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风王请帖
  第七十七章 风王请帖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即便朝堂动荡,皇子各相争权,朝臣各司其主,关系紧张,却阻挡不了权臣儿女王公贵族的游园盛宴。
  前世云琉雅因喜静的个性,不喜抛头露面,甚少参与这种集体活动。今世的她抱着复仇的信念重生为人,前世做不到的今生却要重头走一遭。
  宁府一如往常的平静祥和,桃花絮絮纷飞于天空,骄阳下精致一如从前。
  云琉雅站在桃花漫天的桃树下,不经意间已被花瓣覆盖。伸出手臂,中指的指腹向着天空的方向微微翘起,恰好有桃花落于指尖。粉嫩的色泽,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又与院中之境相得益彰。指尖的柔软痒在心间,几日来的紧张随风远去,只剩一派平和。
  “雅儿,外祖父回府前收到一份五皇子亲手交予的请柬,你作何想?”早些时候,宁国公将云琉雅叫至书房,将手中的请柬置于桌角,问道:
  云琉雅闻言,回答前先是拿起请柬仔细端详。掌间大小的信纸上寥寥几笔,微微泛着粉红的底纸的右上角,一只月桃跃然于纸上,纯白的花苞欲愈绽放。请柬二字写在纸张的正中间,看得出写字之人笔法流畅带着几分大家风范。
  轻翻开折叠的部分,鹅黄色映入眼帘,几簇蜀锦相互缠绵,如淡淡的胭脂涂抹于纸上,带着小女儿的一点柔情。请柬中的内容不多,只是表明了此柬为皇帝最喜欢的小公主峻宁公主所发,正值百花盛放之时,邀请宁国公之女携小女一同前往。
  “外祖父希望雅儿回绝吗?”云琉雅把玩着手中的请柬,低声细语道:
  宁国公注意了一会云琉雅淡定的面容,“若是可以,我确实不想让你去。只是,你也不小了,及笄之礼已过。五皇子,恐怕不会是你的良人。雅儿,万不可将心托付给不值当的人。”
  五皇子亲自交予自己请柬,无形中已说明对雅儿有好感,只是宁国公虽年事已高但头脑还清醒着。
  暂不论与三皇子间有的协议,单说五皇子的用心,恐及不单纯。雅儿应该嫁个好人家,在皇帝的立储诏书未定之前,任何皇子都会免不了明争暗斗。宁国公实在是担心云琉雅,不论选谁对她都会是一场浩劫。
  云琉雅淡淡笑之,“外祖父既然这样说,雅儿自当谨记。”
  盯着外祖父布满风霜的脸瞧了一会儿,调皮的眨眨眼,“唯雅儿和母亲二人同去,似乎有些孤单。正好外祖母前些时日一直念叨着舅舅的婚娶之事,这次游园本就相当于一次大型的相亲会,何不叫上舅舅一同前往,也好与母亲做个伴。”
  宁国公思索了一会儿,笑着晃了晃头。这个小丫头啊!若是彦儿知晓自己被外甥女算计,恐怕该大闹一场了吧。想到宝贝儿子被气得炸毛的样子,宁国公就忍俊不禁的应允了云琉雅。
  云琉雅此番自有她的想法。自己的舅舅宁彦是外祖父唯一的儿子,小母亲六岁,官至兵部尚书,掌管军事,是京城里排的上前十名的钻石王老五。外祖父老来得子,对舅舅极是宠爱。舅舅今年已过了十九的生辰,眼见的就要到双十的年华,正是该娶妻生子的年岁。
  奈何舅舅只对工作上的事感兴趣,从不参与王公贵族间的酒席邀请,不曾见过多少女子。因此,虽然外祖母和母亲对他的婚事十分的上心,但他本人却始终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不愿刻意的和那些贵族小姐接触。
  此番前往游园会,与上次的皇帝大寿不同。上次中,因是皇帝为主,谈论间多是吹捧谦虚。此次确实要与众多女子互攀互比远比大寿时要麻烦的多。
  若只是按照云琉雅的意愿,此番游园必不会参与。但若想进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发展人脉确是不可或缺的。她现在都有些懊恼之前竟没有留意这些,此次的游园必要先入为主,只有这样才能扭转之前云语非宣扬出的她的不堪传言。
  “小姐,刚刚夫人说小公爷说什么也不肯去游园,让小姐去劝劝!”白素跑进云琉雅的闺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
  “再急也把气喘匀了再说啊。”花青放下手中的花绷子,上前拍了拍白素的后背。咳嗽声渐小,白素嘿嘿的不好意思起来。
  云琉雅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我知道了,花青你去小厨房把前几天酿的青田酒给舅舅送去,白素,去回母亲让她放宽心。”
  穿过长廊,七拐八拐后,就到了宁彦所居的庆祥园。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很是气愤的道:“不去!我不去!那种地方除了虚伪还能有什么!”
  “舅舅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呢,不就是不想去游园嘛。”云琉雅临近发飙中的男子,声音清脆悦耳。
  “你这个丫头!怎能让父亲答应那样的条件,反正我不依,你算是白来了!”宁彦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官场上见多了尔虞我诈的他最反感平时放松心情的地方也是那样虚伪。游园会那样的活动,曾经不谙世事的他参与过一次,但因为那次留给他的印象太差,因此他后来一直拒绝参与。
  “小姐,您要酒到了。”花青端着一壶酒从云琉雅身后走来。
  云琉雅点了点头,示意她将酒瓶和酒杯放在木桌上。
  “舅舅,若你真不愿去,雅儿也不会勉强。”云琉雅面露为难的样子,手指故意的在酒杯上画着圈,“唉,这是雅儿酿的青田酒,雅儿知舅舅最喜这清淡醉人的青田,特意吩咐花青取来的。”
  语毕,给宁彦倒了一杯。臭着脸的宁彦因为酒液散发出的迷人味道直吞口水,但眼神还要装作很是凶狠的样子。
  “别以为一壶酒就能抵消,舅舅我还没这么廉价。”
  云琉雅笑了笑,眸中闪过戏谑,“雅儿怎会如此折煞舅舅呢,不过是壶酒罢了。舅舅喜欢才好。”将手中的酒杯端给不断拿眼神瞄的宁彦,继续道:“舅舅不去也好,只可惜,雅儿年少,游园那样的场面见得太少。母亲也是深居简出,只怕到时候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恐遭人耻笑。况且听说游园会男子颇多,万一冲撞了母亲,雅儿只是一介女子,怕是保护不好母亲。”
  宁彦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几滴晶莹的酒液洒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