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宫了吗 第34节
  阿宝娘难以置信的看着孩子爹,恐惧,悲愤,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交织。
  萧承泽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不紧不慢的品尝。
  嘴里甜腻回味,他饶有意味的看着为首的衙役。
  “你不想着搞清来龙去脉,草率断案,只想着尽快摆平了事,好回去交差。”
  衙役顶了满额冷汗,“是,是,小的愚蠢,小的失职。”
  “我是打了人,你也不让人验个伤看看轻重,是嫌麻烦是吧?他们提一百两的赔银你也认可,还是你想等我赔了钱,从他们那捞个好处?”
  衙役颤颤栗栗,脑袋垂得很低。
  “二公子教训的是。”
  萧承书感叹:“江大人怎么回事,顺天府里就养了这么些废物?”
  事关朝臣,朱总管也不敢附和了。
  萧承书说完了这边的事,淡淡的目光瞥向了阿宝的爹。
  “我为什么揍你,还记得么?”
  阿宝爹苦思冥想,只记得当时就帮孩子抢糖葫芦了,说了啥哪还想得起来。
  萧承书冷冷道:“你媳妇心术不正妄图讹诈,你儿子小小年纪也是个无赖,不过他们干的事在我这儿都可以过去,人贱自有天收,我不跟女人孩子多计较。”
  “你就不同了,你这张嘴骂了我的女人。”
  “朱总管,拔了他的舌头。”
  男人傻了片刻,双腿一软跪地哭求。
  “二公子!小的知错了!!二公子饶了我吧!二公子!”
  他还扯住了媳妇的衣服,“快帮我求求公子啊!快,你也跪下来!”
  阿宝娘自从听到那一句“你媳妇跟儿子干的事在我这过得去”,一颗吊在悬崖边的心安稳了许多,哪还管这个臭男人死活。
  “你自个儿作死,关老娘屁事。”
  男子的哭求毫无用处,很快被下人拖远,这种事总不能在萧府大门口动手。
  萧承书吩咐朱总管:
  “给江大人修一封书信,说明原委,将这些个衙役罚银一百两,革职处置。”他又说,“罚银上交朝廷。”
  朱总管恭谨道:“是。”
  这件事这样处理便差不多了。
  萧承书转而看向清辞,脸颊一热,“这是我家。”
  “我知道。”清辞看着他。
  “可以……”萧承书低下头,“可以进去坐坐吗?”
  清辞道:“好啊。”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萧远。”
  清辞观赏了他的书房,接过他亲手泡的果茶,雅致的书房中只他们二人对案而坐。
  相视便脸红。
  于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
  萧承书道:“对付这世上很多的不公,只有拥有更大的权力才能做到。以暴制暴,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气的法子。”
  当街嚷嚷他是萧尚书的公子,没有人会信。
  怪他过去的年岁都太低调。
  “我以为你真会给他们一百两。”
  萧承书睁大了眼睛,“我看起来像以德报怨的人?”
  清辞吐了吐舌头,“你替我顶罪。”
  “……”
  萧承书垂眸:“其实我当时有挣扎过,可仔细想想,你应当没有注意到那个灯笼的不同,你不会是有意栽赃我的。”
  清辞点头。
  她的确没有注意到。
  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会把灯笼藏得无影无踪。
  萧承书道:“我也有错,其实对长公主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是之前无所谓,毕竟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她也不错。”
  清辞抿了口果茶,甜甜的,很清新。
  他继续道:“藏书阁一遇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再次遇见你。那种思念,让我面对你撒了慌,我装作对长公主的心意一无所知,装作清清白白,因为我……不想被你拒之以千里之外。”
  炙热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有些烫人。
  清辞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好。
  嘴张了又闭,心里越来越乱。
  萧承书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局促,而我也的确没有那么好,没有到值得你信任托付终身的地步,所以不要急着给我回答。”
  清辞点了下头,瞧见他面红耳赤低着头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萧承书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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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一年为期
  清辞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皇上单独留我说话,皇上说了些什么,你真的不想知道?”
  萧承书温声说:“我想知道,可我得先博取你的信任不是吗?”
  初春天,花开一日盛一日。
  他书房案牍上琉璃花樽里的桃枝悄悄绽开了粉白的花苞。
  淡香悠悠弥漫。
  清辞想了想,道:“一年。”
  “一年?”
  “对,一年为期。”
  “啊?”
  “如果一年之后,你还想娶我,我会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然后,由你来选择余生怎么走。”
  她手上沾过的血,做过的孽,她会一件一件的告诉萧承书。
  她想,她这样的人,死后必不得轮回,定要下地狱的。
  但若活着时,有一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她,她一定也会努力的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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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小舞的再次遇见,是因清辞看中了一座宅子。
  这座宅子的女主人,居然是小舞。
  当小舞从里头走出,看到清辞和萧承书时,脚步顿住,双眼不可思议的放大。
  “你这个家伙,把我和春喜吓得半死你知道不知道!”
  她挽起头发,俨然已为人妇。
  清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成亲了?”
  小舞顾不上回答这个的,炮语连珠,“在扬州听说了太师府满门斩首,我们都吓傻了,春喜来金陵城的路上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都以为你没命了!”
  清辞呆住了。
  竟然没有想到此处,她只知道那两姑娘安全就好,不知道她们急成了这样。
  小舞气得推了她一把,“你没事也不来找我们,原是忙着谈情说爱了!”
  清辞不知道身侧的萧承书是什么反应,她耳尖红透。
  “是我不好。”
  小舞看了看萧承书,道:“公子等会儿可好,我与清辞想叙叙旧。”
  萧承书自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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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依依,她们找了个僻静的桥岸,脚下一节台阶处,是微波凌凌的清河。
  小舞始终不知怎么开口,半晌才问:“这位公子,他是什么人?”
  “是个太医。”
  他想必更满足于这个身份,清辞补充说:“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太医。”
  小舞看到她眼底的骄傲,舒心得笑,“噢,那挺好。郡主她入宫了?”
  清辞点头。
  她想了想,还是没将郡主有孕的时儿说出来。
  “那么公子他……”
  小舞问到一半,嘎然而止,“说说你和这位太医吧,你们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