气，可该干的活一样没少干。这不很好吗？
所以有些时候赵夏意根本也不介意被人沾那一点点光，那么多工作真让她自己干她也干不过来啊。人家既然也出力了，沾点光那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中午的时候俞彤和李甜便问起这事儿，但赵夏意也不想多说了，“这事儿涉及到两个厂就不说了，这事儿过去就算了，鞋厂怎么样跟咱们也没关系。”
说着赵夏意拿出课本来说，“来吧，姐妹们，趁着吃完饭我们学习吧。”
俞彤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在这儿学？”
赵夏意看了眼周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无奈道，“回去办公室吧。”
人公用一张办公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收拾一下利用上班前的时间门学习已经是这段时间门她们默认的事情了。
其他人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好奇，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倒是齐干事，时不时的就来问赵夏意一些问题，最初见到她们学习的时候还问了问，然后说回去让她闺女也学习去。
赵夏意不置可否，旁人问她就说，本着忽悠一个算一个的想法，多多的将读书的好处宣传出去。
至于厂里的黑板报，有了俞彤的加入后她们每周都能画新鲜东西了，这让厂里的人兴奋不已。
与此同时，部队调查科的人员进入鞋厂开始调查这事儿在家属院刮起了一阵风。
这是继上次调查科调查服装厂黑板报破坏案之后又一次插手厂里的事儿，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插手。难道真的是因为鞋厂发展不如服装厂吗？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啊。
大家猜不明白，就回去问自家男人，得到一句：“跟你没关系的事儿少掺和。”
哪怕本身在鞋厂上班的，也会得到一句，“不是盼着和服装厂一样的福利吗？等着就是了。”
好吧，既然这样大家就不问了，安敏和林厂长等人却是火急火燎，可又不敢再插手，生生的急出毛病来。
但与上一回不同，这一回调查的似乎要慢一些。
当干部的多半担心忐忑，当工人的却暗搓搓的希望部队把厂里不干事儿只拿好处的领导都给撸下去。订好换上服装厂的领导才好呢。
但大家也知道这事儿不现实，就希望部队能一视同仁，给服装厂增加福利的时候能想到她们。
甚至还有人偷偷给调查科的写举报信，举报领导克扣工人的福利，甚至不管有的没的，先举报了再说，一时间门鞋厂乱成衣团。
而当厂委和工会的干部们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叫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倒霉不说还得连累她们。
虽然自家男人级别比不上安书记丈夫的，可大家对安书记的态度却有了变化。又有林厂长等人刻意引导，就导致大部分人认为现在的紧张气氛都是安书记招惹了人带来的麻烦。
安书记怄的不行，可又无法解决这事儿，只能憋着一口气等调查科的调查完。
晚上回去，她丈夫陈政委问起此事，“你们鞋厂到底怎么回事，闹的这么大，不少人在我面前询问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安书记便牢骚道，“还不是那个赵夏意，我都说了，会负责她的工资，让她拿双份工资去我们厂里帮帮忙，结果她非但不乐意还说难听的话，让崔部长误会了我们鞋厂，觉得我们这些领导不行，非得让调查科的去调查我们鞋厂，这让我以后怎么领导下面的同志。”
可都是部队里混的人了，能到师政委这个职位真不是一般人能骗的了的，这些天的风言风语他自然也听到不少，陈政委目光盯着安书记说，“安敏同志，撒谎可是不行的。我可是搞政治工作的，有些事你以为能骗的了我吗？”
安书记皱眉，“那你什么意思？嫌我给你丢人了？还是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部队的事儿了？我勤勤恳恳工作，是比不上林巧慧，可也没少下功夫，到了你们这里就全成了我的不是了。”
陈政委眉头一皱，“我问问还不行了？不是我说的，一把年纪了在家带带孩子多好，非得去掺和，还想仗势欺人，你也不问问，那个赵夏意真就是那么好惹的？你真当许老退下去了就没人给他们撑腰了？许老的靠山不在这里，在首都！首都你明白吗？”
陈政委的声音拔高反而将安书记吓住了，“真这么厉害？”
“厉害着呢。”陈政委哼了一声，“首都有咱们鲁省军区的司令员当初还是许老手下的营长呢，一路带上去的，你说有没有靠山？人家小同志不惹事儿，你倒是好，仗着年长想欺负人，真能耐了。想想那么温雪梅，真以为一个师部政委就高枕无忧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
安书记彻底不说话了。
难道还要她去给赵夏意道歉？她突然有些明白当初曹慧的心情了。
难受，难以接受，梗的慌，一把年纪去给个小孩子道歉，面子里子都可以不用要了。
只不过鞋厂的调查已经开始，已经不是道歉不道歉的问题了，就算道歉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安书记难得在陈政委面前示弱，“那这次的事儿，你能帮忙吗？如果这次我就这么下来了，以后怎么面对孩子们？怎么面对家属院的这些人？”
陈政委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还是那句话，年纪不小了，尽早回来带孩子吧。”
却是不打算插手了。
可这话却让安书记不高兴了，“我偏不??，你比我还大呢，干什么还在部队，赶紧回来带孩子吧。”
“不可理喻。”陈政委道，“那你就不要问我怎么办了，我不知道。”
趁着这事儿让这娘们消停下来才好呢。
安书记抿紧了唇，觉得这事儿可能真的不好过去了。
月悄悄过去，四月带着温暖的春意终于来了，农历二月间门，天气暖和起来，赵夏意早早的脱去厚重的棉袄穿上许沐晨寄过来的羊绒衫，外头穿一件大衣，中午热的时候将大衣意脱，露出漂亮的羊绒衫，可是得了一阵夸奖。
起码李甜已经连续两天羡慕了。
俞彤便笑，“你若喜欢买了毛线我给你打一件儿。”
李甜嘿嘿笑，“其实我也会织，但我更稀罕夏意姐的大衣。”
俞彤哦了一声，“那就去买一件儿，或者想法子买点呢子料子我给做。”
这事儿可难倒李甜了，就连赵夏意也找不到这样的料子。
俞彤便安慰，“那等夏天我给你们做漂亮的裙子。”
这话让赵夏意眼前一亮，“到时候我们做一模一样的裙子啊。”
“嗯嗯。”李甜飞快的点头。
俞彤笑道，“行。做一样的。”
进了四月，他们少不得又得忙碌起来。
五一劳动节部队这边不大办，往年厂里也只是跟着市里工会那边简单庆祝一下。
但今年赵夏意希望能参与进去。
于是便去问裴如男的意思。
裴如男知道她是真的为了工人考虑，但还是实话实说道，“的确可以跟着市里工会一起办。但有个现实问题。咱们厂离着宁市距离不近，厂里的工人那么多不可能都过去。而且咱们和她们都不是一个系统的，即便一起搞也搞不到一起去，别别扭扭的，那么这活动办的就没那么吸引人，还不如跟上次一样咱们厂里自己热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