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他的确是死了,但是在临死之前,他却饱受了令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与折磨。
  犹豫再三,徐若曦还是觉得不要打开那该死的门会比较好。
  等到徐若曦追到楼下的时候,姜山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徐若曦在外头转了几圈,终于是失望而归。
  徐若曦她的确是一个单纯的女孩,相较于徐水卿的城府和狡猾,她就像是一只干干净净的白纸。这也是为什么姜山说她比徐水卿可爱的原因,姜山只是随口一说,她就真的相信姜山是她的姐夫,看到姜山没有穿鞋子出来,她立马换了衣服就跟了出去,如此足以可见她的单纯、善良。
  姜山喜欢她,是因为当下社会像是徐水卿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徐水卿可以理解,毕竟她是站在那样的位置,步履维艰,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所以谨慎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第二十九章 关系破裂
  但偏偏还有这样的一群人,有事没事总是要算计别人点什么,而有事没事又担心别人算计他点什么。
  这或许也是因为徐若曦还没开始踏进社会的原因吧,一旦她踏入了社会没准就会被现实污染。那句话不是说的好吗,现实就是个狗娘养的,有事没事总喜欢干些逼良为娼的货。
  回到家的时候,徐若曦就看到一群警察在她家门口调查,她姐姐在和那些警察交谈,但可以看出徐水卿明显兴致不佳,对于那些警察的问话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平时的徐水卿不是这样的,她总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别说是一个警察了,就算是一个乞丐她都抱有尊重。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确实是没有心情对他们保存什么尊重。
  可偏偏那些警察就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不耐烦似的,依旧喋喋不休的重复着问着几个问题。其实他们也想走走程序就算了,可偏偏这次事件真的很严重,杀手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持枪闯入民宅行凶,而且一次性还死了这么多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好在这个时间段居民都上班去了,也没有记者得到消息往这赶,要不然这件事情明天一定会上新闻头条的。
  “徐小姐,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一个警员毕恭毕敬的问道,显然他对于这个地位不一般的女人的身份也是知道一点的,就连他们局长都要对他恭敬,别说是他了。
  “这个问题你刚才已经问过了。”徐水卿的态度有点冷漠,她是真的生气了,被这些繁琐的程序,现在的她其实就想赶紧了结这件事情。
  “那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那个警员又问。
  “这个你也问过了。”徐水卿不耐烦的道。
  那个警员此时也不能再假装不在意徐水卿的态度了,她都已经开始不配合工作了。
  “徐小姐,你知道这是调查必须要的程序,还望您见谅。”此时他除了说好话说服徐水卿配合他们的工作之外还能如何。
  “见谅?我妹妹刚刚才遭遇杀手袭击,现在还不知道受伤没有,就算没有受伤也有可能受到惊吓。就因为要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带她去医院检查,我体谅你们谁来体谅我啊?”徐水卿大发雷霆,冲着这些警察斥道:“调查是你们警方的事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让王局长来跟我谈,现在我要走了。”
  说完,就直接甩给众人一个华丽的背影,踩着高傲的高跟鞋咔咔咔的离开。
  那些警员除了苦笑还能怎样呢,他们可不敢拦这个女人。
  “行了行了,拉上警戒线,然后就收队吧。”带队的警察队长知道徐水卿不耐烦,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便带人撤队了。
  “姐姐……”看到徐水卿大发脾气,徐若曦也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水卿发这么大的火。
  “车上说。”徐水卿拉起徐若曦就走。
  “那个男人怎么不穿鞋走路啊?”
  “谁知道,有可能是行为艺术吧。”
  “我看八成是个疯子,你看他头发都是湿的,穿着短裤背心就出来了。”
  “我看有可能是被老婆赶出来了吧,样子怪狼狈的。”
  众人看到徐水卿赤足走在大街上,顿时对他评头论足,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的都有。
  姜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他,反正他没看别人。
  在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刚取出一根抽上一口,嘎的一声,一脸黑色的红旗轿车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姜山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这辆车,它不在别人的面前,偏偏在他的面前停下,肯定就是来找他的。
  徐水卿?应该不是,她的车子不是这种颜色的,徐若曦?这倒是有点可能。姜山暗自得意,那小丫头还算有良心,不枉费他救她一命,比她那个姐姐好多了。
  可下来的却不是徐若曦,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灰色的功夫袍,跟一代宗师似的。
  看到来者,姜山叼在嘴边的烟顿时就掉了下来,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草泥马。这老头怎么来了,难道自己回来的消息暴露了?
