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意外收获
  四菜一汤,在这饿殍满地的彭城附近,已经算是奢侈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民妇所言,曾经有人高价收粮,几乎所有人的粮食被那个华服年轻人收购一空。
  “喂,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不放我走吗?你放了我,你想当官,我就让父皇给你大官做,你想要钱也可以,十万两,十万两白银怎么样?”
  年轻人城府很深,看都没看她一眼,放下饭菜就走了。
  妇人坐下:“吃饭吧,他是不会和你说话的,因为,你背叛了他。”
  妇人冲着她神秘一笑。
  她一脸狐疑:“铃铛公主背叛了他?她们很熟吗?”
  “南岳一共十九位公主,铃铛算是出挑的一个,但不是最出挑的那个,你听说过南岳有一位勋玉公主吗?”
  她摇摇头,她倒是听铃铛公主说过她有二十一个哥哥,还有五个弟弟,四十五个儿女,这南岳皇上干别的不行,养孩子倒是有一套。
  她能想象铃铛公主为什么不想回家了。
  至于勋玉公主,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她肯定这个妇人绝对不是南岳宫廷人。
  “勋玉公主是南岳第一美人,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公主的真面目,只有大将军魏安远远见过一面,就再也不能忘怀,于是魏安向皇上求婚,皇上应允了。”妇人自顾自说着。
  “什么条件?”
  妇人投去赞许的一瞥:“不错,皇上的条件就是拿到前楚的藏宝图和关于修罗皇上的秘密,一年之内,攻打修罗!”
  “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问,我就是想知道,和这个年轻人和这里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就说魏安?!”
  皇上提的两个条件,其实都是无法完成的条件,时至今天,前楚宝藏的藏宝图还是支离破碎的,攻打修罗,更是痴人所梦,虽然义军起事,对修罗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然而,叶青峰死了。
  义军实际的权利落到了云惊羽的手中。
  不管他是继续攻打修罗自己当皇上,还是会父子言和,回去做他的王爷,早晚兵和一家,况且现在两方罢兵,更是无机可乘。
  那么,魏安,只能自己想办法,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依附一个皇子,推翻现在的皇上。
  这个妇人,是南岳皇子的人!
  “你是要回叶县借粮买粮,对吗?”妇人话锋一转。
  她警觉地睁大眼睛,没有回应。
  妇人一笑:“我们联手如何?我要的是这里主人的真实身份,你帮我,这件事完成之后,我给你粮食,一千五百担,怎么样?”
  云惊羽和铃铛公主已经去南岳借粮,此时她担心的是他们的安全。
  妇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为了那小子,你更应该和我合作了,不是吗?”
  “姐姐都说了合作,自然要有诚意,我想知道姐姐的计划。”
  妇人一愣,旋即浅笑:“我以为你会让我自报家门呢。”
  她没那么闲,前面村子里还有她借来的兵和小福子,天一亮,大家找不到她,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妇人是什么,但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你村子里的伙伴我已经安排好了,五天,最多五天,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让你带着粮食回去。”
  她吃惊地抬起头,问了一个妇人没想到的问题:“你身边那个丫鬟是真的死了吗?”
  妇人一笑:“当然不是不过伤的应该也不轻。”
  她明白了,点点头:“好,我不但要粮食,还要你帮助云惊羽和铃铛安全离开南岳境!”
  她计算着时辰,应该又是一个黑夜了,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还是那个年轻人,除了晚饭,他还带来了一身男装,扔给叶微云:“换上之后,从这里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和妇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她们错了?
  “魏安!”她凝视年轻人的背影,他果然本能站住脚步,只是依旧背对她和妇人。
  “魏安,你真的甘心吗?”以她猜测,勋玉公主和魏安之间,绝对没有妇人说的那样简单。
  魏安忽然转过身来,冷笑:“他抛弃你了吗?这样一张美艳的脸也抵不住那张宝座的诱惑是吗?所以你现在想要投靠他了吗?!勋玉,权利对你就这样重要吗?重要到要你不惜勾引自己的亲生哥哥!”
  信息量太猛,她一时没有醒过神来。
  妇人拦在二人中间:“魏安,你胡说什么?!公主对你一往情深,是为了找你才离开的!”
  魏安不敢动,或者说舍不得动勋玉公主,对她手下人一点都不手软,他一把捏住妇人的脖子,双目喷火:“一往情深?!好一个一往情深?!一往情深的以一张假脸勾引我,然后又以真面目去勾引自己的叔叔吗?!都是你们这些卑贱的东西教唆坏了公主!”
  她的手用力抓住魏安的手腕,清眸如冰:“魏安,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子的?!你直接掐死我好了,何必为难兰姨?!你明知道,明知道兰姨和父皇的关系!”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落下。
  魏安缓缓松开手。
  妇人一阵猛咳,指着魏安:“魏安,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送我们回去吧。”
  她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双眸氤氲,凝视魏安:“安哥哥,我,我,若有来世,愿我不在帝王家,哥哥不在将军府。”
  铃铛大概说过一些南岳的朝局和形势,根据眼前妇人的言语,她大概已经猜出了勋玉公主的所作所为,这个公主大概也是个可怜人。
  女孩儿们都希望自己天仙一般貌美如花,只有她知道,美貌从来不是幸福,就像开的最早最美的那朵花儿,也是最早被人采下来插在花瓶里的一样。
  魏安眼中滴下泪来:“你若见了他,即便他能留下你的命,又怎么能让那你离开这里,你若还念在以往咱们的情义,一会儿我送你离开吧。”
  “他怎么可能轻易让我离开?难道,难道?”清眸惊喜地望向魏安:“难道哥哥并没有告诉他,”
  不等魏安说话,眼眸中亮光逐渐消灭,惊喜也变成了担忧:“可是,可是回去之后我怎么交代?找不到幕后之人,父皇,父皇会打死我的。”
  她的声音极轻,轻的恰好魏安能模糊的听见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