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宋大牛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景象,怎么这会儿恶狗就乖乖听话?咬他的时候可一点没嘴下留情!
  他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装!
  客官这说的什么话,我装什么了?我在这好好的摆摊做生意,是你突然跑出来让我赔钱,我还纳闷呢!
  就是就是!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宋大牛你可别不讲理啊,这儿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你突然跑出来说这些奇怪的话,怨不得人家小老板。
  多谢这位大哥替我说话。方明枫微微对那人点了个头,然后义正言辞道:这样吧,你若是实在要纠缠,咱们还是去官府说个清楚吧,也省的之后万一你再不清不楚的来找我要银子。
  宋大牛听着这话,突然怂了。要是他刚开始没准备占便宜,估计现下也不能落得这样的困境。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
  周围一帮人围着它们几个,一路到了官府中,熙熙攘攘的准备看热闹。
  官府看门的小吏正闲的发慌,打眼一看便突然看见了一大群人正朝这边走过来,他忙站起身,面色严肃道:哎哎哎!干啥呢!
  解决事情的经过并不美好,宋大牛一直来来回回的说该自己赔钱。但方明枫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不知道。
  遂,宋大牛没有讹走他的银子。方明枫和阿都沁好容易解决这事情,眼看天色不早,便慌慌忙忙的回摊子上收拾东西。
  张二郎一人兼顾两个摊位,忙的脚不点地。看他们终于回来,这才松了口气:你们回来了,如何了?
  没甚大事。
  如此就好,你们明日还来吗?我怎么听人说明天你们就不来摆摊了。
  不来了。方明枫道:家里的瓜果都卖的差不多了,这不,现下快入冬,往后就不来了。
  张二郎感到有些惋惜,这么好的瓜果若是冬天也有就好了。不对,冬天若是有瓜果岂不是更贵?他连现在的瓜都买不起,更别提冬天了,这就跟夏天买冰一样的道理,也一样的贵。
  他道:既然如此,你们可别忘了去把木牌子还给官府,还能领押金五文呢。
  是,忘不了,等会儿就准备去。方明枫想起这些天张二郎对自己的照顾,笑道:张二哥家住哪里?以后我都不打算过来摆摊,但明年家里的瓜果还是要卖的,如果张二哥有时间的话,我想把这些交给你来卖出去。
  张二郎的人品显然是可以相信的,方明枫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自己开店做生意,他只想安安生生的种树。
  这些瓜果能够卖出去,就代表能够为家里带来不菲的收益。虽然他本人没有法子亲自卖瓜果,但完全可以将这个交给别人来做。
  这些天以来,张二郎对他们方方面面的照顾都很多,既如此,就更应该回报别人。
  方明枫早就想好了,他张口对张二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目前是没准备每年过来卖瓜果,将这个事托付给张二哥我是放心的,当然,我肯定信得过你才这么做的,如果张二哥有意,那我们就详细谈谈,你看如何?
  张二郎愣在原地,简直要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懵了头。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这份活计肯定不会少了他的一分半点。
  有有有!当然有意!
  二人简单说了些许,方明枫便道:大街上不适合说这些,改天我再来镇集上的时候就去张二哥家里找你去,届时我们在好好说道。
  张二郎一想,是这么个理。被别人听到了把他的活计抢走怎么办,那不是亏大了?还是在家里说最安全。
  如此甚好,我家就在不远处,喏,就那个胡同里,第三家就是。
  好,我记下了。
  那几日后你再来镇集?张二郎知晓这事起码得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开始,但他心中激昂,一想到那丰厚的报酬,他就想立刻去干活。
  二人说完正事,方明枫偷偷看了一眼,阿都沁现下还正在收拾物件,在远处头都没抬。
  方明枫语焉不详的问张二郎:张二哥,我想问你
  问啥?说呗!
  做梦梦见一个人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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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那还不简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呗!
  日有所思?
  方明枫惊觉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 他表情有些许的微妙,犹豫道:那该怎么办呢?
