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殷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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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不太懂,为什么嫁给皇帝还是要穿嫁衣。毕竟在我印象里,给皇帝当老婆好像只要他一指,那个女人就是他老婆了。
  还有这个花轿,还有那些喜庆的东西。好像这个皇帝偷了李义的婚礼流程一样。
  我没坐过花轿,我觉得花轿过时是有道理的。
  这简直比绿皮火车还晃!
  我怀疑等我从将军府晃到皇宫里,下来的时候我人也会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一样,下来还觉得自己在晃。
  为了防止晕轿,我掀开了红盖头,掀开了一旁的窗帘,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结果不知道窗帘不知道被谁扯住了!拉不开!
  硬了,拳头硬了。
  我听到了那个人说了句什么,但我懒得去听清了。
  往后一靠,看着华丽的珠坠在我眼前一晃一晃。
  其实我有点累。
  因为昨晚实在是和李义玩过瘾了,加上这具身子第一次这么运动过度,大腿和腰都酸酸疼疼的,下面也是。
  想着最后我趴在李义的胸膛上,他握着我的手十指紧扣。无论我怎么动怎么骂他都不愿意松手。
  他好像喝醉了一样絮絮叨叨:“小德,我想守护你。从第一次在长安街扶起你时,就想守护你。”
  “是不是见色起意,看我太好看?”
  他继续说:“爹说,李家世代为忠贞之臣,要为圣上守护国邦,开疆拓土。所以我自幼习枪,十四岁便上了沙场。如今年二十四,居然已经过去十年了。”
  “一般来说,不是十七八岁你就该娶亲了吗?”
  “爹说,娶亲之事不可太过随意。常年征战沙场,归来便在军营或者府中训练,也难遇到心悦之人。遇到小德……”
  他顿了顿:“可是爹从没告诉我,如果这两件事碰到一起,我该如何抉择?小德,其实我本有太多话想对你说,但好像……”
  李义想对我说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着他锁骨那已经凝血的咬痕,没听完就睡着了。
  我不喜欢肉麻。
  而且是临别时的肉麻。
  哪怕我知道李义是真心的,但都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从昨晚的回忆里抽出身来,我无聊地给衣服上的坠子编起了麻花辫,编着编着又开始觉得晕轿了。
  就像在车上玩手机玩久了的感觉。
  将头靠到窗边的时候,那种第一次看李义练枪时的情绪又猛地涌了上来。
  让我一时呼吸困难。
  可现下,已经没有李义那温柔的笑来缓解了。
  21
  在我规矩坐在床上,想着如何让自己的身子不晃时,又有一个新问题诞生了。
  狗皇帝叫什么来着?
  好像没人告诉我这个啊!
  可我不想叫他皇上,也不敢叫他狗皇帝。
  想着想着,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听到声音就掀开了头上的布,和穿着嫁衣的狗皇帝。
  他的头发只是简单地用红绳束了个发髻,柔顺地散落到他腰间。大抵是他皮肤白,嫁衣穿在他身上偏偏有点妖艳的感觉。
  我俩目瞪狗呆了很久。
  “你怎么这么穿?”
  “你怎么自己把喜帕揭了?”
  良久,我俩异口同声问。在我想说“条件反射”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沉了沉。
  莫名其妙。
  他坐到我身边,说:“你倒是真敢这么和朕说话。”
  嗯?
  我说什么了?
  “罢了。”他余光看到我衣服上的一串麻花辫,眼皮跳了跳,“既然这些朕都能为你准备,称谓什么的,朕也不会计较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叫他“狗皇帝”了?
  “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对不起,不是很敢。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什么?”
  救命,好尴尬。亏他一国之君,这么有名的句子都不知道。
  “我说,”我摸上他的脸颊,发现他的皮肤特别好,细嫩得很,不由多摸了两下,“你这样那样做了一大堆,到底想干嘛?”
  大概是我手法不太好,他抓住了我的手,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后,用自己的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微闭着眼,慢慢向我靠近。
  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就在他要贴上来的时候,我大声喊了句:“喂!”
  狗皇帝吓了一跳,远离了一些。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凑过来想亲我啊,氛围不对啊。”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氛围才对,要朕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他生气了,我却不由觉得好笑。我抬手将他的发髻拆掉,他的头发真的很顺滑,一下就飘散下来。
  我抬手将沉重的头饰首饰都脱掉扔到一边后,一个跨坐到他的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靠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浓郁的花香,笑着说:“我觉得氛围对的时候,就是氛围对的时候。”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我,用手臂揽住我的腰,将我贴近他,淡笑:“那你觉得现在氛围如何?”
  我看着他的侧颜,清秀俊俏,一点泪痣,确实漂亮,像个妖怪,不是,妖精。
  突然觉得他如果披散长发,西装笔挺的样子,或者洗完澡穿着浴袍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特别是那个浴袍啊,一扯就开的那种,可以看到整个正面。
  等等,他有腿毛吗?有的话不是很煞风景吗?
  “你有腿毛吗?”我问。
  他愣了愣,好像在纠结要不要回答我。
  我懒得等,想着反正也要脱衣服,就起身给他脱裤子,一边脱一边说:“给我看看。”
  他拽住了我的手,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你真是大胆。”
  我烦了:“我帮你脱裤子还不好吗?你待会儿是不睡我还是怎么的?”
  他起身,发力推开我:“你以为朕真的不会?”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不就看个腿毛,至于这样吗,真的是有毛病。
  有毛病?有毛?
  他这算回答我吗?
  不行,我不接受看着这么肤白貌美的男人有腿毛。
  我猛地就把他推回床上,扑在他身上。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想去扯他的裤子,结果好巧不巧,摸到了那个什么。
  他气得几乎要晕过去:“你!……”
  “安静。”我吻上了他,以防他叫人来围殴我。他身上的花香几乎充斥了我的整个鼻腔。
  为什么这男人身上有这种味道啊?
  我不理解。
  也懒得去理解了。
  我一手按着他,一手安抚着他的身下。终于在我不屑,不是,不懈的努力下,他上面冷静下来了,同意松开紧闭的牙关,让我探了进去。他下面就不冷静地站起来了。
  很好。
  不愧是我。
  我起身,拉下了床帘。
  “现在,氛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