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配的小后妈 第3节
  林轻轻起身送她:“哎,谢谢嫂子。”说起来,如果不是她身上没钱没票,中午也不用麻烦于秀瑶送饭了,医院食堂可以直接吃。
  陆海词赶忙去扶她,也跟着道:“谢谢婶婶。”
  于秀瑶前脚才走,后脚护士和童医生就来了。
  “林轻轻同志,你部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问题。我再给你量一□□温,如果体温没有正常,下午你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童医生把检查报告交给林轻轻,然后拿出温度计塞进林轻轻的舌头底下,又道,“余下的报告等到三天后再来拿。”
  医院多住一天多交一天的钱,所以这个年代的人如果不是严重到非要住院的情况下,他们是不舍得住院的。也因此,医生也不会多留病人住院。
  测量体温之后,林轻轻的体温还是正常的,医生就给林轻轻开了出院的条子。
  “谢谢医生,真是太麻烦你了。”林轻轻收了条子,见陆海词踮起脚尖朝着条子上看,她顺手又把条子给了他。
  童医生:“不用谢,这是我们的职责。”
  童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林轻轻见陆海词还在盯着条子瞧,她好奇的问:“你认识上面的字?”
  陆海词摇摇头:“我认识1到10,还认识爸、妈,是幼儿园的老师教的,上面没有这些字。”陆海词把条子还给林轻轻,又紧张的问了他最在乎的问题:“妈,你是不是生病好了?”
  林轻轻发现了一件事,每次陆海词说话之前,总喜欢叫她妈,她觉得,这大概是小朋友的说话习惯吧,就像有些人说话的时候,很喜欢加呢、是吧……等等。
  林轻轻不知道的是,陆海词是因为从小,没妈妈,所以特别喜欢叫妈,仿佛叫了这声妈,就说明他有妈妈了,又仿佛,这是叫给自己听的。
  林轻轻:“是啊,我病快好了。以后就不用辛苦我们小海词去食堂打饭洗碗了。”小朋友愿意做家务活,或者培养他做家务活,这是一种教育方式,但是勉强他做家务活,这是另一种说法了。
  陆海词顿时摇头,头发乱糟糟的小脑袋摇晃的时候,头发都能摇摆:“我不辛苦的,我喜欢干活。”因为他干了活,妈妈才喜欢他的,所以他最喜欢干活了。
  林轻轻:“那以后我们一起干活好不好啊?以后小海词去食堂打饭,我就洗碗。我如果做饭,小海词就洗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好。”陆海词的小奶音应的掷地有声。
  “你儿子真是太乖了。”隔壁妇女看他们相处,羡慕的不得了。
  林轻轻对她笑了笑:“大姐过奖了。海词,姨姨夸奖你了,你要说谢谢。”很多妈妈在别人夸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谦虚的说:哪里的话,那是你没看见这孩子皮的时候。但是对于陆海词,林轻轻不会这样说。首先,她没有见过这孩子皮的时候。其次,从原主的记忆里所知道的这一星半点中,陆海词小朋友就是一个乖孩子。
  所以林轻轻没有谦虚的否认,但是面对别人的夸奖,林轻轻首先叫陆海词的是学会说谢谢。谢谢,有时候是另一种谦虚。像陆海词这种身份的小朋友,需要的也不是谦虚的否认,而是她鼓励的认同。
  陆海词露出幼儿园崽崽特有的灿烂笑容,同对面的妇女道:“谢谢姨姨。”他的笑容灿烂的,仿佛午后的阳光一样,能把人的眼睛都闪瞎。
  妇女看着他,也不由的笑了。
  林轻轻和对方不熟悉,在对方没有开口的情况下,她也不好主动说些什么。从她醒来到现在,没见有人来看过妇女,所以她不想主动找话题,免得提起人家的忌讳。不过,她现在精神不错,坐着也无聊,就干脆和陆海词聊天了:“小海词小朋友,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陆海词小朋友一听玩游戏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过马上,他又摇头了,还严肃道:“妈妈,你现在生病还没好,不能玩游戏。生病还要玩游戏,那是不听话的小朋友才做的事情。”
  噗嗤……
  妇女被陆海词的话逗笑了。
  就连林轻轻也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是,陆海词小朋友说的对,是我错了。那我们来玩一问一答好不好?”
