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39节
  雨水翻飞。
  宋桡荀正要朝河边走去,耳边突然传进熟悉的声音,娇娇的、尾调习惯上扬。
  循着声音看过去,远处的凉亭站着两人,一人浓眉大眼面庭端正,脸颊涨红,他费劲心思搭话的另一人,小脸精致冶丽,柔软的黑发松散垂在两鬓,嘴唇殷红如血,衬得那双没受过苦累的腿白得过分。
  两人挨得极近,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
  雨声淅沥朦胧,在凉亭下避雨的两人似是一对佳偶。
  宋桡荀脸色沉下来,死死盯着那个表情淡漠、却也会懒懒回话的小寡夫。
  ……脑中一根无名的弦断了。
  雨线坠在伞上,往四处溅开,男人的脸比暴雨还要生冷,他一步步踏进凉亭,生生打断凉亭平和的气氛。
  那淳朴村民扫到他,连忙叫道:“宋、宋哥,你也是来躲雨的?”
  宋桡荀不搭腔,只看着雪郁。
  小寡夫仿佛没感受到一个大活人的存在感,轻轻避开视线,态度疏离又冷淡。
  怎么会有人一夜之间态度变得天差地别?
  前一秒柔情蜜意,后一秒冷如陌生人。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又想怎么折磨他?
  宋桡荀咬合过于用力,额边清楚浮出一条筋脉,他旁若无人地凝视雪郁,淬过雨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走。”
  “裴雪郁,看着我。”
  两三秒后,雪郁奢侈地分了眼神给他,细长的眼尾扬着,眼睛更漂亮:“你有话和我说,我就必须得听?”
  宋桡荀呼吸微沉,他似是从未处理过这种情况,耳廓通红、脊背僵硬,也不知道凝了多大的勇气,他顶着村民诧异的目光,不容拒绝地牢牢握住了雪郁的手腕。
  晃眼,到了宋桡荀的小平房。
  一路上男人护得严严实实,雪郁半点雨水没沾上。
  却也被这不顾意愿的行为惹恼,冷着声:“宋桡荀,你是强盗吗?”
  雨伞被扔到了地面。
  宋桡荀转过头,他状态比雪郁差多了,苍白的脸狼狈地蜿蜒下雨水,没走多远胸膛却起伏不止,眼睛有一丝红,嘴唇紧抿着像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很少见沉稳正经的男人露出这副样子,雪郁眼底闪过一抹讶色,还未张嘴问,宋桡荀宽大的手蓦地钳住他两个细白腕子,毫不怜惜地折到胸前,滚烫的呼吸朝他嘴唇覆过来。
  一次次的漠视。
  一次次的刺激。
  乖孩子的道德束缚终于被打破了。
  第一次尝到荤腥的男人青涩又莽撞,磨着那过分娇嫩的唇肉,把受不了疼的小寡夫亲得呜咽不止,他也因为不得章法急得满头是汗,嘶哑着嗓子恳求:“……我不会做,你教教我。”
  第34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0)
  雪郁哪里会这个。
  他红着张可怜兮兮的脸, 肩膀微微弓起,嘴巴被男人捣得太厉害,他止不住呛咳,咳了两三秒, 顶着副清纯好欺负的模样, 呼吸不稳地开口:“教你?之前不是很看不上我吗, 现在是怎么了?”
  宋桡荀也不好受, 小寡夫唇肉像放了饵, 太软了, 让他根本不满足这么简单的触碰。
  而且小寡夫表面上经历了很多次人事, 身子骨却很娇, 不像是历经疼爱的, 被他亲了没多久,就软软的、迷迷糊糊的, 没有他在前面撑着, 都要软到地上去。
  那副毫无力气任人搂的漂亮样子,怪不得能勾那么多野男人。
  目光滑到雪郁沾满水迹的殷红嘴唇, 他喉咙动着咽下发甜的水,哑着嗓子解释:“……没有看不上。”
  雪郁看男人虎视眈眈的,表面很冷静,实际有点怂地往后缩了缩, 直到娇红的肩头抵上门, 才壮起了点胆子,张开被含得肿胀的嘴唇,语气讽刺:“你的表现可不是那么说的。”
  “你跑多少次了, 真当自己是块人人都抢的肥肉?还是说, 你以为我一辈子会黏着你啊。”
  “而且我想不通, 不理你了又贴上来,你喜欢这款的是吗?”
  宋桡荀轻蹙了下眉心。
  他不擅长应对这样刻薄的、没一个好脸色的裴雪郁,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小寡夫再也说不了话。
  可这行不通,他也不敢再亲,怕惹来更厌烦的表情,轻垂在两侧的手指拢起,宋桡荀嗓音轻哑:“你已经找到新目标了?”
  雪郁慢慢匀平急促呼吸,用指尖擦掉嘴角的湿濡,接着擦了擦睫毛,刚刚宋桡荀弄太里面了,搞得他很不习惯,眼睛涌出的水雾浸透了睫毛羽根。
  擦完,他转过淡漠的小脸:“你操心这个做什么。”
  没有否定,但也没有肯定。
  宋桡荀十指又拢得紧了些,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可能想到有一日,会为了碰碰小寡夫,说出这种话:“如果没找到新的,我还有没有机会?”