  张二郎这会儿心情正好,笑眯眯的回答他:这要看你自己了, 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心中想做什么, 就可以去做。
  片刻后,方明枫脑海顿清明,自己长久以来忽略的种种事件,如今细想一下,竟都有了原因。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见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张二郎道:你们不是还有许多事要做?快些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方明枫明白自己的想法, 没有了前几天那种不知所谓的复杂感觉, 心情瞬间放松许多。
  张二哥,这只西州蜜你带回家吧,过几天我再去找你, 改天见!说罢,他就立刻离开了原地, 快步走到阿都沁身旁帮他一同收拾东西。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虽然他上辈子是个母胎solo,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方明枫非常殷勤的去帮阿都沁收拾东西,一边还将刚刚和张二郎说的话又告诉了他一遍。
  阿都沁见他如此,心中奇怪。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很奇怪,一会儿和他没什么话说, 一会儿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
  方明枫的奇怪行为让他也有些若有若无的心烦意乱,他实在是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方明枫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想着,自己先开口也是一样的。方明枫爱和他说话的时候, 他有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种复杂而陌生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但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阿都沁多少也知道一些对方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该去官府还木牌子去了,方明枫还得了五文钱,一出门便将这些铜钱全塞给了阿都沁,然后道:下回我们两个一起来镇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下还有些时辰,不如我们去逛逛?
  阿都沁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先去哪里?
  见阿都沁没多问便答应下来,方明枫心中有种隐秘的高兴,阿都沁原本不爱在街上闲逛,但是还是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他一起去,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方明枫心中迅速盘算了一阵,然后道:先去把驴子安置好,成吗?
  那是自然。驴子肯定是要找个地方去安置一下的,不然两人去街上跑来跑去,牵着头驴子也有些累人。更何况驴车上的东西满满当当,不合适带着。
  刚好不远处便是一个可以安置牲畜的地方,方明枫向阿都沁要了两文钱付了帐,将小毛驴安置妥当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这时候就只剩下它们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要做,就只是四处看看,买些东西。
  中午被宋大牛一闹腾,二人就没吃上饭,现下这个时辰了,肯定是有些饿的。方明枫问了阿都沁之后,便带他一同去了迎岳酒楼。
  踏进迎岳酒楼的大堂,方明枫想到:上次来这里还只吃了碗面,这次来一定得吃点好的才是。而且还顺道可以问问掌柜的先前买下的那些西州蜜卖的如何了。
  刚一进门,小二就满面笑容的过来迎接他们:哎呦!客官你可来了,上次你们的西州蜜卖的可好了,掌柜的最近还想着要去找找你们在哪,好再买一些呢。
  方明枫胸中了然,迎岳酒楼这样的酒楼,自然是一些有钱人家常来的地方,虽然位处小镇,但镇集上其他的食肆都不能称之为酒楼,这样一来,迎岳和其他的比起来也算不错了。
  小二哥,实不相瞒,我家中的果子就那么一点,如今已经卖完了,今年就不会再卖了。
  小二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他赶紧对方明枫道:如此?我这就去请掌柜的过来与您细说,稍等。
  说罢,他便赶紧去寻了掌柜的过来。掌柜的此时还在打算盘,从开通互市以来,酒楼的盈利涨了许多,这样他最近的心情很是不错。
  正当他准备拿出另一个账本算账的时候,小二突然来到他面前:掌柜的,前些日子卖瓜果的那人又来了,不过
  小二愁的不行,这些日子酒楼的生意好,他也得了不少赏钱。这份功里少不得那人卖的瓜果,胡人从风沙满天的关外来,就乐意吃这口瓜果。若是往后的生意又如同之前那般不温不火唉。
  不过什么?掌柜的斜斜睨他一眼,然后不悦的说道,把话说清楚!
  是,是。小二三言两语对他解释清楚之后,就见掌柜的拧着眉头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起身,直往方明枫和阿都沁那桌子去了。
  掌柜的来到二人面前,和颜悦色的说道:二位,我有些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能否去二楼包厢详谈?
  方明枫看他的确是比较诚心,点了点头,笑道:多谢掌柜的好意,那我们就听掌柜的。
  说着,便拉起阿都沁,二人跟着掌柜的去往楼上的包厢。
  阿都沁小声问道:是要和他商量瓜果的事情吗?
