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风 第9节
  一开始季同还能陪着他玩,后面实在熬不起了。
  接近11点,于瑾丢下耳机,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手机在桌上颤,于向强打来的。
  于瑾接起来,“什么事?”
  他声音低哑,没什么情绪。
  “于瑾,你一晚上没回?啊切~~”
  于向强昨晚和刘佩吵的凶,后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也不清楚了,所以不知道于瑾回没回。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像个没人管的流浪汉,半个身子躺沙发上,也没个被子。
  晚上凉,他毫无疑问的感冒了。
  于向强头疼的狠,一开始看都看不清路。
  刘佩不在家,于瑾房子也空荡荡的。
  于媛媛门锁死,他翻了翻厨房,什么也没有。
  养了一群白眼狼!
  “你这和没娘养的混混有什么区别?什么德行,昨晚在哪啊?”
  于瑾嘴角冷笑,“我有没有娘养你不知道?”
  于向强话噎住。
  “大伯说错话了。”
  “我喝酒了,脑子还不太清醒。”
  于瑾不吃他那一套,耐心被磨没了,“没事挂了。”
  “哎,等等等……”
  “有屁快放。”
  没点礼貌,但于向强此时也不想和他争,毕竟有点事还真要他帮忙。
  “你那个……给我弄个简历。”
  于向强道,“我下午有个面试,挺重要的。”
  “什么面试?”
  于向强笑起来,“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么大运了,我之前不是给周广生带过几次班吗?就在陶家当司机那个。”
  “周广生媳妇要生了,他请了长假,举荐我去陶家给他替班,有几个月的时间,搞不好还能留下呢。”
  “人主管刚给我打电话,要什么简历,老子哪会搞那个,你给我整个。”
  于瑾捏了捏眉,压低声音问,“几点面试?”
  “下午一点。”
  “……”
  “我先过去,你整好给我送过去。”
  于瑾挂了电话。
  手机上的时针刚好切换。
  出现个数字。
  11:3o
  第五章 小病痨子!
  于瑾把手机丢桌上。
  昨晚淋了大半天的雨,他浑身衣服都是湿的。
  坐在楼道上吹了半小时的风,被付与从电话吵醒时,没睡几个小时。
  打了一上午的游戏,现在回过神来,于瑾脑袋沉沉的,头有些疼。
  他双手环胸,仰靠在椅背上闭眼浅眠。
  到了正午,季同揉着蓬乱的脑袋下了床。
  于瑾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他没打游戏,整个人懒洋洋的往后倒在椅子背上,眼睛闭着。
  熬了一夜,脸色苍白带着倦意。
  季同走过去,单手按住椅子背,低声问,“兄弟,床上睡会儿?”
  于瑾睁开眼。
  “没睡啊?”
  他低嗯了一声,单手点着鼠标,懒洋洋的,等季同视线上抬,他已经退出了游戏界面,打开了一个文档。
  然后季同听见于瑾问他。
  “简历会做吗?”
  -
  不过一天暴雨,九月初的a市,日光灼烈。
  太阳像是高悬在头顶的火炉。
  花园被骄阳笼罩,小洋楼底下有个秋千小屋,正中间有一张被麻绳悬挂起的藤椅,挂着轻纱。
  阴天的时候,陶昉会抱着本书坐在秋千上看,或者架着画板临摹新吐出的花蕊。
  暑意浓烈的正午,蝉声鸣鸣。
  陶昉打了个哈欠,水灵的杏眼濡湿。
  满脸是倦怠。
  她给邓曦发了消息,打算先在家睡个午觉。
  陶昉的小楼房被陶家别墅包围着,立在花园中间,她的房间在二楼,装修的很温馨,白色系为主,点缀着各种粉色系的软装。
  把遮光帘拉上,房间顿时暗下来。
  陶昉懒洋洋的爬上床,盖上薄被开始午睡。
  于向强倒是准时到了陶家。
  看得出他也是收拾了一翻,酒醒后特意洗了个澡,还把箱子里唯一一套旧西装给翻了出来。
  到了陶家,他拿着手机端详头发,把翘起的头发往下压。
  于瑾来的晚,他穿着黑色短袖和工装裤。
  双手抄在兜里,从公交上下来,懒洋洋的往陶家那片富人区走。
  于向强已经急的团团转了,他在陶家大门后左左右右的走,时不时去看手机。
  他从老刘那探过底,陶家阔绰,工资给的高。
  这样一份工作可比他日日夜夜在街头到处接单来的轻松多了。
  于瑾身影一出现,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怒气冲冲朝着他骂。
  “于瑾,老子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敢给我挂了你……”
  于瑾冷眼看着他,于向强渐渐没声了。
  “我那个……”
  他身音低下来,“简历,你给我写了没。”
  于瑾揉了把头发,刚刚公车上睡了会儿,眼皮耷拉着还很倦。
  他从宽大的裤管口袋里掏了掏,抓出一张纸丢给他,
  “这。”
  于向强接过纸,匆匆看了眼。
  见于瑾转身就走,急急忙忙拽住他。
  “还有什么事?”
  他声音哑哑的,显然没了什么耐心。
  于向强知道,他能答应自己这个请求,还把简历送过来,已经是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于瑾从小性子就偏冷,这些年虽然和他们住一起,但他却是没把自己和他们当成一家人。
  自然,刘佩更加。
  其实说到底,他对于瑾是有愧的。
  “小瑾,大伯……第一次面试。”
  于向强有些无措,他软下声音,尽量去讨好他。
  “等下你和我进去,要是签合同什么的,你也给我看着点,别被人给忽悠了。”
  于瑾嗤笑,“就你?”
  他抬眼,扫了扫这片别墅区,陶家的大门富丽堂皇的,这种地方的地皮,光是落脚的位置都价值千金。
  “你不是说陶家高不可攀吗?”
  他揣着兜,充斥着一股子张扬的少年气。
  显然没有身边男人身上那面对金钱时谦卑的世俗心。
  “人是吃太饱,来忽悠你玩?”