  但想归想,姜山还是急忙迎了上去,搀扶着老者,赔笑道:“卜老,你怎么来了?”
  卜柳青可不领他的情,闪身一边不让他扶:“我可还没老到要你扶的地步。”
  卜柳青挺直了腰杆,他是个很骄傲的人,让人扶不就间接承认自己老了吗?卜柳青可不答应。
  “是是是,卜老老当益壮,是我多事了。”姜山也没再坚持,旋即问道:“卜老你咋知道我在这嘞?”
  卜柳青看着姜山:“你觉得要找你很难吗?佣兵之王,夜魔,巴巴亚戈,你这样的危险人物踏进了芜山市,军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真当他们是饭桶啊?要不是有我们在替你打掩护,你到芜山市的事情早就曝光了!”
  “是是是……有劳卜老了。”姜山一头冷汗,自己以为行动应该很隐秘才是啊。
  “你小子,来了也不上潇湘苑去一趟,还要我们亲自上门请,你好大的架子啊?”卜柳青没好气的说道,那么多想进潇湘苑的人打破了脑袋都进不去,这小子倒好,躲还来不及呢,就连见他一面都要亲自上门来请。
  “我不是怕麻烦你二老吗,我才刚回来,想要混出个人样才去见你们,不然多丢脸啊。”姜山也在打马虎眼。
  “你少给我扯皮,你什么脾气我不是知道?以前在军队下饺子的时候,能吃的就算了,吃不完的指定兜着走,你这样的人会不好意思。”卜柳青很不客气的揭姜山的底。
  姜山有点脸红了,这老头,那么久不见了说话还那么刻薄。
  当然,卜柳青也就喜欢在姜山的面前毒舌而已,那是因为他喜欢姜山。你要去问问那些上门找杜月庭办事的人卜柳青什么脾气,他们肯定会一致给出一个回答,那就是:“哑巴!”
  在潇湘苑的时候,卜柳青话可从来不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大来头,他就是爱搭不理。
  可卜柳青却不打算住口,上下打量了姜山一眼:“还想混出个人样来,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听说你在给徐水卿那个女娃子当保安?当个保安能混出息?”
  一听这话姜山可不乐意了:“卜老,话不能这么说,保安怎么了?保安也是保护人民财产安全好吧,唯一的区别就只是在于警察保护全人民,而我只有保护一个酒吧就行了。”
  “还有,你咋认识徐水卿的?”姜山闷闷不乐的道,他不太喜欢别人调查他,搞得他一点隐私都没有。
  “芜山市最有钱的寡妇,想不认识都难啊。”卜柳青呵呵笑道,虽然他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事情他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
  姜山没想到徐水卿还有这么一个外号,不过挺霸气的。
  但姜山马上就一种不好的预感了,既然卜柳青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岂不代表自己的师傅杜月庭也知道了?
  姜山极度不安的问道:“我师傅他……”
  “他已经知道你在给人当保安了。”还没等他说完,卜柳青就抢先开口了。
  “不会吧……”
  完了!
  姜山死的心都有了,杜月庭什么性子他很清楚,这让他知道了还得了?剥了自己一层皮都算是轻的。
  “不会?要不然你以为是谁派我来找你的?”卜柳青很享受姜山现在的表情,那张一直板着的没有表情的僵尸脸也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笑意。
  “来吧,你师傅已经恭候多时了。”卜柳青指了指车门示意道。
  姜山露出一种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但是他却不敢跑,因为他了解杜月庭的性格,要是他敢跑的话,下场会更加凄惨。
  ……
  “姐姐,他到底是谁?”一进车里,徐若曦就迫不及待的向徐水卿打探姜山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查不出他的身份,但是他刻意接近我,后来成为了我的保镖。”徐水卿面无表情的回答。
  “刻意接近你?那他是坏人咯?”徐若曦真的很单纯,听到徐水卿说他是刻意接近她的,那就代表他是有图谋,一般有图谋的都是坏人,所以她很轻易的就把姜山归类为坏人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的,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徐水卿苦笑着道,如果姜山真的是坏人的话,图谋她身上那件东西的话,那自己刚才打他一巴掌他就应该会忍下来才对。比起那件东西的价值,被打一巴掌算什么,要是有人能给徐水卿这样类似的东西别说一巴掌了,就算是一百个巴掌她也愿意受啊。
  可姜山直接愤怒离去,这才让徐水卿刮目相看,显然他是刻意接近自己,但那件东西对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
  这样的话徐水卿就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自己精心策划,百般设计,结果人家根本就没多在意那东西。徐水卿此时心情很低落,因为她感觉自己在无意之中就赶走了一个得力助手,并且也失去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姜山来历如此神秘,有他的帮忙,她完全可以尽早掌控大局完全复仇的,但她却错失了这样的大好时机。
  徐若曦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他长得就不像是坏人,虽然猥琐了点,讲话流氓了点,没事还喜欢大呼小叫凶巴巴的。”
