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房子混异世 第98节
  可是如果血液对他没有吸引力,他们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难道,真的要用那个办法?
  秦家叔叔看着虚空,道:“我知道,你是感受得到的,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知道我们在等你,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何必弄得两败俱伤,我们秦家需要你,你也需要秦家不是吗?”
  空气中一片安静,昏暗的客厅上空,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看起来格外傻气。
  秦家叔叔脸色变了变,有些下不来台,眼角往下垂了几分,越发显得阴郁苍老。
  接着他从一个沉重的密码箱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上面用鲜红的不知名颜料画了一个符号,看起来有些骇人,令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黏腻了几分。
  秦家叔叔再次开口:“你再不出来,是想让我们毁掉这个东西吗?这个东西毁了,你也就不复存在,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了。”
  昏暗中,又是一片沉寂,突然间,一道风从窗口灌进来,窗帘被扯得啪啪作响,一道清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带着几分嘲弄之意响起。
  “我活了那么多年,就算灰飞烟灭,也是活够了,可你们秦家人全部都要死,以你们造的孽,一个子嗣都留不下来,断子绝孙。”
  “这才叫什么都没有了。”
  第58章
  在窗帘被狂风吹起的时刻,客厅中的四个人,以及坐在一旁的秦然都蓦地紧绷起身体。
  来了!来了!
  他来了!
  但他们没看到人,也没看到任何东西,只听到这道冷冰冰的嘲弄声音响起。
  秦然诧异又紧张地到处看,想要找出是哪里发出声音,同时十分震惊,不是说他们秦家的守护灵是一个小孩吗?
  可是这怎么听着,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嫡枝的四个人倒是并不意外,他们身为嫡枝,知道得比旁支多一点,所以他们知道,守护灵有幼年和成年两个状态。
  不过,他们也被教育过,幼年状态的守护灵是无害的,而成年状态的守护灵,却有伤人的能力,性格也更为尖锐冷酷。
  而现在,来的竟然是成年状态的守护灵!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诅咒他们秦家一门死绝吗?这敌意显然很不小。
  四人都紧张起来,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心脏跳得砰砰响。
  风在客厅中盘旋,窗帘被扯得猎猎作响,昏沉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打在人们脸上,显得那一张张老相尽显的脸,越发的惨淡。
  最年长的秦家叔叔最先稳住心神,沉下脸,抱着手里那个盒子,沉声道:“当年我秦家先祖于你有恩,你却咒我们秦家断子绝孙,这便是你的知恩图报吗?”
  “呵呵。”那道声音轻笑了起来,“知恩图报?你才活了多少年,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吗?你在场吗?你了解每一个细节吗?”
  秦家叔叔脸色难看,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双腿似乎都变得十分沉重,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艰难道:“族中有先人笔记。”
  “所以,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那声音蓦然一冷,“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闭口提起当年,纵然当年秦家人于我有情义,那人也不是你们,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庇护你们秦家,已是仁至义尽。”
  秦家几人一急,果然这东西想和他们撇清关系!
  秦家叔叔道:“可我们之间还有契约。”
  “哦,我忘了还有这件事。”
  秦家叔叔听了这话,仿佛还有商量的余地,缓和下来,说道:“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改就是了,你突然这样不辞而别,我们措手不及,很是为难。”
  声音冷笑:“你们自己贪心不足,横行无忌,还妄想我给你们兜底,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秦家叔叔一噎,说道:“我们要维持一个家族的兴盛,不可能做到纯善无害,这个社会是复杂的,有时候不是我们想害人,而是社会规则让我们不得不做一些显得无情的事。”
  声音继续冷笑,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仿佛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情形,似乎是能够将对方说动的。
  他们都有些急切,只要赶快把这个煞神带回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秦家叔叔让几个晚辈稍安勿躁,开始和这个看不见在哪里的守护灵说起这么多年来,秦家的种种不易,说起秦家和他的久远渊源、深厚情谊,说秦家人已经反省过了,以后必定恭恭敬敬地侍奉他,一心向善,行善积德,替他消除身上的业火。
  他说得嘴巴都要干了,那个守护灵终于有松动之意,他立即再接再厉,直接用上了敬词:“您孤身在外,漂泊无依,对您也十分不利,长此以往,您必定日渐虚弱下去,我们也是急在心里,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秦山是您的家,也是我们秦家的根,如今我们都在山上等着您回归。”
  “哦?你们都在秦山上?”
  “是的。”秦家叔叔没说,家族里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山上,“那山上还收留了许多幸存者,足有上万之数,秦山重现先祖当年的繁荣兴盛,指日可待,只缺您回去坐镇了。”
  守护灵似乎心动了,却还冷哼道:“你们不是嫌山上冷清吗?一个个都不愿留在山上吗?”
  “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那不是我们年轻不懂事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既然如此,那就……”男子的声音慢悠悠地道,秦家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神都落在这未尽的话上。
  但下一刻,秦家叔叔手里头突然一空,他一直紧紧捧着的那个盒子刷一下飞到了窗外去。
  他看看窗口,又怔愣低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你想跑!”