  外面雨水倾盆,男人情绪莫测的声音隐在水声中。
  他没去看小寡夫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逝过。
  眼前忽然露出一双手,手指细白,没干过粗活,像白玉似的。
  那只手抚上他衣襟上的扣子,随意地拨了拨。
  宋桡荀微怔,抬起头便看到雪郁精致莹白的脸,和华贵的花枝一样艳丽,他说:“我还是对你挺有兴趣的,但我不喜欢疼,也不喜欢教人,等你自己学会了,保证不会弄疼我,再来找我,嗯?”
  被他吻过的微肿嘴唇,唇线都被粉模糊了。
  吐着香气,在向他提出下一次的邀请。
  只不过有了门槛。
  门槛很简单,别让他疼。
  宋桡荀苍白皮囊里的脊骨仿佛不能被自己操控,就那么僵着,半点肉眼可见的晃动幅度都没有。
  ……
  雪郁跑了。
  出了宋桡荀的家门,腿软地扶着墙喘了好几口气,他嘴巴红红的,心里打着架子鼓。
  他刚刚真怕宋桡荀不让他走。
  可目前看来,宋桡荀还是很绅士的。
  ……不过那是什么烂吻技啊。
  比傅炀还差。
  雪郁心脏大,晚上才被人抓住一顿不知轻重地亲,第二天睡起来就抛到脑后了。
  他提出来的门槛似乎对男人来说难度很大,雪郁接连几天都没看到宋桡荀,不知道他是放弃了,还是忙着给他父亲看店,但不管是什么,雪郁都能趁这段时间放松放松,养养嘴巴。
  这天没再下雨,天气放晴。
  雪郁从古宅出来,正要去河边乘凉,面前突然覆下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循着清瘦指骨往上看,是宋桡荀那张沉稳淡静的脸。
  毕竟也好几天没见了,雪郁轻挑眉梢,客客气气叫人:“宋桡……”
  名字都没说完,他就被揽着腰提起来,宋桡荀捏着他的手指,吮弄着他的下唇肉,或轻或重地轻咬。
  雪郁唔了一声,睫羽瞬间被染湿,他像幼崽似的挣扎了两下,就被男人吮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男人胸膛前。
  这么突然,还在光天化日下随时有人来的地方亲他,雪郁人都吓软了,眼角迅速攀上媚红,细声弱气地哼哼,心想,只要宋桡荀一松开他,他就骂。
  可没几秒他就被吻得神志不清了。
  小寡夫这么弱,随便来个男人都能把他欺负软、带回家。
  宋桡荀有力的臂膀稳稳托住他,把雪郁吮得快哆嗦起来,才松开他的唇肉,轻垂眼皮,嗓子低哑:“我学会了,就男人和男人……不会弄疼你的,能不能让我试试?”
  第35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1)
  乡镇上的人都爱吃鲜的脆的东西, 所以地里种得最多的地是白萝卜地,从地里挖出来,一挖一个水灵。
  就像现在的裴雪郁一样。
  看起来小, 手脚却非常纤长, 白皙的脸颊晕起酡红, 跟白萝卜一般鲜明的肤肉晃动着,用那双雾津津的眼睛看人时, 让人格外的血脉偾张。
  宋桡荀怕他磕到, 用宽大的手垫着他的后脑, 自己低着头伺候着那两瓣唇肉,把上面蹂躏得水淋淋的。
  雪郁脸上惯常摆出的淡漠平静, 此时悉数被打破, 他抓着男人的臂膀,胡乱地摇头, 含含糊糊地小声说:“……不,不试了。”
  有点耳鸣,他听到宋桡荀断断续续回答他的声音:“好, 那就不试了。”
  雪郁脸上露出欣喜, 一直害怕圈着男人脖颈的手无力地滑落, 以为自己马上能摆脱男人过于恐怖的体力。
  但很快他就发现,正人君子皮下是藏着恶劣的,嘴上哄着你, 该做什么还是不停,雪郁红着眼眶,声音都颤得不像样子:“你骗我?”
  宋桡荀掌着他的后脑勺, 被戳破了干脆也不再装, 安抚地揉了下他的后颈, 望着小寡夫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子,喉结微动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你说你很喜欢。”
  雪郁勉强凝出的一丝神志,不久又被弄散,艰难地吐出字:“说什么你信什么吗?”
  男人生怕自己气不死人似的,捏了捏他柔软的手指尖,声音很低:“……嗯。”
  小寡夫是漂亮的。
  但他更为漂亮的一面,是无助地往前爬,嗓子里发出带着恐惧的呜咽,被他摁坐回去只能用肿胀唇肉讨好地亲他,小声说自己吃不下的时候。
  日夜颠倒。
  雪郁这段时间几乎没回过自己的古宅,有意识的时候,不是在用几块木板简易搭起来的浴室里,就是在宋桡荀铺着凉席的床上。
  那张床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用来睡觉的了。
  ……
  从宋桡荀家出来的那一瞬,雪郁恍惚间有种很久没见天日的感觉。
  他羞耻地咬着嘴唇,像踩在云端上软绵绵地往古宅走,临走前他还被拉着弄了一下,视线还涣散着,这会儿撞到一块硬邦邦的硌人东西,迟钝了两三秒钟,才仰起小脸。
  浑闷的嗓音从头顶灌下来:“……雪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