  陆海词叹了叹气,用一种拿你没办法的语气道:“好吧,妈妈你想问什么呀?”真是没办法了,难怪姨爷爷说,女同志就像小朋友,得好好哄着。妈妈也是,都生病了,还要玩游戏。一问一答也是游戏好不好?他可不是三岁的小朋友那么好骗。
  林轻轻抿了抿嘴,怕自己笑的肚子疼。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她问:“陆海词小朋友,你最喜欢吃什么啊?”
  陆海词想了想:“我最喜欢吃奶糖和肉包子。”因为季阳的妈妈给季阳买过奶糖和肉包子,他永远都记得季阳吃着奶糖和肉包子时的样子,感觉很幸福很幸福。所以,他也想他的妈妈给他奶糖和肉包子。这样,他肯定比季阳更幸福。不过妈妈给过他奶糖了,如果能给他肉包子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跟季阳说,他妈妈也给过他奶糖和肉包子了。
  第5章
  林轻轻记下陆海词喜欢吃的东西,又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陆承出任务前,给了她一百块钱和一些票,再加上原主出嫁的时候,林奶奶也给了她一百块的压箱钱,还有嫁给陆承之后,陆承姨母偷偷给了她一千五百块钱,所以她目前是非常有钱的。
  说起陆承姨母给的一千五百块钱,陆承姨母说的是给侄媳妇的见面礼,其实就是那百年野山参的钱。林奶奶说这是给孙女的嫁妆,陆承姨母怎么好意思用了外甥媳妇的嫁妆呢?所以这是变相的补贴了她。只不过,原主私下收起了这笔钱,不管是林家人还是陆承,她都没有说。
  想到这个,林轻轻也是无语的。林家人为她这般考虑,一两千块的百年野山参都当嫁妆给了,她竟然没把这个钱告诉林家人,也实在是自私薄凉。要知道,林奶奶做主把这个给了她当嫁妆,就算林家其他人再宠她,在这么大一笔钱面前,他们怎么可能不计较?只不过,林奶奶隐瞒的好,这百年野山参的事情,林家其他人不知道,也亏得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林家肯定因为这件事闹翻天了。
  林轻轻想到这里,决定等陆承回来,就把一千五百块钱的事情同陆承说明白,看陆承怎么个说法。同时,这件事到时候也得跟林奶奶说一声,不过也要等见了面。写信说的话,万一被林家其他人看到,林奶奶就白隐瞒了,也会让林家人对林奶奶有怨言。
  当然了,也非她厚着脸皮要用原主的钱,只是就目前而言,她自己没有钱,等她有了钱之后,她会把原主的钱封存好,或者将来换种方法孝顺给林奶奶和原主的父母。至于陆承的钱,暂时就心安理得的用了,就当照顾他儿子包吃包住的工资吧,不过得做个笔记,花在自己身上的,等之后她挣了钱再还给他。
  换而言之,她还是要自己找个工作。
  知道陆海词喜欢吃奶糖和肉包子,林轻轻便道:“那等我出院了,明儿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肉,能买到的话,明儿就给你做肉包子吃。”
  陆海词听了一愣,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哇呜呜呜……”
  这哭声不但把林轻轻吓了一跳,也把同病房的妇女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林轻轻赶忙抱住他,把他搂在怀里,还轻轻拍着他的背:“怎么突然哭了?”
  然而,她这一抱,陆海词的哭声就更大了。
  陆海词从小就羡慕有妈妈的小朋友,羡慕妈妈牵着小朋友在玩,羡慕妈妈会抱抱小朋友,会给小朋友买吃的。后来他有了妈妈,但是妈妈从来没有抱过他,他虽然高兴,可也不敢去抱妈妈。可现在,妈妈抱着他了,还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让陆海词想起了往事。有一次,他和季阳从幼儿园放学回来,两人在路上遇见了季阳的妈妈,季阳拉着他妈妈的手说他脚疼,季阳妈妈就把季阳抱了起来,那个时候,他跟在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走了一路。
  现在,他也有妈妈抱他了。想到这里,陆海词的眼泪更凶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于秀瑶刚好拎着篮子来送午饭了,就在走廊就听到了陆海词的声音,吓的她赶忙跑了过来,她甚至还胡思乱想着,是不是陆承媳妇打他了,毕竟他哭的太惊天动地了。结果一到门口,却看见小家伙靠在陆承媳妇怀里。
  林轻轻道:“我也不知道呢,我说明天如果能买到肉,就给他做肉包子吃,可能是他想吃肉包子了。”只看了简介的林轻轻是真的不知道陆海词小朋友对母爱的渴望,也不知道他从小就有和男主比的志气。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会感叹一句,这大概是男主和男配的天生对立吧。
  于秀瑶哭笑不得:“想吃肉包子就哭了,羞人哟。”
  陆海词怕被人笑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妈妈的怀抱,他还嘟着小嘴倔强的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才不是哭呢,我……我就是眼睛疼,眼睛它自己哭了。”他五岁了,怎么可能会像三岁小朋友一样哭鼻子呢?也就只有季阳,都五岁了还会哭。
  于秀瑶打趣:“是是是,你眼睛自己哭了,所以嗓门还能发出声音了,我看啊,不仅眼睛疼,就是嗓门也疼。”
  “秦婶婶……”陆海词红着小脸蛋瞪着她,“你是大人了,怎么能欺负小朋友?”