  是,方明枫看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笑道:说成了这笔生意,下一年就会有很多银子了。
  入了包厢,掌柜的便直接说道:如果下一年迎岳酒楼还要买你的瓜果,可否提前预订?
  自然是可以的。
  下一年,方明枫准备种更多的瓜果,反正也不用经常去田里照料,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浇浇水而已,费不了多大功夫,若是家里几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还可以雇住在附近的人来帮帮忙嘛。
  现下迎岳酒楼希望能够提前预订瓜果自然是好的,到时瓜果产出量极大,除了供给迎岳酒楼的这部分,剩下的就可以分出一部分给张二郎,让他帮忙走街串巷的卖给百姓,再者,剩余的部分可以卖给需求量较大的胡商。
  如此一来,无论是多大的产出都能够顺利的售卖出去,就不怕积在自己手上烂掉了。
  很显然,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迎岳酒楼和胡商。方明枫将迎岳当成了大客户,而掌柜的也将面前这人当成了供货商。
  互惠互利的事,如果能够谈成自然是皆大欢喜。
  方明枫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掌柜的,按照他的意思来说,就是第二年不论收成多少,迎岳酒楼这边最多可以收走三分之一。
  按今年的收成来算,明年的产出量必然不少,迎岳酒楼能够吞下三分之一已经足够消化,再多的,估计就该烂在手里了。
  掌柜的也深知这个道理。贪心不足蛇吞象,若是非得一口气将全部的瓜果都买下,就为了图一个独家。届时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岂不是干了亏本的买卖?
  他年岁不小,辛辛苦苦几十年才将迎岳做成了酒楼,自然不会冒险。
  二人达成共识之后,又当场签了合约,方明枫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笑道:掌柜的,迎岳都有什么招牌菜?
  掌柜的一拍脑袋:瞧我,都快忘了!小老板你等等,我这就去叫小二过来。
  掌柜的出门之后,包厢里就只剩下方明枫和阿都沁,二人安静如斯,最终还是方明枫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平静的氛围:听说迎岳酒楼里的饭菜味道都很好,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吗?
  阿都沁想了想,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也没什么特别讨厌的,我对吃食没有忌讳。
  方明枫点点头:我知晓了。
  口中是这样说,方明枫心里却不自觉的放飞思想,考虑到:关外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只听说过关外的风沙很大,一关相隔,两边百姓的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但从来不知道关外究竟是怎样的风景怎样的生活方式。
  就比如说卡日塔镇,这里虽然经常有大风侵袭,但日子平平淡淡安稳的很。方明枫无法想象关外的情况。
  而阿都沁呢?他从小在关外生活,身为胡人和汉人的结合体,他能够被胡人部落所接受吗?他以前的日子过得如何,又是怎么被人买去的,这些方明枫全都不知道。
  先前,他只怕突然问起来这些事情会让人觉得难过,他怕自己撕了别人的伤疤,所以一直没有问过阿都沁这些问题。
  但现在,方明枫知晓自己心中隐秘的感情时,就特别想知道他的过去,想更加了解他一些。
  你
  话刚开了个头,小二推开了包厢的门,嘹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客官!我给报一段菜名,吃什么告诉我就行。
  说罢,一串菜名便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一口气报完菜名之后,小二笑道:掌柜的说他还有事,就不上来打扰你们了,不过他特意嘱咐说二位今天吃什么都打折!
  方明枫哽了一下,转头问阿都沁: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阿都沁回答没有之后,方明枫随便说了几个招牌的菜名,然后对小二道:替我谢谢掌柜的。
  好嘞!小二记下他的话,转身离开了包厢。
  被这么一搅和,方明枫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换了个话题:上次送你的簪子怎么没见你戴过,是不是不喜欢?下次我再买个你喜欢的送你。
  没有,我很喜欢。就是因为很喜欢,所以才仔细收好不舍得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文了,这章写了好久才写出来,等我不卡的时候给宝子们加更,mua
  (可不可以不要养肥我,看到大家的撒花我才有动力继续码字呀!)
  第48章
  说罢,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