  “追!”
  他一声喝下,其他三个嫡枝都动了,他们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一个人双手发射出银色的丝线,如同蛛丝一般掠向窗外。
  一个人发出无数明黄色的叶片,仔细一看,每张叶片上都画着歪歪曲曲的图,仿佛一张张符纸。
  一个人双手举到空中画了个满圆,然后那个圆立即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水晶般的镜子,周围的月光啥时候一暗,仿佛光芒被这面镜子吸收了过去,然后镜子再将这导光束照向窗外。
  他们仿佛演练过无数遍,动作迅速,配合默契。
  本来,之所以是他们三个跑这一趟,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定的能力捉住守护灵。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愿意这么做。
  只见顷刻间,银色的丝线黏上了画满了符的黄色叶片,呼啦啦席卷向窗外,而水晶镜的光束也照了过去。
  窗外,一道本来肉眼应该看不见的绿色身影显出了身形,并且被银丝黄叶缠绕起来。
  无数条银丝,无数张黄叶,围绕着这抹身影盘旋,却始终无法将其束缚。
  发出银丝的秦家女青年低喝一声:“收!”
  然而,收不起来,从前无往不利的一招,就连钢铁都可以轻易削成碎片的银丝,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阻碍。
  窗外半空中,那抹绿色的影子轻笑一声:“蛛丝、桑叶,这面镜子又是和什么灵兽灵植融合得到的?你们倒是对这些研究得挺透彻,而且,还当真有几分克制我。”
  他声音闲适轻快,仿佛这些招数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干扰。
  三个秦家青年脸色都变了,那秦家叔叔冷冷盯着他,手里拿着一个电话,正在和千里之外的秦家家主通话:“兄长,他不肯乖乖回去,还抢走了那半块信物。”
  “秦钊他们正拦着他。”
  “他似乎能抵抗我们的血液。”
  “兄长,做决定吧,这边坚持不了多久。”
  他说着一抬眼,守护灵就悬浮在窗外,淡淡含笑地看着他,但那个笑容却只让他觉得浑身发冷。
  他心底生出一种恐慌:“快控制住他!”
  那发出银丝的秦家女子一咬牙,手在银丝上一抹,鲜血就渗透了出来,而这血没有往地下滴落,而是顺着银丝蔓延而去,很快,银丝变成了红丝。
  吃透了血液的红丝闪着诡异的光芒,在守护灵身边盘旋着,仿佛要织成一张大网,将他网在里头。
  抱着水晶镜的青年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镜子上,那镜子照射出去的光芒顿时就变成了血红色。
  最后是那个桑叶青年,他咬破指尖,在自己的眉心化出一道血印,然后双眼一睁,双目猩红,那跟着红丝盘旋在守护灵身周的叶片,也透出了点点红光。
  整个窗口顿时都变红了,就连照进来的月光,都染上了红色,显得格外妖异。
  秦然躲在沙发后面,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听说过嫡枝的人大多很早就得到了自己的伴生灵兽或者灵植,而且得到了远比普通异能要强大、奇妙得多的某种能力,可是没想到,竟然奇妙到这种程度。
  这仿佛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能力。
  听说,秦家那位先祖,是一位很了不得的天师,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看来是真的。
  可恨他们旁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样奇妙的能力,也只能等到嫡枝都先拥有了,才能轮到旁支。
  他看着自己裹了好几层的衣服,看着自己手背上松弛的手皮、长出来的斑点和皱纹。
  他明明没有享受到多少秦家的好,却在秦家出事后深受牵连,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秦然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心中满是不甘不平,场中的战况却越发地激烈起来。
  那守护灵被一团血色包围,银丝和桑叶盘旋得越发快,发出了阵阵啸声,似乎要将他绞杀掉。
  ……
  虞雪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今天多多不在。
  重生后这么久,只有她夜不归宿的情况,还没发生过,她在屋子里,但多多却不在的情况。
  她有些不习惯。
  多多去哪里了呢,干什么去呢?
  他说让她不用担心秦家,让她再等等在收拾陈钧等人,所以他是忙这件事去了吗?
  虞雪从床上起来,来到院子里,风吹过院子,地里的作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两倍速的生长速度果然惊人,玉米已经抽穗了,水田里的水稻也长大了一大截,架子上的西瓜都可以摘了。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水田里的水位有点下去了,摸一把地上的土,土也很干了。
  这些作物对水的需求实在是很大。
  她打开了滴管系统。
  是的,她给自家小院也装上了灌溉系统,这样更省水,也不用自己亲自浇水,省了许多事情。
  而这水用的还是种植园的水。
  种植园里的作物生长速度也略略提高了一些,需水量也很大,虞雪之前看了一下水费,那费用高得令她都有些瞠目,总觉得最后粮食种出来可能会亏本。
  她挠了挠头,这都多久没下雨了,再不下雨,这用水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