  “哈哈哈……”于秀瑶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我给你送午饭来了,你要不要吃啊?”这孩子以前都是斯斯文文的,又懂事又乖巧,现在可来了小脾气了。
  林轻轻也跟着笑,幼儿园崽崽是真的可可爱爱的。
  其实林轻轻相处过的小崽崽不少,因为她直播的关系,所以村子里的小崽崽经常会来当小嘉宾。比如她和奶奶做好了美食,会请小崽崽来吃。比如她要直播卖乡亲们的水果蔬菜,也会请小崽崽来吃。
  请小崽崽当嘉宾很直观的意思是,连小崽崽都能吃的食物,说明是非常健康的。还有一点,看着小崽崽在吃,能让人胃口大开。
  当然了,她也不是随便什么食物都会请小崽崽来当小嘉宾的。一般是直播卖谁家的水果蔬菜,就会让谁家的小崽崽来当嘉宾。如果这家没有小崽崽,那会请村子里的其他人家的小崽崽。
  之所以请小崽崽来当小嘉宾,是因为乡亲们自己种的水果蔬菜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道是健康蔬菜,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她自然也不会请小崽崽来当嘉宾。而该家水果蔬菜的主人,也不会让自家的小崽崽来当小嘉宾的。
  所以,林轻轻和小崽崽相处的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
  吃好午饭,于秀瑶陪着林轻轻办好了出院手续,她就出院了。好在于秀瑶是骑自行车来的,刚好可以带林轻轻和陆海词回家属院。于秀瑶骑的是男士二十八寸的自行车,林轻轻坐后面,陆海词坐前面。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到家属院了。
  这个点,家属院外面闲逛的人几乎没有,因为午饭这个点,大家不是还在吃饭,就是在收拾和洗碗。但是,也碰到了几个人。其中有人只是看一眼便过了,也有妇女过来打招呼。
  “于大姐,你家来亲戚了?”妇女不认识林轻轻,所以只跟了于秀瑶打招呼。
  原主随军半个月了,也没出来和谁打招呼,她的眼里只有陆承,所以才不稀罕和大家相熟。
  于秀瑶道:“这是陆承的媳妇,叫林轻轻,昨儿发烧送进了医院,今儿退烧了出院了。”说着,于秀瑶又对林轻轻道,“陆承媳妇,这是张大军营长家的,叫钱萍,他男人年纪比陆承大,你叫嫂子就行。”虽然陆承的军职比张大军高,但是叫钱萍一个快三十岁的叫林轻轻一个还没二十岁的嫂子,也挺尴尬的。所以于秀瑶干脆照着她们年龄来了。
  一说陆承的媳妇,大家就知道了,毕竟昨天发烧送医院的动静很大,而且那些送林轻轻进医院的人回来还说了她发烧至41度的事情,家属院的人听了,谁都不感叹她命大。
  其实,家属院的人对原主的印象……可以说没印象。因为原主随军才半个月,除了于秀瑶,还没和其他人接触过,而于秀瑶又不是到处说人是非的人,以至于大家对原主还停在陆承娶了个新媳妇,但不爱出门的印象里。
  “原来是陆副团的媳妇,听说你昨天发烧到41度,你可真命大。”钱萍顿时好奇的盯着林轻轻看。
  林轻轻笑了笑道:“可不是命大嘛,估计是我刚来水土不服,加上这边靠海靠山气温差别大,一时之间没适应过来,所以才发烧了。”
  “那可不是,我刚来随军那会儿,也水土不服,难过了两天,过了这一回就习惯了。”
  “您说的是。”
  唠叨了一会儿,双方就分开了。
  于秀瑶送林轻轻和陆海词到他们家的院子口:“陆承媳妇,你下午再好好的养病,回头我给你们送晚饭过来。”
  林轻轻赶忙道:“嫂子不用了,晚上我们可以吃食堂。”
  于秀瑶也没有坚持:“那行,如果缺了什么有什么困难就来喊一声。”
  林轻轻:“谢谢嫂子,我不会跟嫂子客气的。对了嫂子,你干脆叫我名字吧,叫我小林或者轻轻都行。”
  “那行,我就叫你轻轻吧,不过轻轻这名字挺特别的啊。”于秀瑶想说的是,这名字咋那么奇怪呢?