  徐水卿笑了笑,没有说话,是不是好人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她给赶跑了。
  第三十章 重返潇湘苑
  “姐,不如我们去找他回来吧,只要我们诚心道歉,我相信他会原谅我们的。”徐若曦可怜巴巴的道,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就要坚持,错就要认错。
  “……”徐水卿迟疑了,去向姜山道歉?那岂不就要低下她高傲的头?这对徐水卿来说可是莫大的挑战。
  “去嘛去嘛,本来做错的就是我们,人家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却打了他一巴掌把他给气跑了。要是不给他道歉的话,我晚上肯定睡不着觉的。”徐若曦拉着徐水卿的手臂一个劲的摇晃,略带撒娇的口吻哀求。
  “好好好,那你总得先让我找到他吧?”徐水卿无奈的苦笑道。
  “姐姐你答应了?”徐若曦一脸惊喜。
  “不答应你肯罢休吗?”徐水卿没好气的问道。
  就在此时,徐水卿的电话响了,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徐小姐,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一定会让手下人彻查到底,将真凶缉拿归案的!”
  来电的正是王局长,他听到手下人汇报,知道徐水卿对他们的办事能力很是不满,所以立马就打电话过来讨好了。没办法啊,徐水卿可是他的靠山,当初也是有徐水卿帮忙他才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坐上这个位置,徐水卿就是他的主子,要是自己惹了主子不高兴,那他这个局长也就当到头了。
  “不用了,你们查不到什么的。”徐水卿冷淡的道。
  一听这话,可把王光勇给吓坏了,徐水卿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他查了?难道她生气了。
  “徐小姐,对不起,这都是我手下的失职,不,是我的失职。我希望徐小姐能够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一定不让徐小姐失望。”王光勇冷汗直冒。
  “王局长,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不让你们查,不是因为你们的办事能力不行。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深查下去对你的官途不利,以后我可还要多多依仗王局长你,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就害了王局长你啊。”徐水卿笑道,她知道王光勇肯定是误会了,以为她要把他换下去。
  她也仔细想过了,会做这种事情的肯定只有江流和太子,而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王光勇能够招惹的起的。与其让他作为炮灰被他们灭掉,倒不如让他什么都不做,以后继续为自己效力。
  一听这话,王光勇顿时显得很激动,有哪个做小的不希望主子对自己好点的?但那些做主子的一般都不把下面的人当人,只是把他们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的时候就用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就抛弃。
  可徐水卿居然能够为他着想,王光勇心中自然感动不已,而且徐水卿说话也很有水平,他说以后要依仗王光勇,这样就抬高了王光勇的身份,很少做主子的会对下面的人这么客气。
  果然,王光勇很受用,郑重道:“徐小姐,没有你的帮助,我老王就坐不上这个位置,徐小姐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只要徐小姐你的一句话,不管他是谁,就算挖了个底朝天,我也会把他挖出来的!”
  在徐水卿一再坚持之下,还是没有让王光勇出手帮忙。这是上位者的争端,他们这些小人物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王光勇实在是热情难却,感觉自己不帮徐水卿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他这份恩情似的,徐水卿也不好推却,就让他做暗线调查,同时封锁消息,不要让外人知道这件事情。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徐水卿才挂断电话,却是一脸的肃杀之气。
  她是真的动怒了,徐水卿做这些事情,最不想的就是把自己的家人给牵扯进来,可偏偏这一次的事件差点让徐若曦遇到危险,她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
  踏入潇湘苑,姜山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的他被送入潇湘苑生活,拜了龙王为师,从此就开始了他的军人生活。
  别的人或许是十几二十几岁才有机会过上军人生活,但是他却不同,他打小就在军队里面生活。而杜月庭是一个很严厉的导师,他可不像对普通孩子一样对待姜山,在姜山的童年是没有玩具、动画片、游乐场这些东西的,他有的是军训、枪械和搏击。
  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让姜山有了如今这样的成就,成为佣兵界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