  名字叠音是在八十年代才普遍起来的,而原主之所以叫轻轻,还是有原因的。林轻轻说起了林奶奶提起过的原因:“我妈怀我的时候补的太好了,以至于生产的时候胎儿太大,差点一尸两命。所以我奶奶就给我取名字叫轻轻,是希望我以后有了孩子,别补的太好,让我记住这个我妈的教训。”
  第6章
  林家三代没出过女娃,当年,林母怀原主的时候,林奶奶看儿媳妇怀的这一胎肚子很尖,认准了是个女娃,所以三天两头给儿媳妇补身体。偏偏林母也拼命的吃。当然,林母吃可不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补身体,而是这年代的人,有的吃了谁会拒绝?何况是孕期吃好的东西。
  所以当林母生原主的时候,出现了难产的情况。这对林母来说,就是血的教训啊。
  于秀瑶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于秀瑶觉得陆承媳妇这人还是很爽快的,长得白白嫩嫩肉嘟嘟的,一看就是家里养的很好,被家人宠爱的,这样的女同志她以为会很娇气,却没想到是个爽快的人。她性格大气,就喜欢这样爽快的女同志。
  等于秀瑶走了,林轻轻和陆海词也进了院子。
  部队的家属房有两种,一种是筒子楼,一种是独立的平房小院子。而陆承是副团长的级别,所以他申请到的家属院是独立的小院子,当然,也可能是他申请的时候刚好有独立的小院子。
  家属房造的非常不错,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首先,这里的房子都是用青砖造的,上面是黑色的瓦片,里面是刷白的。而院子外面是一圈一米高的围墙,不似现代的房子,邻里间的围墙都是老高的。院子大门到里面屋子的门之间,有一条水泥路,而其他的地方则都是泥,泥的地方是可以种蔬菜的。这个院子看着不小,大概有30来个平方。
  再来说说屋子。屋子是倒凹形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凹出来小屋子,右边是厨房,左边是空着的,随自己安排。不过,这院子的左边是洗澡间和杂物房。凹进的地方则是大门,约两米宽,就像堂屋的门一样。进去之后是一间长方形的厅,宽四米,长五米,这厅还挺大的。
  厅的两边各有两间房,也就是凹出来的小房子后面的两间。两间大小一样,宽三米,长五米,每间15个平方。这两间房的窗开在前面,和厅的大门是一排的。
  其实,总得来说,就是三间平方,加两间延伸出来的小房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原主随军的第一天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走进厅堂,里面还有一股子灰尘的味道,陆承出任务前有一整个月的假期,在他姨母家,所以这屋子一个月没住人了,积累了不少灰尘。半个月前原主来随军了,但因为陆承紧急出任务了,所以这半个月原主连扫帚和抹布都没有摸到过。陆海词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自然也不知道打扫角角落落的卫生,他只知道洗碗和擦桌子。
  也就是说,这房子已经积累了一个半月的灰尘。
  原主住的是陆承那间房,在厅的右边。实际上,在原主来之前,陆家父子都是睡这间房的,原主来了之后,自己理所当然的睡了陆承的房间,而陆海词被她赶到了另一间一直空着的房间里。
  可那一间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想到这里,林轻轻去那间看了。
  房间的地上是一条陆海词自己的被子。不过因为陆海词还小,所以被子的一半拿来当了垫被,另一半拿来盖了。除了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15个平方的房子,就只有一个不到二平方的地铺,那一瞬间,林轻轻觉得有些心酸。
  “妈妈?”陆海词是个跟屁虫,妈妈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见妈妈在他的房门口一直站着,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